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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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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方等待着她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命运?岚无法了解。 
  太过深重的悲哀令岚不堪忍受,心似乎就要炸裂。为什么要戒酒呢?为了不发生错误?错误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吗?谁能杜绝?出生是一生最大的错误,还不是发生了?谁来负责?明天?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儿,谁知道呢?说不定出门让车撞死了呢!当然,这样的概率太小,几乎完全不可能,即使发生了,又能怎么样呢?地球照样转,人类依旧进步,他也照旧幸福,谁能真的改变什么呢?巨大的成就,抑或巨大的错误,有什么意义呢? 
  岚去了酒吧,管他呢! 
  阁楼、木凳、青砖、黄酒、拥抱、绵延无尽的长影,一生、一夜……偎在绵软的沙发里。记忆又重回了认识阿晖那一晚,记忆再一次为自己设置了难以跨越的障碍,以至于彻底混淆了过去和现在。然后,天旋地转的眩晕,带她进入了无边无际的空洞,她的身体在飞速旋转、下坠,一直旋转,一直下坠。 
  “嗨!你好!”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过来。 
  “你好!”岚使劲儿晃了晃耷拉在沙发靠背上的脑袋。 
  “很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人说着,在岚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从哪儿回来?”岚莫名其妙地问。 
  “丽江啊!你不是去了丽江吗?”那人笑了,然后向躲在阴暗处的侍应生扬了扬手。侍应生急步走过来。 
  “哦,对!早就回来了!”岚快速在脑袋里搜索着有关这个人的记录,最终却一无所获。 
  “来杯苹果汁给她,再给我一杯威士忌。”那人对侍应生说完,转头问岚,“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说实话呢,就是不记得了。”岚毫无歉意地说。 
  “我是吴叶,林湄的朋友,林湄生日的时候我们喝过酒。”吴叶笑着说。 
  “哦!”山岚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儿,“你怎么在这儿?” 
  “你可以在这儿,我就不可以吗?”吴叶笑道。 
  “也是。”山岚不好意思地笑了。 
  “听林湄说你在写书?”吴叶问。 
  “没有啦,我只是在流浪罢了。”山岚说。 
  “流浪?流浪人生啊!最近有一本书很流行,就叫《流浪人生》,写得挺好的,你看了吗?”吴叶问。 
  “书都是骗人的!连自己都骗不了,还要拿出来骗别人!”岚满不在乎地说。 
  “也不能这么说吧。有些书还是值得一看的,并不是所有的书都是垃圾。”吴叶说。 
  “不是垃圾也比垃圾好不了多少!几千年也就出了一个曹雪芹,再也不可能出现了。”山岚嘲讽地说。 
  “你要求太高了吧!没有那样的历史背景,怎么可能有《红楼梦》呢?”吴叶说着,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果汁放在岚面前,又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也就是说,经济繁荣必定文化萧条喽?也是,历史书上好像也是这么写的。”岚端起果汁,一口气喝了下去。 
  “一大杯呢!你慢点儿!”吴叶笑了,“你真会编故事,历史书上有这么写的吗?” 
  “嘿!我忘了!那本书你看了吗?”山岚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 
  “看了!”吴叶递给山岚一张纸巾,摇着头笑道。 
  “你感动了吗?”山岚紧盯着吴叶问。 
  “是啊,真的。”吴叶说。 
  “我写的。”山岚自嘲地笑了笑,又端起酒杯。“你信吗?” 
  “不太信。”吴叶笑着又摇了摇头,撇了撇嘴。 
  “我也不信。”山岚笑道,似乎有一把锋利的小刀在心里游走。 
  “真的假的?到底是不是你写的?”吴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真作假时假亦真’,谁知道呢?写了就好,写了就好!”岚一饮而尽,然后又去抓桌上那瓶干红。吴叶及时把酒瓶拿走了,说:“你不能再喝了!我算是怕女人喝醉酒了!” 
  山岚笑了:“今天保证慢慢喝,不倒。” 
  “那好吧。”吴叶为岚往酒杯里添了酒,只有一个杯底儿那么多,山岚看了看,无奈地笑了。有总比没有好。“来吧!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岚举起杯说。 
  “还是祝我们自己心想事成吧!”吴叶端着酒杯说。 
  “好!心想事成!”酒入腹中,岚才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为什么要心想事成?我没有心,也没有想,更不会事成,干吗跟你干杯?” 
  “彼此彼此。即使我有心想,也不会事成。无所谓了!不就是一杯酒吗?”吴叶苦笑。 
  “这不是一杯酒的问题,而是有心想就会有事成的问题,没有心想就不会有事成的问题,就是说你有问题。究竟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或许就没有问题了,说吧,我来帮你分析分析。”山岚说话磕磕绊绊的,但似乎沉默太久,一开闸就止不住了。   
  水流无痕(24)        
  “谁也帮不了我!”吴叶又叫了一杯威士忌。 
  “那不一定!女人的智慧并不像男人们想象的那样不可救药!”岚说。 
  “我可没小看过女人的智慧,别冤枉我,相反,我认为女人看问题比男人更一针见血,只不过,我的问题根本没办法解决。”吴叶黯然说。 
  “感情问题?那的确是谁也帮不了你了。”山岚也黯然说。 
  “你知道林湄要结婚了吗?”吴叶狠了狠心说出来。 
  “知道。”山岚犹豫了一下,说。 
  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重遇了吗? 
