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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用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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旮旯处找出久违多年已没有光泽的凿刀,再在屋后堆的原木里找出一根最好的,剥皮剔净,手指来回细细摩梭,开始雕起来。一开始他并不晓得自己要雕什么,动作不无干涩,很快,他找回了感觉。残缺的手指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越做越利索,最后快活得笑出声。耗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雕出一个真人大小的她。他想,这回,他不怕她用锄头来砸了。他在阳光下眉飞色舞。然后他也死了。
  许多年以后,没人再记得他。尘土湮没了他。他的骨头成了灰烬。而那个真人大小的“她”却被人小心翼翼搬入庙里,每日香火供着。大家都说这个她是观世音菩萨,否则这世上哪有这样眉眼盈盈的木头人儿?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拥有过她。但她一直活在他的指端,活在每一个木头人身上。在他的手中,她成了眉眼盈盈的观音。他不寂寞,他一定总是很充实——你看,直至生命的最后关头,他仍然可以刻出她的模样。其实她早已经刻进他的心里了。
  


离婚做情人


  有一个人,谈了个男朋友,英俊、聪明、勤奋,还有那么一点点酷,就是家庭负担重,父亲是酒鬼,母亲也挺变态。她考虑很久,还是决定嫁给他。她想,她嫁的是这个人,不是他那个家。
  婚后她没与公婆挤一起住,拿爹妈给的嫁妆钱交了房子的首付。她吃了很多苦。不过,再苦的黄连也能咽下肚。她咬牙忍着。可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公婆。公公经常喝醉酒,在大马路上四仰八叉地滚,婆婆就算从旁边路过,也当没看见,他们俩虽然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各睡各的床各做各的饭。
  她老公又老出差,她这个做媳妇只得去把公公领回来。领了几次,婆婆来了,拎一桶屎尿往房门上泼,说她与公公扒灰。她差点气疯了,叫婆婆滚。婆婆不滚,大模大样搬把椅子在屋里坐下说,这是她儿子的房,要滚的人是她。
  房产证虽还未拿到手,每月交银行的钱却是从她老公工资卡上直接划去的。她疯了般打电话给老公,老公赶回来,弄清事情原委,也叫他娘滚。他娘就躺在房门外披头散发嚎啕痛哭,边哭边骂,骂儿忤逆娶了媳妇不要娘,骂媳妇是骚货与公公困了觉。她在屋内觉得万刃穿心当场晕厥过去。知道内情的人啼笑皆非。不知道内情的人见老人哭得凄惨,又嫌吵闹,叫来户籍警。警察也没办法,总不能以扰乱社会治安罪把这老婆子关起来吧,只能离去,并提醒她不要给别人落下虐待老人的话柄。
  她发了毒誓,公婆就算死在街头她也不多看一眼。
  她可以绝情,人家要骂她是恶媳妇就让人家骂去吧。她老公却没法子像她这样狠下心肠。不提那养育之恩,他毕竟是娘肚里掉下的一块肉。她与老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她公婆还不时地找上门。她实在受不了,疲倦不堪心力憔悴。她提出结束这段婚姻,并坚持着。离婚那天,她与老公抱头痛哭一场。
  终于清静了。
  嫁人,不仅是嫁给这个人,还是嫁给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她在心底轻轻喟叹,继续在城市里浮沉。二年后,她所在的企业倒闭。她租了间门面做起服装生意。她没经验,第一次进的货色不理想,全压死了。她长吁短叹,准备放弃另觅活路。突然有一天,一个陌生人闯入店内,买走了所有积压的服装。她不仅没亏,还小赚一笔。她顿时有了勇气,以为这是上天对她的眷顾——这样的瘟大头只能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就算是瞎子,光凭手感也能分辨得出这批货的好坏。
  第二次,她进的货就很好卖了。她的生意慢慢做开了。过了些日子,也巧,她去城里另一个新开办的服装市场看行情,在家摊位上发现一批服装,尽管已事隔半年之久,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第一次进的货。她不禁好了奇,问摊主这货从哪来的?摊主说是朋友代卖的。她轻笑起来,想起那个憨憨的瘟大头,又多问了一句,朋友叫啥名字啊?她本来只想听听瘟大头的名字,摊主却报出一个曾陪伴了她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名字,是她前夫。她当时傻了眼,又问。这回得了不少确实的讯息。那瘟大头是她前夫喊来的。她前夫为买下这批服装还从银行贷了一笔款子。
  一夜夫妻百日恩,这百日千日万日的夫妻,恩情有多深?她泪眼滂沱。她拨通他的电话。他来了。他没再婚,她也未嫁。他们成了情人,每个周末都在一起度过。他们谁都没提复婚的事。他父母还活着,还健在,还生气勃勃。
  两情相悦一定要结婚才完美吗?为了爱,他们结婚了,却为琐碎生活所迫离婚,奈何痴情不改,又做情人。我知道,维系着他们双双保持单身,并继续厮守的,是远比红纸婚书重要的一如既往的爱。这样的情人,其实质是无奈的夫妻。
  


