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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贤珠往火里加着木块,开口问道。贤珠看也不看英厚一眼。
“我是奉姜社长的命令来找贤珠小姐的。”
英厚从放在岩石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从火里夹一块儿燃烧的木头,点着了烟。
“他说前几天突然想起了贤珠小姐的生日,托我把生日礼物转交给你。他本想亲自来,无奈没有时间,所以就派我来了。”
“仅此而已?”
为了让火烧得更旺,贤珠不停地在把火往中间拢。
“仅此而已。”
“没说别的话吗?”
贤珠看着英厚的脸,问道。
“他说想你,姜社长让我向你转达。姜社长说,他不明白最近你为什么总是躲着他。他让我一定告诉你,他很想你。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让我把你带回汉城,哪怕是绑架回去也好。”
英厚伸手拿过上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品盒递给贤珠。
“就是这个,姜社长让我把这个交给贤珠小姐。”
贤珠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接过了盒子。火堆上的茶壶呼呼冒着热气,水已经煮沸了。
一阵漫长的沉默。
贤珠并没有打开礼品盒。刹那间,水平线附近仅有的红光的残影完全消失了,海面上升起了月亮。每当火光变得微弱,贤珠就往火堆里添木块。
她好像彻底忘了英厚还坐在身后,或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英厚的存在。
贤珠望着英厚。不知不觉中,贤珠的长发已经干了,披散在肩膀上,偶尔随风轻轻飘扬。
““要不要喝咖啡?”
英厚摇了摇头。
“这样坐着就可以了。只要能和贤珠小姐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句话也是他让你转告我的吗?”
贤珠问道。她的声音很清晰。
“敏燮君也让你对我说这个了吗?”
“不,不是的。”
英厚笑了笑,但是贤珠没有笑,她的表情出奇地平静。
“不管到什么时候,这句话只代表我自己。”
“英厚君,你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随心所欲吗?你以为不管说什么都能得到宽恕吗?”
贤珠语气严厉地说。
英厚看了看贤珠的脸。她的目光直刺英厚的脸。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贤珠脸色通红,仿佛在燃烧。
“请你回答,英厚君,你以为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吗?你是个卑鄙无耻的人。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你到底在梦想什么?”
风越来越大,波涛也越来越猛烈了,狠狠地袭击着岩石。粉碎的波涛中夹杂着大海的磷光。
“我恨敏燮。”
英厚缓缓回答。
“他的一切,他拥有的一切,他说的话,他的身体,我憎恨他的一切。”
“……”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杀死他。”
贤珠握在手中的杯子滑落下去,碰撞在岩石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粉碎了。
“你为什么……”
贤珠艰难地张开嘴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为什么要恨他?英厚君跟他不是没什么关系吗?你到底从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还有,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憎恨他?”
“从出生的那一刻。”
英厚答道。
“我从出生就开始恨他,从出生就开始等他。”
第二部分充满严厉而庄重的疑问
英厚向贤珠身边缓缓靠拢。贤珠没有试图躲避,只是静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她被禁闭在英厚那熊熊燃烧的目光里。
“从出生到现在,我一直在等待。”
英厚走到贤珠身边,注视着贤珠的脸。贤珠呆呆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你……”
贤珠张开沉重的嘴巴,仿佛在梦中呓语。
“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
英厚露出牙齿,说道。
“如果可能,我甚至想杀死你。”
英厚的手抚摩着贤珠的头。刚才还湿漉漉的头发被篝火烤干了,摸着滚烫。英厚的双手漫不经心地弄乱了贤珠的头发。
“你以为可以对我这么随便吗?”
贤珠凝固了,仿佛一块坚硬的石头,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英厚的手从头发上滑落,停在贤珠的肩膀。贤珠的脖子露出在长袍外面,英厚炽热的手就像蚂蚁脚,落上了她的脖子。
“我想你。”
英厚身体颤抖,低声嘟哝。
海风刷刷地吹来。
“是因为对他的恨吗?”
