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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阿水站了起来,又有一些人自他身边经过。他加快脚步,这一次,他要尽
量靠近那“直立的水”,是这他计划的第一个步骤。
等到许多人又聚集在水前,开始匍伏之际,阿水离水只不过三十公尺左右。他看到
了指挥的人,衣著神情都很是威武,一声令下,本来被毛皮覆盖著的木架子,纷纷显露
出来,笼梯在号角声中升起。虽然已是第三次经历,但这次隔得近,仍然感到无比的壮
观。
接下来所发生事,和上两次完全一样,一切全都照同一个模式进行,一丝不苟。
等到仪式完毕,队形开始没有那么严谨的时候,阿水就开始向前挪移。这一次,由
于他离“直立的水”更近,所以把那水中的宏伟建筑物,看得更清楚,他看到建筑物之
前,有一个很大的石砌广场。
在那个广场之上,有一组石墙,不高,可是相当宽广。在那墙上,浮雕著许多兵马
,正在攻打一匹城池,浮雕上的人民,都和真的差不多大小,其中有一个人,骑在高头
大马之上,英武莫名,看来像是主师。浮雕十分生动,那些大石像是在随风展动,也彷
彿可以听到千军万马所发出的呐喊和厮杀之声。
阿水一直挪移到了很接近那些笼梯的时候,才停了下来,笼梯缩回架子去,巨大的
架子,由众多的人推著,在逐渐降临的黑暗之中,向前推出去。
接下来,再详细地叙述阿水的行动,对整个故事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意义,那只不
过是一个过程,要详细叙述,可以比一本书还长,妨碍了故事的发展。
他小心翼翼地跟著那些推架子车的人,到了一个大山洞之中,那山洞中也有微弱的
光芒,那山洞究竟有多大,他一直说不上来,只看以目光所及,山洞中堆满了各种各样
的东西。
他的目标是那种半球体,在山洞中堆著许多,他成功地取到了一个。
最考人的是,他如何再去到“直立的水”前面,这一点是他逃亡计划中的重要组成
部分。
七、攻城奇法
我对他的计划,评价甚高,因为他居然想到了最难克服的一关。
在浓黑之中,根本无法认路。但是他知道,只要看到由那一大片“直立的水”所发
出来的光芒,他就可以去到那片水的面前,这一点,反倒成了黑暗中的有利条件。他在
身边,带了数十块长著发光苔藓的小石块,每当他感到转了一个弯,就放上一块。
那小石块只不过指头大小,所发出的光芒,自然也微弱之极,即使是在浓黑之中,
也不易引人触目,更何况这里本来就有这种苔藓生长,只不过一长就是一片,至少也有
巴掌大小,不像他放下的只有一点,所以,既不易惹人起疑,他自己又容易辨认。
他也知道,要等很久,那片“直立的水”才会有光发出,所以他小心地摸索著往回
走。
这一夜,可以说是阿水一生之中,所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当他终于看到在他前面
,有一幅朦胧的光芒开始亮起之际,他知道自己有希望了。
然后,他终于来到了“直立的水”的面前。
一直当他来到了那一片水的前面时,他仍然不相信自己可以就这样走进水去,他先
伸出了一只手,毫无困难地便插进了水中,带给他全身一股清凉,当他缩回手来时,带
出了一些水花,在他前面的水,竟闪起了一阵波纹,阿水不由自主连退了几步──他怕
那一大片水会忽然倾泻下来。
当然,那一片水若是泻下来的话,他就算退出几公里去,也一样会遭没顶之灾,那
时一种全然无法想像的灾难。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在那“直立的水”附近,竟然一个人
也没有。
他试了两三次,这才把身子慢慢地进入水中去──这是一种极其怪异的经历,一个
人站著,横著进入水中去。
到了水中之后,他定了定神,只闭住了气,再把那半球体罩在自己的头上,双手紧
抓住那半球体的边缘。
我听他说到这里,自然而然现出了怀疑的神情,我不望别人,单望向冷若水,她是
医生,应该知道我在怀疑的是甚么。
她向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的怀疑合理。
于是我问:“阿水,你知不知道海水有多深?”
阿水道:“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问:“那你说,那片‘直立的水’有多高?”
阿水用手比了一比:“好高,至少有四五十层楼那么高,很高。”
我吸了一口气:“冷医生,那是说,海水的深度,至少超过了两百公尺。”
冷若水道:“只有更深。”
我道:“从深海中向上升,如果没有减压的步骤,结果会怎样?”
冷若水道:“可怕之至,几乎立时死亡。”
我没有再说甚么,向阿水望去,阿水没有开口,却是冷若水回答我:“事情极奇妙
,那半球形的物体,可能是经过特殊设计,专为在海水中升降之用的,几乎七八百年之
前,就已经有那么精妙的设计,真有点不可思议。”
我不明白:“此话怎讲?”
