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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口棺材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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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想到,我抓住这个机会了解了事件的有关情况,以及奥托两年来暗中不断搜集的他所憎恨的主子沃尔斯基及其一伙的情况。然后他下了沃尔斯基和孔拉手枪的子弹,确切地说是留下了空弹壳。最后他把沃尔斯基的手表和笔记本给了我,还有一个相框颈饰和一张沃尔斯基母亲的像片,奥托几个月前从上面拿下来的。所有这些东西,第二天我在墓室里见到沃尔斯基,并为他表演巫师的游戏时,都用上了。喏,这就是我和奥托的合作。”
    “好吧,”帕特里斯说,“但是您没有让他杀死沃尔斯基呀?”
    “当然没有。”
    “这又有谁向我们证明呢?”
    “你们以为,沃尔斯基最后还会猜不到他失败的原因是由于内外串通吗?你们以为,奥托也不会料到这一点?请你们相信,对于这一点,不要有任何怀疑:沃尔斯基一旦从树上解下来,他会把他的同伙杀掉,既复了仇,又夺回阿尔希纳姐妹的五万法郎。奥托会先下手为强。沃尔斯基还在树上,无能为力,动弹不得,像只落水狗,奥托杀死了他。我不这样想。奥托是个懦夫,他根本没有杀他。他干脆让沃尔斯基呆在树上。这样,惩罚就完成了。你们现在满意了吗,我的朋友们,你们伸张正义的要求,如愿以偿了!”
    帕特里斯和斯特凡沉默不语,他们对堂路易向他们描述的场面感到害怕。
    “好了吧,”他笑着说,“我们刚才在橡树底下,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让你们表示态度,是对的。我看,我的两个法官在那种时刻,一定会动摇不定的。”
    “我的第三个法官‘杜瓦边’也会这样,你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爱流眼泪的家伙,是吗?而我同你们一样,朋友们。我们都不是那种与事判决和惩罚的人。可是不管怎样,你们想想沃尔斯基是什么样的人,想想他的三十个受害者,以及他的极端残忍的手段,你们应该祝贺我,在终审时选择了盲目的命运做法官,选择了奥托为行刑刽子手。真是天理昭彰!……”
    萨莱克海岸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消失在海天之间的浓雾中。
    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他们三人都在想,由于一个人的疯狂,萨莱克变成了荒芜的死岛。不久之后,来岛的旅游者会发现无法解释的悲剧痕迹,地道的出口、地下修士小屋以及死囚牢、天主宝石厅、地下墓室、孔拉的尸体、艾尔弗丽德的尸体、阿尔希纳姐妹的骷髅,最后,在岛的尽头,在刻着有关三十口棺材和四个十字架预言的仙女石桌坟旁,发现沃尔斯基那高大的尸体,孤零零地摊在那里,被乌鸦和野鸟啄食得支离破碎……
    尾声
    靠近阿尔卡雄,有一个风景秀丽的穆洛村,那里的松树一直栽到海湾边上。这个村里有座别墅。
    韦萝妮克坐在花园里。经过一周的愉快的休息,她那美丽的脸庞又恢复了红润,使她忘却了痛苦。她微笑着看着她的儿子,他站在离她稍远的地方,正在听堂路易。佩雷纳说话和询问一些问题。她又看着斯特凡,他们的目光温情脉脉地对视着。
    人们觉得,由于他们彼此对孩子的爱,形成一条紧密联系他们的纽带,虽然心照不宣,但那种内心的感情越来越深。斯特凡一次也没提过在黑色荒原下的小屋里表白过的感情。而韦萝妮克却念念不忘,她深深感激他对她儿子的培养,感激之情中又掺进了一种特殊的情感,她心里觉得陶醉。
    当天晚上“水晶瓶塞”把大家送到穆洛别墅后,堂路易就乘火车去巴黎了。今天,堂路易出人意外地在帕特里斯的陪同下,吃中饭的时候回来了。他们在花园的摇椅里坐了一个小时了,孩子睑上红扑扑的,欢蹦乱跳,不停地向他的救命恩人提问题。
    “那么,您怎么办的?……您怎么知道的呀?……是谁给您指路的?……”
    “我的宝贝,”韦萝妮克说,“你不怕惹得堂路易厌烦吗?”
    “不会,夫人,”堂路易说着,站起身来走近韦萝妮克,用弗朗索瓦听不见的声音说,“不会的,弗朗索瓦是不会令我讨厌的,我甚至乐于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我承认,他有点使我为难,我怕说些不恰当的话。那么他对这场悲剧知道了些什么呢?”
    “我所知道的他全知道,不过除了沃尔斯基的名字外。”
    “可是他知道沃尔斯基是个什么角色吗?”
    “知道,不过知道得少一些。沃尔斯基是个逃犯,他专门搜集萨莱克的传说,他为了得到天主宝石,便根据与宝石有关的预言去干——我隐瞒了关于弗朗索瓦的预言诗句。”
    “那么艾尔弗丽德这个角色呢?她对您的仇恨?她那样地威胁您?”
