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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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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的文物中,有一件被鉴定为国家二级文物,两件鉴定为国家三级文物,这对下一步法院对给犯罪嫌疑人定罪量刑提供了重要依据。总之,邵宽城工作顺利,小有成绩,一队的队长李进在会上还对他进行了表扬。

再接下来要做的,是扩大战果。这次抓获的九个人中,有七人属于受雇掘洞的劳力,并非骨干;有两人是组织者和协同者,但也不是首犯和主谋。这个团伙的头目并未落网,或者已经闻风而逃,或者,还藏匿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审讯进行的比较艰苦,一个被抓的人把所有事情都一肩扛了,不难看出团伙之内早有利益约定,以致李进在向总队汇报时完全不能圈定下一步的侦查目标——广东人刘国盛,咸阳人白利民,西京人郭得宝……七八个有前科或曾经被怀疑过的对象都在汇报之列。虽如此,总队长还是要求侦查的范围不妨再大一些,以免遗漏。

汇报会后,队里对警力做了调整,邵宽城在这个案子上的分工还是做档案工作。他去找了省博物馆的刘主任,从他手上拿到了“九号墓”考古结论的正式报告。这份报告不仅有“九号墓”的年代判断,而且对墓中文物的等级一一论及。

在离开省博的时候,邵宽城在报告的内容之外,又向刘主任提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既然“九号墓”怀疑为某座皇陵的陪葬墓,那它所陪的,最可能是哪一座皇陵呢?省博物馆的刘主任比邵宽城父亲年龄都大,在文物界久负盛名,但他还是用平辈的口吻和态度,回答了邵宽城的提问。

“从史料记载和墓中出土的器物看,这个墓所要陪葬的,最大可能就是敬陵。”

“敬陵?”

“就是唐代贞顺皇后的陵墓。”

“敬陵……在什么地方呢?”

“敬陵目前只见于唐史的记载,这些年史学界和考古界一直在研究和寻找中,至今尚无确凿的方向。敬陵是真的存在,亦或只是一个传说,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刘主任的这段话,邵宽城没有记入“九号墓”盗案的卷宗。只要“九号墓”确定为宋代以前的墓葬,只要里面出土的文物具有高古文物的资格,就行了。至于墓葬的具体年代和墓主的具体身份,对给犯罪嫌疑人定罪量刑已经无关紧要。邵宽城的提问,纯属个人的好奇而已。

再说说林涛。

林涛这个人物在我叙述的开头出现过一次,他也是这个案件的主角之一,所以我需要花些篇幅把他从美国回来以后的行踪做个交待。

林涛在陪同林白玉回国的第三天,在西京一家叫玫瑰谷的桑拿浴室里,见了两个人。一个是曾经在万教授家客厅为赵红雨解过围的杨锏,另一个是杨锏的师傅,西京古玩圈教主级的人物郭得宝。

郭得宝,男,五十岁,西京人,初中文化。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开始倒卖第一手货,名气渐响。古玩行里所谓“第一手货”,指的就是直接从墓里出来东西。圈里的人都知道郭得宝交际广泛,做事强势,手里的货都是官造的,绝对开门,只是来路不大阳光而已。林涛和老郭何时相识,何故相识,至今缺乏考证。与本案最直接相关的情节就是在玫瑰谷的这次见面。玫瑰谷的包房安静且又封闭,适合谈一些比较私密的生意。

那天包房里确实进行着一笔交易,而且,交易的双方还发生了一些龃龉。据林涛后来回忆,那天交易的标的是老郭相中的一座古墓。那是一座大冢,老郭勘查已久,觊觎已久。双方龃龉的原由不外还是价格。林涛报了一个价,老郭嫌低,两人正在拉锯,杨锏忽然插嘴,他这一嘴插的,让林涛觉得伤了面子。

杨锏说:“既然林老板也认为这座墓很可能非帝即后,那怎么只出个宫女的价钱?”

林涛没想到杨锏会插嘴,在他眼里,杨锏只是老郭的一个跟班,在这种场合,完全没有参与讨论的资格。于是他的目光继续留在老郭的脸上,口气极为不快。

“正因为这是大墓,所以从这里出来的东西才很难公开出手。很难公开出手的东西,第一把谁能卖出价钱?”

老郭未及开口,杨锏再抢话头:“那林总不如找个没名没份的小墓让我们郭老板干,东西好卖,我们也少担风险。”

连老郭都感觉气氛不大对了,对于林涛这种古玩大鳄来说,再让杨锏这种小弟身份的人出言不敬地讨价还价,就已经不是生意问题了,而是规矩问题了。果然,他未及解释,林涛已经怒形于色。

“老郭,你这儿现在谁说了算,是你还是你马仔?”

