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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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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金鳌玉牌楼在北海大桥加宽工程中被拆除。
  1956年5月28日至6月10日,在景山前街道路加宽工程中,大高玄殿对面牌楼及习礼亭被拆除。同期被拆除的还有北上门等古建筑。
  至此,北京城内所剩跨于街道上的牌楼仅有4座,即两座成贤街牌楼和两座国子监牌楼。此后再未拆过牌楼。
  梁思成也有为数不多的成功,例如北京团城的留存。
  团城,明、清两朝皇家园林的重要建筑,因其平面为圆形,周围以城砖垒砌,成为一座带雉堞的砖城。新中国成立之初,文化部文物局(1951年10月至1955年5月称文化部社会文化事业管理局)就在团城上办公,而这处名胜竟也险些被以“改善交通”的名义拆除。
  在讨论拆除团城的会议上,梁思成愤怒了。他说:干脆填平三海,踏平故宫,修一条马路笔直地穿过去得了!
  他说服了苏联专家,又找到周恩来,恳请其阻止拆除行动。1954年6月,周恩来赴团城调查,决定道路拐弯,保下了这处重要文化遗产。
  团城保住了,团城迤西的金鳌玉桥怎么办?梁思成与陈占祥提出如下方案:
  原金鳌玉桥不动,在其南面再建一座新桥,将交通分为上下两单行线,把两座牌楼移至两桥之间,南桥正对故宫之角楼,改造北海公园前广场,在正对北长街处设一个酒楼,将景山南墙开漏洞,墙前设廊子,便于游人休息观景。
  后来,梁思成又指导清华大学建筑系教师关肇邺做了一个改进方案。特点是:新桥较宽,能容交通上下行,原金鳌玉桥仅作步行之用。
  可是,这个方案未获采纳。最后实施的,是苏联专家提出的拆掉原金鳌玉桥,在原位置重建一座新桥的方案。尽管如此,团城还是保住了。
  对梁思成来说,这样的成功来得太少了。
  在都市计划委员会,人们经常听到他的呼吁: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保留地安门,否则又要被动了!
  地安门是中轴线上重要的文物建筑,为保留它,梁思成提出交通环岛方案。但是,1954年年底,地安门还是被拆了。
  大马路就是这样所向披靡。
  庆寿寺,元大都修筑城墙时遵元世祖忽必烈诏令:“远三十步环而筑之”,使之得以保存。但在1954年,它碍了马路的事,被令拆除。梁思成建议将其保留为街心环岛,以丰富道路景观,遭到众人反对,特别是遭到交通工程师的强烈抵制。在这种情况下,梁思成提出了他称为“缓期执行”的方案,建议将双塔寺保留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如何,再定存废。这也未获成功。很快,这处珍贵的古建筑即被拆毁。
  1957年11月14日,吴晗写了一篇文章,抨击“右派分子”认为文物保护“今不如昔”的言论,称北京市的党、政领导对文物保护工作是十分重视的,其中提到:“为了解决城市发展,交通流量的拥挤,我们拆除了东四牌楼、西四牌楼、羊市大街的景德坊以及长安街的几座牌楼,在拆除前,都经过了慎重的研究讨论,征询了专家的意见,彭真同志曾几次到东四、西四看过,才决定拆除,拆除以后所有材料都分别妥善保存。另外在修理国子监、孔庙以前,在拆除大高殿牌楼和习礼亭以前,彭真同志都十分关心,在百忙中,亲自看过,才作出决定。”



吴晗发难(5)



  这样的“重视”,显然不能让梁思成满意。
  当时,部分领导认为:“改造北京还是少保留一些旧东西好,像故宫可以保留下来,让后代看看过去的情形,有一些东西可以不要就不必保留了。”而长安左门、长安右门、地安门、牌楼等古建筑之被拆除,被认为是“今后彻底迅速地改建旧城的一个良好的开端”。
  甚至有人认为故宫也可以改造,还做了方案。这是后话。
  梁思成想不通,竟认为毛泽东“自食其言”。
  他被令必须批判地吸取建筑遗产,必须看到城市和建筑是革命的,发展的。
  可他硬说自己的主张正是“批判地吸取遗产的精华”,就是“革命的”,就是“发展的”。
  他对彭真直言:“在这些问题上,我是先进的,你是落后的。”“五十年后,历史将证明你是错误的,我是对的。”



大院自成小天下(1)



