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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许明朝插手干预。他向明廷提出:“我的父亲、祖父被杀的事情,我知道是尼堪外兰挑唆的,你们只要把这个人交给我,我就甘心了!”明廷没有答应努尔哈赤的要求,并表示如果他率先挑起事端,明军就会帮助尼堪外兰。这下努尔哈赤陷入了困境,因为觉昌安已死,很多女真人改投到有明朝支持的尼堪外兰部下,如果自己的行动再不被明廷肯定,就真的要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现在尼堪外兰更加气焰嚣张,以为努尔哈赤肯定拿他没有办法,就公然向他挑衅。但此时的努尔哈赤并没有气馁,他积极联合外援,终于找到了同盟者。这些人是苏克苏浒河部落的一些首领,他们不满尼堪外兰的行径,愿意与努尔哈赤共同讨伐尼堪外兰,努尔哈赤非常高兴,杀牛祭天,与他们共同立誓,结为盟友。本部人和友部的同胞都很敬佩努尔哈赤,认为他是执著与聪慧的化身,就称他为“淑勒贝勒”,意思为“聪慧王”。
但努尔哈赤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尼堪外兰其实根本不堪一击,当努尔哈赤整顿军队,向他正面挑战时,他竟然望风而逃,丢下图伦城,带着妻子金银跑得不知去向了。努尔哈赤很快攻下图伦城,首战告捷,创造了以十三副遗甲雪家仇的英雄传奇。
七大恨告天
讨伐尼堪外兰的行动成功了,父祖之仇也已经洗雪,但这次成功激发起了努尔哈赤的雄心壮志,他看到了自己毕生事业的希望,看到了女真各部的人心所向,此后便勇往直前,无所畏惧地开始了兼并女真各部的一系列战争。努尔哈赤明白,要想实现建州女真乃至整个女真族的统一,光靠勇气和运气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高深的谋略和敏锐的眼光。因此,在以后征伐李岱、阿海、哲陈、浑河等部时,他既用智、又用力,采取远交近攻、离强合弱的战略方针,收到了很大成效。到公元1588时,建州女真各部基本上已经统一在努尔哈赤的旗帜下了。
建州女真的统一,引来了以叶赫部为首的海西女真的嫉恨。五年之后,海西女真的叶赫部首领纳林布禄纠集了哈达、乌拉等九部的三万联军,分三路向努尔哈赤所在地发起进攻,引发了著名的古勒山战役。这是努尔哈赤自起兵以来的最大的一次战役。在敌众我寡、形势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努尔哈赤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积极策划,沉着备战,运用“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最终重创叶赫联军,取得了此次战役的完全胜利。古勒山之役以后,努尔哈赤开始向海西四部发动进攻,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几十场战役,兼并了除叶赫部之外的海西女真,分居在乌苏里江以东、黑龙江西岸的东海女真族也前来归附。至此,努尔哈赤终于完成了统一女真族的大业。而此时的努尔哈赤,已经是拥有精兵六七万,辖制北自蒙古,南至鸭绿江,东至海滨,西至辽边的广阔领地强大而统一的部族首领了。1601年,努尔哈赤和其同母弟弟舒尔哈齐都已经成为女真族中地位相差无几的首脑人物。与此同时,努尔哈赤的长子诸英、次子代善、五子莽古尔泰、七子阿巴泰、八子皇太极,舒尔哈齐子阿敏等都已经成长起来,并成为能征善战的将领。努尔哈赤在此时有意扶植家族势力,排斥异姓军功贵族,加强军队自身的组织建设。于是他在原有的牛录制的基础上,创立了“旗制”。最初设立了黄、白、红、蓝四旗。
为了增加管理力度,努尔哈赤在原先四正色旗的编制基础上,又扩充了四旗编制,这就形成了后来一直沿用至清末的八旗制度的雏形。这是一种军政合一的完整行政制度体系,使得他所管辖的地域不仅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还拥有完备的制度,加上后来成体系的议政制度,努尔哈赤的部族已经具备了建立一个独立政权体系的基础。公元1616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称汗,国号大金,建年号为“天命”,史称后金。