    “我对弗朗索瓦说,她说的是疯话,我听不懂她的意思。”
    堂路易笑了。
    “这种解释太笼统了,”他说,“我想,弗朗索瓦很清楚,尽管这个悲剧的某些情节应该或还将对他隐瞒。但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沃尔斯基是他的父亲,是吗?”
    “他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么——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问题——那么他姓什么呢?”
    “您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对,他要是问自己是谁的儿子呢?因为,您同我一样了解同一个事实,即弗朗索瓦。沃尔斯基在十四年前同他的外祖父在海难中丧生。沃尔斯基一年前被一个同伙杀害。从法律上讲,他们两人都不存在了,那么……”
    韦萝妮克笑着摇摇头。
    “那么,我也不知道了。情况的确错综复杂。但一切都会顺利解决的。”
    “为什么?”
    “因为您在这儿。”
    他也笑了。
    “我所干的事情和采取的措施对我已不再有用。一切从一开始就解决了。还有什么要费心的呢?”
    “我说得对吧?”
    “说得对,”他神情庄重地说,“那个受过那么多折磨的女人,不应该再烦恼了。今后再没有什么可伤害她了,我向您发誓。您违背父亲的意愿,曾与一个远房的表亲结婚,他死了,留给您一个儿子弗朗索瓦。您的父亲为了报复,把这个儿子劫走,并带到了萨莱克岛。您的父亲已经去世,戴日蒙这个姓已经消失,再没有什么可以唤起您对这场婚事的回忆。”
    “可是我的姓还存在。从法律上说,户籍登记本上我叫韦萝妮克。戴日蒙。”
    “您结婚后,娘家的姓就该消失,换成夫家的姓。”
    “那么要我姓沃尔斯基不成?”
    “不是的,因为您没有嫁给沃尔斯基先生,而是一个叫什么的表兄……”
    “叫什么?”
    “让。马鲁。这是您同让。马鲁的结婚证上的合法的名字。这次婚姻在您的身份登记中有记载,另一个材料也可证明。”
    韦萝妮克惊愕地看着堂路易:“为什么?……为什么姓这个姓?”
    “为什么?为了您的儿子不再叫戴日蒙,这个姓会使人想起过去的事;也不姓沃尔斯基,因为它让人想起一个叛徒的名字。瞧,这是他的出生证,弗朗索瓦。马鲁。”
    她红着脸难为情地重复着说:“为什么您这样肯定地选择这个姓呢?”
    “我想这个姓适合弗朗索瓦。这是斯特凡的姓,弗朗索瓦将长期同他生活在一起。您可以说斯特凡是您丈夫的一个亲戚,这样也可以解释你们的亲密关系了。这也是我的计划。请相信,这不会有任何危险。当处在您这样痛苦的无法解脱的困境时,就必须使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和求助于果断的、以至有点不合法的措施。对于这些,我是毫不迟疑的,因为我有幸掌握了一些大家所不能有的本领。您同意我的看法吗?”
    韦萝妮克点点头。
    “是的,是的。”她说。
    他欠起身来又说:“再说,即使有某些不合适,将来肯定会逐渐淡忘。我只提一下斯特凡对弗朗索瓦母亲的感情,不算冒昧吧?只要有一天,弗朗索瓦的母亲或出于理智,或出于感激,表示愿意接受这种感情,那就够了;那时弗朗索瓦如果已经采用了马鲁这个姓,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这样一来,过去就将志得一干二净,对公众或对弗朗索瓦都会是这样。他们就不会再去追寻已经淡忘的秘密,他们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我认为这是很重要的理由,我高兴地看到您赞同我的意见。”
    堂路易向韦萝妮克打了个招呼,没再犹豫,也没有注意她羞涩的表情,转身就朝弗朗索瓦走去,大声喊道:“现在,我的孩子,我现在由你支配。既然你不想有任何弄不明白的事情,那么我们又来谈天主宝石和对它垂涎三尺的那些强盗吧。噢,对,就讲那个强盗的事,”堂路易重复说了一遍,他认为现在没有理由不坦率地谈沃尔斯基了,“这个强盗是我遇上的最可怕的强盗,因为他认为自己负有……使命,总之是一个有病的人,一个疯子……”
    “那首先我弄不明白的是,”弗朗索瓦说,“您过了一夜才去抓他,他和他的同伙当时正在仙女石桌坟下睡觉哩。”
    “很好,孩子,”堂路易笑着说,“你戳到了我的弱点上了。如果我当时采取了行动,那么悲剧可以提前十二到十五个小时结束。只是你还能不能得救呢?那强盗会开口吗?会说出你在哪里吗?我看不会。为了使他开口,就得先‘烹煮’一下,使他昏头昏脑,焦急不安,让他发疯,然后用无数事实使他内心感到失败已无可挽回。否则,他不会开口,我们就无法找到你……再说,这段时间,我的计划尚不很明确,我也不大知道怎样才能达到目的,直到很晚了,我才想到,不是用酷刑——这点我做不到——而是把他捆在他原先想叫你母亲死在那里的那棵树上。这件事使我为难,犹豫,我最后是出于孩子式的天真,我惭愧地承认,决定把预言执行到底,想看看这个使者在德落伊老祭司面前如何表现,总之,想开开心。你有什么办法呢,故事太惨了,掺点令人高兴的情节我看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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