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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孔天引秘密地在香港成立了天通投资公司,并且开始利用这台机器,去吞噬那些 他非常看好的股票,也许还有那些他非常看好的公司。总之,凡是能够花大钱再赚大钱的买 卖,孔天引都会敏锐地观望、快速地出击。比如,孔天引不失时机地购买了一大批原始股票 ,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立刻抛出去。
悄悄地创立了天通投资以后,孔天引就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助手,并且最好是一个律师。孔天 引觉得懂法律的人可能更善于思考和观察,更善于捕捉事情的细节,也更善于研究人的心理 。孔天引就想起了一个人来,并且专门在老朋友饭馆的书房里约见了他。这个人叫秦正,是 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看上去算是斯文, 可是却总是不苟言笑。
孔天引能够欣赏秦正,就是因为秦正在一个饭局上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律师不是打官司的,是打关系的!”
孔天引立刻对这个年轻律师产生了兴趣,因为他欣赏秦正的沉默寡言,也欣赏秦正对所谓 “打关系”的把握。就冲着这两条原则,孔天引就可以尝试着去考察一下这个年轻人。
秦正当然也非常地敬重孔天引,爽快地答应了孔天引开出的条件。孔天引提供一笔钱,让秦 正办一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实际上却是未来天通大业的法律中枢。按照秦正“打官司就是 打关系”的说法,这个律师事务所也是天通的关系中枢。
总之,孔天引决定尝试着培养这个年轻人。
第二部分:鱼死还是网破生命危机
生意就是时机,就是冒险和谨慎之间的战争——孔天引说的这句话,王中终于要信了。
王中可真是时运不济呀,他从杨武那儿接手的北海的那一笔地产生意现在成了一个幻想,刚建了好几层的大厦看 来必须停工了。很多生意人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泡沫”,像暴风雪一样地劈头盖脸冲了 过来,准准地打在了很多商人的脸上。
王中实在是彷徨无措了:他还欠着杨武的一大笔钱(这个人也许早就逃之夭夭了呐!);他 也欠着银行的一大笔钱;他还欠着建筑公司的一大笔钱。当然了,王中又是那种即使遇到天 荒也能很快就想得开的人。他已经尝试了许多条路子,想着能筹集点儿钱来。结果呢?没有 一个商人愿意帮助他。
他可真是愚蠢啊!谁都知道——如果一个商人陷入了困境,就很难在商人圈子里借到钱,因 为只有两个有钱人之间才能借钱。
他坐在大椅子上深深地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弄到钱?怎么向孔天引交代?怎么尽快把麻 烦处理掉?这些该死的烦恼!已经让他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解 决。现在,王中实在是不想再去理会这些烦恼了,只能观望一下再说了。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马上就要来了,也许她能让他彻底放松一下。
王中的大手快要伸到女孩子滚烫的胸口了,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呢?他可没有什么大钱!王中示意女孩子整理好衣衫,然后就心烦意乱 地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堆人,看上去就像是游荡的农民。站在最前面的人像是首领了, 是一个肥胖高大的人,穿着一双布鞋,目光很呆滞,麻木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手腕上带着 一块冒牌的劳力士手表。王中就觉得诧异,自己也穿着布鞋,也戴着劳力士,竟然跟农民一 个档次了。这只是一个闪念,王中可不敢笑。
王中清楚地知道,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亡命之徒了。
“你的事情我们就听说两条,一条是说你有很多钱,第二条是说你欠别人很多钱……你有很 多钱,我们管不着;你欠别人很多钱,我们就得管!”领头的胖子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然后就神色平静地望着王中,态度十分友好。
王中什么也不能说了,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把王中请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里,然后飞速地开到了郊外的一个小树林里。
王中刚从车里下来,一个矮小消瘦的谈判代表就走出来了。谈判代表看上去很斯文,像是个 吃不饱饭又每天做爱的研究员。谈判代表没有说太多话,也十分地客气和礼貌,只是说让王 中尽快偿还全部债务,不要存在任何侥幸心理。
第二部分:鱼死还是网破野心