其实女真的崛起早就已经触动了明朝脆弱的神经。虽然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的近三十年里,接受明朝政府的封赏,频繁向明朝纳贡称臣,力图不引起明政府的反感,以此来保证自己的事业不受干扰,但事实上明廷已经对他十分忌惮了。于是明廷积极支持叶赫部与努尔哈赤之间的对抗,使得叶赫部久久不能被平定,这使得实力已经今非昔比的努尔哈赤十分恼火。于是努尔哈赤断然中止了对于明朝的进贡,明朝对此非常不满,认为这是对自己权威的藐视,于是扬言对努尔哈赤采取行动。但努尔哈赤却根本不买账。他很清楚明朝其实并不想出兵,只是想要自己恢复进贡。因为进贡是臣服的标志,如果他恢复进贡,明朝就有了下台阶的借口。但如果他拒绝进贡,明朝就会陷入尴尬的境地,因为他们根本不想出兵,却又怕损害自己的国威。努尔哈赤感到这是一个掌握主动权的好机会,于是僵持了两年之后,他以此要挟明朝廷与其立边界碑,明朝廷赶紧答应,双方祭天发誓,边兵永不越界。这是努尔哈赤的一次以守为攻的外交上的巨大成功。从这件事情上,努尔哈赤也看出了明朝廷的色厉内荏,于是加紧了自身强大的步伐。他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策马黄河,问鼎中原。
公元1614年,在努尔哈赤准备建立新政权的前夕,明神宗派守备肖伯芝到努尔哈赤处“晓以大义”。事实上是让肖伯芝去探听一下努尔哈赤的虚实,没想到肖守备以为自己是“天朝使者”,妄自尊大,对努尔哈赤不屑一顾,定要他行跪拜礼。努尔哈赤根本不理会明朝的态度,对肖伯芝带来的文告看也不看,只是一面稳住明朝廷,一面为他的建国做积极准备。
在建立后金之后,努尔哈赤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就翻起了旧账。公元1618年,努尔哈赤举行祭堂子仪式,以“七大恨”告天,起兵反明。在这所谓的七大恨中,努尔哈赤主要强调的是民族矛盾,并且重提父祖被杀一事。事实上,努尔哈赤父祖被杀这笔账,他早就算在了尼堪外兰的头上,为了防止明廷支持尼堪,他还曾经表示“此事与朝廷无干”。然而现在,明朝成了他建功立业的最大障碍,那时候搬出七大恨,目的无非是为出兵正名,并挑起族人的民族情绪。所以,与其说这是对于女真各部反抗明朝欺压的宣言书,不如说是努尔哈赤已经准备好了进攻明朝、逐鹿中原、实现霸业的一纸宣战书。此次战役他亲统步骑二万进攻抚顺,抚顺守将李永芳出降,抚顺城被攻陷,努尔哈赤掳掠了人畜三十万,满载而归。
萨尔浒之役
明神宗对于抚顺城被攻陷表现出相当的惊愕和高度的重视。为了保住辽东,挽回自己天朝上国的面子,在与朝廷众臣仔细商议之后,他决定对努尔哈赤大举用兵。负责全权规划此次行动的是辽东经略杨镐,公元1618年六月,杨镐前往山海关调兵,蓟门、宣州、大同、山东等地以及朝鲜援军云集辽东,号称四十七万大军。指挥这支军队的除杨镐外,还有蓟辽总督汪可受、巡抚周永春、巡按陈王庭等,但这些人要么是只会纸上谈兵,要么是只善于官场斡旋而不善于建功立业,几经讨论之后,他们以辽阳、广宁为根本驻地,兵分三路,围击努尔哈赤。
第二年初,明军与后金已经陷入了对抗状态。努尔哈赤对明军的大举来袭并没有感到惊慌,在清楚地分析了形势之后,他一面派大贝勒代善率领五千兵马驻守扎喀关,抵御明军的进攻,一面亲统大军乘虚出征支援明军的叶赫部。在获得节节胜利之后,叶赫部的锐气被大大挫伤,努尔哈赤这才转而对付明军。
自从明朝发兵以来,努尔哈赤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的动向。他估计明军长线作战、大举进犯,必然是希望速战速决,但他们的后勤补给肯定不能支持长久战,针对这个弱点,他开始做长久防御、坚壁固守的准备。
二月,后金派出一万五千人的分队,到萨尔浒山上筑城,建立防御重地,并派骑兵前去保卫。努尔哈赤认为明军主力实际上不是杨镐的组合军,而是从抚顺而来的,由杜松率领的三万西路大军。他认为在总体实力上,他明显不是明军的对手,但自己的优势在于能够有针对性地集中力量、各个歼灭。因此他制订了“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针,准备集中优势兵力打击主力明军,然后再将其余的乌合之众各个击破。
杜松率领着军队出了抚顺城,几天后就占驻战略要地萨尔浒,本来他在战略上占有优势,但由于贪功冒进而犯了致命的错误。他不听劝告,独断专行,放弃了在军事要地萨尔浒与后金军对抗的机会,主动进攻挑衅,又亲率一万人攻打附近的界凡城,兵力再次分散,给了努尔哈赤以可乘之机。努尔哈赤亲率六旗四万兵力包围萨尔浒山,命儿子代善、皇太极率二旗兵力在界凡城迎击明军。之后,努尔哈赤的八旗兵向萨尔浒山发起猛烈攻击,不适气候和不熟悉地理环境的明军顿时乱作一团,纷纷西逃,结果在得力阿哈一带全军被歼,总指挥杜松等将领也都战死。八旗兵在萨尔浒山取得速胜后,奋勇打击其他三路明军。不久之后,来犯明军除李如柏指挥的南路军逃往沈阳之外,其余三路大军全部为八旗兵各个击破。
在这次大规模的战役中,努尔哈赤率领的后金军以少胜多,还用最小的牺牲取得了最大的胜利,这完全得力于努尔哈赤的沉着应战和指挥得当。他善于乘敌军易将时歼灭敌人。萨尔浒之战明军失败后,明廷改派熊廷弼为辽东经略,努尔哈赤便按兵不动,蓄势以待,静观其变。等到明廷罢免熊廷弼,以袁应泰取而代之的时候,努尔哈赤便乘乱发起沈辽之战,大获全胜。在这次战役之后,努尔哈赤扩充了自己的力量,后金的兵员数量达到了二十万,军事实力第一次能够与明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