“不是。”
英厚摇了摇头,他不停地摇头说道。
“这并非因为任何人,贤珠,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从出生开始,我就四处流浪,为的是把你找到。现在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等了好久。”
英厚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找到贤珠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英厚的嘴唇放在贤珠空荡荡的手中。
“我爱你,贤珠。”
贤珠的两只手缓缓捧起英厚阴沉的脸。
“看着我说话,看着我的手说话。”
英厚伏在贤珠的手上,抬头望着贤珠的脸。她的脸是僵硬的,充满严厉而庄重的疑问。
英厚没有回答,而是粗暴地拉过贤珠的脸。贤珠的脸和英厚的脸碰在了一起。贤珠不做任何反抗,英厚的嘴唇找到了贤珠的嘴唇。在熊熊的火光里,她的嘴唇滚烫。
贤珠的身体软绵绵的。她勉强坐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弯了下去,她倒在岩壁上。英厚的身体也随之倒下了。
第二部分我不能把你让给任何人
月亮高悬于透明的夜空。天空中没有云彩。疯狂而粗暴的夜风收敛了它的嚣张气焰,波涛渐渐没了气力。月光照射着平静的海面。
木头用完了,篝火渐渐熄灭了。现在也感觉不到寒气了。远处,很远的码头上,灯光闪闪烁烁。
英厚漫不经心地把剩余的树枝扔进即将熄灭的篝火。贤珠躺在岩壁上。许久许久,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谁都不肯先开口,打破这深深的沉默。
英厚悄悄瞥了贤珠一眼。她保持同样的姿势躺得太久了,英厚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英厚折断手里的枯树枝,放进火里,走到贤珠身边。
你是我的。
英厚把脸埋在贤珠胸前,心里想道。如果可能,他甚至想要撕碎她的肌肤,钻进她的心脏。凄凉的悲哀涌上了英厚的心头。
你是我的,我不能把你让给任何人。
岁月漫漫,我用风和水过滤肮脏的沙子和泥土,终于得到这一捧金沙。
你是我的,贤珠。
英厚抬起头,望着贤珠的脸。贤珠的脸好像刚刚洗过,在清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整洁。贤珠的清澈双眸凝望着英厚。
英厚把嘴唇埋进贤珠的嘴唇,他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这是个熟悉的动作,只有彼此水乳交融,彼此为对方拔去肉中之刺,共同分担刺中之毒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两个人的身体沿着倾斜的岩壁滚了一圈。贤珠变换了位置,趴在英厚的上面。他们紧紧的拥抱却未因此而松散。
英厚推拥着贤珠,沿着斜坡向低处滚了五六圈。波涛拍打岩壁的声音越来越切近了。波浪扑到了两个人的脸上。
嘴唇上掠过丝丝的咸味。
你是我的,贤珠。
英厚一边像风齿轮一样滚动着贤珠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
谁都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走。
英厚的脑海里浮现出敏燮的面孔,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敏燮的脸。
我不能让给你。我只是暂时把贤珠托付给你。现在我找到了我的灵魂。以后谁也别想把贤珠从我手中夺走。
我能保护好她。不管是谁,若想从我手中夺走贤珠,我都会和他血战到底。
汽车进入收费站。今天是周末,收费站里挤满了去往郊外的汽车,所有的车都从市内赶往郊外。
贤珠几乎是被绑架上车的。快到秋季演出的日子了,贤珠要和管弦乐队一起排练,刚刚来到排练场门前,就被等候在那里的敏燮强行拉上了车。没有一句商量话,敏燮就驱车上了高速公路。
太阳快要落山了。血红的晚霞就像染料,染红了高速公路两旁的原野。敏燮打开一听罐装啤酒,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咕嘟嘟将啤酒一饮而尽,好像口渴得厉害。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敏燮不停地按喇叭,挡在前面的轿车不得不退到旁边。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到底是为什么?你总不会故意躲避我吧?回答我,贤珠,是因为结婚日期推迟了吗?原定于秋天举行的婚礼推迟到明年了,你不会是为这个生气吧?如果你那么急着要嫁人,我们今天就可以举行婚礼。你这个风流的老姑娘。可是不管多么着急,你的公公刚刚过世,我们总不能到他坟前告诉他我们马上结婚吧?要不就是这期间你又有了别的男人?怎么样,贤珠,我说对了吧?”
她不置可否。
敏燮又开始提高车速了。晚霞落山了,暮色渐渐笼罩了大地。敏燮打开车灯。
“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我只想跟你说些温柔的话。可是,好像一切都变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好像生疏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
贤珠低声回答。
“有时候,我非常希望敏燮君能紧紧抓住我,把我束缚得动弹不了。其实是敏燮君不理我。”
“我不想束缚别人,因为我不是独裁主义者。”
“你是利己主义者。”
贤珠冷冷地打断了敏燮的话。
“敏燮君只在需要我的时候才找我,其余时间就把我抛下不管。”
“因为我爱你。”
敏燮没头没脑地说道。这话让贤珠感觉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