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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没有啊,是我不擅长画人物而已,我更喜欢那些风景,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Yini很专心地在听,她说,到底是不擅长画人呢,还是不擅长留住人呢?我抬起头去看Yini,而她望着远处的山,笑的很静谧。
我又想起Princess,想起高中的林荫道,还有茂密的可以遮住天空的深绿色枝叶。
有关Princess
我习惯在放学后坐在画室的课桌边,看着面前形状各异的石膏像,拿起很旧的画笔在纸上静静地描绘。我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习惯,我只喜欢画那些没有任何感情的石膏像,而对窗外的风景漠不关心。
我在高中的画室里第一次遇到Princess,她站在我的身后看了很久,突然对我说,画的很逼真啊。我回过头,看见Princess,戴着一副很精致的耳环。我说是吗,谢谢你。她笑笑,露出风铃般清朗的笑靥,说,你画的真的很逼真。
我把画板递给她,她翻了几张,说真的不错啊,好逼真的人物。我说可能是我画的太多的缘故吧,慢慢地就越来越熟练了。她点点头,说可能是吧,但为什么这么多的画面上一道风景都没有呢。全部仅仅是头像,一个个孤独的头像。
我说没有啊,是我不擅长画风景而已,我更喜欢那些人物,在没有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Princess很专心地在听,她说,到底是不擅长画风景呢,还是不擅长留住风景呢?我抬起头去看Princess,而她望着窗外的林荫道,笑的很静谧。
我想我或许真的不擅长留住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我很问她和她,可不可以留下来,我还没有为她们记下最美丽的图画。
有关Yini
我在离开自己19岁的那个夏天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或许真的一切都过去了,自己应该会有一个新的生活,会有新的自己最想留住的东西。
我说我试图挽留过,但那些人毕竟不是风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记录下她的时候,她就不在了。
Yini说我以后可以来看你画画吗。我笑笑,说好啊,我会很专心的画我的风景。
有关Princess
Princess说你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小远。她说这一定是你的妮称。我说我喜欢听别人叫我“小远”。
我说我帮你画张像吧。Princess坐在我面前很安静的看着我画,我抬头看她,她说你画的很好看啊。我笑笑,说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可以像这些画像一样永远定格,定格在熟悉的生命里,不会远去,不会遗弃。
她说你可以画出那些灿美的风景,让那些风景留住你最想要留住的人。
我说可以吗。她点点头。
我很久没有再去拿起那些画笔跟颜料了,我想在我渐渐遗忘Princess和Yini的时候,她们也已经把我忘了吧。
我再也看不见她们发来的电子邮件,我留着她们的每一次回信,在想念她们的时候拿出来悄悄的读,泪水落在键盘上,洗刷了清晰的指痕。
有关Yini
Yini,一直说是要写信给你的,但每次拿起笔的时候,我却又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方格稿纸,习惯地转着笔,盯着时钟,看见秒针很悠扬地一圈又一圈地掠过。
我坐在泛蓝色的屏幕前,觉得眼睛很干涩;周围有喧杂的人群和很浓很呛鼻的烟味。我想起以前,每次要去参加美术比赛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在这样一个令人着迷的环境,戴着大大的耳机,调了很高的音调,还有厚重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拼凑委婉的色彩。
但只是在“以前”了,我都记不得上一次沉醉在我心爱的色彩里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一只只可爱的画笔从来就没有变过,只是我,再也不会去恣意地叙述动人的画面;空洞的颜料,拼凑出的图案是那么的憔悴,我很舍不得它们的。
有关Princess
Princess,这时候,离我最后一次看见你已经过了20天。那一天我看见你,坐在长廊的石倚栏上,能感觉到夏风吹来带给我的苦咸;我只是低头走过,因为我真的看不清你了。
我没想过日子会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真的只是在抬头举眉之间;我依旧记得,我站在黑板报前,看着离高考还有多少天的计时牌时,想到再过多少天,我就看不见Princess了。
有时候我太爱有一个答案了。我不知道谁和谁说的话究竟会维持多久。
