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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兰小龙
导演:康洪雷
摄影指导:王江东
美术:高强
制片主任:辛崇彬
制片人:吴毅 郭宏
主演:
王宝强饰许三多陈思成饰成才段奕宏饰袁朗
张译饰史今邢佳栋饰伍六一张国强饰高城
【精彩剧照】
士兵许三多极限训练1
极限训练2极限训练3
神秘的老A特种部队连队即将撤编
·1·
兰晓龙 著
楔子
一只蚂蚁攒行于它这一系侦察蚁用腹腺分泌物标志的蚁路上,这东西对它的重要就如铁柜对火车头的重要。世界对它像对我们一样是个大得没谱的地方,它的优越性在于它可以靠那些不可复制的碳氛分泌物确定前边是不是它该去的地方,我们则只能靠蜘蛛网一样延伸的交通网络和航班表,自然,我们、我类或者说我辈族群中间也有那么一些人愿意去同类未有涉足的地方,或者是丛林莽荒或者是心灵的纵深,但那些家伙叫做冒险家,就如那类的蚂蚁叫做侦察蚁一样。
但我们这只蚂蚁是兵蚁,褐色族群。无论颜色,兵蚁就如我臆想中一战时的士兵,终其一生装在不见天日的闷罐车里,运行于据说安全实则杀机四伏的轨道之上,一到车门打开看见天日的时候……
作战。
终其一生。
好吧,我们的褐色兵蚁不听我们的唠叨,它不安地竖起了触须,今天的空气不大对劲,前边出现了十二只兵蚁的身影——型号那支小分队和它属于同一蚁域。
它跑上前,立刻和领队者开始了永恒不变的互哺和交流。授与者从自己的公共嗉囊吐出流质食物,搓成球状喂给饥肠辘辘的伙伴。我们的兵蚁很想报答以同样的行为,但它力不从心,它要把消息送回去,路还长得很。
蚂蚁触角上的十一个节能释放出它独有的费尔蒙,这是它的十一张嘴。十一张嘴同时又是十一只耳朵。
提供食物的领队者从兵蚁的第一节触角上知道它的年龄:一岁。从第二节触角上知道了它的军衔:无生殖能力狩猎兵蚁。第三节触角指出它的种类和所属蚁域。第四节触角显示了编号和称呼。第五节显示出兵蚁的精神状态:疲劳而激动。第六节用于一般交流。第七节专用与较复杂的对话。第八节只用于和蚁后交谈。第九至第十一节在战斗时可作为大头棍使用——类似我辈族群中的警用甩棍。
……
您确定您买对书了吗?是《士兵突击》不是《蚂蚁突击》?
我坦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士兵突击”四个字后写上了一只蚂蚁,然后就此敲响了新换的键盘——也许只是觉得声音很爽——然后无耻地抄袭着法国佬贝尔纳?韦尔贝尔《蚂蚁联邦》的片断。贝尔纳?韦尔贝尔试着用蚂蚁的触角来观察、评论甚至改变世界,但是世界让蚂蚁茫然就像让我们茫然一样——蚂蚁的世界是方的,世界的尽头寸草不生,像地狱一样冒着焦化的沥青味……真是不幸。世界的尽头有毁灭和魔鬼,魔鬼的形态是巨大而柔软的粉红色柱子,有时一个单挑,又是五个一起出现,无论五个还是一个,那只侦察蚁的下场只有一个,成为沥青上肝脑涂地的一个剪影。实际上我不知道这只让哥伦布也要汗颜的侦察蚁如何发出最后的信息,也许只是在粉身碎骨的痉挛中用全部的触角,第一节至第八节,甚至包括第九至十一节全力地嘶吼出它的信息: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世界到了尽头,到了世界的尽头……
五个或者单个出现的粉红色柱状魔鬼……和我辈族群恐怖的东西不大一样……是某个小孩恶作剧的手指头,他抬起他的手指头,上边还粘着那只仍在发送信号的侦察蚁尸体:我有碾死了一只。他心里模糊地说,并且有模糊的快乐。坦白讲,我小时候常干这样的勾当,张大后像《中山狼》里的东郭先生一样小心下脚,唯恐断送了麦哲伦、伽利略和哥伦布,直到有一天自己也烦了,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心里说,死便死吧,这是命运。
书归正传,我们褐色兵蚁和那支步兵班告别,迅速前往它的蚁域,它第五节触角上激动不安的信息我们可以翻译如下:
不对劲。有异味。世界要坍塌,世界在震动。
蚁群的遗传记忆告诉它,那是那只永逝的侦察蚁前辈用全部触角描述过的气味,地狱的味道。兵蚁不知道那是沥青、汽油、钢铁、火药和硝烟的味道,和它不同种类中同一职业的人类的味道。
它所属的蚁城物产丰富,幅员广阔,九百六十万……我在说什么?无边无际的方底穹形宇宙向无边无际的两端无尽延伸。它们的蚁后一招此格局构筑了辉煌的蚁城,并且竭尽心力想要模仿出方底穹形的内部结构——徒劳无功,混凝土抹出,非自然形态的方底穹形对还未发现火的蚂蚁们不可模仿,蚂蚁们的精神导师们于是把这种形态作为神之存在的铁证如山。
兵蚁回到了让它觉得安稳塌实的四方体宇宙。然后……
一个巨大的粉红色柱形魔鬼向它压了下来,另稍短但更粗的魔鬼加入……
兵蚁被拈了起来,而不是碾死。
它用全部的触角——包括不具备发送功能的第九至十一节触角——竭尽全力地发送信号,并且力图这个信号能强烈到加入它这一族群的遗传记忆:
钢铁味、硝烟味、汽油味,非自然的纤维织物的味道。
魔鬼和末日的味道。
兵蚁在哭泣……不,兵蚁不会哭泣。
·2·
兰晓龙 著
第一章
许三多抬起一只摘下了手套的手,兴致勃勃看着在他指端上爬行的蚂蚁,他觉得它像他一样,有些不安。
炮弹撼动着这处几十年前修筑的废弃防空工事,撼动着头上的大地,撼动他、成才、吴哲和袁朗,撼动他们不管制式,好用拿来就用的混杂装具、九五短突、九五标准型突击步枪、九五班用轻型机枪、八八式狙击步枪、夜视仪、指示仪、跳频电台、定仪装置、干粮袋、水袋、急救包等一切人类为战争发明的复杂到莫名其妙的专用工具。
成才不看他,吴哲看着他,袁朗瞟着他。
许三多从涂满油彩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蚂蚁。”
吴哲:“兵蚁。”
袁朗:“步兵。”
许三多的笑容接近开怀了,以至于吴哲很想说:“笑什么?想炫你很白的牙齿吗?”