王中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的性命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害怕自己被撕碎了再扔到海里 喂鱼。他得赶紧筹集资金把债务还清,但是他根本借不到钱,也不可能去跟孔天引说。如 果他说清了真相并且诚恳地道歉,孔天引肯定会帮助他把事情圆满地解决了,而且也会原谅 他的过失。但是,王中不想这么做,也不想去恳求孔天引的宽恕。
他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危机,他不能一辈子都靠着孔天引。
感谢上帝,王中终于找到了一线生机。
这个人叫黑鱼,早年是大德集团的旧部,也算是王宗德的死党。黑鱼和王中算是比较熟悉了 ,在大德的时候,他们一起跑过业务,一起玩过女人,一起把别的生意人打得稀巴烂。在大 德的时候,黑鱼就常常去苏联联络生意,现在他仍然是和独联体的国家做些倒买倒卖的小生 意。
半个月后,黑鱼就带着王中来到了俄罗斯与新疆接壤的一个边陲小镇。他们见到了一个叫波 沙涅夫的人,此人是爱尔兰人后裔,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没 有扎领带,外面套着黑色的风衣。他的头发很短,梳理得也非常工整细致,像一个儒雅风度 的中年教授。
按照黑鱼的交代,王中不需要询问太多对方的信息,他只是粗略地知道波沙通过错综复杂的 生意网络控制着许多石油生意。王中知道俄罗斯仍然处在内乱时期,黑手党控制了俄罗斯三 分之一的经济命脉,各种武装派别和民间组织疯狂地争夺石油资源。但是,王中当然不敢胡 乱地猜想对方属于哪个组织,或者有什么来历,他只需要把波沙当作一个友好合作的生意 人就足够了,其他任何的考虑都可能让双方极不愉快。
这是一间不普通的废弃的厂房,像是生产轻型军工设备的大车间。车间像是典型的德国包豪 斯建筑,厂房的顶棚是浅灰色的混凝土半圆弧,简洁流畅,墙体四周开了一些横线形的窗户 ,冬天冷冷的阳光像白布幔一样地铺进来。波沙就站在王中的旁边,他们迎面的水泥墙上悬 挂一张巨大的俄罗斯石油矿井分布图,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描绘出来的石油输送管线,像是 蜘蛛网一样地分布在地图上。
“生意要是搞大了,我们可以专门修一条管线,直接通到中国……”
波沙像个学者一样,对王中讲述征霸者的伟大抱负。
王中安静地站在那里,谦虚地听着。他激动极了,简直看到了一整座金矿。这是多么伟大的 事业呀!是突破国界的大交易。以前呢?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呀?他们只是为一辆轿车而辛苦 地赚钱,别人早都赚来一艘油轮了。
他真是庆幸自己被别人追债,要不然的话他还挖空心思地在北海搞地产,或者做药材生意呐 !那是多么小的生意呀,哪像男子汉做的生意呀?
王中早就渴望着自己干出点伟大事业来,如今上帝真是恩赐给他机会啦!
王中一闪念想到了孔天引,就突然觉得孔天引可没有想象中那么伟大了。他以前那么信赖 孔天引,那是因为他只是没有见过场面的井底之蛙。如今,他要真是把石油生意做大了,孔 天引恐怕也要向他学习啦!那时候,他就得亲自批评一下孔天引,批评他的胆量太小,哪里 像个男子汉呢?想到这里,王中竟然激动得难以自抑了。
想归想,王中还是尽量控制着激动的情绪,同样谦逊地模仿着波沙平和的语气说:
“我们要感谢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一直打到了里海,那里的石油可是你们的财富呀!”
波沙听到这句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优雅地拢着王中的肩膀,邀请他一起共进一顿俄罗斯的传统晚餐,然后商谈生意的 细节。
接下来,王中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做完了一笔石油生意,而且整个操作过程也非常干净利落。然后,王中偿还了部分债务 ,还赚得了丰厚的利润。那块土地也落在了天通的名下,显然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他也可以 坦荡地面对孔天引了。
第二部分:鱼死还是网破波沙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几个月以后,王中在广西的渠道就出了大麻烦。那个合作很 愉快的老伙伴,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猝死了。新上任的家伙可是小心谨慎的,而且得有一 段适应的过程,怎么敢刚刚上任就使劲地往火坑里面跳呢?
可是,俄罗斯方面早就已经把全部的货备齐了 。王中一点儿也不敢怠慢了,赶紧地和黑鱼一块儿去了俄罗斯,去向波沙当面解 释清楚。他甚至还想着要像孔天引那样去谈判,去平息对方的怒火。显然,王中是高估了自 己的能量。
他们见面的场合显然是换了,也是在那个厂房里,却不是在同一个大厅里。这个大厅的正面 墙壁上没有悬挂着俄罗斯境内的石油分布和石油运输管线的地图,而是一个高高方方的钢筋 焊制的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两只庞大的东北虎,两只像小牛一样强壮的东北虎,在笼子里静 静地卧着,丝毫没有进攻性,像是人类的朋友一样。
波沙抽着一根细细的雪茄烟,围着王中和黑鱼转了两圈,像是在思考一道数学题。然后他就 在王中和黑鱼面前站定了,还是像个学者一样地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