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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可它们马上就要重新响起来了。”塞姆勒说。沃尔登伯格看上去若有
所思。
“你知道,”他沉默了半晌后开口说,“我真希望能和你们一起登陆战斗。”
香农进来时,西蒙·恩丁正看一份那天早晨他飞赴罗马前在伦敦买的《泰晤士
报》。爱克赛西亚旅馆的客厅里几乎空空荡荡,绝大多数近晌午时才喝咖啡的旅客,
都到平台上欣赏近在飓尺的罗马混乱的交通,人们大声喊叫着,以使对方能在这一
片嘈杂声中听见自己的话音。
香农选择罗马作为与恩丁会晤的地点,完全是因为它东近杜布罗夫尼克,西临
马德里。他从未有幸光临于此,因而不禁对那本把罗马吹得天花乱坠的导游小册子
感到纳闷不已。眼下这座城市里至少有七起不同的罢工,其中之一是清洁工人组织
的,大街小巷满是果皮和其他垃圾,整个城市在骄阳的照耀下散发着阵阵恶臭。
他在恩丁身边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愉快地享受着在苦熬了一小时出租汽车的
闷热之后大厅里迎面扑来的冷气。恩丁在一旁翻着白眼看他。
“你失去联系的时间够长了,”他冷冷地说,“我的同事已在开始怀疑你是不
是溜之大吉了,那可不是聪明人的举动。”
“在我有事要汇报前,没有和你接头的必要。那条船肯定不可能在海上飞来飞
去,它得花上不少时间才能从土伦赶到南斯拉夫,在这段时间内毫无汇报的必要。
顺便问一下,你把那些海图带来了吗?”香农说。
“少不了你的。”
恩丁指指身边椅子上胀鼓鼓的手提箱。
接到香农从汉堡的来信后,他一连跑了几天伦敦利登霍尔大街上三家第一流的
海图公司,分批买下了从摩洛哥卡萨布兰卡到南非开普敦的非洲沿海全部海图。
“你到底为什么需要这么多海图?”他恼火地问,“其实只要一两张就足够了。”
“为了保险起见。”香农简单地答道。“如果你或我在过海关时遇上检查,或
者假使船停在港口时遇上了登船搜查,单独一张海图就可能把航行目的地给暴露出
来。有厂这么多海图,包括船长和船员们在内,谁也不可能发现我究竟对非洲海岸
上哪一部分感兴趣,我一直要到最后关头非说不可的时候才会告诉他们。到时,他
们再想要什么花招就已太晚了。你还带了幻灯片吗?”
“带了,当然带了。”
恩丁的另一件工作是将香农在赞格罗时弄到的所有画片、克拉伦斯的地图和草
图、以及赞格罗沿海的其余部分都制成幻灯片。
在土伦时,香农已亲自把他在伦敦机场免税商店买的一架幻灯机送上了“托斯
卡那号”。
他向恩丁汇报了离开伦敦后的全部活动,其中包括他在布鲁塞尔的停留,在土
伦把自动枪和其他物资装上“托斯卡那号”的情况,在汉堡和施林克尔、贝克分别
商谈的结果,以及几天前在南斯拉夫的普洛切港把军火弄上船的经过。
恩丁静静地听着,不时对香农汇报的要点作下笔记,以供他自己以后向詹姆斯
·曼森爵士汇报之用。
“‘托斯卡那号’目前在哪里?”他终于发问道。
“现在应该在撒了岛南面略偏西一点的海面上,正在驶往巴伦西亚的途中。”
香农继续谈了他今后三天的计划:在巴伦西亚装上40万发9 毫米子弹后就驶向
目的地。不过他只字未提他手下的一个人已经在非洲了。
“现在该轮到我向你打听几件事了,”他对恩丁说,“进攻以后会发生什么情
况?黎明时分会怎么样?我们肯定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某个新政权应该尽快接过大
权,在总统府建立起来,通过电台宣布政变成功和新政府成立的消息。”
“这些都已想到了,”恩丁轻描淡写地说,“实际上,新政府是整个行动的关
键。”
他从手提箱里取出三大张打满了字的纸。
“这些是给你的指示,从你攻下总统府、消灭或者击溃军队和卫兵时候起的行
动计划。读一遍,记住它,然后在我们分手离开罗马前烧掉这些纸。你得把全部东
西都装在脑袋里。”
香农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了第一页纸,上面毫无使他惊讶之处,他早已估计到曼
森想推上总统宝座的那个人一定是博比上校。显然,这上面提到新总统时只是简单
地用“X ”来代替,但他深信此人一定就是博比上校。计划的其余部分,据他看来
简单得不值一提。
他抬起头来瞥了恩丁一眼。
“你到时候在哪里?”他问。
“在你的北方100 英里处。”恩丁答道。
香农明白恩丁是指将在赞格罗北方邻国的首都等待,从那儿,有一条公路沿海
岸直达两国边境,再通向克拉伦斯。
“你保证能收到我的电讯吗?”他问。
“我将带上一台功率强大、收听范围极广的手提式半导体收音机,我打算买上
一台‘布朗牌’质量最好的收音机。假如发射波的频道和频率对头,它肯定能收到
那个范围内所有的广播。一部船用电台的功率非常强大,发射的信号即便在两倍于
此的距离上也能清楚地收到。”
香农点点头,继续读了下去。全部阅完后,他把纸放在桌上。
“看上去倒头头是道,”他说,“不过有件事得先讲清楚:我将在规定的时间
里,用指定的频率从‘托斯卡那号’上的电台进行播音,届时船将在距岸边的五六
英里的海面上漂泊,如果你听不见我的呼叫或者空间静电干扰太大,那可不是我的
责任,一切都得看你能否收到我的信号。”
“一切都得看你是否广播。”恩丁反驳道。“决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已进行过
实际试验,我的收音机肯定能收到‘托斯卡那号’上的电台在100 英里外发射的电
波。也有可能你的第一遍呼叫我没收到,但如果你重复30分钟,我决不会收不到。”
“那就这样吧。”香农说。“最后一点:克拉伦斯城里发生的事不可能很快就
传到边境哨所。换句话说,到那时守卫边境的还是文杜族哨兵,怎样才能通过他们
的盘查可是你的事儿了。此外,你们过了边境后,尤其是在快到克拉伦斯时,说不
定会在路上碰到被我们击溃的残兵败将,虽说那都是些逃向丛林的惊弓之鸟;但仍
然有一定的威胁性,假定你们无法对付呢?”
