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人文]21世纪,我们怎么做女人?-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想通过这种揭示,让人们看到很多女性特别是知识女性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如果有些女性读者对我的小说不满,我相信通过“反弹和批评”,她们会看到我跟她们是站同一战线的。最后,我要感谢你以这么尖锐的方式提出问题,让我得到了与女性读者沟通的机会。
  最后我希望读者对这部小说的艺术品格给予更多的关注,看看一个男性的教授能够将知识女性的心理状态表现到怎样细致入微的程度,看看作者在人物对话和语言想象力方面表现出了怎样的艺术创造性。作为作者,我可以说,这部小说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刻出来的。 

  那声音好像有点熟,有点熟,有点……是的,是有点熟。
  这天晚上,柳依依在蒙娜丽莎中西餐厅吃了饭,正准备离去,忽然听到隔壁小包厢传来了那个声音。声音像蟋蟀的触须,在不经意间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个角落,使她本能地感到这声音与自己有着某种特别的关系,就产生了探求的愿望。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正与一个女人说话,说什么听不真切。柳依依屏息静听,反复细辨,最后确切地告诉自己,这声音是熟悉的。她在记忆中挖掘,挖掘,想把它和某个形象联系起来,却没能成功。气恼中柳依依叹息一声,似乎是对自己失望,又像是对别人失望。这时她听清了那女人的声音:“地球是转的,人是变的,何况一个男人,一个自称精品男人的男人?嘿嘿。”男的说:“不一定每个男人都是转的。”女的说:“你也别表白了,我是自愿的傻瓜,行了吧?”男的说:“谁有勇气去骗一个女孩,特别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一种记忆陡然鲜明起来,像一头抹香鲸刷地跃出海面,显出那清晰的身姿,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这时,那女的咯咯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哄我的,但我还是愿意受这个骗。”
  夏伟凯。一张面孔朦胧地浮现上来,瞬间像电光一闪,就清晰了。的确是夏伟凯,是他。他带了那女孩从北京来麓城游玩,两人正发生着一种争执,女孩还要去庐山,他却想明天就回北京了。女孩说:“你人在这里,心惦着你老婆,我回去了一定要看看她什么样子,可能是个七仙女下凡吧,值得你这样惦念。”夏伟凯说:“可怜可怜我这个没有自由的人吧。”两人又说起了蜜里调糖的话,亲吻啧啧有声。
  今天晚上,柳依依本不该独自坐在这里的。公司里的人,都到麓山玩去了。自己本是爱热闹的,却在客车远远开来的那一刻,突然失去了感觉,找个借口离开了。今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因为心情好,戴了一副艳红镜框的茶镜,等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纯白的小狗,大家都拍手要它到自己身边来。柳依依也扭着腰肢拍手说:“狗狗,姐姐给你东西吃。”小狗果然跑过来了,她抚着小狗说:“知道你最喜欢姐姐。”这时小丽就说:“柳大姐越来越年轻了。”柳依依心往下一沉,“大姐”这个词像一根骨头卡在喉咙里,而“姐姐”两个字也被意识到有了点装雏的意味。的确,到了自己这个年龄,还戴着艳红的茶镜,还扭身子表达着幅度那么大的肢体语言,是不合时宜了。在这个年代,你不年轻不漂亮,那不但是有错,简直就是有罪啊。
  隔壁的包厢有一点响动,是夏伟凯在买单。她从门帘缝中看见他们转了弯,又犹豫了一下,中了电似的站起来,跟了上去。灯光下柳依依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随时准备装着理头发用手把脸遮住。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这样跟着算怎么回事?可还是抵抗不了跟踪的诱惑。她几次在心中设想着超越那两个人,然后装着不经意地一回头,看看到底是两张怎样的面孔,特别是想看看那个女孩,可就是没有勇气。最后终于超了过去,还是没敢回头,万一那一瞬间夏伟凯认出了自己怎么办?她掏出手机装着接电话,停下来,侧着脸,让他们又从身边过去了。她急急地追上几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夏伟凯穿着白衬衣的宽肩在人群中闪了一下,消失了。
  柳依依往回走,心里恨自己没有勇气,怕什么?认出来又怎么样?为什么不自信?柳依依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家,手刚伸出去又改变了主意。她打了个电话,保姆苏姨告诉她,琴琴已经睡了,她没问丈夫回没回,不想要苏姨知道自己很在意这个。他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干什么,她真不敢往深处细想,想了心中就发痛,这痛又提醒着自己的失败。没有办法,上帝在男人那一边,没有办法。夏伟凯瞒着妻子,带着小自己近二十岁的女学生有情有调地出来玩,这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能。人家要你年轻,要你漂亮,才有情绪,才愿付出,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上帝对女人太残忍。 
