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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时候狗剩还在想瘸脚狗。狗剩说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它能像圣母那样生孩子吗?
欣格格地笑了起来,欣说想起来了,它曾经挣脱了铁链跑出去过一次,但,只那么
一次呀!欣当然不可能知道这话会让狗剩想到了春的事。狗剩觉得一下有些透不过
气来。狗剩努力转了几下眼球,翻身坐在床头上。欣倒着脸卧在被子里。狗剩说:
“欣,明天我得回去。”
下午狗剩就去买了票,还买了一块挺别致的手表送给欣,狗剩喜欢看欣惊喜的
表情。那天晚上的做爱生动而长久,狗剩醒来的时候欣还在沉酣地睡着。看着欣妩
媚的脸庞狗剩突然有点依依不舍。狗剩在给欣挤牙膏的时候欣才睁开眼睛。欣说你
要走了吗?这话正触到了狗剩的情绪。狗剩真有点不想走了。但是狗剩又明白那是
不可以的。因此狗剩的回答就缓了半天才说出来。欣没有想到狗剩的脸上会冒出这
种表情,像个课堂上被没收了玩具的小学生。欣笑了起来。狗剩也好像意识到了什
么,跟着窘迫地笑了起来。欣说要去多久呢?狗剩说大概半年。欣说足够发生任何
浪漫了。狗剩说不会的。“我是指我。”欣笑着说,欣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神情。
狗剩总是乐于中欣的这种小圈套,狗剩喜欢看欣摆出一副与事无关的样子。
半年在人的一辈子里也许是极短的一段时间,但如果要卷入一件事一秒钟也许
就足够了,不管你想不想这样。狗剩就同意这种观点。
狗剩认识玲的丈夫是在另一种方式下认识的。那天狗剩去找玲,进去就看见玲
正在跟一个瘦高个男人在吵架。看见狗剩进来那人就对狗剩说:“正说你你就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找吃还敢搞我老婆!”这话让狗剩很不愉快,否则狗剩就不会
在他那样扑过来的时候那样狠狠地给他两拳。狗剩没想到他会那样不经打,两拳就
倒下去了。这就像狗剩不会想到玲会从后面抱住他,玲冲着那人说:“还不快滚你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现在又不是你老婆我跟谁关你屁事。”那人就站起身来咬牙
切齿地对着狗剩说:“你等着。”就大步走了。玲跟狗剩说对不起,玲满脸歉疚。
此后狗剩就出了一系列麻烦——电线被人剪了、水管被压破并堵了下水道。狗
剩当然知道这是谁干的,这种情形显然不能继续下去,而运用拳头无疑又是幼稚可
笑的办法。那可不是狗剩的风格。于是狗剩就去找玲的丈夫。玲的丈夫问狗剩说你
想要干什么?狗剩说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只是告诉你不要那样搞,一个大男人
搞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玲的丈夫说小打小闹没意思那你就等着!
狗剩决定回去倒不是因为玲的丈夫的威胁,狗剩不怕这个。狗剩决定不在这里
留下主要是因为钱也挣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达到了来时预定的目标,回去干什么也
不至于白手起家。再一个原因就是欣一直在狗剩的思绪里严重地存在着,这就是狗
剩来此挣钱的目的。也是狗剩决定打道回府的主要原因。于是狗剩就去跟欣打电话。
电话老是嘟嘟……的占线让狗剩有点焦急,幸好欣一下就听出了狗剩的声音,欣说
你是不是又在火车站玩那种把戏?欣的声音还是那样清脆悦耳,狗剩肯定欣又在笑。
狗剩就笑了起来,狗剩说这次没有,我真的要回来了,是上次我给你讲的那种“回
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呢?欣的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狗剩就说钱已经差不多了。
“就这么简单?”这话让狗剩甜甜地笑出了声来。狗剩说你饶了我吧!
其实狗剩这边要处理的事并不复杂。既不存在任何合同,又没有其它股东来分
配利润。房子,付一个月的租金就退租;五个工人,每人开一个月的工资就散伙。
至于剩下的那些皮料、粘合剂一时找不到买主,交给玲过一阵子卖掉就行了。根本
就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直到第二天狗剩把钱全都存到了银行也才下午一点钟。麻
烦就是到处找不到玲,打电话没人接,玲店里的两个姑娘都说没看见。狗剩只好到
卖皮料给他的那几家店去问能不能回收。结果都是价钱出得太低,那就意味着两千
多块钱的损失。而那需要跑多少路或者讲多少话才能挣来呢?狗剩比谁都清楚。于
是狗剩就给欣打电话,欣的同事告诉狗剩欣出去了,狗剩只好请他转告欣自己要晚
一两天回来,不用担心。第二天狗剩还在找玲,虽然最后见到了玲但并不是狗剩找
的结果。让狗剩有点好笑的是呆在家里玲就找来了。玲说刚听说你要走有什么事?
