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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身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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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期阶段。李培林的这项嗜好,对方圆是个不小的负担,她下班大多在夜里二点左右,这个时候,困而且累,还要让李培林吸上半个小时的奶。有时,方圆不理他,但李培林没有得到满足,就闹,方圆没办法,只好让他。方圆说,培林,你这样吸有什么意思?李培林说,我想。方圆说,你真像个孩子,你快成为我的孩子了。这样的场面应该是不难想象的,方圆看着怀里的李培林,也许确实把他当作了孩子,她就像一个劳累的母亲,一边喂奶,一边眼皮垂下来,睡了。
  夜里二点,也是李培林心理时间的临界点,过了这个时间,方圆如果还没回来,对李培林将是一种折磨。但方圆总有不准时的时候,有一夜,方圆没有准时回来,李培林就像一个饥饿的孩子,推着轮椅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到了三点,方圆还没回来,李培林气得将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地上,拉出床头柜的抽屉,扔到了地上,最后将自己从轮椅里扔到了地上。躺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李培林,忽视看见了抽屉里的一盒避孕套,我不知道他看见这东西时的感受,也许就像看见自己的遗物,默哀了一些时间,然后李培林拆开所有的避孕套,用嘴吹成一个个硕大的气球,并且刻意吹成乳房的形状,让它们在地上活崩乱跳。方圆回来看见这番奇异 情景,忘了该先把李培林扶到床上,便抑制不住的笑起来。李培林见方圆一点也不关心他,还站那里笑,就越发的气。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方圆说,怎么了?李培林说,你回来干什么?反正我也废了,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方圆说,原来你在生我的气?我做错什么了。李培林说,你看看现在几点?我等你都快等疯了。人家忙吗。方圆说着用力把李培林拖回床上,以后你一个人先睡,不要等我,好不好?李培林说,我睡得着,早睡了。方圆叹口气,说,你真是个孩子。随后温柔地掏出乳房给李培林,李培林得到安慰,就静了下来。
  某夜,李培林做了一个梦,梦见方圆和一个陌生人做爱,就在这个房间,就在他睡的这张床上,他坐在轮椅里看着他们在床上做爱,方圆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在场,好像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轮椅。他伸手想揍那个陌生人,但他伸出的手好像生锈了,僵在空中根本就不会动,他又想朝方圆的脸吐一口痰,骂她是婊子,臭婊子,但他的痰好像也生锈了,堵在喉咙里根本就无法吐出,他只能坐在轮椅里看着他们在床上做爱,一点办法也没有。突然,他坐的轮椅起火了,大火迅速漫延到了全身,他被大火烧着,不能叫喊,不能动弹,就像一堆柴火,等待着被火烧尽。李培林在那种被火烧着的焦灼里醒来后,才喊出了声。方圆惊醒了,说,你怎么了?李培林说,没什么。方圆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汗,又说,你怎么了?李培林说,没什么,做了一个恶梦。方圆说,梦见什么?李培林说,我不想说。方圆说,我都让你吵醒了,还不说?李培林只好说,我梦见你和别人做爱。方圆讥笑说,我看你真是没什么梦好做了。李培林说,你是不是真的和别人做爱了?方圆又讥笑说,你以为你的梦那么准?你梦见什么,我就做什么。李培林说,我觉得好可怕。方圆说,不就是我跟别人做爱,有什么可怕的。李培林说,那你真的和别人做爱了?方圆若是不作一点保证,李培林是不会放心的,方圆便说,没有。
  李培林做这样的梦,应该说很正常,李培林既然自己不会做爱。而方圆又只有二十几岁,不可能从此也不做爱,方圆和别人做爱的可能性确实是很大的。这个梦给了李培林一种警示,他不能这样看着方圆和别人做爱。此后,方圆上班的时候,李培林也要来发廊坐着,方圆不知道他是来监视的,只以为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太闷,也就带他来发廊坐着。但是,客人看见这么一个残疾人坐在里面,好像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往往掉头就走。就是说,李培林在发廊坐着,发廊就没有生意可做,方圆只得把他送回房间。
  方圆说,你还是在房间呆着吧。
  但是,李培林的自尊心受了伤害,恼狠说,我不呆,这鬼地方,我不呆。
  方圆说,好了,别像小孩一样。
  李培林说,谁像小孩一样,我要回家。
  方圆说,回家?谁照顾你?
  李培林说,我不回家干吗?呆在这儿遭人厌弃。
  方圆说,你真想回家,那我就送你回家。
  李培林看看方圆,又恼狠说,我知道你早就想我回家。
  方圆奇怪说,我干吗想你回家?
  李培林说,我回家,你自由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方圆委曲说,培林,你真这么想?
