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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艳唇精致地刻在白皙的面孔上,水蓝色棉布睡裙遮掩了我修长的美腿,还有丰满的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细致身体。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
又是深夜,我披散着长长的头发光着脚坐在电脑前。暖风开得够大,可寒冷依旧穿过睡裙头发渗透到我的皮肤里,直抵心脏。
刚和尹一琪通过电话,她那边乱哄哄的,狂劲的音乐夹着重低音咚咚直响,震得人的耳膜心膜一起颤抖。她笑着跑到稍微安静点儿的地方,微微喘息地说:“在哪儿呢?”
“家。”
“一个人?”
“难不成跟你?”我好笑地反问。
“同事请的,没办法。”她长呼口气,说:“过来不?”
“小姐,你不看看几点了?况且,我没你那好雅致,明天还得上班。”
她笑笑:“那打电话给我干嘛?”
“得了,你玩吧,我到网上转转去。”
“怎么?想在网上找个帅哥打发你的无聊?”
我干笑两声,故意逗她:“你这么聪明没去科研部上班真是屈才。”
她也不介意,笑着挂了电话。瞬间,又恢复了寂静。我摸着冰冷的脚趾,打开邮箱,发现里面有一封新邮件,一个陌生的署名——散步的水。
Lydia:你好,我在亚洲交友中心发现了你。你的名字非常特别,而且别有情趣,相信你本人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长夜漫漫,觅你闲聊,不知愿意否?呵呵,我在QQ上加你了,希望能通过你的验证。
我又看了一遍,寂寥的心情突然有些鼓胀充实,甚至是微微的喜悦。不由地扭着细细的腰肢,犹如一条柔软无骨的鱼滑到巨大的镜子前认真地审视自己。柳眉艳唇精致地刻在白皙的面孔上,水蓝色棉布睡裙遮掩了我修长的美腿,还有丰满的前突后翘、凹凸有致的细致身体。
尹一琪曾无限惋惜地说,亦静,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可惜,她不是男人,所以无法娶我,即便是我们有这么多年深厚的情谊,可仍无法取代这基本的伦理道德。拥有爱情哪有那么容易,说爱就爱,那不是多情,是滥情。我不是滥情的女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此至今仍独身一人在这浮华乱世孤寂行走。
窗外灯光点点,偶尔驰过一辆车子,呼啸着划破寂静,然后迅速地消失在浓浓夜色里。我倚窗立着,面无表情。单薄的睡衣无法阻挡十一月的寒冷,白嫩的皮肤上已经爬满鸡皮疙瘩。此刻,我的体内忽然有一阵异样的躁动欲望,喉咙深处上下窜动着一股激情暖流。我不由地向我那宽大的双人床望去,一团要死不活的白色棉被胡乱地扭绞在一起,那是我肆虐后的杰作。良久,微微叹息着拉拢沉重的落地窗帘,将厚重的夜色全部阻拦,回到电脑前,一抹笑容浮上嘴角,有些矫情。
QQ里果真有条消息,是散步的水的请求。27岁,男性,中国公民,城市南京,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讯息。犹豫了几秒钟,终于点下了接受请求。很快就有个头像跳了起来。
——HI,Lydia。
——HI。
——这么晚了不睡在等人?
——呵呵,是啊,在等你啊。
——哈哈,在下受宠若惊,责无旁贷。
——怎么说?
——网络色狼千千万,保护美女任重道远。
我禁不住笑出声来,见我半天没回复,他发过来消息说
——怎么?这么快就被色狼诱拐走了?
——我是狼外婆。
——厉害厉害!狼他外婆,一会回去记得好好管教自己儿孙,别再祸国殃民。现在在网上想找个美女不容易,遍地是恐龙,心寒……
——嘻嘻,才发现你贫得厉害。
——不贫点怎么讨MM欢心?
——生活里也是这样?
——网上网下不一样。
——那就把现在当网下,说点正经的。
——好吧。你的名字很独特很有风情,我喜欢。
——怎么讲?
——……目前我也无法说清楚。毕竟这只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往往会妨碍一个人的正常思维,况且我们还只是陌生人,也许熟悉后这种感觉会有所改变,或者是更深一步。
陌生人。
这三个字异常刺眼。
笑容逐渐隐退,我默默地看着屏幕,说不出话来。
是的,的确如此。我们坐在不同的地方用键盘上的ABC,用屏幕上显示的文字、图画,来进行交流。谁知道屏幕那边的人是男是女,是七八岁的孩童还是白胡子老头,一切全是凭直觉,一份稍纵即逝的感觉。在这里彼此亲密无间,卿卿我我,走在大街上即使擦肩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就是你网络的贴心爱人,依旧是擦肩而过。
我没有回话,悄然地关掉OICQ,颓然地坐进椅子里。脚趾愈加冰冷,心里一片苍茫。
他的这段话无声地击破了我心底脆弱的屏障,好像一个剑客用锋利的剑尖挑开我于网络里疯狂游戏的虚伪面具,而这游戏本就毫无意义。
第一部分:Lydia的网Lydia的网(2)
第二天下午约了尹一琪喝茶,她是个标准的美女,宛如一块玲珑剔透的宝石,比我微微低一些,身材瘦削,两道深深的胛骨划出一道性感的弧线,淡粉色的皮肤散发出一阵阵若有似无的迷惑心智的体香。妩媚的眉眼,尖尖的下巴上却有着丰满的嘴唇。她穿了一件紫红的高领纯毛衫,包裹着玲珑的身体,米色长裤配着黑色尖头靴,有股洒脱自信的韵味。上星期才在Selena新做的头发,波浪翻卷,使得整个人洋溢着青春动人的光彩。
此刻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里,白皙脖子上的银色挂件在灯光下荧荧发亮。她端起印着玫瑰花样的茶杯轻呷着,然后笑吟吟地说:“昨夜战果如何?”
