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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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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蚕豆一样的童年,离你我越来越远了。

    好在你我还有回忆的力气。

    如果对青蚕豆的滋味连想也想不起来,那才真的老了。

    刚上市的嫩蚕豆,用菜籽油清炒了也挺好吃。撒一小把细盐。但记住,千万别加味精。

    苏州诗人车前子也说:“新鲜蚕豆好像只有一种吃法,即炒着吃。觉得单调,就等它老了,剥豆瓣烧汤。”他还回忆了读小学时学到的一种蚕豆制作,叫“美国兵”:用小刀割掉一半豆皮,一个头戴钢盔的“美国兵”的侧面像就出来了。那蚕豆胚芽翘翘的,仿佛高鼻子一样。

    经他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也这么玩过。

    心灵鸡汤

    新年闹禽流感,连续两个月没敢吃鸡鸭。嘴里淡出鸟来。人也快馋晕了。

    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有人连鸡蛋也不敢吃了。就差见到鸡毛掸子都哆嗦了。

    下餐馆,掀开菜谱,目光总在禽类一栏扫瞄。有的菜谱印得颇精致,配彩色照片的,一幅幅地打量:白斩鸡、樟茶鸭、老鹅煲乃至炸鹌鹑、烤乳鸽……没有了口福,就饱饱眼福吧

  。眼睛里都能流出口水来。

    就是不敢点。其实点了也白点。鸡鸭生意清淡,餐馆老板都没去进货,生怕砸手里。

    往常需等座位的肯德基,里面的人少了。消息是落地玻璃窗泄露出来的。

    那么,全聚德怎么样了?是否也一样受到冲击?但烤鸭的百年炉火不至于熄了吧?想到这里,我口干舌燥,真想喝一碗大铁锅煮的牛奶一样白的鸭架汤。

    开春的饭桌上,鸡鸭缺席。北京胡同里,提笼遛鸟的爷们都少了。

    电视却滚筒式播放疫区宰杀活鸡的画面。甚至连尸体也不放过。挖个坑,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然后再埋上。如同奥斯维辛集中营,焚尸炉浓烟滚滚。

    今年是猴年。正应验了中国古代的成语:杀鸡给猴看。

    恰巧我有一位属鸡的邻居被外企老板炒了鱿鱼。他们公司里的同事也这么评价。

    我不属鸡。还是对鸡鸭今年的厄运深表同情。尤其看它们在野地里被焚之一炬,真心疼。这可算得上暴天物啊。没有比这更浪费的了。

    鸡头鸡脑鸡脖子,鸡胸鸡腿鸡爪子,哪一处不是好东西?全身都是宝啊。

    这宝贝如今却令人退避三舍。是鸡的不幸,还是人的不幸?抑或兼而有之。

    《林海雪原》的时代,若闹禽流感,威虎山的百鸡宴,恐怕就搞不成了。也难讲。座山雕那老贼,馋瘾儿发作了,冒死也要抓过只鸡腿啃一啃的。仔细算算,至少比吃河豚的风险还小一些。

    在北京城里熬这个寡味的春天,我不仅仅替全聚德操心了,兼而想到更远的地方:德州的扒鸡,怎么样了?符离集的烧鸡,怎么样了?南京的盐水鸭,怎么样了?还有叫化鸡什么的……

    乘火车南下的旅客,在各个车站停靠的时刻,代我向铁路沿线的鸡鸭们问声好吧。就说:我很想念它们。

    仅仅这么想一想,多多少少也能解点馋。

    好久没吃鸡肉了,人也有些没精打采。躺在沙发上,随手抓过本书翻开看。看着看着,好像挺长精神的。怎么回事?

    一看书名,顿时明白了。这是外国人写的一部畅销书,叫《心灵鸡汤》。

    吃不到鸡肉,就喝点心灵鸡汤补一补吧。

    绝对不会因此而感染上禽流感。

    这个春天,我没感染禽流感,却患上了相思病。鸡啊鸭啊,我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你们。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总不能让我天天灌心灵鸡汤吧。快点给我端来碗真的……

    云南的吃(1)

    云南的吃,这题目太大了。云南有众多的少数民族,每一个民族都有各自的饮食风俗与传统。你若挨个儿去村村寨寨里做客,连吃三个月回来,记忆照样会混淆的。除非你随身带个本儿,每顿饭后都加以记录,少不了还要向主人打听:这道菜叫什么名,怎么做的,用了哪些材料?不管听懂了没有,先写下再说。前提是身边就有个翻译,否则语言都不通呀。想一想都累:这哪像去云南尝鲜的,分明在搞社会调查嘛。我认识的几位去阿佤山采风的音乐家就如此,带了厚厚一沓空白的五线谱稿纸,为了追寻那些快失传的民歌。我用不着这样,因

  为美食不会失传的。我去滇南滇北好多次,都只带了一张嘴,甚至懒得装模作样往上衣口袋插杆圆珠笔。该记住的,我全记在脑子里。否则记在纸上也白搭。

    美食是一种经历,更是一种记忆。能在记忆里留住的美食,才算永恒。让你到老到死都忘不掉那一口儿。想起来就馋。恨不得能故地重游,旧梦重温。仿佛美食依旧在原地等你。

    说是写云南的吃,我其实在写云南的吃的记忆。只对我个人有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都是一些零碎的细节。怎么也不敢自夸吃遍云南的。我有那么大的肚皮吗?我有那么好的脚力吗?

