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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祁雨亭头部神经兴奋异常,在她的脑海里正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龙骧由一个高大魁伟的人,变成了一具面目狰狞的恶兽,又变成了一具冒着白烟的恐怖的骷髅。
祁雨亭的眼睛突然间睁大了,目光中充满了惊恐,严冬从来没有见过她有如此怪异的眼神。
祁雨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满屋子人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个大声地呼吸。病房里静得出奇,只能听见仪器中镇流器的“嗡嗡”声。
祁雨亭又一次微微睁开双眼,同时努力地抬起了一只手,微微地张开嘴。
严冬知道她是要说话,握着她的手,俯下身子。
祁雨亭极其颤微地说:“照顾好我弟弟!”
严冬哭泣着说:“嗯!我知道了,我会的!你放心,你放心!”
祁雨亭用尽她人生的最后一点力量,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你……你要对得起我的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严冬感觉到祁雨亭的手在一点一点地向下滑,也觉察不到她的呼吸了。
祁雨亭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解,带着对人间真情的留恋,香消玉殒,离人而去了。
严冬撕肝裂肺地喊着:“雨亭!雨亭!”
祁善堂也扑在姐姐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63
祁雨亭死去的第二天,严冬来到祁善堂家。祁善堂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独立处理过亲人的后事。两人见面,又经过一番伤感后,商量了祁雨亭的后事。严冬询问了祁善堂知不知道祁雨亭在银行放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祁善堂说根本就不知道。严冬没办法只好等来日去银行看个究竟了。
第三天早晨一上班,郁文成来到严冬的办公室。郁文成说:“昨天,龙董事长和佟先生还有我,一同商量了一下。我们公司没有工会,老龙的意思是让董事会办公室主任肖军帮助你料理小祁的丧事。小祁毕竟是咱们公司的人吗!你和小祁的关系虽然没有公开,但我早就看出来了。因此,公司会尽全力的。你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肖军讲。一会儿他就过来。”
严冬说:“我和小祁的弟弟已经商量好了,不麻烦公司了。”
郁文成说:“你要知道,失去小祁,老龙心里是很难受的。公司理应出面的,这是人之常情。好了,我走了。从美国回来后,你一直没能休息好,别把身子累坏了!”说完,郁文成亲切地拍了一下严冬的肩膀,转身走了。
郁文成走后,肖军就过来了。肖军把几位董事长的意思又向严冬详细地说了一遍。严冬说:“我想这件事应该同祁雨亭的弟弟一同商量才对。”两约好去祁善堂家的时间后,肖军就走了。
严冬的心里一直惦记着祁雨亭给他的那把钥匙,不知道祁雨亭到底给他留下了什么?他从兜里拿出了那个小瓶子,给公司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出去一下。
严冬开车来到位于复兴门的招商银行,径直地来到地下室。
这里是银行特别为个人设立的存放私人贵重物品的保险库。里有近二千个小保险柜。祁雨亭无意间得到那盒藏有毒品海洛因的光盘后,基本上确定了隐藏在龙骧背后的一些阴暗面后,便决定把她掌握的一些材料及实物证据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她打电话给另一位在银行工作的同学冷玲玲,想临时租一个个人保险柜。冷玲玲当天就给她办理了一个,租期一个月。祁雨亭办完手续后,便把有关材料和那盒光盘存放在里面。
祁雨亭在收到齐德贵送的十万元钱的第二天中午,把这笔钱存入银行,把存折放入了保险柜。过了几天,又把温欣送的五十万元钱的存折也放了进去。
这些情况,严冬当然是一无所知。
严冬走进个人保险库后,在保安人员的带领下,很快找到的A-5-16号保险柜。那位保安人员完成了份内工作后,转身离开,严冬拿出钥匙,按动密码键,怀着莫名的心情,打开了保险柜。
严冬想:雨亭会把什么东西放要保险柜里呢?一般情况下,都是把家中值钱的存折、手饰、有价证券等存在保险柜里的。
打开保险柜后,印入严冬眼帘的不是什么金光灿灿的金银珠宝,只是一些信封、牛皮纸袋。严冬如坠入云里雾里一样。
严冬拿起最上面的一个信封。这是华元龙国际集团公司的信封,上面有一行隽秀的字,是祁雨亭写的:
内有温欣送的五十万元钱的存折一个,密码567890。注意不要乱动,保存好存在存折上面的温欣的指纹。
严冬看到这一行字,不知祁雨亭所云为何。于是,小心翼翼地把信封中的存折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张五十万元钱的存折,存折上的名字是祁雨亭。
严冬把存折重又放入信封中。又拿起下面的一个信封,上面依然有祁雨亭写的一行字:
内有十万元钱存折,密码161618。此钱为齐德贵所送的现金。
严冬打一开信封,核实了一下,果真如此。心里开始纳闷,温欣和齐德贵干什么都要送钱给雨亭呢?
