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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爷可是看上我们雷爷未来的干女儿了吧!”
马良这么试探地一问,不料白羽面不改色地呵呵笑了起来,就以这么一阵笑,巧妙地算是承认下来了。
就在白羽离开雷府以后,雷鸣天一拍桌子戟指马良道:“主意是你出的,也是你把事情弄砸的,一开始我就觉得不该把姓白的请来,可是你……”
马良一听,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起来,道:“雷爷,请来白羽,那是给雷爷请来一位财神老爷呀!”
雷鸣天冷哼一声道:“你这话怎讲?”
马良趋前低声道:“雷爷,如今咱们只不过在柳依依身上用了十两银子,可是来了白羽以后,咱们就可以搬成堆黄金了,雷爷你说这有什么不好的!”
雷鸣天目注马良道:“你可是想利用柳依依去迷惑那姓白的?”
马良摇头道:“不!咱们干脆答应把柳依依送给他。”
雷鸣天怒道:“要我把宝丰第一美人送给姓白的,那么我将开业的巨舫造成以后,由谁能把远近大商巨贾诱到太湖做七日游?”
马良笑道:“只要白羽常到宝丰来,咱们赌坊就有进账,再说横山老龙帮是个多金大帮,只要咱们用些心智把姓白的套牢,还怕他不整块金砖送过来不成?”
雷鸣天一听大乐,笑指马良,道:“真有你的,咱们就照计而行!”
这真是人们常说的:“一样的米面,各人的手段!”
不过雷鸣天对于马良多少还得防着点,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白羽与马良,总归是昆山同乡,有道是人不亲土亲,土不亲故乡人,万一马良来个吃曹操饭,办刘备的事,吃亏的可是自己!
于是他派手下大将丁站暗中注意马师爷的行动。
第二天一早,马师爷在宝丰街道上正遇到白羽。
只见白羽手摇一柄扇,穿一身西湖绸短衣衫,轻松利落,态度潇洒地从如意赌房出来。
“白老弟,敢问昨夜在赌坊过的如何,手气还不错吧!”
白羽耸肩道:“输光了,要不然我还会这时候走出来?”
马良笑道:“赌桌上输银的人,八成会走桃花运,要我马良看,白老弟真的要走桃花运了!”
白羽猛抬手,一把扣住马良手腕,而使得马良一惊。
因为以他马良的武功,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扣住手腕而未曾躲得过,当知白羽武功定在自己之上。
心念间,当下堆出一脸笑意,道:“白老弟,你不信?”
只听白羽笑道:“别管我信不信,你只告诉我,柳家那个美娇娃住在什么地方?”
马良一笑,道:“如果你真喜欢柳姑娘,白老弟,一切全包在我身上,但事成之后,你拿什么来谢我?”
白羽毫不考虑地道:“黄金一百两,如何?”
马良一听,早笑得合不拢嘴巴,道:“走,今天先带你去柳姑娘家,大家先见见面,完了我替你跑腿办事。”
于是——
两个人,两个昆山老乡,互攀肩头哈哈笑了。
后街柳家,自从柳长春不明不白地死后,已是笼罩在一片惨云愁雾中,尤其柳依依从雷府回来后,她把雷爷要收他为干女儿的事,仔细对老母说了一遍……
老太太大为反对,因为像雷鸣天那种地头恶霸,绝不会平白无故去收个干女儿的,如果他真要行善,天底下的孤儿孤女多的是,他为何不收?
不过母女二人为这事,一时间也拿不准对付雷鸣天的的方法,正在家中发愁呢,不料马师爷领着白羽走来。
炎热夏天,屋子里有些热,柳大妈搬了椅子请二人在院子梅树下面坐,柳依依为白羽、马良二人送来凉茶。
白羽一见柳依依未施脂粉,朴素装扮,又是一种惹人遐思样。
尤其柳依依那两道秋波,含情脉脉的样子实令人销魂荡魄,而使得他的双目似被粘在柳依依身上一般,一时间难移半寸来。
马良立刻为之介绍,并恳切地对柳氏母女道:“昨日酒席上,我只不过一句戏言,一定害得柳姑娘难以应付吧。”
柳大妈立刻笑道:“我母女二人福薄命薄,不敢高攀,还望师爷在雷爷面前多美言几句。”
柳依依站在柳妈身后,也立刻道:“我们借雷爷的十两银子,三两日一定会送还的!”
马师爷忙摇手道:“那晚姑娘在酒席上遇到贵人了,不要说你们借的银子不用还,往后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柳大妈道:“师爷是说……”
马良一指白羽,对柳家母女二人道:“呶!我说的贵人就是这位白爷,你们可知道白爷是干什么的?”