一个人能有一些遗憾,能有一些让自己难过的回忆,能有一个流泪的历史,我想都是幸福的。只是我不想有一天,你我站不同的地方,我会越来越看不清你。
我看见时针划过“12时”的那道悠扬的弧线在对我笑,灿烂无邪。
Princess,我想睡觉了。
每一年的冬天家乡都会下很大的雪,明净的雪花在空中左右摇曳。我开始想念高中的校园,想念有Princess和我一起走过的车棚,一起荡漾的秋千,一起自大的笑声,还有我们明快无虑的青春。
我睡在Yini的身边,凌乱的画笔在草地上排了一个美丽的圈。我说Yini,我能留住你吗。Yini她笑笑,说小远,你会的,终有一天你会留住自己最想留住的人。
我说Yini,那个人是你吗。Yini笑的很静谧,露出风铃般清朗的笑靥,就像我第一次在北湖边看见她时的那样。
有关Yini
江大的桃花年复一年的盛开,我很久没有再看见Yini,我依旧在画我的风景,单调的色彩,还有单调的生命。
我想或许我的表达方式真的太无趣了。
在我即将毕业的时候,我收到了Yini的信。她说小远,你还在北湖边画你的风景吗,那些美丽的桃花依旧年复一年的盛开吗。
我告诉她,我还是在画我的风景,没有人的风景。我说Yini,我想你了,你不要像Princess一样,在我还没有记录下你的时候就离开了。
有关Princess
毕业前的冬天我又回到了高中的校园,我坐在狭小的秋千上,回忆关于Princess的事。一个老师走过来,问我是这学校的学生吗。我说现在不是的,我在等人,还有应该和人一同出现的风景。
天空很慈祥,温柔的阳光落在光秃的枝干上。
Princess给我打来电话,说小远,你在做什么呢。我说我在高中的校园呢,坐在很窄的秋千上,看慈祥的天空和温柔的阳光,想过去和你一起经过的记忆。我说你呢,Princess。她说我也是。
我转过头,看见Princess推着单车在我后面笑的很静谧,像一坐绮丽的仙山在云海中沉没。
流年?黯涌?Monica(1)
在她遇见他之前,她告诉她的每一个朋友,告诉他们,她叫“流年”。
流年?很奇怪的名字啊,为什么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呢?他问她。
为什么?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吗,只要记住我就好了,我叫“流年”。
流年,流年,流年……他在梦中轻轻地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弯起稚嫩的嘴角,像窗外明净的下弦月。
她记得自己在梦里一次次地听他说,流年,我叫黯涌,记住我,我叫黯涌。
学校的大礼堂,大一学生的迎新晚会。
她站在礼堂外的草地上,抬头看着天空中模糊的月亮。她开始想念他,想念他稚嫩的嘴角,想念在梦境里,他一次次地对她说,我叫黯涌。
黯涌,黯涌……我很久没有去看你了,黯涌,我想你了。
嘘——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男孩。男孩骑着白色的单车,肩上背着一把很精致的小提琴。
嘿,那位同学,你是新生吗?
她没回答,依旧站在空旷的草地上,仰望空中模糊的月亮。
如果有兴趣,去礼堂听我的提琴演奏吧。
提琴演奏?
我走啦,演出要开始了,我可不能迟到呀。
男孩对她笑了一下,骑车消失在夜幕中,留下她一个人。
一个人又怎样,我一直是一个人,她想,好开朗的一个男孩子啊,就像他,就像黯涌。
下面是小提琴独奏。主持人在报幕。
轮到他了吗,那个开朗的男孩子?她向礼堂走去。
在礼堂的门外,她听见了小提琴的声音,她觉得这种声音很熟悉,一尘不染的声音。
小提琴的声音渐渐淡去了,她还站在门外。
请问这位演奏者,你演奏的小提琴曲目叫什么名字呢?
黯涌。
黯涌?黯涌?她推开礼堂的大门,看见了站在舞台上的他,在聚光灯下,清秀的面容显得很迷人。
他也看见了她,他冲她招手。
为什么给这样一首平静的曲子命名为“黯涌”呢?
黯涌就是最平静的,深藏在鲜为人知的海底,不论开心与否,都不曾发泄自己的怨恨。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无所谓别人。
无所谓别人?她想,黯涌无所谓任何人吗?包括我,他也无所谓吗。或许是这样吧,如果他在意,他就不会离开了。
好,谢谢这位小提琴演奏者,下一个节目,来自……
嘿。他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你来听我的演奏了吗?
什么?恩,是的,我听了。
哈哈,喜欢吗?
什么?恩,还好吧。
那个……
什么?
为什么曲子叫“黯涌”呢?
为了纪念一个朋友。
朋友?
恩,朋友,他告诉我,他叫“黯涌”。
高中的校园一直是那样的宁静,每年夏天都会有漫天飘扬的紫苜蓿花。她习惯站在教学楼的顶层,看楼下操场上欢腾的孩子。
我是不是该去和她们一起玩呢?她偶尔会这样问自己,但很快,她又会告诉自己,我喜欢一个人。
真的喜欢吗?
我不知道。
又在难以入眠的午夜/湿润的笔尖/悄悄勾勒你久违的笑脸/忍不住再回忆和你一起的从前/抛弃了太旧的誓言/让它跟着风离去/我要站在痛的原地/假装还在与你相依/一点一滴的冬雨/悄悄打着冰凉的梧桐/积水汇成我对你的思念/流向弥尽的天边/夜风吹翻桌边挂着你的相片/碎了一地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