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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劈下去势犹急的刀光,在混浊的人流中,一刀削飞了他腿上大片肌肉,蓬涌的乱血立刻化在凄迷的血珠,一点点地渗入苦涩腥咸的岚霞之中。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蜴龙人首领血火蹂躏的赤目中,雷电如潮,他手中的圆弧弯刀织成了一轮灼热窒息的太阳,再次从我的胸口流掠而过。
一股更腥更烈的血从伤处猛射,喷得他一脸都是,也喷得我一脸都是。
我的神情有些恍惚,太多的血流入冰冷的风岚之中,而我在拼尽全力之后,几乎无法维持基本的战斗姿式。
真的要倒下了吗?倒下了吗……不行……我……不能这么倒下,会被人笑话的,他们还需要我,他们还需要……希望……
元神深处突然爆烈出一股强劲的热流,我感到身上正飙长起一股新的力量,这是生存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
我仰天大吼一声,猛扑了过去,与蜴龙人首领撕打成一团。
在如此贴身的距离,我的雷电光刀已毫无任何杀伤效力,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攻击武器就是我的牙齿。
我血目峥嵘,雷鸣电吼,脸上肆虐着疯狂扭曲的恐怖兽态,如同一头蛮烈狂怒的铁血战狮,以雷霆之势向对方扑咬而去。
战争,能让人类变成野兽,也能让天使变成魔鬼,而此时,狂化之中的我,就是野兽,就是魔鬼。
我已不再遵遁任何搏击规则,只要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是能用得上武器,无论它再怎么血腥恐怖,我也会毫不犹豫地使用。
这,大概是蜴龙人第一次领教到狂化之中的人族武士,是怎么样发泄这种野兽般残忍血腥的破坏力,同时也是他最后一次领教。
在炙烈的怒痛中,他不停地用带刺的拳套猛捅我的腰背,直插得那里一片血肉模糊,但狂化之中的我,却对这种痛苦失去了敏感,在沸腾而起的高昂战志下,我只感到全身仿佛包围在一团熊熊烈焰之中,血脉在燃烧,力量在奔腾。
我毫不留情地咬断了他的喉管,仿佛一只颠狂剽蛮的野兽,不停撕咬着眼前垂死的猎物。
我的十指深深地插入了他血肉模糊的腰身,在他逐渐冰冷的体内疯狂而猛烈地抓刨着,几乎掏空了他所有的内脏。
一个蜴龙骑兵冲上前来,惊怖着看着眼前的一切,高举的战刀仿佛凝固在空中,竟吓得无法斩落。
是的,眼前的这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只见过撕咬人的野兽,却从未见过狂怒之中的人族撕咬兽人同样是那么血腥残忍。
嗥我瞪着他仰天长吼,噬血的目光仿佛能将整个大地铰成粉碎。
我凶煞怒猛地站了起来,全身沐浴在一片苦腥血瀑之中,手里举起了被我撕咬下来的蜴龙人首领的模糊断头,那一刻,我那傲骨雄风的身影融入苍莽大地之中。
嗥我野兽般的怒吼响彻天地,直将咽呜大地震得苍白失色。
我重重将断头甩上空中,高举起浴满殷红血沫的淋漓战刀,刀光闪落,将垂坠而下的断头击碎成瓣瓣血块,天空仿佛绽放出一朵凄零的血色礼花。
那血怖的场景将一旁惊骇绝伦的蜴龙武士吓得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一个翻身,竟滚下战兽仆地倒毙。
魔鬼,魔鬼……四周的蜴龙人远远见我血腥暴虐的身影,发出一片惊怵的狂呼,如此惨烈恐怖的屠戮并不是每个兽人们完全可以忍受的。
失去了首领,有人开始转身奔逃,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个骑队都汇入了逃亡的大潮之中。
核心骑队的鸟兽星散,也强烈动摇了围困领队的那三百骑蜴龙人,他们在慌乱中迎接着激昂剽猛的人族的怒箭,不少兽人还在彼此的冲撞践踏之中,成为死神怀抱里的垂青者。
聪明的蜴龙人当然明白在如此败乱之中,毫无再战的必要,首领的阵亡仿佛使他们失去了灵魂支柱,他们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脱离战场。
铁蹄滚滚,流沙漫天,终于,当最后一骑残败的蜴龙人背影消失在血腥的风岚之中时,这场突如其来的人兽遭遇战也谢下了帷幕。
我重重地喘着混浊的气息,身子斜靠在一匹倒卧着的战兽身上,我摸了摸被那蜴龙人首领几乎捅烂的腰部,那火热炙灼的痛感此时才电流一般刺激着难以忍受的神经,我的脸苍白了。
我不大会运用狂化的力量,听说真正的狂化战士在战斗结束后,是能够继续保持着一定能量的基本体力,以免因负荷过重伤了经脉血骨,而我,却已完全透力了。
手中的雷电光刀流成弧线滑落在地,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捡拾它,如果不是刚才那股坚毅顽强的战斗意志在支撑着我,恐怕我早已倒毙在血泊之中了。
万岁!苏伦万岁!还活着的谍血武士在我周围拼命地呼喊欢叫着,如雷的欢呼声汇成了一片快乐的海洋,哪怕再痛再累,他们也把郁闷在心中的死亡恐惧痛快地发泄出来。
看着那一张张为活着而高亢激奋的年青面孔,我突然感到了一股新的力量在大地上滋长奔驰着。
是的,那是求生的力量,也是希望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力量。
万岁,苏伦万岁这是我在晕倒过去时,听到的最后呼喊声。
第六章
无数七彩的光芒飞翔在洋溢着清淡流香的模糊视角中。