    说起云南的吃,首先让人想到过桥米线。过桥米线已经通俗化了,国人皆知。估计再过几年,快跟兰州牛肉拉面似的,在各地都能吃到。我在昆明民族村附近一家星级宾馆(记不得几星了),吃过极豪华的过桥米线,估计是招待外宾的。满满一大海碗,漂着厚厚一层黄澄澄的鸡油,看上去像冷的,舀一小勺递进嘴里,直烫舌头。下在碗里的配料除鸡丝及各种菌类之外,甚至还有海参、鱿鱼卷、鲜虾仁、蟹黄什么的。真是像大海一样的碗啊。唉,过桥米线都可以做成生猛海鲜的了。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能吃到完全用细腻的鱼翅做成的米线。

    那一碗豪华版过桥米线多少钱?因是当地企业家请客,我没好意思打听。不会比一张机票贵吧?

    若天天吃这种过桥米线,油腻得一定让人想去洗胃。我亲自动手洗了一回。不是用肥皂水,而是猛灌下一大罐鲜榨芒果汁。好在云南有的是新鲜水果。

    最可口的过桥米线,是在大理吃的。蝴蝶泉边,有一些卖米线的挑子。我点了一碗,当早点。摊贩把米线在汤锅里烫了一下,就端上来,浇上一勺辣椒油烧牛肉片,喷香。最可口的过桥米线,居然是最朴素的过桥米线,两块钱一碗。可能因为我饿了,或周围的风景好,吃得很舒畅。饱暖之后不禁浮想联翩:阿诗玛或五朵金花,就是吃这种米线长大的吧?云南的少数民族姑娘,真漂亮。美食,必定产生在有美女的地方。即使没有美女,也要有美景。

    汪曾祺也谈过云南的吃,谈的都是菌类:“我在昆明住过七年,离开已四十多年,忘不了昆明的菌子。雨季一到,诸菌皆出,空气里到处是菌子气味。无论贫富,都能吃到菌子。”牛肝菌、干巴菌、鸡油菌、青头菌,即使最名贵的鸡(被称为菌中之王),昆明街头的大小餐馆都有售。菌类似乎跟蔬菜一样普及。云南是植物王国,不吃菌子等于没来云南。我还觉得,吃菌子最好别在城里,要到乡下吃,山里吃,才能真正品味到土腥味与野趣。尤其是少数民族用土法炮制的菌子,比肉还要好吃。毕竟,这些造型古怪、色彩诡异的“蘑菇”(我以前对菌类的了解仅限于蘑菇木耳之类),是钢筋水泥的丛林长不出来的。

    鸡之所以叫鸡,在于能吃出上好鸡肉的味道。汪曾祺形象地称其为植物鸡。我在沧源佤族村寨的茅草屋檐下吃了一大盘干烧鸡(很明显是刚从原始森林采回来的),就着新酿的乳汁一样白的苞谷酒。嚼着嚼着,差点找不到舌头长在哪里了。可别把它跟鸡一块咽下了。

    而在西双版纳,傣族喜欢烧烤,不仅烤鳝鱼、烤竹鼠肉、烤鱼片,连菌子乃至竹笋都烤了吃。烤菌子最好用香茅草的叶子为佐料,香上加香。云南有个地方叫思茅,香茅草的“茅”。谁在思念香茅草呢。

    我从昆明投奔中缅边境的沧源,整整搭乘了两天两夜的汽车,沿途经过无数的城镇与村寨,还翻越了横断山与澜沧江。一路捎我的是沧源佤族自治区的公安局长及几位干警。每到就餐时间,他们挑一家公路边的小饭馆。点一只活鸡宰杀,用辣椒炒了搭着米饭吃。山中的土鸡鲜美得很,跟城里喂饲料大规模养殖的洋鸡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就口感而言,简直不像同一种动物。一路上我吃了拉祜族、布朗族、基诺族做的鸡,手法各异,都很开胃,使漫长的旅途一点不显得枯燥。我发现云南人都爱吃鸡。

    每次开饭,公安局长都要把鸡头挟给我,说是按风俗该献给酒席中最尊贵的人。我不会吃鸡头,推辞了,请局长自用。他总是把鸡头剥开,仔细看半天,然后才下口。我问他做什么,他笑而不答。直到进入阿佤山,吃到佤族最经典的鸡肉烂饭(将鸡块与米饭一锅煮熟,并加上调料搅拌),他边剥鸡头边告诉我:佤族人自古用鸡头算卦,预测当日的吉凶,会看的人能看出门道。以前打仗前或旅行时都要这么算一卦的。有的头人带领队伍攻打另一座山寨,中途打尖时一剥鸡头,发现运气不好,连忙撤兵。当然,现在快演变成就餐时的游戏了,如同用扑克牌算命。想不到小小鸡头包涵有如此玄机。

    云南的吃(2)

    云南人能吃辣,丝毫不逊色于四川、湖南、江西。在阿佤山寨,几乎家家火炕上都挂着一串串干涮辣。涮辣是阿佤山土特产,拇指般大小,形状呈不规则的椭圆,比内地的辣椒要厉害多了,堪称辣椒中的辣椒。之所以叫涮辣,在于只需在菜汤中涮一番,菜汤就其辣无比。据传说(可能有点夸张):佤族人房梁上呆一根线,系着一颗涮辣,在下面支起火锅,涮一下,赶紧把线收上去,下顿饭还可以接着涮。不知可以重复使用多少次?假如真这么刺激,涮辣该评为辣椒之王了。

    沧源县长招待我吃了牛肉酸菜。这种酸菜跟东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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