玲的眼很红,脸上还有几道淡淡的红印。玲还没等狗剩说完就拉着狗剩上了车,玲
说一定要给狗剩饯行。狗剩没有料到玲会喝那么多酒,讲那么多话。玲说没想到你
这么快就走了,以后话都找不到人说了,反正他们都以为我缠上你了。刚才才跟我
老公干了一架,走了也好,他说他要跟你拼命现在说不定还在到处找你呢!……玲
的话让狗剩生出了点感慨,狗剩没有再提走的事,狗剩想要是今天走不成明天再走
吧!反正早晚一两天也无所谓。也许是玲的意识还没有被酒精溶化,玲说:“你不
是要赶十点的火车吗?走走走、我们走,那些东西我会帮你办妥的。”其实玲根本
就不能走了,玲撑着站起来都晃晃荡荡的,狗剩只好去撑住。玲的家离这饭店倒还
不远,但是玲现在这样子显然不可能走路回去。狗剩一只手搂着玲,一只手招出租
车。要命的是没有一部车愿停下来,无一例外都是看了一眼玲然后一脚油门跑开。
显然是害怕玲吐脏了车子,玲确实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地在吐了起来。
玲虽然不太重,但是酒醉之后吊着人分量也并不轻,而且玲老是不肯安安分分
地走。这不免让狗剩着急起来。
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直响,月亮被黑云裹着,
只淡淡地渗出点黄光让人晓得它的存在,路灯灰蒙蒙的没多少亮,模模糊糊的映出
了电杆那些乱七八糟的启事。远处的楼房根本看不清,人眼只能依稀辨出山和高楼
的轮廓。
欣来找狗剩狗剩肯定料想不到,欣只是想看看惊讶的表情在狗剩那张严肃的脸
上出现会是什么样子,这至少是欣来找狗剩的一个理由,所以欣就来了。欣一下火
车就直奔狗剩这儿了,欣下了出租车便踏上那个小坡,它跟欣上次来时没什么不同,
仅是几处坑坑洼洼的地方填上了水泥。但这并不妨碍欣找到狗剩的房子。但是欣没
有看到狗剩,欣刚下完坡就看见一个精瘦男人迎面跑过来,几个男人在后面骂咧地
追着。不久精瘦男人就被追上而且一下就被打倒在地,几个人又围成了圈狠劲地踢
他。这情形让欣感到很害怕,欣急急忙忙地加快了步伐,欣看见狗剩的房子在噼噼
叭叭地燃着大火时欣刚绕过围墙。欣确认那就是狗剩的房子,这让欣差一点就瘫倒
在地。消防车赶来的时候欣正在问狗剩上哪儿去了?“不知道,他跟一个女人出去
了。”这事情的突如其来让欣感到无所适从。打119 吗?它已经来了;找狗剩吗?
到那里去找呢?欣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一个十足的旁观者,欣甚至不知道现在该干
点什么,欣就漫无目的地顺着路一直走着。
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直响。于是狗剩就这样
出现在了欣的视线里,欣感到有一股热流直冲到喉间,但是最终没有发作出来。因
为欣还看见狗剩搂着个女人——那样紧紧地搂着个女人。之后欣又看见狗剩打开一
栋三层楼房的大门,灯开了,灯一会儿又灭了。
玲显然醉得很厉害,狗剩刚才看过表,所以狗剩就将玲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
上,狗剩一只手扶紧玲的肩头,就这样架着玲走。将玲放在床上的时候狗剩已是一
身大汗,玲在含含糊糊地喊要喝水,狗剩扶起玲喝了几口水,玲倒下叨念着,一会
就渐渐睡去了。狗剩关上灯下了楼感到如释重负,狗剩一下就陷在沙发里不想动。
直到狗剩又看了一次表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火车开出还有四十多分钟,赶到
火车站可能还剩十分钟。狗剩在做着减法,但是狗剩错了,因为去拿行李的时间不
是十五分钟。下了那个坡狗剩就知道计算出了问题,地上到处都是污水在四散流淌,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糊气味。狗剩的房子已经只有几根柱子矗立在屋中间。袅袅
几缕烟在未完全烧完的玻璃瓦上冒着,几个穿耐火衣的消防员正在将水枪装在架上。
狗剩有点回不过神来。狗剩相信自己的行李包括那张车票不复存在时起码是在
两分钟以后。狗剩真正的清醒是从公安局里出来,那时候时间已经是十一点。这时
侯的狗剩已经非常清楚今天走不成了,不过狗剩同样也明白自己的损失其实并不大
——一张车票、几件跟欣买的衣服。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钱已经汇了,衣服、票可
以再买。麻烦一点的就是补办身份证,可那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不就是
再住一晚火车站吗?又不是第一次了。这让狗剩顿然轻松起来。
狗剩一下火车就给欣打电话,那时海关的钟刚敲了三下。接电话的又是欣的那
个同事,狗剩听出来了。他说欣今天没来上班。
放下电话狗剩就想欣又是在搞什么把戏。狗剩想欣一定在自己屋子这边。路上
狗剩买了一只欣喜欢吃的香酥鸭。
狗剩打开门的时候瘸脚狗就扑上来一个劲地蹭狗剩的裤脚。狗剩想自己真笨欣
一定在学校那边。狗剩刚坐下就看见桌上有一封信,欣的表压在信上面。
狗剩站在屋子的中央看着信,瘸脚狗“咔嚓、咔嚓”地啃着鸭肉,那只表在
“嘀哒、嘀哒”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