  夜已深了,影子在灯下长长短短。她突然注意到眼前是一幅巨大的霓虹灯广告,“雪浪花洗浴中心”,是新开张的,自己记忆中没有。她想着有谁需要到如此豪华的地方来洗浴,叹了口气。她一路看了过去,觉得这夜是有浮力的,也是有侵蚀力的,只有夜才能将城市的本质裸呈出来。那些霓虹灯招牌闪耀着,“热舞会所”“皇家足浴”“佳人夜总会”“梦幻休闲中心”,什么也没诉说,可又诉说着一切。在十字路口,巨型的电视屏幕在播放香港回归十周年的庆典,一会儿又打出了字幕:“热吻大赛,谁是麓城热吻第一人?”柳依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对这个世界,自己实在也不能再幻想什么,要求什么。 
  记忆像一只狼,在严寒的冬季把深埋的骨头从雪地里扒出来,细细地咀嚼。对记忆的咀嚼,是孤独的。无数的人,女人,和自己一样,都在沉默中咀嚼,细细地咀嚼。记忆像死亡一样,也是属于个人的。
  那时,柳依依还在财经大学读书,她是从一个边远的县城考入这所省城名校的。考上了财经大学,这对一个边远县城的女孩来说,意味着一切的一切。同学们都羡慕她,妈妈高兴得要发疯,逢人便问对方的儿女在哪里干啥,然后话题一转,说到柳依依,说到财经大学。在大学读了一年,她的信心受了挫,有点从鹤立鸡群到鸡立鹤群的意思。天下聪明人多的是,就说自己下铺的苗小慧吧,爱打扮,爱社交,还有点狐媚气,可考试起来就是行。柳依依本来心中哼哼地看不起她,可一年下来,倒是服了她,那点狐媚气渐渐地看惯了,竟成了交心的朋友。在大二的时候,柳依依就把自己看透了,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人!大事干不了,小事还得干。小事吧,就是找份好工作,再找个好男人,还有一套房子,一个孩子。想到这些她在心里笑了一笑,脸上也有点热热的。这是放弃,又是争取,她对自己是个女人有了更深的认识,甚至有点省悟的意味。还能怎样呢,女人嘛。
  放弃远大理想她感到了如释重负的轻松。轻松下来她在心中越来越清晰地描绘着一个男性的形象,可当她想把那形象具体化,在身边找到原型,又陷入了迷惑和糊涂。都不像,不像。不知不觉地,她有了新的理想,新的执着。有了新的理想她并不急着马上就去兑现,自己还不到二十岁,还早,还早呢。像苗小慧那么浮躁,匆忙,好像跟时间赛跑似的,不好。生活像大海,自己只要一瓢水就够了,只要一瓢。
  大二的寒假,柳依依在家呆得烦、腻,不管父母如何挽留,还是提前去了学校。爸爸把她送到车站就回去了,妈妈去买了票,回到她身边坐下说:“你爸有个心事,他看你这次回来要打扮了,真是大姑娘了,怕你定力不够,沉不住气,要我来送你,给你说说,把话说透。”柳依依扭着身子,头扭到一边,双手捂着耳朵说:“妈,你干什么嘛。不听不听不听!”妈妈把她的手抓下来,摁在自己的膝上说:“懂了就好,还要记得。记住了啊。你不要让你老爸伤心,还有我。”
  多此一举。一路上柳依依都在生闷气,爸爸妈妈的忧虑真的是多此一举,都把自己看成什么了?又觉得可笑,对自己的女儿这点信心都没有?要沉住气,要有定力,什么话嘛!到了寝室,掏出钥匙竟打不开门,锁从里面给顶上了。柳依依好高兴,有伴了,兴奋地喊:“谁在里面?快开门,我是依依!”停了一会儿竟没动静,她想可能是睡着了,把门拼命摇了几摇:“我是依依呢,我是依依!”里面有人说:“依依你等一下。”是苗小慧的声音。柳依依更兴奋了:“小慧快点快点快点,我是依依呢!快点!我是依依呢!”又等了会儿,门开了。除了苗小慧,还有一个男孩。两人都望着她笑,神情有点怪。柳依依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又不敢相信。再看那男孩,看不出什么,看苗小慧,脚下踩着两只不同颜色的布拖鞋,一男一女。她把提包放到自己床上去,眼睛却瞟着苗小慧的床上,也看不出什么,被子叠得好好的,毯子也不乱。男孩对她说:“跟我们去吃饭啊。”苗小慧说:“你以为依依是随便请得动的?要请你下次正经出几滴血请她一次。”说着搂了搂柳依依的肩,跟那男孩出去了。走到门口,转过身来,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对柳依依轻轻嘘了一声。柳依依赶紧点了点头。
  柳依依心中本来还疑疑惑惑的,苗小慧这么一嘘,倒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们?她没想到苗小慧竟敢把事情做到那一步,胆子又这么大,在宿舍里!她还在为苗小慧担忧,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不知她现在处于怎样的状态。想到“状态”两个字,柳依依心中闪现一幅模糊的画面,全身颤抖了一下。这种颤抖让柳依依有了一种省悟,自己到底是在担忧她呢,还是在嫉妒她?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真的自己有那么下流吗?这么问了几次,她似乎给了自己一种默许,放纵自己去回忆那男孩的模样,的确,也算得上是一个阳光男孩。柳依依心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