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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让蝴蝶飞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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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都不是吗?”他的声音里带了点笑意,弯下腰去将她抱了起来:“来,你必
须好好地休息一下。”讨厌男人,嗯?可是她却不自觉地牢牢攀附着他,那无意识的举
动暗示了极大的信任。学耕低下头去望着她,眼色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休息一下,
你就会觉得好多了。”
    

    “我觉得自己好脏!”她哽噎着道,再一次将泪水擦在他衣襟上。
    “这是必然的反应,过一阵子就好了。”他温和地道:“待会儿好好地喝一点酒。
    那会让你舒服得多。”
    他以为她是什么?酒徒吗?苑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学耕的身子僵住了,生怕她又
来一次歇斯底里。还好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苑明只笑了几声,声音便渐渐地低弱了下
去。她是累坏了。这一个多钟头以来的情绪波动和死命抗争已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使
得她筋疲力竭。她没有力气笑,甚至也已经没有力气哭了。原来激烈的啜泣渐渐成为时
断时续的干噎。
    学耕抱着她走过整个的摄影棚,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她的眼睛是紧闭着的,但知
觉到他正在爬楼梯。文安紧紧地跟着他们,一路压低了声音在向范学耕解释着今天发生
的事:“……那老家伙把剧本交给明明,由得她坐在客厅读剧本,就领着我到里间的放
映室去,说他有一批刚从欧洲送来的录像带。”文安愤怒地攒紧了拳头:“他妈的,我
早该知道他那样把我和明明隔开,一定是心中有鬼!但那些录像带可不是平常看得到的。
    吴金泰放了一卷给我看,就悄没声息地走出去了。我是很想好好地看他几卷录像带,
可是想到和你还有个约,不能呆太久,带子只看一半是很无趣的事,就把录放机关掉了,
研究起那些带子来,打算挑他几卷,向吴金泰借回家看。幸亏我把机器关了,否则——”
    他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否则明明叫救命的声音我一定听不见。那放映室的隔
音设备可是一流的。”
    学耕一面听,一面喉中发出稀奇古怪的诅咒。当初购置房产的时候,他买下了上下
相连的两层,将之打通。下面一层是摄影棚,楼上便是他自己的住处了。上得楼来,他
推开了卧房的门,轻轻将苑明放到了床上,顺手拉过一条毯子来盖在她身上。
    这一切都使她放松。文安絮絮的诉说并未进入她的脑海,但,仅止是听到他的声音
就在左近,已足以使她心安。而棉被那样柔软,枕被闲散出一种奇特的气味——和范学
耕一模一样的气味。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本能地抓住了一个柔软的枕头,将自己深深地
埋了进去。
    门突然间开了。“姑姑!”范学耕不赞同的声音惊讶地响起:“你爬这么一大段楼
梯上来作什么?你的关节炎不痛吗?”
    “要你来管我的关节炎!”她身边响起的,是那个老太太秘书——也许该说是老太
太接待员——的声音:“我还没有老到变成木乃伊的地步,你小子少在那儿成天唠叨我!
摄影棚里出了这种事,我不过来瞧瞧行吗?”
    苑明知觉到她身边的床沈了下去,有个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而后是盘子放上茶几
的声音。一只温柔的手扶她坐了起来,另一只手拿了个杯子放到她唇边:“好孩子,来
把这酒喝了。”
    苑明服从地喝了一大口白兰地,一时间被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那酒热热辣辣地一
直烧下了她的食道,刺激得她眼泪都滚出来了。然而那股随酒精而来的暖意自她胸腔扩
散出去,果然使她舒服了许多。老太太又灌了她一大口酒,这才将杯子拿开,一手轻轻
地拂上了她的额头。“可怜的孩子,”她不忍地道:“那个混小子把你怎么啦?一定是
吼得你受不了了,是不是?他老是做这种事——”
    这老太太多像她自己的好祖母呀!苑明模模糊糊地想,一个淘气的想头不受控制地
在她心头扩大,她想也不想地就将之付诸实行了。
    “他打我!”她哽噎地道,抬起了那挨过一巴掌的半边脸颊给老太太看。
    老太太倒抽了一口冷气。“学耕!”她叱责,慈蔼的脸上布满了不悦:“这太不像
样了!多丢人哪,打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就算人家在工作上表现得不好,你那样对她
们大吼大叫的已经够了,但是打人?这实在是太过份了,太过份了!”
    “那是因为她歇斯底里——”
    “哈!”老太太怒道:“像你那样打她,她当然会歇斯底里!”
    “在我打她以前,她就已经歇斯底里了啦!”范学耕又气又急。
    苑明在他的吼叫之下瑟缩了。“是的,是的,”她可怜兮兮地说,彷佛急于取悦那
个摄影师:“是因为我歇斯底里了,所以他才打我的。因为他说我的头发乱七八糟,需
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我好生气,所以他才打——打我的。”她的嘴角往下垂,彷佛又要
哭了。
    “明明,住嘴吧!”文安在一旁插了进来。喉咙里的笑声已经像汽泡一样地威胁着
要冒出来了,全仗他用着过人意志力才勉强压了下去:“我知道你是个好演员,不过这
种小可怜的样子实在和你的形象差太多了!”
