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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第01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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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春风如何能嫁?诗人是在说春风的守信,如期而来,比不可靠的夫君强、无理而妙!白居易《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穿得单薄,却希望寒冷,这很“无理”。然而,诗的深刻正在这里。艾青《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
  
  一个多么舒服,
  却在不停地哭;
  一个多么可怜。
  却要唱欢乐的歌。
  
  南美洲一个黑人小姑娘给白人主人看孩子,她抱着小主人在楼梯边走来走去。小主人在哭,黑人姑娘却在唱歌——她要把小主人哄得安静,否则,挨打、甚至丢掉饭碗的命运,就等待首她。这首诗和《卖炭翁》古异曲同工之妙,妙存“无理”。李瑛的《一只山鹰的死》:
  
  一只鹰
  一块长翅膀的石头
  如一声落地的雷
  跌落在陡峭的崖顶
  
  鹰是石头。死的弧线,是震颤了大峡谷的庄严与威武,妙在写尽鹰的生命的强力与完美。将鹰看成由高空掷下的石头,妙在“无理”。
  它常常是不说话的。至言无言,诗是将可述性的意义降低到最大程度的艺术,它又是将可感性的诗质提升到最纯程度的艺术,它乐于描写人的心灵状态和情感生活,却不乐于、也不长于描写外界事物和外部世界,对于讲故事说情节,它几乎不讲话。就是在叙事诗里,它的目光似乎也并不在故事。写农家女子代父从军的北朝乐府民歌《木兰诗》,全诗约40句,用于描写木兰十年征战斗活的却只有两名: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之前,写如何应征;之后,就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写如何“归”了。艾青的《吹号者》,13l行,5个诗章,写号兵在吹弓中牺牲,没有故事,没有情节.只有如何吹号,号音如何激励士兵,以及军号的号身上映出的战士的征战。所以,在散文看来,诗没有说话,诗是走弯路的艺术,说废话的艺术。而且,就是对于情感状态的描写诗也往往无计可施,仍然是“说不出”。诗人就以“不说出”来代替“说不出”或落墨于引起情感之因,去写象;或落墨于引起情感之果,去写意——诗在象外,诗在意外,诗在笔墨之外,诗在诗外,“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诗道之极也”(唐人皎然《诗式》)。读者循着诗家语的暗示去寻找自己的诗吧!
  诗家语就是这样特殊的言说方式。用美国学者韦勒克在《文学理论》中的说法:“诗是—种特殊的运用语言的方式,也是语言的特殊方式。”诗在想象世界里是极端自由的,它不为外部世界所局限。诗人的“心眼”可以依照自己的抒情逻辑将外部世界重新组合,但是,诗家语又因为诗拥有最大自由而成为最不自由的语言。这是因为,诗家语在情感世界、内心世界面前是苍白的,它不能说破情感的名称,它必须“诗出侧面”,指引读者走进诗的世界;诗家语要受诗律的控制——音乐是无语言的节奏,散文是无节奏的语言,而诗是有节奏的语言,诗律是确认诗的隶属度的重要尺度;诗家语还要受到篇幅的控制——诗没有情节,不能像散文那样设计“悬念”来吸引读者,它在篇幅上得到的权利在所有文学样式中是最小的。所以,“隐”是诗歌美学的重要范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刘勰《文心雕龙》)
  把握诗家语一般来说有三个阶段。清人李重华《贞一斋诗说》说得好:“诗求文理能通者,为初学言之也;诗贵修饰能工者,为未成家言之也。其实诗到高妙处,何止于通?到神化处,何止求工?”也就是说,像散文那样寻求“文理 9S通”不行,而外露的技巧更是诗的一大忌。宋代吴可《藏海诗话》有言:“凡装点者好在外,初读之似好,再三读之则无味。”高超的诗家语不屑理会散文“文理”,拒绝外露技巧,而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苏轼)的。诗家语的最高境界是:让语言从推理性符号转换为表现性符号,意味走出,意义后退,以最普通的语言构筑起最不普通的言说方式。


民族性.世界性.人性
■  李 钧
  上世纪20年代末到30年代初,臧克家在古典与现代、民族化与世界化、“纯诗化”与“非诗化”之间开辟了自己诗歌创作的蹊径,以诗集《烙印》等为中国新诗文体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而他的“爱”与“生活”的人生哲学则是其诗歌成功的根本所在。
  “五四”新诗运动重启蒙而轻审美、重内容而轻形式、重思想而轻文体。在“言文合—”、“要须作诗如作文”、“话怎么说,诗就怎么写”的主张下,新诗创作出现了叙事化和散文化倾向,甚至变成了“分行的文字”,这就造成了新诗历史价仇‘i审美价值的失衡。直到20年代末期,大部分新诗仍如同刚放开小脚的女子,步态生硬而拘谨,暴露出种种缺陷:要么过分因袭古诗、生硬挪用、半文不白,要么滥用外来词汇、欧化严重、“洋泾浜”腔,要么以方言俗语人诗、自视为“民族化”……面对新诗文体失范和“审美缺席”现象,—些先觉者开始着手新诗的文体建设工作。
  臧克家较早认识到:“‘五四’时期那种自由体的形式发展下去,令人对新诗发生一种潦草浮泛可以一挥而就的想法”。不仅如此,“一般人把新诗看得太容易,写几篇歪诗便自命诗人,这是一个大的错误!因为看得太容易,所以随手乱涂,给社会上的人对新诗以恶劣的印象、这种人是新诗的罪人。”①正是布自觉反省中,臧克家开始进行新诗文体建设的探索。他 1933年自费出版的《烙印》在“古典”与“现代”之间止出了一条成功之路,在“中国新诗史上打上了文体建设的第—个‘烙印’”,“对新诗文体的正面建设的关注,将他和不少同时代诗人区分丌来,”研究者认为:“如果说闻一多是中国新诗山爆破转向建设转折点上的开山人,那么将这一转折沿着中叫化路向推向纵深的大诗人之一便是臧克家。”②
  