再往下,是一个较大的信封,上面同样有一行字:
这是刘光腚无意之间交给我的一张《谍海丽影》VCD光盘。光盘盒里藏的肯定是毒品。注意,光盘的外包装塑料纸上有刘光腚的指纹!
看到这一行字,严冬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出了一点冷汗,手也开始发抖。祁雨亭的话一定是真的,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他开玩笑的。他是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成熟男人,但手中拿着的是实实在在的毒品,还是第一次。
严冬迅速恢复了常态,经验告诉他,在银行这种地方一定有电视摄像机的。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往左右和上面看了看,然后转回头来,极其谨慎地从这个大信封里拿出了那盒光盘。严冬有意把身体向保险柜的方向靠了靠,以便用身体挡住摄像机。光盘盒的塑料包装纸已经被撕开,较零乱地放在信封的最里头。他打开光盘盒,里面是三块与普遍VCD差不多厚度的白色硬片,拼成一个VCD大小的圆盘。显然这三块白色硬片原来是粘合在一起的,可能是被祁雨亭有意掰开了。
难道这东西,真的是雨亭说的毒品吗?严冬一边想,一边把光盘盒合上,重又放入信封中。
严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往下翻看。保险柜里只剩下一个大的牛皮纸袋了。他从纸袋里拿出了厚厚的一罗纸。因为太多,他没有仔细地一页页地看,而是粗粗地翻看了一下。这里面有祁雨亭写的类似信或笔记之类的东西,也有一些表格什么的,等等。
此时,严冬想:雨亭给我留了一团迷雾,这个纸袋里面的内容一定能解开这个迷团。不能在银行呆的时间过长!回去再看吧!
于是,严冬把这罗纸放入牛皮纸袋中,单独拿在手中,在保险柜里只留下装有存折的两个信封和装有VCD光盘盒的信封。然后锁上了保险柜,走出了银行。
严冬把汽车开出了银行的停车场,停到附近的一个非机动车道上的停车位上。
严冬停好车后,没有关闭发动机,初秋的北京,白天依然酷热,需要继续打开汽车的空调。
严冬重又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页一页认真仔细地看着。
头几页是祁雨亭断断续续写的一些类似笔记的材料。祁雨亭把她了解到的原华元龙集团公司通过不合理手段,经公司财务部门将3500万元的现金从销售收入变成建筑成本的情况,一一做了说明。祁雨亭还做了简要的分析,她认为这是一种严重违反国家财务政策的犯罪行为。严冬看后,有些不解,他不知道祁雨亭分析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目的。
继续往下看时,他逐渐明白了。
祁雨亭在接下来的叙述中,将从税务部门得到的温欣几个企业的财务报表、平时了解到的经营情况及龙骧主张个人入股合资公司的事联系起来。又把如何接到齐德贵和温欣的钱与刘光腚的那盒内有毒品的光盘的过程较详细地记录下来。最后,祁雨亭用单独一张纸写道:
所有的一切已经证明了一点:龙骧、温欣和齐德贵在进行着一场赤裸裸的犯罪!他们把毒资通过公司的财务部门变成了合法的经营收入,他们在洗钱,在洗黑钱!如果没错的话,温欣几个企业的财务报表也是假的。她一定是向税务部门虚报了营业收入,违造了财务报表,把毒资当成了正当的营业收入,骗过了国家的检查。一定是这样的!
祁雨亭又用另外一张纸写道:
我不知道严冬是否参与了他们的活动。我心里从来就相信他不会参与!
我完全可以报警,但我要等严冬回来,再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只有他来处理这件事,才能证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有通过事实才能证明我的爱是否无价,他对我的爱是否真诚,以及他是不是个有良知的人!
所有的事情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严冬面前了。严冬想:齐德贵和温欣送给祁雨亭钱无非是想把那张光盘从她手中拿回来,或者用钱堵住她的嘴。一定是雨亭根本就没有给他们拿回光盘的机会,他们才对她下毒手的。雨亭的死一定跟他们有关。龙骧连我和雨亭之间的关系都不放的眼里。这是为什么呀?
严冬又往下翻阅着。在一张纸上只有几行字,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权丽丽的手机电话和家里的电话。另外,还有十几张温欣的几个企业的财务报表和纳税情况的表格。
严冬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雨亭临终前对他说的话重新在他耳边回响。雨亭之所以让自己保护她的弟弟,是因为温欣几个企业的财务报表及税务情况,一定是祁善堂像查祝小曼一样通过网络搞到的,如果自己要是告发了龙骧,是绝对不能向有关部门透露这个情况的。告发龙骧!这是雨亭以生命和爱情为代价,让自己去做的事!
64
十几天来龙骧一直在矛盾和惊恐的状态中度过的。
当他在地安门古玩店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