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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进来。”
敏燮避开他的视线,命令宋师傅。
“靠在我身上吧。”
第二部分英厚连声惨叫着打滚
宋师傅望着勉强支撑在旁边的英厚。英厚嘴里嘀咕了句什么,但是没有人能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他已经彻底虚脱了。宋师傅搀扶着英厚,英厚又嘀咕了一句。英厚的身体躺倒在床上。此时此刻,月光皎洁得耀眼,英厚形容凄惨,像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我到医院去请个医生。”
宋师傅望着敏燮。
敏燮摇了摇头。
“又不是疯狗,没必要如此担心。你不用管了。”
英厚躺在床上,好像又在嘀咕什么。他身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贤珠站起身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走到床前。
“有棉花吗?”
“有。”
宋师傅敏捷地从客厅的壁橱抽屉里找出脱脂棉。贤珠用棉花浸着威士忌,擦去英厚脸上的鲜血。
敏燮怔怔地注视着贤珠的脸。她全神贯注,如同一个忙于治疗伤员的志愿护士。
英厚的视线茫然追随着用棉花给自己擦脸的贤珠。乍看上去,他就像个半梦半醒间的梦游患者。
“宋师傅,你把他的上衣脱掉。”
贤珠催促着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宋师傅。宋师傅把英厚被狗撕碎的上衣脱下来。这时,英厚赤裸的上半身便暴露在贤珠面前,到处都是狗爪子抓坏的伤口,就像蚯蚓爬过的痕迹一样肿了起来,血肉模糊。贤珠用棉花擦着他身上的血迹。
敏燮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贤珠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让贤珠如此投入呢?就在刚才,她还因不安和恐惧而颤抖呢。
不一会儿,贤珠的手上也粘满了血迹。
“你把他的裤子也脱掉吧,宋师傅。”
贤珠帮英厚大致擦过一遍上身,又命令宋师傅。宋师傅犹豫了一下。
“脱下去,快点儿。”
“啊,哎呀。”
正在小心翼翼地脱着裤子的宋师傅,听见惨叫连忙停了下来。汗珠从贤珠的额头上吧嗒吧嗒滴落,在灯光下像玻璃片一样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快点儿脱。”
看见宋师傅因为英厚的惨叫而退缩,贤珠再次催促。宋师傅终于脱掉了英厚的裤子。英厚连声惨叫着打滚。他的大腿伤得很重。达达尼昂一旦咬到哪个部位,就会死死地叼住不松口。他的肉看来已经被咬掉了,鲜血不断地往外流。贤珠用棉花清除了他腿上的血迹,伤痕这才清晰地显露出来。
“绷带……”
贤珠转头看着宋师傅。
“给我绷带。”
“没有。”
宋师傅狼狈地回答。
“得止血才行啊。”
贤珠环顾四周,拿过桌子上敏燮的衬衣,毫不犹豫地用牙咬破了。衬衫发出清脆的声音,被撕成大小合适的布条。贤珠就用布条给英厚包裹大腿。每缠一层,她都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好像有着多年的经验。
不再往外流血了,刚才流出来的血凝固成黑色的血块。
“帮帮忙吧。”
贤珠一直用力为英厚包扎,也许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她转头望着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敏燮。
“别干坐着啊。”
敏燮看着贤珠说道。
“这里不需要我。”
敏燮抽起烟来。
“因为你把一切做得太完美了。现在我才发现,你应该去做护士。现在就放弃小提琴,怎么样?”
正在打结的贤珠盯着敏燮。
“你在开玩笑吗?”
“不是。”
敏燮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真心话。”
“敏燮君,你真得很坏。”
贤珠的眼睛里闪烁着恶狠狠的火花。
“给我点支烟。”
包扎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贤珠走到敏燮身边,向他伸出手掌。她的掌心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第二部分他是一个灵魂受诅咒的人
敏燮点了支烟递过来。贤珠接过香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贤珠疲惫不堪,头靠着沙发,斜躺在上面。
“敏燮君没什么感觉吗?”
