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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戒-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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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打我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着的。彩儿,我还是跟着张大哥干吧,他是抗日的。彩儿问,昆哥要求你跟着他,还是你自己的选择?小夏沉默了一会,说,他有这个要求,我也清楚这是唯一的选择。彩儿疑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夏说,张大哥就给了我两条路走,要不跟着他干,要不就让我带着你一块离开上海滩,就这样,我现在都跟你说了。

彩儿有些愤慨,彩儿说,他这是在威胁你。

小夏摇了摇头,小夏说,不,他的用心我非常明白,他担心你,他怕你出事,他心里还是爱着你的。

可是我现在爱的人是你夏光奇,不是他张昆。彩儿的声音有些尖利,但是她的目光很茫然。小夏的双手在额头上揉了揉,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他很明确,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自己为什么而活着。小夏耐着性子说,彩儿,我们现在不谈这个问题好吗?我只想问你,跟着张大哥,去做法租界的巡捕,有什么不好,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呀。

彩儿冷静下来,其实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张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那么她所担心的到底是什么呢?彩儿说,小夏哥,昆哥这个人我们以前都误解他了,他是靠得住的,这一点我跟你一样,我也信他,可是他那边的底细,他的上司,他的组织,我们一点也不清楚。

小夏说,我知道了,他已经说了,他是军统上海地下抗日组织的成员。

彩儿眼睛张大了许多,愣住好一阵,说,他真是这样说的吗?

小夏点了点头,说,他没说假话。

彩儿坚决的口气说,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参加军统,军统是国民党政府的特务机构,曾经屠杀过无数共产党人,而且他们从来都不信守诚诺。小夏强调说,现在国共合作,现在大家都在抗日。再说了,军统这个组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着的是张大哥,张大哥还能把我害死吗?他真要杀我,什么时间都可以办到。彩儿说,我没说不相信昆哥,我是不相信国民党政府。小夏哥,要不你再等等,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找到共产党在上海的地下组织的。小夏说,我不能等了,我没有这个耐心。

小夏很恼怒,他握紧两个拳头,在彩儿的面前用力地摇了摇,他大声地说,如果不让我去杀日本人,杀那些走狗汉奸,我夏光奇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难道你真的就这样让我老老实实呆在商行做一个红木工匠,我,我做不到呀。你知道吗?最近这段日子,我人都快要疯了。这样活着,毫无价值,毫无作为,还不如早点去见我爸我妈我奶奶他们!小夏的情绪像破了堤坝的河水失去了控制,猛地转身,挥动拳脚,一阵乒乓乱响,将船上的半截桅杆打了个稀烂。他像一头野兽似的咆哮起来,眼珠子里面仿佛充满了血,他嚎叫着,我是一个杀手,命中注定我就是了,我还有什么选择呢?没有,没有任何选择。杀手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去杀人!这帮日本强盗,我要看到他们脖子上的血,我要嗅到他们身上血的腥味,我要他们一个个都死在这块土地上,只要我夏光奇活着一天,我都不能让他们得到安宁!

彩儿惊诧地望着小夏疯狂的脸,她何不清楚小夏的内心感受,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说通小夏,与其让他一个人干,不如去跟着张昆在法租界当巡捕,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帮不了小夏。

红亮亮的太阳正在西落,洒下的光芒在江面微起的波浪上形成了一条金黄色的通天大道,灿烂而辉煌。

很长的时间,他们彼此相望,只有“哗哗”的浪声在水上默默地吟唱。

彩儿的脸,慢慢地依靠在小夏山一样坚实的胸膛上。小夏紧紧地拥抱住彩儿,他们望着远江,望着永远也不能回头的东流江水。

当天晚上,小夏就去巡捕房找到了张昆。张昆见到小夏的时候,眼里一阵欣慰,他似乎都料到了。张昆拉着小夏的手,就跟拉着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张昆说,今天晚上,我们兄弟好好地喝喝老酒。小夏说,我不会喝酒,把话说完我就回公馆去了。张昆说,那不行,这酒一定得喝,实在不能喝,你喝水也行,反正我一定要喝,喝个痛快。

小夏无奈,又不好打消张昆的兴趣。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酒店,老板认识张昆,见到张探长来了立即安排了一间小包厢。张昆说,老板啦,有什么好吃的菜都给我做上来,店里什么酒最好就上什么酒,我要跟我兄弟好好地喝一杯,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我们兄弟说话。老板连声应诺,调头出门去。

张昆说,小夏你这人还是蛮痛快的,我向来就喜欢痛快的男人。唉,可惜呀,可惜刘大个死了,他要是没有死,看到你投奔过来了,今天晚上,没有三五斤老白干对付不了他。多好的一条汉子呀,中了何止五枪,最后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全身上下至少有五十个窟窿。张昆说话的时候,眼里有一片泪光闪过,他往嘴里倒下一口酒,哈哈地笑了两声,他说,死不可怕,只要死得值。小夏,其实我们跟你一样,都是杀手,国家没有了,家园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只要有一点血气有一点人性的中国人,谁又不会是杀手?如果我们命大,我们就可以看到抗战胜利,到那个时候,我去学校教书,你去做红木工匠。