  民族性:“古典”的功力
  
  臧克家的新诗含蓄凝重,做到了贺拉斯所说的“甜美”与“有用”的统—。这得力于他深厚的古典诗文修养。“我从七八岁起,就能背诵不少古典诗歌……几乎无日不翻读这类东西,心与古人灵犀一点通,引为至乐!我的父亲、祖父都能诗。父亲与族叔结诗社,和邻居诗友们赛诗,这也给我的心灵以影响。”“我读古,我欣赏古典诗文,……读时细心,字字句句,一定要吃透”。③这种渊源家学和私塾教育使他的新诗能创造新息境、发现新意象,使古典诗境实现了“现代性转型”。
  “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④臧克家在《烙印》中营造出“悲凉”意境并统领全集,“悲凉”以成为他此后诗歌创作中最成功的—个主题,譬如《难民》开篇就定下了这样的基调:
  日头坠到鸟巢里,
  黄昏还没溶尽归鸦的翅膀,
  陌生的道路,无归宿的薄暮,
  把这群人度到这座古镇上。
  沉重的影子,扎根在大街两旁,
  一簇一簇,像秋郊的禾堆一样,
  静静的,孤寂的,支撑着一个大的凄凉。
  满染征尘的古怪的服装,
  告诉了他们的来历,
  一张一张兜着阴影的脸皮,
  说尽了他们的情况。全诗动用了“响亮”的“汪洋”韵,却刻画了一个“落日溶寒鸦”的凄凉悲惨景象。这意境不是“悲壮”或“崇高”,而是“悲凉”,与被描写对象的“身份”完全契合:一些难民,一群挣扎在生活最底层的“贱民”,他们没有资格享用那些“伟大”词藻,他们在灾荒苦难中、在腐败昏溃的统治面前忍气吞声被驱来赶去。作者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感怀,全溶入了这个“悲凉”意境。这种“悲凉”意境,在中国新诗中是第一次出现,而这第一次的出现就丈量出了诗人在新诗创作方面的成就高度。
  “悲而不泪”是对“悲凉”意境的最好诠释。同臧克家笔下的“难民”一样,那些“炭鬼”、“贩鱼郎”、“洋车夫”、“当炉女”、“歇午工”和“渔翁”们,都如同“一张古老的帆篷,/来去全凭着风,”他们飘泊在死沉沉的荒凉的生活海洋上,只有一盏小渔灯相依相伴,“那就是我的信号,/启示的不是神秘,是凄凉。”(《渔翁》)他们像“老马”一样,“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它把头沉重地垂下!//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它有泪只往心里咽。”(《老马》)这样的诗句,只有来自社会底层、与人民血肉相联、与大地息息相通的诗人才能写出,这是“作为农民的写作”,是鲁迅所说的“血管里流出的是血”,而不是矫情的“为农民”的写作或“为人民代言”。古人在论诗时说:“宽于用意,则尺幅万里矣。”臧克家的“悲凉”意境饱含英雄气概,内蕴无限张力。
  深远的意境需要具体的意象来表达。臧克家在运用意象方面蕴藉凝重,正如他本人所说:“含蓄是力的内在”。为此他常以暗示、隐喻等手法含而不露地凸显诗思。如《难民》中的“乌鸦”,在中国古诗中是“凄凉”意象的经典表达。臧克家又进一步发展了它的蕴涵:乌鸦尚有“归巢”,难民却“无归宿”。《老马》并非感伤派诗人的无聊之作,那是“农奴的身”的具象表达。臧克家不仅化用古诗中的象征意象,还创造了一些现代意象。譬如,“贩鱼郎”一天辛劳,最后却一无所获,“家里挨着饿的希望”,“两只空筐朝他看,/像一双失望的眼。”(《贩鱼郎》)这两只空筐如同一双空洞的眼睛,向着社会人生张望。臧克家在《变》中用“花苞”喻指青春的生命,在《烙印》中以“谎”比喻人生……等等,这些意象在作者诗笔下具有了现代象征意义,他的努力也为中国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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