  在除旧布新的过程中,梁思成等规划学者深感困惑的不仅仅是文物保护的问题,同时困扰他们的还有在现实与计划之间,那似乎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1949年9月19日,梁思成致信聂荣臻,对一些单位未获得都市计划委员会同意就随意兴建的现象提出批评,指出“这种办法若继续下去,在极短的期间内,北平的建设工作即将呈现混乱状态,即将铸成难以矫正的错误”。
  他希望聂荣臻“以市长兼市划会主委的名义布告所有各级公私机关团体和私人,除了重修重建的建筑外,凡是新的建筑,尤其是现有空地上新建的建筑,无论大小久暂,必须先征询市划会的意见,然后开始设计制图。这是市划会最主要任务之一,(虽然部分是消极性的)若连这一点都办不到,市划会就等于虚设,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当时,各机关为解决办公问题,陆续占用城内空房较多的王府,如卫生部占用了醇亲王府、解放军机关占用了庆亲王府、国务院机关占用了礼亲王府、全国政协占用了顺承郡王府、教育部占用了郑亲王府、国务院侨办占用了理亲王府、国务院机关占用了惠亲王府、外贸部占用了廉亲王府等。
  而在城外西郊,大幅土地一下子就被部队分完了,形成一个个大院,如海军大院、空军大院、国防学院大院等;而在西北郊的文教区,民族学院、中国人民大学等一圈就是一大片,形成了“谁盖楼中央就拨钱,谁就跑马占地”的现象。
  由于各部门来头都很大,疲于招架的都市计划委员会几成“拨地委员会”了。一位部队首长竟在薛子正的办公室质问王栋岑:“你们要我们的用地计划,这涉及军事机密,能告诉你们那么具体吗?我们的发展规模,连我们自己都说不出,你们能估计出来吗?”王栋岑哑口无言,只好要多大地块,就给多大地块。
  1952年12月22日,梁思成在《人民日报》发表《苏联专家帮助我们端正了建筑设计的思想》一文,借苏联专家穆欣之口,对各自为政“圈大院”的现象予以批评:“现在有许多建筑还保持着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色彩:每个单位都用围墙把自己围起来,自成一个小天下。”
  1953年1月31日,梁思成在北京市政府的一次学习会上,听到作家老舍对“赶任务”的抱怨:“文艺干部不惟无时间写,更严重的是没有时间念书。要有生活,有理论。市府任何部门有任何运动,就向文艺部门要东西,如向百货公司要一打铅笔一样。婚姻法给了两个月,也只是婆婆打媳妇而已,要写媳妇如何反抗,两个月不够的。不如写一出永久有价值的恋爱剧,而不必按婚法第X条、第Y条写。望给文艺工作者一些自由,做出好东西,不要太逼着赶任务。”
  他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我们的总平面图也如此。”
  就像陈占祥的老师贺尔福把苏联描绘成“计划工作者的天堂”一样,梁思成自从解放前读到苏联建筑学者窝罗宁所著《苏联卫国战争被毁地区之重建》一书后,也对社会主义制度充满了向往。
  1949年新中国建立,梁思成无比振奋,认为城市规划的黄金时代到来了。梁从诫回忆道:
  1949年,我父亲兴奋得不得了,我母亲病成那样,也是同样的兴奋,因为他们认为社会主义制度是一个有计划的制度,只要有一个统一的规划,大家都会遵守,而不是像资主义制度那样各干各的。我父亲当时认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城市规划很难实现,土地是私有的,你要规划,对不起,这块地是我的,我要盖成什么样是我的权利,国家不能干预。他认为只有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土地是公有的,一切活动都是计划性的,这样才有可能来通盘规划一个城市,使这个城市能够按最科学、最合理的方式来加以总体规划、总体建设。而在资本主义国家,一条街他要盖成十样八样你都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有法律保护,那是他的私有财产。只有共产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1951年,梁思成曾这样追述当时的心境:
  使我留在北京不走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我对反动政府已不存丝毫幻想,另一方面幻想着“社会主义”。我从研究都市计划的理论开始,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拥护社会主义的人。我不只赞成计划经济,并且希望它表现在区域、城乡、都市、住宅等计划上……我自己认为在思想上同共产党是接近的,所以愿意留在这里等共产党来。
  梁思成对土地公有制的推崇,与他的父亲梁启超大相径庭。
  1906年,梁思成5岁的时候,父亲梁启超与孙中山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论战,这被现在的一些史学家称作以梁启超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改良派”与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的论战。
  在这场论战中,孙中山等人明确提出以土地国有的方式,实现平均地权的政治主张,而梁启超表示坚决反对,认为自己有“扫荡魔说”的“义务”,写了两篇文章予以反驳。
  梁启超从分析土地私有制产生的历史和原因入手,提出土地私有制是历史的产物,“土地自共有制度递嬗而为私有制度,实有历史上之理由,而非可蔑弃者也”。在他看来,私有制是现代社会一切文明的源泉,“盖经济之最大动机,实起于人类之利己心。人类以有欲望之故,而种种之经济行为生焉。而所谓经济上之欲望,则使财物归于自己支配之欲望是也。惟归于自己之支配,则使自由消费之、使用之、移转之,然后对于种种经济行为,得以安固而无危险”。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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