“你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南丁格尔小姐。”
“敏燮君好像事先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说得对吧?你事先就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突然,敏燮使劲瞪着贤珠。贤珠的目光里闪烁着奇妙的敌意。
宋师傅仍然站在客厅角落,迟疑不决地等候吩咐。敏燮对他说道。
“你出去吧。”
宋师傅倒退着出去了。
“如果有事,我会再叫你的。”
宋师傅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见躺在床上的英厚。
贤珠把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撑着下颌。她好像在冥思苦想着什么。漫长的沉默。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错,好像都在犹豫应该由谁开口打破沉默。
“是我不好。”
沉默良久以后,贤珠叹息着说。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看不惯敏燮君的冷漠。现在好了,你生气了吗?”
敏燮摇了摇头。
“没有。”
就在这时,沿着房子后面的树林向下延伸的山路上,突然有汽车的灯光照亮了窗户,同时还伴随着引擎的轰鸣。汽车停在院子里,车灯灭了,喇叭响了两三声。
敏燮停止了胡乱的演奏,踮起脚尖往窗外看去。
“有人来了吗?”
“好像是美兰。”
达达尼昂又开始了吠叫。
“可能是吧。”
贤珠起身说道。
“要是美兰早来一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贤珠披上毛衣。
“我出去看看。”
“不用管她,她自己会上来。”
“美兰的恋人不是受伤了吗?我先告诉她一声比较好,比她亲眼看见时受到的打击要小一些。”
“真奇怪。”
敏燮回答说。
“刚才你还说要劝劝美兰,不让她跟那种人交往。可是,现在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他受伤了。”
“所以你就宽恕他了?你说他是一个灵魂受诅咒的人,现在又升格了吗?受这么点儿伤,他的灵魂就可以得到救赎了吗?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竟然还要亲手为他擦去血迹。”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贤珠又脱掉了毛衣。
“别挖苦我了,我很累。”
一阵脚步声沿着台阶走上来,门开了,身穿华丽套裙的美兰轻快地走进来。贴身的丝绸上衣看来非常适合她,围巾让脖子格外地引人注目。
“对不起,哥哥。”
美兰灿烂地笑着,伸出手来。
“我有点事,所以来晚了。贤珠小姐,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吧?”
美兰走向贤珠,轻轻地给她一个西式的拥抱。
“洛丽塔生病了,我刚刚把她送到医院,现在才回来。”
“那你把孩子放哪儿了?”
敏燮举起酒杯,注视着美兰。
“我把她放到奶奶家了,她感冒了。哦,对了,英厚君来了吧?”
敏燮没有回答,而是避开美兰的视线,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还没到吗?这不可能啊,他三个多小时以前就已经出发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敏燮忍不住说道。
“他来了。”
“可是,他在哪儿呢?”
敏燮看了看窗外。美兰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紧张地看了看贤珠。
“你见到他了吧?”
“是的。”
贤珠回答。
“他在哪儿?”
“已经走了。”
敏燮冷冰冰地说。
“就在你来之前三十分钟,他走了。”
“为什么?”
“是我让他走的。”
“哥哥让他走的?你不是知道我要来的吗?”
“可是……”
“敏燮君。”
第二部分你很了解它的残暴
一直保持沉默的贤珠大声说道。
“求求你不要再以这种方式说话了。”
贤珠气喘吁吁地说。
“那个人现在还在这里,不过,美兰,你不要惊慌,你没来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一点儿事情。”
美兰绚丽的嘴唇因为刹那间升起的不祥预感而变得灰暗。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受伤了。”
“受伤……?怎么回事?他跟谁打架了吗?”
“被狗……被狗咬了。”
外面传来达达尼昂的叫声。美兰猛地站起来。
“他在哪儿?他……”
美兰环顾四周。这时,透过半开半掩的门,美兰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英厚,她的脸顿时凝固如石膏。美兰疯狂地冲进房间。脖子上的围巾掉落在地板上,门关上了。
半开半掩的房门彻底关闭了,客厅再度陷入了沉甸甸的沉默。
敏燮往杯子里倒满酒,默默地喝下去。贤珠寻找着敏燮的视线,企图从中得到安慰,然而敏燮根本就不理会贤珠的目光。贤珠感到沉重的孤独。
美兰打开房门探出头来,脸色蜡黄。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都看到了。”
敏燮的声音很单调,不带丝毫的感情。
“不过,他伤得很重,他被狗咬的时候,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我们在房间里。”
“他呢?”
“他在停船场钓鱼。”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哥哥!”
美兰的脸因愤怒而燃烧。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