“没问题,我们会带上帮手的。”恩丁答道。
香农对此做出了恰如其分的估计:为了将来在赞格罗采矿的需要,曼森会替恩
丁配上帮手的。作为公司的一名高级负责人,他们会给他提供一辆卡车或者吉普,
也许还会给他装备两支大口径连发猎枪。香农第一次这样想,恩丁说不定会随身带
上几个打手来保护他那条狗命。
香农记住了密语和电台频率后和恩丁一起在男厕所里把这几张纸烧了。一小时
后,他们分手,彼此再也没啥可谈的了。
马德里市区一幢大厦的六层楼上,坐落着西班牙陆军部军火出口处的办公室。
花白头发的出口处主任安东尼奥·萨拉泽上校,此时正端坐在写字台前,逐字逐句
地细阅着文件。上校生来头脑简单,只知奉公守法,尽忠职守,献身于自己的祖国
——他心爱的西班牙。他心目中的西班牙便是佛朗哥,在他看来,这位身材矮小。
老态龙钟、正襟危坐在马德里市郊豹宫内的大元帅,就是民族的象征,正义的代表,
真理的化身。安东尼奥·萨拉泽是个铁杆佛朗哥分子。
他已年逾58岁了,距退休只有24个月的光景。当年佛朗西斯科·佛朗哥率领部
下在富恩希罗拉海滩登陆时,他是其中成员之一。那时的佛朗哥——如今的西班牙
元首——是被共和政府作为叛乱者驱逐出境的,他带着人马打回来,发动了一场反
对马德里共和政府的内战。当时追随他的人寥寥无几,都被共和政府缺席判处了死
刑,而且也确曾濒临过绝境。
那时,年轻的萨拉泽中士是个地道的好兵,他对一切都从来不闻不问,只管坚
决执行上司所有的命令,冲杀在战场和刑场上。他虔诚地笃信上帝、圣母玛丽亚、
西班牙和佛朗哥。
在另一支军队,另一个时代时,他至多只能在退休前混到上士。然而,命运驱
使他走进了内战时期的佛朗哥军队,使他在战争结束时就获得了上尉军衔——当时
的最高军阶之一,并且成为新政权的核心人物。他出身于货真价实的工农家庭,受
过的文化教育几乎等于零,但今天终究晋升到了上校,对此他感激涕零。目前他担
负的工作在西班牙国内纯属绝密,无论何时何地,从没有哪个普普通通的西班牙公
民会听说他们的祖国竟向几乎所有的买主大量出售武器。在大庭广众,西班牙总是
对国际军火交易深表遗憾,谴责这是违反人道的行径,是给如今已被战火折磨得遍
体鳞伤的这个世界雪上加霜。但是暗地里,西班牙政府却从军火交易中大发横财。
安东尼奥·萨拉泽便是西班牙政府能够委以如此重任的极少数几个人之一,他受命
执掌审核大权,最终决定是否颁发出境执照,并对这一切守口如瓶。
面前的这份公文已在他手里停留四周了,这份卷宗里的各类文件,分别由国防
部、外交部和财政部审查过。国防部证实9 毫米子弹并非秘密武器,虽然他们不明
白当局何以要提这一问题;外交部肯定,伊拉克共和国拥有9 毫米子弹,将丝毫无
损于西班牙的现行外交政策,尽管他们也不知这一问题的用意;至于财政部,只是
简单地去查看了一下西班牙大众银行的某个账户上是否已收到并结清了一笔美元。
这份公文最上面一页是张申请报告,请求将一些木箱从马德里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