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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行驶了一半路程,然而天色却已慢慢昏暗下来,光景是另一场大雪就要下来了。
突然间,莫云发现右方远处正有一条快船驶来,看来船方向,显然是驶向西山的。
那么此船不是飞龙堂的,也必然是西山渔村的船,不论是哪里的,只要是西山的船,莫云就一定认识。
于是,莫云把船侧偏,迎头向来船拦去……
也许湖面上太静了,放眼四望,也只有这么两艘船,所以对方也发现莫云的船,立刻迎着驶来。
渐渐地,莫云面露微笑,指给柳依依看道:“是老龙帮飞龙堂的船,这样咱们就不用去西山了。”
柳依依笑道:“原来莫爷是要把这人送去西山呢,倒是个好地方。”
莫云道:“不是姑娘一句话放了他,咱们也不会冒着寒风在湖面上受冻了。”
柳依依眨着大眼道:“算是莫爷行了一桩善事。”
莫云瞪了一眼方大仁,道:“对于这种人,莫云只要遇上,绝不会饶恕,少说也要在他身上做个记号,如今他小子的命,是姑娘给他的,算是他祖上有德。”
不一会间,迎面那船已驶近,远远的船上已有人高声大叫道:“是堂主吗,敢情是回西山同大伙一起过年的吧?”
就在对方二人欢叫中,两船在湖面上靠在一起。
只见两个穿青棉衣头戴斗帽的老龙帮兄弟,双双跳到莫云小船上来,见方大仁被捆在船上,还以为莫云抓住杀凌风的凶手了呢。
不由得怒骂方大仁道:“原来是这小子杀害凌副堂主的,可恶啊!”边举拳就要打去。
莫云忙拦道:“凌副堂主不是他杀的,我把他交给你二人把他带回西山,对冯七说,好好看管住。他要是对飞龙堂忠心,就把他收留在飞龙堂,否则弄个石头,把他沉入太湖喂鱼虾!”
两个飞龙堂兄弟忙收住手,听莫云说罢,忙又把方大仁拖上自己船上,其中一人忙又走到莫云前面,施礼道:“堂主,回去吧,兄弟们全记挂你呢。”
莫云黯然一叹道:“我会回去的,只是不在这时候。”
那人忙又道:“堂主,我二人是奉命到昆山去查探白管事,是石爷派我二人去的。”
莫云精神一振,道:“可曾打听出什么来着?”
那人这才缓缓道:“昆山原本是有一条官道,一头通上海,另一端可通金陵,应该是有住的地方。然而想不到所有的几家客店全要关门不做生意了,没办法之下,我二人也只得暂回西山,等过了初五再去呢!”
莫云道:“你二人去了几天,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
那人忙道:“昨日傍晚,我二人正自昆山镇走出来,突然发现白管事骑马赶来……”
那人话在中途打住,人却凑向莫云面前不到一尺远,又接道:“堂主,你可知道,昆山有条街上,好像是一条金子街,开金店打造银器的,少说也有二十家呢!”
莫云一怔道:“这些同白管事有什么关系?”
那人笑道:“白管事到了昆山,走入一家最大金店中,那家店主人见了白管事,那副恭敬样,就只差没有趴地下叩头了。却见白管事伸手取出一个布包交在那店主手中,然后又自店主手中换过另一布包,远远的我二人看得真切,布包大小颜色全一般,白管事接过来,话不多说,立刻回他昆山西郊的白家庄去了。”
莫云思索半天,却是想不透,只得自语道:“只是要过年了,他在金店打造些首饰什么的。”
就在一顿之后,又对那人道:“过完年立刻再赶回昆山,白家庄外你二人给我盯牢,最好也往金店中去摸摸底。”
那人忙又问:“堂主真的不回飞龙堂吗,众家兄弟们全念叨堂主呢。”
莫云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替我给大伙敬杯酒。”
只见二人眼睛湿湿的,跳回自己船上,不断地扬起手来,而使得莫云有些鼻酸。
莫云把船调转头,对着宝丰驶去,边对柳依依道:“只怕要到半夜咱们才能到宝丰,姑娘快去小舱里睡下来,船到了我再叫你。”
柳依依没有往船中的小舱中去睡,她望望湖面,灰蒙蒙有些凄惨惨得怕人,看看天,更是乌嘟嘟北风怒吼。
轻轻地移了她那柔若绵的身子,紧紧地依靠在莫云的肩下。
且更伸出葱样的双手十指,环抱住莫云那粗壮的左臂,情切切,意绵绵地把个莫云偎得全身直冒火,差一点没有冒出火花来。
柳依依的心境十分平静,她双目望向湖面,似在欣赏船头破开的浪花,口中低低道:“我不睡,我要在这儿陪着莫爷,因为我发觉太湖的夜景突然多彩多姿起来,怒吼的夜空似在伴奏悦耳的乐声,一波波的浪花,犹似云裳彩带,而莫爷就像是一尊天神,能坐在天神一旁,我突然觉得那不只是幸运,更充满了安全感……”
柳依依吐气如兰,自湖面反射上来的寒风,把浓浓的兰香,直送入莫云那是可以放人大拇指头的大蒜鼻孔中,而令莫云不停地猛吸气。
莫云是个英雄人物,而且更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物,他的那副长相,连他自己都不愿低头往湖面对看。
因为那会连他自己也吓一跳,那张大板脸,拖着两片腮帮子,上面却又长满了似猪鬃般的粗毛。
两只白多黑少的铜铃般大眼睛,只一瞪就会叫人哆嗦,鲤鱼大嘴巴,只稍向两边咧去,就有半尺长。
当然,莫云也知道自己那口贝齿,长得既细小又白皙,闪闪发光最是令自己欣赏,可惜自己不善表示,一口美齿难得让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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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红粉依人
如今,柳依依这般地看得起自己,由不得他不偏低头来对柳依依露齿一笑,道:“姑娘,你能这么说,那可是看得起我莫云,老实一句话,往日我看到女子,自己总是躲得远远的,姑娘,你猜怎么样?”
