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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坛岛,朱天赐才知道,许大勇早已归顺了朝廷,这些稻种并非是耍给自己用来开荒的,而是为了给新安置到云霄县的十几万灾民们准备的。大受感动的朱天赐当即表示这二十万斤稻种一文钱不收,全部赠送给许大勇。
而受人恩惠的许大勇不忍心着着人家徒劳无功,便委托了高文举,将朱天赐引荐给范贻,以报答朱天赐如此的厚恩。
听完这段话。范贻和吴天祥频频点头,范贻望着朱天赐正色道:“朱先生深明大义,老夫替这云霄县上下十几万百姓谢过朱先生的大恩。朱先生有何用得上老夫的地方,但请明言,老夫敢不尽力而为
朱天赐忙起身一礼,被范贻按回椅子之后说道:“范大人爱民如了,英名远播。草民虽远在苏杭,久旅南洋。也早有耳闻。那许大当家在海坛岛经营数几十,沿海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隐隐已有占岛为王之意,却在范大人感召之下归顺了朝廷。由此可见,大人确为民之父母。草民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冒死漂泊海外,故而对那些衣食无着之人更是心有恻隐。能为大人及数万百姓尽力,乃是草民的莫大荣幸。能得大人亲见已属借越,岂敢再有他想?。
范贻听他如此一说,不由的点点头道:“是啊,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冒着九死一生之险去海上跑?不过据朱先生所言,有了桃花岛的大船。日后行走起来,当可平安上几分了。且那快船又大又快,想必此后行商自可方便上许多了。”
朱天赐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虽则海上风浪莫测,但有此利器。自可多上几分胜算。且此船可逆风行驶,如此一来,再不必受那信风之限,随时可驶。更是平添了许多好处。
范贻笑了笑:“如此甚好。我福建一带本就是产茶之地,日后我福、漳、泉三州所产之茶,便由朱先生全权负责海外贸易吧。朱先生从南洋带回来之物,也可在我处随意出售。嗯,先生的稻种送了云霄百姓。便由那云霄县出面,为先生置上一处门面经营吧。个中细则,老夫修书一封,先生可与那云霄县吴大人面谈。”
朱天赐忙又起身行礼谢过。却听吴天祥又道:“这桃花岛的人果真独具匠心,能将这琉璃,哦玻璃杯子做的如此透亮,竟如水晶一般,让人叹为观止。不知此等器物,在彼处价值几何,在那南洋又价值几何啊?”
朱天赐道:“此器皿极难炼制,据黄岛主所言,他那桃花岛百余位工匠,穷一年之功,也只练得十只。此次下南洋。草民本带了其中八只。到那占城时,草民只将其中两只赠与了那占城城主,那城主便回赠了草民象牙五百支,乌木千斤,各种香料百余斤。”
这一下听得范贻和吴天祥膛目结舌,这乌木和香料价值不好说。可象牙值多少钱他们俩心中还是多少有个概念的。只是两只杯子便换回了这么多东西,这要是全送了去。那还了得?看看自己拿在手里喝酒的杯子,两人顿时觉得杯子似乎变重了许多。
就听朱天赐接着道:“草民将其余六只尽数带了回来,不瞒两位大人,此次将其中四只献给两位大人,草民尚留了两只打算带回家中献给父亲。”
吴天祥砸了砸嘴道:“朱先生这却差了。耍礼品尽管打上两只水晶杯子便是,为何要将如此贵重之物不远千里又带了回来呢?在彼处多换些珍奇之物不是更好?” 朱天赐微微一笑道:“吴大人不明白个中道理,故有此念。岂不闻物以稀为贵?此等珍稀之物。不可以数目计较其值。对于没见过此物之人来讲,两只杯子,比八只杯子更为珍贵。草民若是将八只杯子尽数送于那占城主,得到的赏赐只恐还要少于眼下之物。如此一来,岂非赔了?况且若尽数献上,草民又何处再寻来几只杯子献给两位大人?”
