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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涛说完,立刻与莫云二人越墙而去,身后面就听姓丁的大个子狂怒地骂道:“王八蛋,你们等着挨宰吧!”
劲急的一阵西北风,久久未吹散姓丁的吼声,只是跃过墙外面的莫云与石涛二人,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已快二更天了,莫云与石涛二人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客店中。
天黑得快,入睡得早,只是酒馆胖掌柜与一个小二却围着个火炉子在取暖。当然,如果不是在等人,二人只怕早已钻进热被窝睡下了。
胖掌柜等的人当然是太湖老龙帮飞龙堂主“鬼见愁”莫云与石涛二人,如果换成别人,顶多由小二一人等着也就够了。
冒着冷风顶着雪,莫云与石涛二人再也不愿去找姓柳的女人了,如果再碰上刚才那种场面,那该多令人尴尬。
来到酒馆前,二人登上台阶,先是抖落一身雪花,石涛这才去拍门。
厅上坐的掌柜见二人回来,忙笑着迎上前去:“好大的一场雪,莫爷石爷可曾找到那位姓柳的女人?”
莫云鼻孔冷哼一声,只是刚才的一幕,他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一旁的石涛早说道:“地方不对人也没找到,先拿酒来吧!”
拉开凳子,二人对面坐下来,掌柜的亲去抱来一坛陈年绍兴,小二却从灶上端出一盘卤味。
莫云与石涛二人先灌下几杯酒。
石涛道:“掌柜的,刚才你说的那个姓柳女子住的地方,可是后街不远有个小院子的?”
胖掌柜笑道:“是啊!”
石涛又问道:“可是院子里有棵梅树?”
“是啊!”
石涛憋住一肚子气,冷笑地又道:“院子一边还有个水井吧?”
突听胖掌柜摇手,道:“不不不!柳姑娘住的那个院子里没有井,石爷可别闯错门户呀,有井的那一家可千万去不得的!”
石涛咬牙道:“既是有这么一家去不得,刚才你为何不说明白,害得爷们白跑一趟!”
胖掌柜一听,惊慌失措地道:“石爷,找的人有姓,拍门叫人不犯忌,姓柳的姑娘也就住在有井的那家巷子往里走三家就是了,同样院子里也种了一棵腊梅树呢!”
石涛望了一眼莫云,未再开口,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在胖掌柜的解说中慢慢消失掉。
当然,说来说去还是姓李那女人一声浪叫,叫出一场祸事来。
大概是未找到人,先就同雷鸣天两个大杀手结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梁子来,能不令人大叫倒八辈子霉。
这一夜莫云在这家没有招牌的酒馆客房中,睡得可真够辛苦。
因为“浪里白条”凌风算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自小二人就粘糊在一起,直到跟着狄爷在这太湖中打天下,风风浪浪地过日子,刀枪血腥中讨生活。
如今他竟是那么不明不白地被人谋害掉,扑朔迷离地留下一团迷雾,一时间又要从哪里去着手寻找那暗中阴狠的凶手?
虽然,大床边上放了一盆炭火。虽然身上压了两床老棉被。只听“鬼见愁”莫云的如雷鼾声,却在天将亮的时候才发出来。
大概是他在大床上辗转反侧的想起前日寒山寺的智上禅师的话,他才慢慢地静下心来。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认真体会出什么是“定、静、安、虑、得”的道理。
小二推门送进一铜盆热脸水,才把莫云与石涛二人惊醒来,外面的雪渐渐小了。
小二边在瓷壶中沏茶,边笑道:“今天腊月初五,一大早所有住店客人全走了,约摸着赶回家乡过腊八的。”
“鬼见愁”莫云对小二道:“我那艘船停靠在柳堤岸,前桅挂了一个长条旗,旗上绣的飞龙,你去告诉掌柜,切个大冷盘,连带搬十坛老酒送上船。”
小二连声应“是”,匆匆往前面走去。
于是,莫云与石涛二人随意地吃了些东西,这才又走出酒馆来。
虽说房子上全是一片白雪,但经过掌柜昨晚解说,二人这才顺利地找到后街去的小巷。
走过李三姐院门外的时候,发觉里面静悄悄的,可能李三姐与姓丁的二人一个“忍痛”,一个“疯狂”,正拥被而眠吧。
从李三姐院门往里巷走过笫三家,只见也是一道丈五高的院墙,院子里可不也栽有一棵梅树,如今正是一树雪花压梅花呢。
石涛上前敲门,屋子里一个老妈妈声音,道:“是凌爷吗?想着你也该来了!”
门外的莫云一哆嗦,石涛正回头望呢。
大门已被打开,只见院门小檐下,一位五旬老妈妈,惊奇地望着石涛,又看看台阶下的莫云,道“原来不是凌爷,你们要找谁呀!”
石涛一脸僵硬,道:“请问柳姑娘在不在家?”
老太婆一听来人要找自己女儿,脸一沉,道:“找我女儿干什么?”
石涛忙道:“老妈妈,我们是……”
老太婆不等石涛把话说完,立刻冷冷地道:“我女儿过去在酒馆唱小曲,可是如今她是有主的人了,这一向她不出大门一步,二位要听小曲,到酒馆去吧!”