许三多:“侦察兵?”
这样专业的问题只能是向他的领队袁朗问的,但是袁朗像以往一样,习惯于让人扫兴。
袁朗:“不知道。”
许三多有点失望,又看了看成才,成才看着头上震动的水管。于是许三多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地上,让那只蚂蚁安全着陆。
兵蚁发送着震惊和不安的气味信号,它已经无暇辨认被完全破坏的蚁路,向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跑开。它的气味信号翻译如下。
危险!危险!……不安……迷惘……
许三多用一个远超出蚂蚁视野极限的微笑目送着蚂蚁爬开,然后他的视线回到了成才看着的水管。
水管和它依附的永固型穹顶在又一轮爆炸中不安地颤抖。
许三多看着穹顶,下意识地握紧他的九五标准型突击步枪。
不安……迷惘。
他们用来照明的一点微光也在爆炸中撼动,人影随光影起舞,灰石随爆炸下落。
吴哲拿起水袋微啜了一口,他不比许三多轻松,却试图排解全体的紧张。
吴哲说:“长时间潜伏,水得省着喝。”
老天爱捉弄多嘴的,一发近弹把穹顶上水管震裂了,水喷溅而出,吴哲还没放下水袋就和许三多、成才几个一道成了落汤鸡。
袁朗没被水喷着,淡淡瞧他一眼,眼神里可透着揶揄。吴哲坐在水坑里,放下水袋:“我们现在不缺水了。”
重炮火力精准地再一次落在工厂的废墟上,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战车的履带已经碾过铁轨和砖砾,远程火力已经让它们前进的道路没有看得见的障碍。
但是从看不见的地方,一发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烟迹飞来,爆炸,断裂的履带从车体后拖出。
潜伏在楼顶的齐桓扔下刚用毕的火箭发射器,他的攻击招来了轻重火器的集射,身边的队友在狙击从战车上跳下的敌军。更多的敌军从围墙外的缺口蜂拥而来,齐桓知道己方一个小分队的火力在这样的阵势下必将显得寒碜。
齐桓喊:“撤退!我断后!”
楼梯已经被自下而上的火力截断,但攀缘的索道事先已架好,队友拍打一下他的头盔,那表示齐桓将掩护他们撤离。
齐桓掏出了一个小型引爆装置,看了废墟一眼,那里有个看不见的出口,是地下那四个人的出口,齐桓的目的是希望他们更隐蔽一点。
他摁下钮。
一次精心计算过的爆炸,炸塌的断壁让那里彻底成为一片瓦砾。
齐桓开始撤退,但他被追射的火力击倒。
敌军的军靴踏过已成瓦砾的工厂。
敌军的战车在其上辗转轰鸣。
被炸开的围墙缺口,一辆八一标志的战车曾在那里进行最后的狙击,现在它已经歪在一边,烟与火在它旁边燃烧,它歪斜的炮口仍指着围墙外的某个方向,那边是被它击毁的一辆敌军战车。
工事里的四个人仍然蹲踞着,姿势未曾变过,而他们藏身的地方已经成了水坑,水坑里的蚂蚁在挣扎和搬家。
战争在一个阴晦的早晨忽然来临了,我方第一防线在傍晚被撕开。鲜血和生命换来时间,敌军紧接着便撞上了各主力军集结构筑的第二防线。
碾轧,撕咬,试探,攻击,就像洪水撞上了堤坝。
伤亡惨重,高强度战争吞噬着双方的人力和资源,胶着,精疲力竭,
复杂的战争忽然变得简单,谁能先行发动第二波有效攻势就是胜者。
头顶上已经安静下来。在一天后,战势便已经推进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这里已经成了后方,许三多看着已经无水可流的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