范贻笑道对吴天祥道:“昭寿兄这是不明那经商之道啊。若是这生意交给昭寿兄去做,可要少赚不少了,呵呵。”
吴天祥点点头道:“隔行如隔山啊。原来,少也有少的妙处。呵呵。朱先生此番话犹如醚瑚灌顶,令人茅塞顿开啊。来来来。我二人再敬先生一杯。”
※※
海坛岛,议事大厅。
除夕那天的战斗,虽然十分惨烈,却也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被高十一和徐子豪两队百名精锐突然袭击之后,才刚睡下没多久的辽兵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如当初他们攻入打狗港码头营地之时。
这些辽兵即使在荒岛上也没忘了行军要义,原木搭建的两处大营房,周围共散布着六名哨兵。可是六名哨兵在**弓的袭击下,连一声惨叫也没发出来就被消灭了。
当高十一他们分成两队分别攻入两处大营房时,里面连成一片的几个大勇铺上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汉子。被踹门声惊醒的辽兵们迅速作出了反应,抄起兵器来试图反抗的都被当场射杀于**弓之下了。其他们顿时乱作了一团。
可让高十一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两处营房竟然各有七八处的大门,而且除了两队攻入的门口之外,其他的门都修的极为隐秘,若非他们自己打开门向外逃窜,根本就发现不了。
仅仅百人的两队海坛岛精锐根本无法顾及如此分散的逃跑阵势。虽然一阵箭雨将其中一部分当场留下了,可还是有大约一百多人成功的抢到了海边,打算扬帆出海逃命去。
高十一和徐子豪丝毫不理会逃跑了的那一部分,很快将死伤的辽兵统计了一下,又将已经吓坏了的近百名水手集中了起来,押往海边。
可就在清扫战场的时候,高十一意外的发现,这些人之中,竟然还有两个赤身**的女人。看着两人惊恐的目光,高十一有些莫名其妙。仔细询问过俘虏之后才得知,原来这两名女子,竟然是此地土著,不知怎么的被这些辽兵抢进了营房以供泄欲。
将俘虏们押解到海边时,扬帆出海的几条小船已经成了“消息”号的活靶子,被射死一大半之后。其余人见走投无路,只得举手投降了。
得知营房中有抢来的女人。高文举莫名的愤怒,几乎是红着眼睛冲上了岸。
看着两名倦在一起瑟瑟发抖。眼中全无半点生气的女人。高文举大声吼着问那些辽兵,是谁抢的人。得知抢人的几个家伙已经死于乱箭之下。高文举脱了几个。辽兵的衣服将两个女人包了起来。
稍做休整之后,那些俘虏们在弓箭的督促下将尸体分别运上了两条小船。最后两条船被“消息”号拖到深海处用燃烧弹火化了。
而临走前,高文举试图劝解那两名女子接受自己赠送的粮食和食盐等物,对方却除了用惊恐的眼神看他之外,别无表示。很无奈的高文举只得让人把送来的东西摆放在空地上,向两个女人做个手势之后全体撤离了。站在“消息”号的船头,高文举从千里望中看到两个被解救了的女人见不八品咨之后。飞也似的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之中。不大会凶咒,群腰围兽皮树叶,手拿简单武器的土著人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许大勇当时建议高文举派一支队伍将在此岛驻扎,却被高文举拒绝了。回到桃花岛营地之后。高文举吩咐将俘虏回来的两百多号辽兵编成劳力,要求他们在三月之前有打狗港码头到新营地之间的十几里之间修通一条大道。
又命令每个月按时向平湖岛送一批物资。并且严令,绝对不能和当地土著居民发生任何冲突。安排完毕之后,高文举便和许大勇一道 于大年初二清早。乘坐“消息。号回到了海坛岛。
休息一夜之后。高文举于今日早晨召集了海坛岛各路首领,经过几个小时的会议,将近期的各项事务分派了下去。
高文举、许大勇两人在目送着众将领离去之后小声的开始商议。
许大勇不解的问道:“文举啊,辽国那些俘虏送上岛去做苦力我明白,可那平湖岛一带,也挺好的呀,为何不趁机派人占了?。 高文举笑道:“许叔如今倒不怕贪多嚼不烂了?”腊八那天进攻打狗港之前,许大勇曾劝解高文举不要过于急功近利小心贪多嚼不烂。可是体会到自己强大武力之后,这种战战兢兢的担忧早就一扫而空了。总是觉得扩张的太慢,看见什么地方总是不自主的想派点人去占起来。因此,这几天没少让高文举笑话。
许大勇道:“嘿,如今咱不是有快船了吗?还怕谁来?我只是担心。咱们不管不问的,若是日后再从哪里漂过来这么几条船,岂不又要再起风浪?再收拾起来,又要再麻烦一回。还不如趁着如今那些辽人修了几处营房,趁机把它占了。为何却要让出来。你没看那些当地土著连衣服都不穿一件。全都裹着几片兽皮树叶的?房子给他们,还不白白糟蹋了?”
高文举摇摇头道:“许叔啊,这些人久居此地,民未开化。那些辽人突然执刀杀来,他们当然不得不顺从了。可毕竟,他们才是彼处主人,不敢说是否敢怒不敢言。但肯定是不喜欢的。咱们赶走辽人,自己又占了去。对他们来讲,无非是换了一伙强盗罢了。初时或许不敢做什么,时日久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来。咱们赶走了辽人,将地方还给他们,他们自然会感激咱们的。日后,真要是有个大事小横的,也算是有个。退路
许大勇点头道:“难怪你不光将那几条船留下给他们,又送他们布匹食盐铁锅等物,原来是想收买人心啊。不过我看也未必有用,你没看他们那眼神吗?哪里有一星半点的感激?。
高文举道:“哪里会那么快?这事得慢慢来。咱们每个月都去送一次东西,也别想着多快就见效。等他们学会了用这些物品,再想离开可就难了。到时候,再让他们拿打到的猎物来换,久而久之,他们就会习惯这种贸易的手段,过上一两年,自然也就开化了。”
许大勇笑道:“是这个。理。这人呀,一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