柳依依抬头,笑意昂扬,款款多情地道:“一定怕羞了。”
哈哈一笑,莫云道:“大男人我怕什么羞,只是怕人说‘遇见鬼’呀,哈……”
柳依依没有笑,只淡然地道:“那是世俗眼光,再说莫爷怎能自比鬼怪,需知鬼怪是害人的,莫爷却是太湖第一好汉,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莫云感动道:“姑娘,怪不得凌兄弟视你为红粉知己,他真的没看错人,但他能……”
柳依依衰凄地道:“可惜凌爷已有妻室,我们只能见见面,倾吐心中所愿而已,相交半年,而止乎礼,大概只有莫爷相信了。”
莫云道:“凌兄弟为人我知道,他绝不会对姑娘动粗的,因为他也要顾着自己的妻儿呀。”
柳依依低声道:“可是有件事至今我没有说出来。”
莫云左手突然搂住柳依依那娉婷似柳般的腰肢,问道:“是什么话,你何妨说出来。”
柳依依道:“我说了莫爷可不要生气啊。”
莫云一笑,道:“就算你这时候吐我一脸,我也笑哈哈地任其自干的,怎还会生你的气呢。”
浅浅一笑,柳依依道:“自从认识凌爷以后,凌爷经常在我面前说莫爷如何英雄豪杰,足可以南州冠冕,称龙一方,且又说莫爷清高绝俗,刚毅木讷,只是我问及莫爷长的什么样,凌爷也只说与他同年纪而已。直到前些时见到莫爷,才知凌爷为何不把莫爷带上我家的道理,原来凌爷是怕莫爷吓倒我呢。”
莫云笑道:“就算他带我到你家,我若知道是去与你会面自己是不会自取其辱地答应前去的。”
柳依依格格一笑,道:“哪知道我见过莫爷两次后,发觉莫爷不同与一般草莽英雄,你那坦荡的胸怀,磊落的风格,很令我欣赏呢。”
几句话而使得莫云如饮十斤陈年绍兴般,晕乎地直用大眼瞅向臂弯中的柳依依……
这不是自我陶醉地做黄昏梦吧?
这不是柳依依在上洋劲地调侃自己吧?
小船“嗖嗖”地往前驶,莫云却打心眼里希望船速慢下来,甚至永远也走不到,那该有多好。
其实莫云年已三十,从来未曾想去接近女人,他甚至把闲情放在棋艺上去,而不愿去找终身伴侣,只因自己长的像鬼。
如今突然身畔偎了个柳依依,而且是宝丰地方的花魁女,第一美人儿,又怎不令他深埋在十八层地底下的情火,狂奔而爆裂开来……
于是,他丢下了舵。
于是,他又落了帆。
就在这灰蒙蒙的太湖中,突然间船边的水声小了,那击打在船边的哗哗水声,渐渐地,渐渐地小了……
只是当水声小的的候,小船却并不平静。
坐在船尾的莫云,把柳依依搂得更是紧,搂得更实在,就怕怀里软如棉花的柳依依被风吹散、吹走似的。
柳依依微迷起双眼,伸出一手去抚摸莫云那满脸胡茬子,而使得莫云真想开口把柳依依吞吃下去。
暴伸巨灵掌,莫云把柳依依依托起来,只走了三四步,就是船中间的矮舱,舱里面船板很光滑,还有一张老棉被,应够二人热呼的。
柳依依双手紧紧攀住莫云的脖子,把个头脸紧贴在莫云的胸间,依依靠靠地任莫云把他抱向矮舱里。
老棉被铺在舱板上,似牛般的莫云,却拥抱着小绵羊般的柳依依,一堆干柴,眼看着就要一堆烈火般地燃烧起来了……
舱门缓缓在合,而发了沙沙响声……
就在舱门即将合上的刹那间,突然间一股冷嗖的冷风,呼地一声直吹入舱中,也吹得莫云一个冷颤,犹似一盆凉水浇头。
立刻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我莫云堂堂七尺之躯,大丈夫岂肯如此对待一个弱女?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有道是:善恶不同途,冰炭不同炉。
如果我莫云今晚在这太湖上糟塌了人家清白身,往后又有何面目面对飞龙掌兄弟,更何况还未报得凌兄弟大仇。
还有那枫桥寒山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