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人淡淡地说:〃你找什么?〃
男人说:〃告诉你也没有用。你是不会预备这东西的。〃
女人说:〃你不要瞧不起我。我虽是一个人过日子,日用百货却非常齐全。说说看,也许我有。〃
〃正是因为你打算的是一个人过日子,所以,我才说你没有。〃男人很有把握地说。
黄姐说:〃你既是说到这儿了,我也就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她像一条银鱼船地起身,从抽屉里找出一包东西,熄了灯,递到男人手上说:〃是在找这个吧?我有。〃男人摸出那是保险套,疑心顿起,说:〃你平日总预备着这东西,是何居心呢?〃
黄姐说:〃我是你的女人,我为你预备的。但我从来没让你知道,我绝不强求你。我是有备无患。若是你不提到,就是明知你有病,我也绝不会用。我既是你的女人,你得了什么病,我也得什么病,这才叫同甘共苦……〃
男人的激情被挑起,说道:〃想不到你这样贤惠。你既为我这样想,我哪里能害你!〃说着,把保险套戴在自己的男根上,狂暴动作起来。
风平浪静后,男人喃喃道:〃你说得挺热闹,身子还是冷木头……〃
黄姐说:〃久不操练,生疏了。〃
男人不再答话,乡村的空气好像有一种麻醉的作用,把城里人被汽油和灰尘满满的肺叶,洗涤干净,人就得香甜深沉地睡去了。黄姐隔一会儿抚摸一下男人,待男人再无反应,确定他深睡之后,灵活地起身,将刚才甩出的保险套收起,回到自己的房间。
清早,男人起来。他看到自己的车门把手,挂着两颗红灯笼一般的柿子,连在一根枝上。一摸,软软的,像女人的手。这是长在柿树上,被太阳一天天晒软的柿子,和硬冷的时候摘下来,被生石灰水泡软的柿子,昧道是绝不同的。男人想,唔,这两个林子。是黄姐半夜里起来到树上摘下的吧?
他走了。
黄姐倚在窗前,看他的车彩卷着黄尘,消失在自家的路口。又等了一个小时,估计男人已达市区,这才开始拨打电话,听准了主人的声音后,她悄声说:〃快快来。〃
一个头戴帽子,眼戴水晶养目镜,浑身上下裹得如同粽子一般严实的人,无声无息的溜进了这套幽居的房子。掩好院门,来人一把抱住黄姐,说:〃大恩大德啊,我真不知今生今世如何谢你!
黄姐淡然说:〃〃不值一谢。这不过是夫妻间的常事。〃
来人道:〃我知道你们长久以来,就不行这个事了。这对女人来说,无异于强暴。〃
黄姐说:〃我那时已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人在同他行这个事,另一个人在旁看着,想,这是替天行道,不是我受辱,如同救火救命,无论谁都会做的。〃
来人道:〃东西在哪里?〃
黄姐把来人领到冰箱前,打开,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冰桶,说:〃就在这里面。他要喝酒,我千方百计拦住了。喝了酒,质量就不行了。用的物品,都是你带来的专用品,保管方式也都按你交代,没有一点污染和疏漏。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说罢,黄姐把冰桶郑重地交与来者。那人双手接过冰桶,贴着心脏搂着,如同抱着一个婴儿,忍不住眼泪滴成溪流。
黄姐从茶几上抽了纸巾,递给来人说:〃别落泪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哭多了,对身子不好。其实,你不必亲自来。你刚小产过,身体还虚弱。如果说,上次你必得亲自出马,才说得清楚,这回,只要派个人来,我就会交他。我能帮上的忙,只有这一点点。今后的事,只有靠你自己走了。说实在的,这些天来,我一想起这事,就从心底佩服你。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还能做些什么呢?也就这些了吧?你都做到了。〃
来人听得黄姐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只得搞了墨镜拭个不停。浑身剧烈地抖动,将原本裹得紧紧的围巾和外衣松散开来,卜绣文苍白的面庞和瘦弱的身体呈现在黄姐的客厅里。
黄组比卜绣文要年轻,但她的神情却苍凉古迈。也许是和匡宗元这个魔头的婚姻,让她大彻大悟,心如深潭。
半个月前,卜绣文突然拜访黄姐。
〃你是谁?〃黄姐对这个不速之客问道。
〃我是谁,这不重要。也许,你始终不知道我是谁,更好。〃卜绣文回答。
〃那你找我何事?如果这个也不需要我知道的话,我就送客了。〃黄姐静静地说。
〃我要找你的事,对我是太重要了。对你,是举手之劳。
但是,你很可能不愿做。〃卜绣文表面镇定,内心惶恐。她绕着弯子说话,实在是怕自己一下子把底兜出来,遭到黄姐断然拒绝、那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既然对我易如反掌的事,对你又是那么重要,你为何断定我会不愿帮你呢?〃黄姐淡淡一笑。〃因为这件事还关乎到你的丈夫……不不,主要是我的孩子……当然了,还有我的丈夫,不过……更重要的是我的医生……不,更重要的是血玲珑计划……〃卜绣文原本准备得好好的,然而还是混成一锅粥。
黄姐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您却是越说我是越糊涂了。