  岚静静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这本书。粗纤维牛皮纸的封面、发黄的纸页,一如她陈旧的心事。几次提起笔,又放下,再提起,再放下。莫名的心慌令岚不能自抑,岚伸手打开了音响,流水一样的古筝曲又似乎把岚带进了古远的年代。语言在此时是多么的孱弱无力。即使将地球上所有海洋的水都制成墨水写成字,也表达不出此时此刻心事的万分之一!而这本书记载的回忆,是如此肤浅、如此粗陋,还不及她心事的万分之一的万分之一。轻妙的音符敲击着她已然残缺的记忆,把她已然破碎的心打翻在地。她的存在,令自己怀疑着,好像是一件很荒唐的事件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很荒唐的年代,令人不得不质疑是否真的发生过。 
  终究还是没写一个字,岚让保姆去邮局把书寄了出去。 
  岚突然觉得自己被掏空了,瘫软在床上,盯着窗外苍蓝的天空。好像自己已经被这无穷无尽的苍蓝溶解了,再也不复存在了。生活就像一个恶毒的咒语,解除这个咒语惟一的方法,就是用另一个咒语来解除这个咒语,这个咒语就是爱情。既然同样是个咒语,一字念错,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她将万劫不复。她已经万劫不复。 
  那段美丽的爱情,虽然被岚剥了皮、制成了鼓,但还是有许多人想见到了它的美丽。就像《阿姐鼓》那魅惑的音乐响起,穿越时空娓娓道来的一个凄美故事: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神曰干净的女人,在那样一场盛大的天祭中微笑着走向祭坛,心甘情愿奉献出她毫无瑕疵的人皮。她是一个为了离去而出生的人,她最自然的归宿就是死。对于她来讲,死和生具有着同等价值的意义,甚至说,她用她的死亡创造出的距离的美感已远远超出了一个生者所能具有的意义。 
  当她的爱情仅仅成为了一种记忆,而这记忆又被回忆残酷地肢解,变得支离破碎、难以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岚知道,连她的记忆都已成为过去。现在,这些毫无关联、毫无意义的记忆碎片,仅仅因为她的存在而被强硬地、别扭地纠结在一起,混沌地纠结在一起,失却了时空原本的距离。就像她的梦一样,超越了历史、超越了现实、超越了距离,从完全虚构的背景中走出来成为了她生命的主题。记忆最大限度地被发掘,然后被耗尽了,记忆已然失忆。时间在无意义的记忆碎片中游荡,空洞地游弋在感动与冷漠之间,始终找不到可以寄生的物体。爱情已然失语。而生命何以为寄? 
  公元二十一世纪,地球上的城市异常繁荣。繁荣的城市中,政治繁荣,经济繁荣,战争繁荣,瘟疫繁荣…… 
  狠心抹去这层浮华,却看到一座空城…… 
  在这座城市中,有许多空洞的故事正在发生…… 
  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 
  山岚说:“去云南。” 
  “出差吗?” 
  “不,去看云。” 
  八月中旬的时候,湄拿到了新房的钥匙,两室两厅两卫,精装修。新房在蓟门桥附近,介于石磊的公司和林湄单位之间。只需要购置一些家具、细软就可以入住了。石磊正忙着做一个项目,林湄也乐得完全按自己的意愿布置房子,一个人忙忙碌碌的,没有多久也就像模像样摆弄出了一个家来。其实对于大部分的女性上班族来说,空虚的概念似乎是个苦涩的笑话。她们被限制在狭仄的办公室里,工作辛苦而且收入不丰,下班回家后又有繁重而琐碎的家务等着她,婚前曾经梦想着可以白头偕老的男人婚后又不能安分守己,提心吊胆的劳累摧毁了她们青春的同时,也摧毁了她们对这个世界的信任。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不应该被摧毁的自信也被彻底摧毁了。空虚成为单身女人的专利,而空洞才是她们的生活。面对布置停当,豪华舒适的房子,林湄却不知道自己是空虚还是空洞了。 
  这难道不是她想要的一切吗?婚姻、房子、车、未来、幸福、生活,除此之外,她还想要什么呢? 
  结婚证已经领了,婚礼定在九月二十九号,赶国庆节,林湄想让石磊陪自己回一趟安徽,顺便去一趟海南度上几天假,这事儿也就了了。谁让石磊因为是自己开公司,总也不放心走开呢?“有得必有失”,生活不就是这样子的吗?谁能像山岚那样悠游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呢?山岚也该回来了吧?走了两三个月了吧? 
  事情一旦做起来,就好像会永远下去。过中甸,走梅里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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