  李培林见方圆那么委曲,就不敢再往下深究,说,你走,晚上早点回来。
  事实上,李培林的怀疑也是正确的。有一个晚上,他甚至看到了证据, 那晚,李培要刚解开方圆的乳房,兀地看见她的乳房上有一块青紫的痕迹,这就像端起一碗牛奶刚刚要喝,兀地看见碗里浮着一只蟑螂,李培林厉声问,谁干的?方圆说,什么谁干的?李培林说,还想骗我,你自己看。方圆低头看了看,说,那里怎么乌青的?李培林恶毒说,狗咬的。方圆说,那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咬的?李培林听了,推开方圆,猛地一拳砸在她的乳房上,方圆感到不但乳房,连乳房后面的心脏也被砸痛了,但她好像还不相信,说,你打我?如果这时李培林表示一点悔意,事情大概也就过去了,但李培林还是举着拳头,准备再打的样子,方圆抹了一把眼泪,就哭着跑出了房间。

  方圆来到了街上,此刻,两旁的发廊大多已经关门,门上挂的小灯炮也不再闪烁着红光,招来客人,发廊街显出了荒凉的本来面目。方圆一个人走在街上,若不是伤心,可能会害怕的,但伤心给了她勇气,她那个被李培林砸伤的心涌上一个词:没良心。方圆觉着李培林没良心,没有她,李培林现在怎么活?无论如何,李培林都应该感激她的,她乳房上的那块青紫,也许就是李培林咬的,也许不是,这一点方圆确实不太清楚。不就是乳房上有块青紫?李培林凭什么就可以打她?方圆一边擦眼泪一边走着,一会走到了自己的发廊门前,她停下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想开门进去,又想着两个工人在里面睡了,吵醒她们,让她们问来问去,也没什么意思。方圆就站在自家的发廊门前发呆,不久,她就看到了那个男人从那边走了过来,那男人左右环顾,方圆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那男人发现方圆后,朝她走了过来,因为灯光昏暗,那男人走得很近了才看清方圆的脸,他似乎很惊讶这么晚了还可以看到这样的一张脸,急忙问,还做吗?方圆说,下班了,明天吧。那男人有点失望,想离开,又舍不得,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站这儿,等谁啊。方圆说,不等谁。男人说,刚下班?方圆说,是的。男人说,那就再做一个吧。方圆说,对不起,工人睡觉了,还是明天吧。男人磨蹭着,在方圆脸上研究了一会,笑着说,小姐,你晚上有心事。方圆听了有点感动,就送了他一个微笑,男人抓住机会,又说,晚上我也很痛苦,我们是今晚最痛苦的两个人,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碰上,也是缘分,我请你一起吃宵夜,好吗?方圆觉着这男人很体贴,不像个坏人,而且她也不想回房间,就跟了男人一起去吃宵夜。
  吃宵夜的时候,男人又关切地问,有什么心事?方圆看着他,竟流下泪来,哽咽说,我挨打了。男人说,谁打你?方圆不好说老公打她,男人又挺了胸脯说,我是本地人,在我的地头上,谁敢欺负你,我让他去死。方圆说,谢谢,大哥是好人。
  吃完宵夜,男人未经同意,就挽了方圆的胳膊,方圆也没意见,让他挽着,男人附在方圆的耳边轻声说,小姐,你真漂亮。方圆笑了笑,表示感谢,男人继续轻声说,我很喜欢你,跟我走,好吗?方圆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男人见她迟疑,说,你害怕?方圆说,我不怕。男人说,那就走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方圆想了想,就让男人把她带走了。
  男人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床上。男人伸手摸她的乳房时,方圆突然想起了李培林,慌乱地遮了乳房,不让他摸,男人有点奇怪,开心说,怎么了?方圆说,我今天这儿不舒服,别动好吗。做爱的时候,方圆也没忘双手护着乳房,不让男人碰,她似乎把自己的身体分成了两半,下半身是可以出售的,而乳房还是留给了李培林。
  男人的房间出来,天已经亮了,平时,这个时刻,方圆总是睡觉,她已经很久没看见天是怎样慢慢亮起来的了,方圆走在街上,昂着头,心情就像早晨一样稀奇、美好,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跟天空似的,慢慢地亮起来了。她随便摸了摸男人给的五百元钱,这个价不低了,相当于她替男人按摩十次。方圆想,我做鸡了。其实我也没想做鸡,我只是跟他走,就做了鸡了。原来做鸡也很好。
  以后,我就做鸡吧。方圆想。
  九
  我可能在某些细部,跨越了写实的界限,进入了虚构和想象的领域,所谓合理想象。就我的视角,显然不是目击,我当然是听说的。如果只是我的虚构,我将感到轻松,但可悲的是我的叙述大体上还是可靠的,方圆确实从那晚开始当了妓女,她当了妓女确实觉得心情不错。她差不多忘了李培林打她的事了,她是哼着歌回到房间的,让她吃惊的是李培林不在房间里,他去哪儿了?他能去哪儿?他一定是去发廊找她了。方圆赶到发廊,李培林果然在那儿,脑袋挂在轮椅外面,睡了。方圆轻轻推着轮椅,途中,李培林醒了,睁了一下眼睛,冷冷地看方圆一眼,然后又故意闭上,不理她。回到房间,方圆说,你一个人怎么走到发廊的?李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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