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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摔你怀里,可没摔我怀里,如何惹到我了?”郑文婷本能地有些羞涩,扒不下去他的手,只能将脑袋缩在他胸口上,不敢看他戏谑的眼神,声音瓮声瓮气的。
慕容霆好笑:“晌饭吃多了醋?”
调笑一阵,在郑文婷恼羞成怒前,慕容霆道:“洪姑娘胆子大,想法异于寻常女子,这尊佛,你看着办吧,当做不知晓也罢,她家里正为她寻亲事。”
郑文婷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慕容霆是出于朝堂利益考量才会说出这种话,就是不想为个姑娘白白得罪洪家。可她看来,洪家其实已经默认了洪燕菲的做法,说不得有人在后推波助澜呢。
慕容霆无奈地摇摇头,郑文婷何时得罪过金穗?他可不认为金穗猜不出洪燕菲的心思,便是金穗猜不出,还有文太太母女俩呢,这俩母女初到伯京,后来突然与洪府疏远了,也不知是否因着发觉了洪燕菲的心事。
可他没有白白让人算计的道理,他亲了郑文婷一口,翻身又压了上去,郑文婷连连求饶,不一会儿脸颊潮红,娇喘吁吁。
金穗知晓自己的小心思很容易被人拆穿,但没想到洪燕菲会那么大胆地投怀送抱,慕容霆回府的第一日,人家夫妻两个就猜到了。
吃晚饭之前,她一直跟王举儒叙述漏掉的十几年亲情,连着席氏那份也补上,晚饭后又和黄老爹叙话。
她现在心里最亲近的人还是黄老爹和姚长雍,王举儒是刚认识的陌生亲人,但不可否认,王举儒很疼爱她,刚开始有些放不开,后来完全将她当做小辈来看了。
王举儒一直怀着能找到亲人家属的念头,这些年一直未曾放弃,存的家底很是丰厚,言明会将其中一半给金穗,一半给王氏宗族,希望仅剩的那些王家后人能靠着这些钱复兴家族。
金穗感激,一直推拒,她现在不缺银子。
王举儒则道:“你的是你爷爷挣来的,我送你的是补偿你和你母亲的,当做是给你母亲的嫁妆了。我错过了你母亲出嫁,竟然又错过了你的……”
又拉着金穗说他曾经为席氏准备了哪些嫁妆,拔步床的雕花纹都记得清清楚楚。
金穗只好欣然接受,这会儿银子还未到手,便和黄老爹报备了:“……爷爷不会怪我是财迷吧?”
“你便是个财迷,爷爷也不会怪你。”黄老爹笑呵呵的,“既然你叫他一声外公,只管收下就是,对他也是个慰藉。”
金穗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又拉着黄老爹的手,问道:“爷爷,王老五当初抓了爷爷去做啥?”
黄老爹叹口气,整理了下思绪,缓慢开口道:“你回门之后那天,我睡得好好的,突然闻到异样的香味,梦里睡不踏实,想醒醒不过来,一觉沉睡到第二天,醒来却是在马车上。当时,我却没有惶恐,只是想着,这一天终于来了。”
金穗心疼道:“爷爷早就晓得王老五和摄政王要抓爷爷了么?为何不早告诉我?”
黄老爹忍不住又叹口气,眸中有回忆的色彩,接着道:“这要说到很多年前的事,摄政王即将穷途末路,也是该告诉你了。”
金穗吃惊,她猜的没错,黄老爹和藏宝赌坊早有恩怨。
黄老爹没有看金穗,目光悠远,说道:“当年,我是黄金鉴定师,才出道两年罢了,跟随师父闻通宝出海,专门鉴定识别黄金纯度。有一回我跟了姚家的船,从东瀛回来,船靠岸后,我随众人下船,晚上因住宿的客栈失火返回船上歇息,见到师父慌慌张张出来,拉着我躲了起来。
“师父怕我着了道儿,本欲带我和两个师兄逃到海外蛮邦,却遭人追杀。师父见瞒不下去,便如实相告,追杀我们的人是摄政王,摄政王在船上藏阿芙蓉,携带阿芙蓉入境的便是藏宝赌坊的一个掌柜。
“摄政王语焉不详,我们推测出两个意思,一则,那阿芙蓉是喂给皇帝的,也就是如今的太上皇的,二则,藏宝赌坊的掌柜以后不必再亲自出海交易阿芙蓉,有别人替代。照后来的事情看,很有可能交易阿芙蓉的那个人是傅池春。”
黄老爹一口气说完,悠远的目光收回来,神色十分疲惫,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说了出来,既没有畅快的感觉,也不再那么沉重。
金穗则完全震惊了,她猜测过黄老爹不是黄鹰,也猜测过黄老爹若不是黄鹰的话,从事的职业与鉴定黄金有关,但绝对不是这么惊心动魄的!