冷若水道:“你听阿水说下去,就会明白。”
陶启泉插口:“卫斯理,你这人甚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
我怒道:“放屁,有疑不问,那还叫卫斯理吗?”
看到我真像动气了,陶启泉作了一个鬼脸,不再说甚么。
阿水忙道:“我不知海水有多深,只知道我上升得很慢很慢,不论我多么努力蹬水
,都只是一寸一寸地浮上去。我心中急极了,因为要是叫人发现了,真不知怎么才好,
我不知道何以会如此之慢,真急死人了。”
我吁了一口气:“就是那慢救了你──究竟多久?”
阿水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在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我已经昏了过去,在我昏过
去之前的一刹那,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又向冷若水望去,冷若水道:“虽然缓慢的上升,起到舒缓的作用,但还是对人
的适应力的大考验,自然昏迷,是正常的现象。”
我对冷若水的分析,自然没有异议,但是对她说来如此轻描淡写,却也觉得奇怪。
虽然阿水如今好好地在我们面前,可知他必然逢凶化吉,但是当时他人还在海水之中,
就昏迷了过去。其凶险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冷若水知道我的心意:“一般来说,都要以将近水面之时,人才昏迷。”
我道:“那生存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冷若水向阿水作了一个请他说下去的手势,阿水了吸一口气:“等我醒来的时候,
已身在沙漠之中,身边滴水全无。”
我呆了一呆,想听他进一步的阐说,但是他摊了摊手,表示一切就是那样。
我略想了一想,就明白了。
我沉声道:“会移动的湖泊。”
冷若水补充道:“或是会移动的海子。”
我皱著眉:“阿水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情形一样,都是通过一个会移动的湖
泊来去的,在那个湖泊或海子中,有一个通道,可以通向海底去。”
阿水神情茫然,陶启泉沉声道:“看来,情形正是如此。”
我呆了片刻,不由自主摇著头,陶启泉说得轻松,事情正是如此。若果事情真是如
此的话,那简单超乎想像之外,难怪阿水要被人当成疯子了。
陶启泉有点挑战的意味:“你不能接受?”
我吸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酒:“单是接受这个故事,并无不可接受的理由,但
是说到头,还是未曾说明白,你何以肯定那是成吉思汗墓──是那个壮妇对你说的?”
我最后一句话,是望定了阿水说的。阿水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他道:“没有人
对我说过,我也不知道甚么成吉思汗墓,是陶老板说的。”
我立时又向陶启泉望去,陶启泉向阿水道:“把那幅你画下来的战争图给卫先生看
。”
我没有再问甚么,阿水又找出了一幅画来,这幅画比较大,陶启泉在我看画的时候
,负责旁白:“这是那水底宏伟建筑物前,广场上那幅大墙上的浮雕,阿水曾说过,上
面的浮雕是一场战争,他凭记忆,把其中的一些场面画了下来,请留意中间部份。”
我看著那幅画──即使阿水颇有绘画的天分,这画也画得极其潦草,不过,也还可
以看出,那是一场攻城战。在中间部份,有很奇特的画面。
在城池正门,有许多士兵,地上有士兵倒伏著,看来已死。城上的守军,箭如雨下
,还有巨大的石头向下砸去。城门紧闭,有不少攻门的巨木弃在地上,看来城门坚固,
攻不进去。
这些都只是一幅普通的攻城图,并不足为奇。特别的是,在离城门不远处,有两株
巨树,在巨树上,被绑了绳索之类的物事,把两棵树连了起来,那些绳索,由许多人向
后拉,把两株巨树都拉得弯了,在绳索中间,是另一株巨树的树干。
两株巨树相距约有十公尺,这样一来,等于把两株巨树组成了一个其大无比的弹弓
,而另一株巨树,成了巨大的“箭”。
从巨树被拉至弯曲的程度来看,那些拉紧绳索的人,只要一起松手,那直径几乎有
一公尺的大树干,必然带著著雷霆万钧之力,向前射撞出去。
那巨树树干,正对准了城门。
一看就可以知道,攻城的一方,要以这个匪夷所思,但是现成之极的方法攻城,那
一定也是极其有效有力的一掌。
我盯著这虽然草率,但却很传神的画看,好一会不出声,在这段时间之中,我思念
电转,想起了许多事,也紊乱得可以。
陶启泉道:“你看这画,有甚么特别的意义?”
我吸了一口气:“毫无疑问,这是歌颂成吉思汗用兵如神的煌煌战绩的。”
阿水大是佩服:“卫先生,你真了不起,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伸手在脸上扶了一下:“我有一个时期,特别对成吉思汗的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