    苑明不理他。“他——他还说我的外套是一块——破布,还——还说我有——摄影
恐惧症,表演得像石像一样!人家我——我是个好演员耶!”她认真地道,仰视着老太
太,清楚看见不可抑遏的笑意在那对慈祥的眼中扩散开来。
    “那小子太坏了!”老太太认真地说,加入了这个游戏:“还有呢?不要怕,统统
说出来,姑姑呆会儿打他屁股喔!”
    “喂!”学耕吼道。他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女孩子摆了一道了,却不知道为了什
么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还有——激赏。苑明对着他拋来一个得意的微笑,笑得像
精灵一般。范学耕发现自己完全迷惑了。他定定地看着那对水灵的眸子,只觉得自己在
往下沈,往下沈,往下沈……“好啦,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罢?”
    老太太的声音打破了这个魔咒。苑明刷一下回过神来,因这个询问而颤抖,刚回到
脸上的些许血色立时又开始褪去。她方才的淘气,其实有一半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心思。
    然而现在——文安瞧出了她的脸色,立时赶到她身边来。
    “不要想了,明明,都过去了!”他安慰道:“我保证那老混蛋以后连你身边二十
公尺都近不了!不要去想了,忘了吧!”
    老太太的眼睛玻Я似鹄础E缘闹本踉谀承┦焙颍婺鼙仁裁炊祭吹萌窭慰鍪
她这样一个饱经世事的老太太。“你们两个男生都出去,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会罢,不要
在这儿啰嗦了!”她命令着,赶小鸡一样地将那两个大男生都赶出了屋子,而后才回过
头来呵护苑明。
    在那女性的、温柔的、同情而谅解的抚慰下,苑明再怎么样也无法遏止一吐为快的
冲动。她扑在老太太怀里,毫不保留地大哭了一场,哭尽了她的惊怕,她的委屈,她的
愤怒。一面哭,一面将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全说了出来。呵,天,能够
这样尽情哭泣是多好的一件事!所有的委屈、不快和愤怒都被泪水渐渐冲走,使她的心
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看看她哭得差不多了,老太太递过来一大叠卫生纸:“好多了,是不是?来,把眼
泪擦擦。”
    苑明擤了擤鼻涕,擦了擦眼泪,又喝了一两口老太太递过来的酒,才觉得自己又有
点人样了。老太太一面将酒瓶和杯子收了起来,一面说:“好啦,你好好休息一下,把
自己弄整齐了,再去见他们吧。学耕和你的——朋友,”“那是我表哥。”她自动更正。
老太太笑了起来。
    “好吧,学耕和你表哥在前头的会客室里聊天。出了这房间往前直走就是了。”
    见苑明点了点头,老太太端着盘子径自去了。
    苑明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摸自己脸颊,知道自己眼睛一定都哭肿了。她
可不想这副模样出去见人,便又躺回床上去。好糗哦,她闷闷不乐地想:今天这个糗可
真是出大了。亏她还一向自负坚强而独立呢!居然在必须工作的时候,崩溃得像个维多
利亚时代那种神经衰弱的小处女!真不知道范学耕会怎么想我!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害羞有什么用?心底有个小声音在说:
    发作都发作过了,现在才来懊恼有什么用?振作些,打起精神来,好好地把你的工
作做完才是正经。难道只因这么件小事,你就得像驼鸟一样地躲起来不见人吗?
    她闷闷地叹了口气,眼神漫无目标地浏览过这个房间。很男性的一个房间,她无意
识地想。原木色泽的拼花地板,米色的浅棕混成的壁纸,上头豪放地喷着暗铁锈红的流
线条纹。床单同时混合了以上几种颜色,上头印着不规则的几何形图案。同样的图案在
房间里其它部份重复出现,产生了一种美观的和谐。
    很好的设计,她对自己说,一面伸手耙过已然扎结得乱七八槽的头发。梳子,她对
自己说:流目四顾却找不到自己的皮包,这才想到那包包必然和自己的披风同样被忘在
摄影棚的某个角落里了。
    我得想法子给自己弄来一把梳子。她对自己说,一面慢慢地坐起身来。一直到了这
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所躺的地方,是一张大得惊人的床。说不定是特别订做的?一般
人用不到这样的大床呀,她困惑地想,眼前猛可里掠过了范学耕那高大的影子。
    天啦!她闪电般地跳了下来,像瞪着毒蛇一样地瞪着范学耕的床,红潮不可抑遏地
爬上了她的脸。“我的天!”她呻吟道,不能明白自己为了什么会变得如此慌乱:“我
的天哪!”她低语,逃亡一样地窜进了浴室里头。镜子里映出了她嫣红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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