我白她一眼,说:“没你战果丰盛。”
她笑笑:“你每天闷在家里迟早闷出病来。”
“什么病?”
“相思病。”
“那也要有值得相思的人才行。”
她坐直身体,凑过来低声笑道:“我们公司新来了个男人,看着还不错,给你介绍?”
“我需要么?”我反问。
“唉,算了算了。”她摆摆手,坐回椅子里。
我一笑:“近来忙么?”
她微微点点头,然后动作娴熟优雅地点燃一根烟,浅笑着说:“大学时候,根本没想着会做秘书。”她轻吐出个淡淡的烟圈,接着说:“事务繁杂,却不见成绩,没点成就感。”那个烟圈逐渐散去了,她从容地弹弹烟灰。
我默默地看着她,觉得她变了不少。大学时候她还是一个清纯的女生,转眼进了社会,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多少被感染了些,比如说抽烟,喝浓度不高的酒,买时髦的高档时装和化妆品。她属于那种热烈激情的女人,谈恋爱也是,来得快去得快,看来是没有遇到真正爱的男人。我与她正好相反,喜静性平。我常常想我们这样一对性情差异的人怎么会成为亲密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互补,才正好圆满。
“亦静,我突然渴望起爱情来了。”她的脸上泛起一抹淡红,更显得妩媚。
我心里一动,依旧微笑着说:“你似乎刚结束一段感情。”
她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着抽口烟,低声说:“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的。”她不理会我的愕然,“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无话不谈的朋友,从你身上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可我怎么也学不来你对爱情的冷静漠然。”
她的眼亮晶晶的,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尹一琪没有看到我的内心深处,坦白说我也是渴望爱情的,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矛盾着犹豫着迟疑着。表面上我冷静客观漠然,对于各样的男色诱惑无动于衷,可到了夜晚我却会在虚幻的Internet上疯狂地嬉闹周旋。现在虽然我端庄微笑着坐在她对面,其实我是躲在自己布置的厚厚的面具之下。
尹一琪见我不语,然后转变了话题。
“昨天我去的那间Ibiza BAR很不错,明天晚上一起去?”
“不想去。”我懒洋洋地回答着,觉得有些累了。
她掐灭烟,皱起眉尖,道:“一起去吧,最近我也闷得慌呢。”
其实我更愿意呆在家里,看看乏味无聊的泡沫剧,要是有可能的话,还会被里面轰轰烈烈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稀里哗啦,所以间接地说,我也够无聊的。相比较而言,网络似乎更具有引诱力,可自被“陌生人”三个字无情地敲打过后,我如同璀璨的花过早地被风霜拍打得奄奄一息,没了力气。
“对不起!打扰一下。”一位穿着红白制服的小姐礼貌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她拿起桌上带有怀旧色彩的雕着花卉图案的银壶,往里面添了点热腾腾的水,并小心地放回原位。
我扭头看了看窗外,暗昏昏的,天地之间仿佛粘在一起,没有天际线。马路上偶尔飞过一辆车子,风起的时候,枝头残留的叶不情愿却只得轻飘飘地在冷冷的空气里划下舞者的风姿。
萧凉得很。
忽然我想落泪,没有原因。只是单纯地想为这初冬、为这萧凉落泪。敏感的人总是容易受伤,脆弱的神经被寂寞、静谧、残酷触动的时候,总会及时地给予回应。
最终,我还是答应了。
后来常想,倘若我当初拒绝了这邀请,倘若我依旧窝在沙发看那些无聊的泡沫剧,倘若我没有被打击而是依旧嬉笑地在网上周旋……或许就没有接下来的遭遇,那段痛彻心扉的爱情也许将不会属于我,或许那时我还会依旧在我的王国里恣意畅游,与虚伪的真实的爱情小心地欲拒还迎。
第一部分:Lydia的网水性面具里的扬花(1)
可惜我无法放过自己,依旧戴着冰冷的面具,在自己做的茧里纠缠着,混乱着,幸好这夜色掩盖了我所有混乱的情绪。
我叫黎亦静,24岁,单身,杂志社编辑。主要负责生活版的“同城男女”栏目,针对现代爱情编辑一些含有观点看法的稿件,同时也处理读者来信、来稿。杂志社在兴中东路的亚美力大厦F座,略微狭小的办公室一面临街,每到午后,淡淡的阳光就穿进来,落在地板上,明晃晃的,猛地,还有些晃眼。
我望着办公桌上堆积的稿件微微有些头疼,可更头疼的是刚才妈妈的来电。她要我下班后必须去她那儿吃晚饭,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我说什么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