望着柳氏母女吃惊样子,马师爷又笑道:“白爷是我们昆山名门之后,老龙帮少帮主内兄,现掌管老龙帮上千人的银粮,如今白爷只对我们雷爷打了个招呼,你们的事,全由白爷给挡下来了。”
柳氏母女二人忙走到白羽面前施礼不迭,直把个白羽捧得是飘飘欲仙而忘了自己还是寄人篱下呢。”
他必须要回去,因为他答应要给马良黄金百两,同时他还要在柳氏母女面前有所表现。
只是事情的发展却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那何止是扑朔迷离,简直就是有些离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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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追命令牌
雷罩中秋月,雨打上元灯。
晴天不曾去,直待雨淋头。
对于老龙帮钱粮管理白羽而言,可能比之中秋无月,上元湿灯还有过之。
因为他在三天过后,在横山老龙帮发放帮众饷银与按月出粮完毕,一个人喜冲冲地又到了宝丰镇上。
只是他并未去找马良,而是把马良约到酒馆来,两个人在酒馆的雅厢中畅饮起来。
三杯酒下肚,马良已笑指白羽道:“白老弟,你今请我吃酒,八成是谢媒酒吧!”
“咕”的一声,紧接着就听白羽笑道:“一锭整一百两,你收着吧!”
雅厢中马良惊喜道:“哇!白老弟,你可真大方,随便就是一百两黄金,我马良一头撞到财神爷了!”
边饮边看着马良那股子贪婪样,白羽淡然地道:“财算鸟毛,用完再找,马兄可知我的意思吧!”
马良忙收起黄金,笑道:“我懂,我懂!哈……”
二人得意至极,也得意得忘形,于是引起酒馆外面一个三十来岁年轻人的注意,只听他自言自语地道:“这声音不是白管事吗,他在干什么?”
年轻人边自语着边走人这家酒馆来,迎面胖掌柜正要出口招呼呢,早被年轻人出手止住……
就在紧临雅厢一角,年轻人坐下来,他要听听白管事在同什么人打交道……
雅厢中马良笑对白羽道:“来,马良敬白老弟一杯,打从现在起,咱们不但是昆山小同乡,也是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白羽也笑道:“该不会是看在我送你百两黄金份上,才同我白羽称兄道弟吧。”
马良急辩道:“过去咱们是各为其主,互不交往,如今却是志同道合,至于说这百两黄金,算是我马良贪财了,哈……”
不一会儿间,白羽起身对马良道:“马兄,你我这时不便一同出去,怕的是遇见老龙帮中人,那会引起误会的,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喝一会儿!”
马良忙问:“要不要我再陪白老兄走一趟柳家?”
白羽忙道:“不不不,我得赶着办些东西送去呢!”
白色绿花的门帘掀起来了。
白羽潇洒地迈着大步走出这家酒馆。
他实在太过大意,因为飞龙堂副堂主就在雅厢外的一副桌椅前,他竟会没有注意到。
原来那年轻大汉就是飞龙堂副主“浪里白条”凌风。
他冷笑地望着白羽走去的背影,心想:“娘的,什么事情竟然出手就是百两黄金谢人,今日既遇上,少不得弄个明白。”
心念间,只见他一掀雅厢布帘,人已欠身进去。
马良正要起身呢,早被凌风一把按住肩头,有一股磐石重的力量,硬把马良又按在椅子上。
“怎么样,这就要走吗,不陪我喝一杯?”
马良还真吃一惊,心想这不是瘟神爷到了吗?
马良故做轻松一笑,道:“原来是凌副堂主驾到,快请坐下来,让我马良先敬副堂主一杯!”
不料凌风却隔着桌面,暴伸右手,道:“拿来!”
马良一怔,道:“副堂主你这是……”
面无表情,豹目含威,鼻端下两个鼻孔直抖动,“浪里白条”凌风冷冷道:“你装糊涂?”
马良笑道:“还请副堂主明说。”
沉声有如巨石坠地,凌风一字字地道:“白羽刚才给你的百两黄金。”
马良惊道:“副堂主如何知道的?”
凌风冷笑道:“如果要解释,那也只有一句话,算你们倒霉!”
马良突然沉下脸来道:“姓凌的,老龙帮横行太湖数十年,所以能几立不摇,多少还得守着些江湖规矩,毒辣阴狠中还掺杂了仁义礼信。如今我是同白羽白管事私人交道,这与贵帮扯不上关系。你今突然横插一手,以为自己的大腿粗,一心要压我们这地方上混吃喝的小人物了!”
嘿嘿一阵冷笑,凌风大手伸得直,口中仍缓缓而有力地直逼过去:“姓马的,你在雷鸣天身旁滴溜转地出馊主意,是个什么货色,我凌风一清二楚,至于同老龙帮扯上关系,只要我看了你怀里的黄金,就明白了,拿出来!”
马良心中十分清楚,黄金上面打造的标记,一条苍龙,一条栩栩如生的苍龙,当然是老龙帮的黄金,这时如果拿出来,不用说什么全完了。
心念及此,不由一挺胸,道:“如果我不拿出来,凌副帮主可要用强?”
冷笑中,凌风道:“用强只是对顽劣之徒的最后手段,要狠也要看对象,至于你马师爷……”
凌风突然拾起一双筷子,道:“如有必要,我会把这两双筷子分别送进你两双眼睛里,你琢磨着吧!”
马良突然像个泄气皮球,萎顿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