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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巧,马师爷正独自站在如意赌坊大门台阶上,见莫云向镇外走,忙上前招呼。
莫云见师爷,立即道:“我这就去横山找姓白的,不过有件事情,我得要同师爷谈明白。”
马师爷道:“莫爷有话,只管吩咐下来,我马良一准照办!”
莫云一笑,道:“从你手上接的那块金砖,也是假的,如今我就以这块金砖去找白羽,等回来时候,我再把金砖交还你,如果雷鸣天有诚意,他该给我换成银子,你说呢!”
马良立刻道:“这是应该的,我这就去同雷爷说去。”
莫云一横手,立刻向着镇外柳堤岸走去……
马良望着莫云走去的背影,由不得不打从心里笑出来,远处看,还以为师爷冷得直哆嗦呢。
只是,莫云走到堤岸边,他没有马上登小船扬帆而往太湖横山,因为他觉得应该先到枫桥寒山寺去。
昨晚自己答应悟空的,说是今日会去,如今往枫桥绕过去,也多走不了多少路。
心念间,他把他那艘单桅快船变了个方向,朝着几里外的枫桥驶去……
莫云未立即去横山,马师爷更未立即回雷鸣天那儿去报告,因为他突然想起一桩事来,那是一桩他必需要查明白的事。
如果要真是白羽造假金砖,那么这件事他就必须要弄个清清楚楚,否则,姓白的可能就会因此而脱去造假金砖之嫌,事情就棘手了!
匆匆地,也是忙忙地,马师爷埋头奔宝丰后街小巷来,他几乎是双脚离地,御风驾云地急赶。
因此,他在猛地转入那条小巷的时候,“嗵”的一声,把个女子撞倒在地,那女子提的一篮子供品香纸,也撒了一地。
“啊哟,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呀!”
直到那女人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地看清是马师爷之后,不由破口骂道:“原来是你呀,可恶啊!”
马师爷见是李三姐,连忙就地捡拾东西,笑道:“原来是三姐,我正要去给你拜年呢,走得快了,真对不住,摔痛了吧?”
李三姐更怒道:“你别在我面前放‘臭’屁,丁大雷要是在年三十你们就来我家拜年了,今天正月初几?都快十五了,还来拜年,可是拜你娘的晚年吧!”
说着,一把夺过篮子,气冲冲地往外就走。
马师爷当真是触了个大霉头,只是他却一声冷笑,自言自语道:“早晚我叫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巷口这一幕闹剧,早被站在巷子里面的柳大妈看了个真切,嘻嘻笑着走回院子里,立刻告诉女儿依依。
柳依依立刻道:“姓马的不是东西,如果女儿猜得不错,他必然会到咱们家来,等他来时,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一切由女儿来应付。”
柳大妈正点着头,大门已有人在叩了:“柳姑娘在家吧?”
没有回应,但柳大妈却开了大门。
马师爷又是一脸欢笑,道:“我来拜个晚年,贤母女过年好!”
院子里的柳依依站在梅树下,她既不让坐,也不走过来,只是冷冷道:“马师爷,你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往我家跑,一定有事吧,何不直说呢!”
马师爷抚掌笑道:“哈,真有你的,姑娘真是玉洁冰清,聪明过人,只照个面,全把人肚子几条蛔虫都能数得出来。”
马师爷神秘兮兮地来到柳依依面前,笑道:“姑娘家中坐可会听说宝丰地方出了大事?”
柳依依一惊,道:“什么大事?”
马师爷道:“看吧,我不说你还被蒙在鼓里呢!”
一旁的柳大妈急问道:“发生什么大事,师爷就快说吧!”
柳依依却摇手道:“如果同我们无关,天大的事我们也不愿意听。”
马师爷哈哈一笑,道:“姑娘说对了,正与姑娘你们有关呢!”
柳依依这才一惊,道:“请师爷快说吧!”
马师爷反倒回头看看屋子里,明显地,他是想进屋去再细说,不料柳氏母女仍然站在梅树下没有动。
当然,在柳依依想来,怎么可能把个坑害自己亲人的仇人请回屋中呢。
马师爷当然不知道柳依依已经知道自己是坑害她父亲之人,只是在一顿之后,他见柳氏母女没有请他坐的意思,也就干笑一声,道:“今日一早,莫爷回横山去了。”
柳依依听说与莫爷也有关系,连忙问:“莫爷回横山何事?”
马师爷道:“老龙帮的白管事,仿造一批假金砖,他坑了我们雷爷。如今使得我们同上海姓温的对杀一场,伤了许多兄弟,连雷爷也受伤不轻,难道你们还没听说过?”
柳依依道:“姓白的玩诈,坑了雷爷,这关我们什么事?”
马师爷鼠目精芒凌厉地逼视着柳依依道:“怎么没有关系?凌爷生前不是也拿了姓白的一块金砖吗?难道凌爷又把那块带回老龙帮去了?”
柳大妈立刻道:“啊!马师爷说的金砖……”
柳依依立刻岔开,道:“凌爷拿的金砖我们看见过,只是当天他就拿回老龙帮去了,并未放在我家!”