她接手姚家事务后,对海商这块也有所了解,闻通宝是什么人?那是个赤金般的人物,凡是他过手认可的黄金绝对没有掺假的,那是一代传奇,海外王室遇到真假难辨的金子也会等着找到他鉴别。
没想到黄老爹居然是他的徒弟,但闻通宝在世时,他的弟子们名声不显,时隔多年,更无法查证,而闻通宝就是死在海难里。
金穗惊讶得下巴合不上,黄老爹只觉得有趣得紧,脸上的复杂变得柔和了些,哀痛、仇恨等等情绪逐渐消散。
他等金穗完全消化了他的话,变得平静时,才往下说:“我师父乍闻惊天秘密,及时脱逃,却还是没能逃脱贼手。事关太上皇,摄政王亲自追捕,我亲眼看见师父被杀。
“师父死前怎么也不肯吐露我们师兄弟的行踪,死不瞑目!但师父死时要求个明白死,摄政王承认了我们的推测。”
。。。
第514章 真相(二)
金穗捏了捏黄老爹消瘦的手,那手上有许多茧子,忽然就想起个故事来,说是一个勤劳的农民手掌上五颗茧子变成米缸,能生出吃不完的米。
黄老爹的手能鉴定金子,却因这一场无妄之灾而不得不让双手爬满了茧子,又何止是五颗茧子。
“爷爷,逝者已逝,节哀。”金穗十分心酸,听黄老爹所言,逃走的人是他们师徒,摄政王能迁怒到闻通宝的徒弟,必定也会迁怒到他们家人,他们家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黄老爹再次叹息,这些事搁在心里磨了将近二十年,回头再想,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场变故罢了,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激烈的仇恨了,但这不代表他不仇恨。
他点了点头,另一手端起茶盏抿了口茶,这才道:“我们师兄弟有四人,我和大师兄都是孤儿,因一直在海上漂泊,未曾娶妻,二师兄和四师弟却有家室,四师弟实在担心家人,回家查看时全家被灭口。我们暴/露行藏,大师兄为掩护我们也死了……
“剩下的师兄弟三人东躲**,四师弟偷偷去衙门告案,被摄政王的人抓到打死了。这时候,恰好海难来了,我和二师兄趁机逃脱追杀。二师兄染了瘟疫,病死在路上。”
事实果然惨痛。金穗默然,沉默地为黄老爹斟上一盏茶。
黄老爹掩去眸中沉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透露出颤抖和哽咽,平缓了会儿,又道:“二师兄临死前,叮嘱我不要报仇,摄政王那时候还不是摄政王,在官场和商场上都有人脉,不是小小的我们能撼动的,我答应了二师兄,就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底。但是我一直不服气,有机会踩摄政王一脚就绝不放过。”
黄老爹看向金穗。道:“穗娘儿,你晓得的,我一直针对藏宝赌坊,发现藏宝赌坊和焰焰坊有买卖往来,就留了个心眼儿,不想,真抓到他们的把柄。”
金穗点头:“爷爷,我认可你的做法。”
“爷爷是不是很没用,很懦弱?”黄老爹苦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爷爷是真君子。且。那时候爷爷若冲动一点。如爷爷的四师弟那般沉不住气。不过是蚍蜉撼大树,枉送性命罢了。”
金穗敬佩黄老爹的隐忍,隐忍是一时的,是韬光养晦。是在关键时刻厚积薄发,一招让对手致命。黄老爹没有一招让对手致命,但却点燃了让对手致命的导火索——藏宝赌坊暗购火柴运送到东瀛。
藏宝赌坊倒闭,黄老爹绝对功不可没。
黄老爹微微笑了笑:“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话果然没错。有你这个孙女,爷爷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不是没有你,说不得,我万般无望下,可能真会选择四师弟那条不归路。”
金穗一惊:“爷爷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
黄老爹微笑:“不会再有这种想法的。”
又道:“索性和你说了。免得你心中存疑,反而胡思乱想,寝食不安。当年,海难时,我随大家一起逃命。那些杀手们自然也没得空追杀我,有些甚至已经死了。我天天夜里诅咒摄政王不得好死,最好死在海难里,可惜老天不开眼,海难后太上皇禅位,为百姓祈福落发,而摄政王成了权势倾天的摄政王。
“而他成为摄政王的时候,我却在与人争夺一口活命的食物,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了我的双胞胎兄弟的儿子黄宝元,也就是你爹——这又要提到陈年往事。
“我有个双胞胎哥哥,亲生父母是渔民,因家里太穷,只养得起一个娃儿,又怕我这个后出生不够健壮的娃儿半路没了,岂不是浪费米粮?就把我装在木盆里送到海里漂流,这就被我师父给捡到了。
“我从小知晓这家人的存在,和师父出海时偶遇过一回,我与生父眉眼十分相似,一眼就能认出来。不过我没认他们,随着做黄金鉴定师学徒积攒了些银子,偶尔会送些银子回去,和我接触的也只有生母,我时常跟你说的太奶奶,也就是她了。
“后来,我的双胞胎哥哥黄鹰在我这些银子的资助下念书,到底年岁晚了,读不进脑子里。生父让他接替自己的小渔船,做个渔民。后来我就资助宝元念书,宝元是从小念的,脑子很好使,也和我亲近。
“黄家晓得我存在的,也就宝元和你太奶奶了。生父病故时我出海未归,他直到死都不晓得这世上有个我,黄鹰是在逃难路上饿死的。我遇到宝元时,他只剩一口气没咽下去,唉。”
黄老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