这天晚上,他们说了很多的话,开始小夏喝的是水,到后来,喝的就全是酒了。小夏有了知音,有了可以倾吐的对象,他感觉到天地一片辽阔,再也不会孤独了。小夏说,张大哥,我爸爸叫夏宗年你知道吧,20多岁的时候他就在鼓楼操场的擂台上,一口气打败了三名俄罗斯的拳手,当时南京城里的居民用大轿子抬着我爸爸围着鼓楼转了三大圈,狂欢呀。我爸跟我说,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出一点惊天动地的事情来,那才像是男人。我爸死了,死的时候只看到他的一半脑袋,操你奶奶的日本强盗,你们等着好了,等着我夏光奇用刀把你们的脑袋像劈西瓜一样劈开。

他们自斟自饮,豪气盖天,实在是太痛快了。

第二天早晨,彩儿来敲小夏卧室的门,敲了好一阵子,小夏才把门打开,两只眼睛浑浑浊浊的,张口就是呛人的酒气。

彩儿斜着眼睛说,昨晚你是几点回家的,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呀,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小夏手在脑后拍了拍,他说,我记得我是喝的水,到后来怎么喝就是酒了呢?彩儿说,你怎么这样糊涂呀,你是去跟昆哥谈事的,你们谈了吗?小夏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说,谈了,该谈的都谈了。彩儿问,昆哥他那边是怎么答复你的。小夏趿拉着鞋走到床边去,拿起外衣穿在身上,然后去拿起桌上的水壶,往嗓门里倒了好一气。彩儿上前去,夺下小夏手上的水壶来,说,问你话呀小夏哥。小夏的眼皮子往上翻动几下,他说,彩儿,这组织上的事,有些话好像不便跟外人说吧。彩儿气呼呼地望着小夏,彩儿说,我唐汉彩现在就成为外人了?小夏嘿嘿一笑,说,哪里哪里呀,彩儿怎么会是外人。张大哥说了,这个星期六的下午,让我去见他的上司,就是军统上海区的区长,然后再去见约翰逊总探长,办理相关的手续。彩儿说,行了行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具体的事,我才不会去过问。小夏哥,那你去做巡捕的事,现在要不跟阿爸说声。小夏想了想,说,等我那边办好了手续,正式去了,我自己会跟师傅和大哥说的。

彩儿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小夏看着走出的彩儿,他忽然发现,真要是离开了彩儿,离开了这个家,心里仿佛又失去了什么东西。

星期六下午,彩儿送小夏到院大门外。

彩儿拿出一包五香豆,递给小夏。彩儿说,带着路上吃吧,早晨我去城隍庙买的,你喜欢吃的状元豆。小夏接过五香豆,手指一弹,扔了几颗在嘴里,他说,吃习惯了,上海的五香豆和南京的状元豆一样好吃。彩儿不舍的表情说,你这笨鹅,办理好了手续,记得回家。小夏说,我还有其他的家吗?我还能回到哪里去?彩儿,不送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繁华的闹市区,小夏坐在一辆黄包车上,去张昆约定的地点。

张昆已经先到了。他推开门进屋子的时候,梅承先坐在一把躺椅上,背朝着张昆这边的方向,窗外的一方阳光洒在梅承先的半边脸上,就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金粉。

张昆喊了一声“梅区长”。梅承先的脸回了过来,眯缝起眼睛,朝着张昆这边欢心地笑了笑,接着他站起身来,热情地说,张昆呀,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今天来不了哩。坐,坐吧。梅承先移过一把椅子,让张昆坐下。

张昆说,约好了今天下午,那肯定会来的。梅区长,我也不是白来,我给你带来了惊喜。

梅承先问,惊喜,会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张昆坐下身来说,不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梅承先今天的兴致似乎特别的好,他好像对什么事都不着急,他去打开一边的留声机,精心地选好了一张,很快,留声机的喇叭里播放出一首激情荡漾的管弦乐圆舞曲。梅承先有点神经质地挥动着手打着拍子说,《蓝色多瑙河》圆舞曲是约翰·施特劳斯创作的四百多首圆舞曲中最著名的一首。这样的乐曲只要稍稍静心去听,就能让人联想到天空的深远,海洋的辽阔,你会像一只鸟,自由自在地飞翔在青山绿岭之间;你会像一只鱼,无忧无虑地游荡于万顷碧波之上。张昆呀,这首曲子你也一定喜欢吧。

张昆说,蛮喜欢的,只是有好多年没有听过了。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喜欢的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

梅承先的手继续挥打着拍子,并且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他说,不错,贝多芬的曲子我也喜欢,一会儿我找出唱片来,放给你听听。张昆,其实今天你来,我有一个更大的惊喜要告诉你,你现在带来的任何惊喜,我想都不可能超过我带给你的惊喜。

张昆以一种困惑的目光望着梅承先,忽然间他觉得这位上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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