我,在一阵酸痛之中缓缓苏醒过来,首先泅涉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脱俗、香息酣沉的少女的身影。
此时,她正好奇地将那张娇憨可人的丽容凑近我,彼此的目光在突如其来的对视中,交织漫溢成一片纷舞的光潮,泛满赤色怒潮的娇羞之态立刻在她那飘荡的鬓发间晃曳摇憾着,她羞涩地退到一边去。
我……我现在……在哪里?我并未认真瞧清她的神情,褪白的意识依然还是那样模糊,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你……现在在圣乔治大商会馆里,那个清秀得仿佛能盈出水的女孩紧张地搓着手,娇美的声音在唇边摩挲着潮湿的空气末子,情感的涟漪上下微微地波动着。
圣乔治……商会?那不是……已到了德普斯王国的境内了吗?我晃了晃沉重肿胀的脑袋,试图寻找回遗失的记忆。
是啊,这里就是德普斯的皇城麦加帝城,你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天吗?五天,整整五天,她的眼波中荡漾起不可置信的柠檬色光芒,我从未见过一个象你这般勇敢的人,凭着一股勇猛无畏的气势,彻底击垮了兵力占优的蜴龙人军队……
哦,蜴龙人……是的,我在和蜴龙人作战,血……还有火,刀,我的刀呢?我不禁叫了起来,疯狂的怒态不经意触痛我那血火之中勇烈征杀的回忆,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处摸索我的雷电光刀。
这把刀已经融入我的精神血脉之中,它就是我的自信,我的骄傲,没有了它,我恐怕都不敢再承认自己是纯粹的雷刀武士。
你的刀……在阿爹那儿,我……我这就给你去取……她看着我起伏着急躁焦灼的脸,有些慌乱,一边摆手安慰我,一边扭头奔出门。
在门口边,她深深地回望了我一眼。
快……快……我在一片模糊的虚影中,又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着一把冷硬的器皿,我的手禁不住泛起一片温热的力流,那是我的雷电光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周体间缓缓流动的魔法气息,一切是那么地亲切,我的手紧了紧。
你醒了?一个略带着吵哑的声音突然从旁侧间闯入我的世界中。
我逆着声源望去,在我床右侧的一张华椅上,坐着一个头发略白的深沉老者,他也正看着我,那深不可测的驳浊眼里,蹁剪着令人无法形容的深深寒意。
我心中一颤,犹如流电划过一般,全身涌起一片炙灼的烧伤感,那是一个体内蕴藏着强大魔法力量的老人,从他那双散发着奇异玄光的眼睛里,我仿佛看见一个庞大炽烈的能量体在深沉的静谧中燃烧沸腾着。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不安地晃了晃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总能看见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异象呢?
哦,真抱歉,忘记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侬力祭师,圣乔治商会的首席辅佐官,负责商会的内勤事务,他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寂寞之中振翮起航的孤鹰,在变幻着迷离的羽翅同时,也在酝酿着风雨雷电。
侬力祭师,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坐了起来,一手捏弄着烦索而恍惚的沉重额角,这几日的记忆一片空白,我到底怎么了?
你受了重伤,沿途上是白依娜小姐用大魔法洗髓神器替你疗伤,这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魔法元神,她现在也仅剩下百分之二十不到的魔法力量,大概只能维持常人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基本体力吧……侬力祭师的目光腾挪在一片迷离的浮光掠影之中。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感谢她了,我有些不安地说。
苍瘦嶙峋的影子渐渐褪去逼人的寒气,侬力祭师笑了笑,其实我们更该感谢的是你,你带领着一群无畏的勇士,正面冲击那帮凶蛮暴虐的蜴龙人,用铁血的意志带给人们生的希望,你拯救了整个商队,也拯救了白依娜小姐。
白依娜小姐她……当时也被围困在商队中吗?我有些吃惊。
是的,她也在里面,商会的人每年都要组织几次大规模出商活动,这次是白依娜小姐的第一次,侬力祭师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那……我见过她吗?我小心地问。
你不是见过了她吗?怎么,你忘记了?侬力祭师皱起了眉头。
她?我愣了愣,突然想起那个清秀绝俗的女孩,原来她……就是白依娜小姐啊?!我失声说。
一张玲珑剔透的佳容在我的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深刻。
对,就是她!侬力祭师仿佛能洞穿我的心思,他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纷踵起一片繁乱暄杂的古怪情绪。
侬力祭师深深地看着我,他的眼睛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