其实,在前后跟过老郭的众多徒弟中,老郭最看中的,就是杨锏。

杨锏二十二岁开始跟老郭在江湖中打拼,至今已经十年有余。老郭对人,无论客户还是手下,从来不动感情的,唯独与杨锏师徒情深,深同父子。在老郭手下混的人,大凡聪明的不忠诚,忠诚的不聪明,很难找到杨锏这样头脑精明而又忠心耿耿的人。他对杨锏的信任,还源自包括对其身世在内的各方考察——杨锏父亲死于胃癌,母亲死于肾衰。除了一个表弟还与他有些来往之外,几乎不混任何圈子,社会关系简单明了。没有圈子就意味着少受他人影响,就意味着心无杂念,这对老郭非常适合。杨锏从二十二岁开始,就在精神上和生活上都依赖老郭,老郭也把最重要的事交给他办,连取钱提款这种事,也都让杨锏独往独来,从没出过差错。他喜欢杨锏的沉默与冷静,欣赏他的果断与干脆,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动于情……他们干的这行,要的就是这种素质!

但是这一次杨锏对林涛的不恭,既非老郭的预谋,也非老郭的暗示,这让老郭有些不爽。这说明,杨锏已经有了桀骜不驯的苗头,有了僭越的倾向,这很危险,必须制止。

所以,他事后和杨锏谈了一次话,回首师徒相交的历史,展望共同致富的前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可是,老郭毕竟老了,观念和语言还是老生长弹,空洞是难免的。利益上的许诺又过于笼统,太未来式了,因此也并不动人。所以苦口婆心之后,杨锏依然沉默,老郭还以为徒弟感于情理,有动于衷,于是介入了正题。

“你跟我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能容你!但你必须记住一条,我的客户你绝不能得罪!”

杨锏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他的话让老郭完全意外,一时还当是听错了耳朵。

“老板,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不过我想换个事做,自己出去闯一闯,成败由天。”

老郭愣了半天:“换个事做?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做了?”

他盯着杨锏,目光有点凶狠。

杨锏并没回避,但脸色柔和。他说:“老板,你看我这岁数,也该有个女人了,也该有个家了。要是有了女人,我就必须让她幸福;要是有了家,我就不能再干这种事了。我不想让我的女人跟着我不踏实。”

老郭自己把目光移开了:“那么你已经找到你的幸福了吗?”顿了一下,他又问:“不做这个,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杨锏说:“我想做点正经的生意。我还年轻,学东西快,现在金盆洗手,还来得及。”

老郭的目光回到杨锏的脸上,但不得不缓和了一些:“正经生意,你想做什么正经生意?”

“我想开个烧砖厂什么的,”杨锏说:“我表弟过去烧过砖,懂点。”

老郭不可思议地:“烧砖?”

杨锏点头:“我想慢慢做,总比拿命挣钱强。”

老郭沉脸良久,才说:“好,人各有志吧。”

据老郭后来回忆,那天杨锏又说了些感激他的话,甚至劝他也金盆洗手,脱身江湖,钱永远没有够的时候,不如急流勇退,尽早归隐,才能发现金钱之外,人生还有很多其他幸福。对这些劝告,老郭听不进去。杨锏的退出,在他的感觉上,有点背信弃义的味道,有点众叛亲离的悲哀,让他心头生怨,备觉怆然。那时他胸口赌了口气,他发誓要把和林涛的这笔生意做得漂漂亮亮,让杨锏明白,任何人的去留都无关紧要,离了谁老郭都照样发财!老郭还想让杨锏明白,没有钱,什么幸福也不会有!在这个时代——物质的时代,功利的时代,没钱你算个屌!

确实,这是一个事事需要交易的时代。林白玉之所以没有因为赵红雨的事和丈夫彻底翻脸,也是因为钱。

万教授曾经答应过林白玉,过了年就给她换辆车的,她看中了一辆新款的奔驰G500,她想提前把车换了,就不能把家里的气氛搞僵。她算定赵红雨这个事,如果处理得好,很可能会使丈夫采取赎买政策,在用钱的方面对她更加宽松。

钱,对林白玉的保姆小刘这样的草根阶层来说,就更加重要了!有钱还是没钱,几乎是她是否幸福的唯一尺标。

林白玉从美国一回来,小刘就找她提出辞职,说她做到月底就不做了,说她要回老家去了。小刘回老家是为了结婚。小刘结婚,也是为了钱。

我之所以把叙述的方向枝蔓到小刘的家事上,是因为万教授家的保姆小刘在长安盗案的某个阶段,搅进了一个特殊的情节,这个情节对本案的走向发生了重要的逆袭,因此不得不事先交待清楚。

小刘是在林白玉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提出辞职的,她让林白玉早点物色替代的人选,“人早点来我还能带带她,来得晚我就等不了啦。”林白玉最怕的就是换保姆,很麻烦的。这个小刘已经用了两年,虽说个性有些倔,但勤快还是蛮勤快的,于是好言相劝,尽量挽留。

“怎么不做了?不做打算去做什么?”

“我哥哥病了,我妈让我赶快回家。”

“你哥哥什么病啊,严重吗?是让你回去照顾他吗?”

小刘叹了口气:“我哥的对象家里嫌我家盖不起新房,不让他对象等他了,说女儿跟了他没幸福的。我哥一急就喝了杀虫药,人都瘫了,差点命都没了。”

“喝杀虫药?那不是要喝死人吗?你哥哥怎么这么想不开?”

“那是给花杀虫的药,花卉市场都有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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