大抵如此吧


  有一个人,他在旅途。旅途漫长。火车轰隆隆地响,从北往南开。而由南向北飘来的,还有夜色。它们由无渐至有,由稀薄渐至黏稠,终于稠得化不开,像粥,一锅煮糊了的粥。粥里的莲子、桂圆、红豆、米粒全烂成一砣砣,咽入嘴里,只是凉,只是腻,让人忍不住想反胃呕吐。
  他手上拿着一罐启了盖的八宝粥。他朝粥里吐了口浓痰。他想把罐子扔出窗外。车窗是密封的,他忘了这里是硬卧空调车厢。他扬起眉梢,眉梢坚硬,他的眉型呈三角形。他咳嗽一声。脸庞被窗外不时扑来的灯光映得忽明忽暗。这些灯光活像一只只饥饿的兽,咣当咣当地响,猛地从黑色的虚无中跃起,爪子划过玻璃,刺人耳膜。不过,不用怕。这世上最凶猛的兽却也是人心里豢养的那只。
  他这么想着,渐渐有些坐立不安。他被自己吐出的这口痰弄得越来越恶心。铺位边那个装废品的铁篓子里早已堆满果核瓜子壳桔子皮。下铺那两位女孩儿虽然已经不再吱吱喳喳,仍飞快地嗑着葵花籽,似乎在比赛。篓子满了,但她们还有报纸。她们兴高采烈地把壳吐在报纸上。她们真年轻,眉眼儿也俏。他耸耸肩,往车厢这头望去。两个年轻人蹲在车厢连结处吸烟,个头雄俊,眉眼间颇有凶意。他又往车厢那头望去。隔壁铺位上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干嚎,一只瘦骨伶仃的手撸出一大把鼻涕眼泪,是个老头儿在甩鼻涕,没甩干净,一串青黑色的鼻涕就晃悠悠地挂在扶栏处,拦住去路。
  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罐子。他曾是某市下属六县一市里最年轻有为的县长。文凭、水平、酒瓶,这三个“ping”字,他一个都不少。工作也甚有魄力,为当地的经济建设确确实实办了不少好事。市委书记对他也青眼有加。那年人事变动,他还是副市长的热门人选。不巧的是,他供职于某银行的妻妹因单位上所分配下揽储任务找他帮忙。他奈何不了枕头风,结果一世精明却一时糊涂,把一百万元存于妻妹处。妻妹轻轻松松完成了任务,便向愁得额头冒汗的同事炫耀。也不知是哪个同事,或许不服她的猖狂劲,就把他的存单复印一份——如今的银行早也是实名制——并附上匿名信一封,寄于市纪委,结果东窗事发,先是双规,然后批捕,眨眼间墙倒众人推,被判入狱三年。
  其间倒发生不少趣事。
  比如那位想保他的市委书记还曾专门派人到县里在小范围里召开科级干部会议,欲动员大家承认这一百万块钱是大伙逢年过节给他送的礼,并不是他贪污受贿所得,结果除民政局长承认下三万块钱,其他人一律缄口不语。能当上民政局长的人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可能是想押宝赌他没事,为以后赢得一份政治资本。但这注押错了。没几天市纪委又下来人,这回却是调查民政局长的这三万块钱从何而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民政局长竟然连拨给山里乡镇的救济款都敢贪,那当然得从快从重从严,判了十年。市委书记见状也迅速改了口气,他立刻从可以挽救的同志沦为彻头彻尾的反面典型。
  又比如水利局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被弄得方寸大乱。首先是没管好老婆。生活作风问题本来是小问题,最后却被搞成要老命的大问题。局长的情人是单位上的主管会计,一直与他老婆相安无事,见面俩人还姐姐妹妹亲热地叫。那些日子也不知道局长踩痛他老婆的哪根筋,光天化日下,他老婆会同娘家姐妹把他的情人扒光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间。情人受不过众人的指指点点,吃农药,死了。情人的丈夫虽说早就心知肚明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却总是蔫儿巴叽地窝在学校里当老师,这回急了眼,大怒,拎一把菜刀,来找局长拼命。局长晕头转向时,又犯下第二个错误,而且还是致命的。他想花钱消灾,拿出二十万块钱要捂住情人丈夫的嘴巴。结果人家不吃这一套,立刻把钱上缴纪委。很快,水利局长也进去了。
  还比如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是一个年轻人,属于实权派人物,一般的副处级干部那是不放在眼里。他被双规后,办公室主任感其知遇之恩,以某副县长的名义写了封匿名信给市委,说县长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主任想把水搅浑,结果把自己也搅进去。市委书记与市长与市委副书记找到这位副县长询问这封信的真实性。副县长喊起撞天屈。市委召开紧急动员大会,先是给公安局下达破案任务,并从北京某大学请来计算机高手对这封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匿名信做鉴定。在强大并高效动员起来的国家机器面前,很快,办公室主任浮出水面,在一连番审讯下,承认了匿名信是其所为,也承认了这违反了党纪。主任毕竟太年轻,以为等待他的仅仅是一个党纪处分。但审查仍在继续,一根铁篙子直往底捅。令人惊异的是,这年轻的出身农家子弟的主任或许是想在仕途上伸一下拳脚,其账目清清爽爽,履历更无任何疵瑕,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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