不急,虽说是牵涉到了那么多人,我看最要紧的是咱们两人。和我有关的只是我的丈夫。您就先说他吧。〃
〃不,不能先说他。还是先从我的女儿讲起吧。〃卜绣文心想,哪能先讲医宗元的劣迹呢?即使是婚前的事,天下也没有哪个妻子会乐意听到这类丑事。于是,卜绣文讲起早早的病,危急状态,血玲珑计划,第一次怀孕失败……〃因为胚胎的骨髓型和早早的不符,因为它和早早不是一个父亲。早早是我被人强暴所生……〃卜绣文说不下去了,即使这段往事已过去多年,挖掘出来,依然血淋淋。
黄姐双膝并拢,腰板挺直,在沙发上坐得报端正,脸上波澜不惊,递上纸巾说:〃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就是我的丈夫正是强暴你的恶人也是你的女儿夏早早的生父?〃卜绣文惊得眼泪都灼干了。面前这个女人,真是冰雪聪明。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女人当中是个尖子,现在才知道,民间高人无数。
〃是。正是。〃她只有频频点头。
〃你想再一次怀孕一个和夏早早同父同母的孩子,以救早早?〃
〃正是。正是。除此以外,再无任何法术了。〃卜绣文希望和绝望交集。
〃那您求匡宗元即可,找到我,为何?您既然知道了他的历史,想来也一定调查了他的现在,他是一个寻花问柳之人,这并不太难。〃黄姐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是啊……我原本是不想麻烦你的……可是,试过了,也许,是我太老了,他识破了……他……〃卜绣文说出这一切,真是痛苦尴尬,可是,面对黄姐这样水波不兴玉树临风的女人,你无法隐瞒。你直觉到把一切真相告诉他,才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唔,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匡宗元的那样东西,再一次怀孕?我猜得对吗?〃黄姐把卜绣文最难开口的事,一语破开。
〃是是是……是是是……〃卜绣文长吁一口气。不管事情成不成,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我能知道你是怎样找到我的吗?〃黄姐岔开话题。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私人侦探的。他查出了您的住址。〃卜绣文如实招来。
〃那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告诉你,我和匡宗元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其实行同路人。他浪迹烟花柳巷,我不闻不问。他偶尔到这里来,只是厌倦了城市里的喧闹,换个空气。他娶我,也只是遵从乡俗,我们貌合神高,早就分屋而居,所以……〃黄姐顿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私人侦探光从外面打探,知道表面的情形,这四堵墙里面的人和事,他哪里知道?求求你……〃卜绣文绝望地呼吁着。本来吗,一个法定的妻子,就算她对丈夫再思断情绝,你也无法要求她答应你做这样的事情。况且,同为女人,她心知肚明,假若夫妻长久以来冷漠如此,你怎能要求人家为你屈伸,这不是自唾其面吗!黄姐思忖片刻,一脸宁静,轻柔淡定地说:〃此事这样蹊跷,所以……我不便问你的姓名,你也不必再说其他的了。我答应你,尽力去做就是。
卜绣文一下子双膝跪倒。〃恩人啊,恩人……〃她泣不成声。
黄姐轻轻扶她。〃不必。我虽无孩子,但我能知你心。〃'卜绣文也想不到自己会跪下。她一向是很鄙夷这个举动的,觉得夸张和古老,很像京剧里的小丑。但是,到了这个用言词不能传达的时候,只能,也只有一跪。才知道自己以前的不屑于跪,是没遇到极端的困境。在我们民族的礼节里,造着跪的传统。人们害怕跪,是本能地想逃避非凡苦难和困厄。
黄姐宠辱不惊地说:〃你先别忙着谢我。还不知多会儿能办成此事呢!
卜绣文说:〃自然是越快越好了。〃说着她拿出了一包器具,向黄姐交待取得东西后的保管方式。
黄姐说:〃我已知道。然而此事,是万万急不得的。匡宗元是何等警觉狡诈之八,他若察觉,就再无成功的可能了。
况且,我平日和他几绝夫妻情事,此次十万火急唤他回来,直奔题目,以他的心计,哪能不起疑?一旦他起了疑心,对我如何事小,但早早的事大。所以,我只有一次机会。宜缓不宜急。急必有失,失不复得,你的早早就更危难了。我只有按兵不动,一切听天由命,待他何时归来,我见机行事。我不能逼他,只能引他。叫他觉得一切顺理成章,诱他沿着咱们划的道走。我只有这一次机会,成与不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当尽力……〃
卜绣文除了螳螂般的不停点头外,再说不出感激的话来。
〃您来的时候,没有别人看到吧?〃黄姐问。
〃没有。〃卜绣文答。
〃好。您产后身体尚未康复,今后的事还不知有多少等着您。多保重。他的那样东西,一旦到了手,我会尽快和你联系,你来人取走即可。如果我不给你电话,就是还未办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