鼠目精芒缓缓收敛,代之而起的,是一声哈哈,马师爷笑道:“既然是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我原是一番好意地来告诉你们,如果在你们这儿,我想取出与雷爷的假金砖一起,找上横山老龙帮,也好给你们换回真的金砖来,要知道百两金砖可是个大数目啊。”
柳大妈又想开口,柳依依忙又道:“那得谢谢师爷一番好意,只是金砖确不在我家里。”
于是马师爷走了,带着差强人意的心情走去,如果金砖不在柳家,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姓白的,你认了吧。
莫云走入枫桥寒山寺,只见小沙弥正在院子里打扫。
过年期间,寺庙特别热闹,寒山寺更是不断地迎送远近香客与游人,这两天才清静下来。
智上见莫云走来,立刻呵呵抚须笑道:“想不到过年期间反倒看不见你的人影,今日我们可以好生下几盘棋了。”
莫云摇头,道:“今日没空下棋,我得赶着办一桩大事去。”
智上大师道:“可是与凌施主的死有关?”
莫云走入禅房中坐下来,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正是那块金光闪闪的金砖。
只见他双手托给智上大师,道:“这是雷鸣天送给我的见面礼,只可惜是假的。”
智上接过细看,从飞龙索割破处,清楚地看到内中包的灰铅,不由摇头道:“仿造得确实不错,谁也看不出这金砖会是假的,尤其上面还刻着老龙帮的标志。”
莫云道:“为了此事,我才在去横山之前,先到大师这里来,想听听大师的看法。”
智上大师缓缓地在禅房中蹀踱个来回,这才问道:“如果说这些金砖是白管事假造,在情字上说不过去的。”
莫云道:“为什么?白羽在昆山有家最大的金子铺,他要是造假,应不难吧,何况每个月他总是回昆山数次,不是他动手脚又是谁?”
智上大师摇摇头道:“我说的情是指他是狄家亲戚,如果他在这上面动手脚,一旦事发,连他的妹妹也难以在狄家住下去了。”
莫云道:“为了谋夺老龙帮库金,他还会管那么多!”
智上道:“这事应该不难证明,莫施主只需找上老龙帮去,先查对库存金砖,然后每块金砖查验,如证明是假的,姓白的自难脱干系。”
莫云点点头,接过假金砖,道:“我准备暗中上横山,直接找老龙帮主言明,大师以为如何?”
智上点点头道:“这样最好,在事情未经证明以前,最好不要诬指,那会结仇的!”
说着,智上大师突又接道:“二十年前,江南出了一个武林大骗子,人称‘金手大王’石中宝,以这种以假乱真手法,还真似姓石的手笔。”
莫云精神一振,道:“金手大王,好像没听说过呀!”
智上大师哈哈一笑道:“二十年前你才多大?十来岁吧!哈……”
莫云就在智上大师的哈哈笑中,走出枫桥寒山寺,他径直到了柳堤岸边上了船。
望向远处,太湖一片金星闪动,春阳已撒落在微波上,令人周身暖洋洋的。
东南风从左后面吹来,也吹满莫云的帆。
小船船头有些稍微颠动,附近渔舟点点,在这烟波浩渺的太湖上,应该是游玩季节。
如果这时候莫云身边坐着柳依依,那该是多么有诗情画意呀!
莫云望着远方,他似乎又看到了凌风的影子。
不由得使他心中一阵绞痛,如果这次能证明白羽也坑了老龙帮,那么凌风多一半就是死在他手中。
为了唐小雯,为了金砖,二者加起来,已足够他谋害凌风性命了。
天晚的时候,莫云已赶到了横山,他驾船驶过大片芦苇,沿着小湾把船靠泊在岸边,早有老龙帮的人上前招呼,莫云只点点头,径直走向老龙帮的总堂口。
守在堂口的弟兄见是莫堂主,立刻代为通报,狄振海正与“飞鹰”白虹、“大海狮”展鹏飞、“浪里毒蛇”靳大成、儿子狄化龙几个人在大厅上商议开春以后各地生意,见莫云来到,全都一怔,以为他找到凶手了。
狄振海指一指平日里莫云常坐的一张椅子,那椅子如今还在空着:“你那张椅子,没人够格往上坐,你就认着吧!”
莫云也不多说,施礼以后,就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帮主,我今天赶来,实有一重大事情要向帮主报告。”
狄振海望望在坐各人,莫云立刻会意,道:“没关系,在座皆可以听,但在事情未明朗前,还望各位多担待一二。”
狄振海抚须点头道:“你就说吧!”
莫云边说边从怀中摸出布包:“本来这件事我早该来禀报的,只是我以为找凶手要紧,所以就搁下了。如今发觉凶手可能与此有关,这才急急赶来的。”
莫云把布包打开,不由得使狄振海大吃一惊:“你是哪里弄得的?这可是老龙帮库金啊!”
莫云冷笑道:“可惜是假的!”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