说着双手又要关门。
石涛忙又笑道:“你误会了,我们不听小曲,有急事要见柳姑娘呢!”
老太婆道:“男人家找女人竟然找到家里来,准没好事,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喊叫了!”
莫云立刻高声道:“难道我那凌弟没有提过我莫云吗?”
门口老太婆一听台阶下面的黑汉自称莫云,不由得睁开一双满布蛛丝纹的老眼,惊喜地道:“你就是老龙帮飞龙堂主莫云莫爷?凌爷常提到你,直说你是当今太湖水上英雄,只是他怕被你骂,所以一直不敢把你带来我家。今日你大驾亲临,真是稀客,二位快请进来坐!”
一面迎客,一边向里面高声叫道:“依依!依依!凌爷常提到的那位莫爷来了呢,你快出来迎接呀!”
一个小小院子,墙角有一棵正绽开着美而艳的梅花树,院子另一边,绕来一条小溪流,旁边放了几块大石头,大石头上面如今一层白雪,溪水游走不断,莫云似乎看到水面下凌风的人影……
就在他心情沉重中,迎面出现一位十分俏丽的女子。
论年纪只不过二十出头一点点,她正杏目圆睁,俏嘴角微扬,桃腮微红地迎出屋外。
她那种风情万种,我见犹怜的样子,连天上的雪也暂时不下,唯恐雪粒会伤害到她似的。
石涛抖去身上雪花,对柳依依道:“姑娘,我们是飞龙帮的,这位是我们堂主莫爷!”
柳依依深施一礼,忙请客人人屋中,老妈妈忙去灶上准备东西去了。
小瓦屋不大,两暗一明,却是被住的人收拾得明窗几净,纤尘不染,就连屋中放的铜火盆也被迭拭得似黄金般铮光发亮。
掀起上面绿的大牡丹花厚布门帘子,莫云与石涛二人对于柳依依的第一个印象是良好的。
因为当二人坐在她对面的时候,柳依依那双会说话的眼神,已经在问二人的来意了,她不需要去动嘴巴,也许柳依依真的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吧。
有人说北国济南的泉水煮的茶好喝,南方绍兴东门的泉水酿的酒驰名,然而太湖岸的泉水烹的茶水也不错。
当老妈妈把香茶为二人递上时,室内立刻有着清香味,几样精致的糕点,只看一眼就知道好吃。
石涛望望莫云,莫云却怔怔地望着对面坐的柳依依……
柳依依却大方地请二人喝茶,而使得莫云与石涛二人看不出面前这位美艳绝伦的女子会与凌弟的死亡有关。
缓缓地放下茶杯,莫云尽量柔和地问:“姑娘同我那凌兄弟相处多久了?”
先是轻启樱唇,淡淡一笑,露出一口同门外雪花足可媲美的贝齿。
柳依依并未开口,却听坐在柳依依身边的老妈妈笑道:“已经半年多了,依依跟上凌爷,是看凌爷是个正人君子,莫爷你是知道的,这年头正人君子难求,恶人却到处都有!”
莫云一叹,道:“可是我那凌弟已有妻子,还有个一岁大的儿子呢,这些难道你们会不知道?”
老妈妈轻点头道:“这事我们当初全知道,只是要从头说,怕会耽误莫爷时间吧!”
她一顿之间,又道:“这件事情还是被莫爷知道了,莫爷要为住在横山的凌爷妻子讨公道,我母女二人没话说的!”
有道是事从根由起,水打远处流,为了找寻凌弟的死因,自然是要把事情弄个清楚的。
也就在这一念之间,莫云淡然一笑,道:“今日来此,十分鲁莽,正是没事,想听听你们过去的一段往事。”
于是柳依依的笑意突然间消失了,代之的却是一脸迷惘与哀伤。
柳妈妈深长地一叹,双目内陷,一脸皱纹,条条显得更加明显,先是清了一下喉咙,这才道出一段往事来……
今年,太湖岸的炎炎夏日来得特别早,火伞高涨的日子里,人们过得可真辛苦,尤其一身瘟病的柳长春,既怕热,只是为了生活,仍然得领着女儿依依,每晚到几处酒馆为客人唱小曲,讨取些小费生活。
辛酸的日子过一天有如过一年那样难混,柳长春终于病倒在床上,而使得柳家三口立刻陷入困境。
就在一场雷雨后,宝丰街北头的雷家大门外,柳依依独自一人上了雷家那九层青石台阶,伸手在铜环上轻轻叩。
朱漆大门早应声而开,里面雷家下人见是酒馆卖唱的柳依依,不由咧嘴道:“是柳姑娘,快请进来!”
“我找雷爷有话说。”
柳依依看看院子对面的大厅上,雷鸣天正与几个手下在举杯畅饮呢。
有个小伙计,在大厅一边,手中拉着一根绳子,只见他一紧一松,而使得大厅梁上高挂的一张如席的板子左右晃荡,撩起屋内阵阵凉风。
柳依依才刚刚来到大厅前面的走廊边,大厅上的雷鸣天已放下酒杯哈哈笑着走过来:“太湖一阵风,送来一美人,宝丰花魁女,似从天上来。”
柳依依启唇轻声,道:“雷爷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