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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那么,”她又问道,“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当然。”他急切地说着,同时感到心跳正在加快。
“好吧,”她淡淡地说,“姐姐在信里……”
“等一下,”朱睿打断了她,“你说……信?”显然他吃了一惊。
“对,怎么啦?”虽然此刻的气氛正在悄悄改变,可她的声音却始终柔和而甜美。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她写过信呀?”朱睿不相信地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是背着你写的。”接着,她漫不经心地揪起一棵深蓝色的花朵,继续说,“她在信里告诉我,警察曾经来这里打听你妻子的下落,但她发现,你跟警察说的,与跟她说的有一些矛盾的地方。”
“噢?”朱睿心里咯噔一下!“……那她是否具体说过,什么地方矛盾吗?”
“当然,但现在……因为我没拿着信,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她接着说,“这倒是没什么关系,因为那封信我已经妥善地保管起来了,等我回去看完之后,我再仔细地告诉你……”
到了这会儿,朱睿才开始明白她来这儿的真正用意。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他问:
“多少?”
“什么?”她反问,声音依然那样柔婉。
“那封信……你想卖多少钱?”
自从草地上的谈话结束之后,朱睿一直等着她的报价。可没想到她对此只字不提,每日里拿着他的那些画册,钻研起西方美术来。不时地,她还认真地请教他,鲁本斯《三美神》里的那些肥胖女人究竟怎么个好看法儿?毕加索的那乱七八糟的《格列尼卡》倒底画了些什么?甚至还问他:
“你一定给我说清,‘巴洛克艺术’与那个……‘罗可可艺术’真正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与此同时,她还开始关注他存放在西厢房的那些画来。
“这个……能卖多少钱呢?”她举着一幅尚未装框的画问朱睿,这使得他极其不舒服。而令他困惑的是,她居然还真大概齐知道一些藏品的价值,因为有一天,她指着范曾的那幅《锺魁嫁妹》说:
“这个很值钱,起码能卖五十万!”
另一方面,她的确是在勾引他,因为她总是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惹得他几次想,即使她是只母螳螂,交配完立刻就把自己的丈夫吃掉,他也愿意跟她云雨一番。话虽这样讲,可他毕竟比一只正在发情的公螳螂理智得多!因此,每逢此刻,他便闭上双眼,然后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经过认真地考虑,他决定杀了她!
因为,他明白了一点,她的胃口很大,而且大得让他填不饱!十有八九,她会让他倾家荡产。另外,他确信她是个极其精明的女人,这在很多地方都表现出来,其中包括一些细微之处。朱睿意识到,从一开始,她就觉出她姐姐是被他谋害的,并且手里握着某些证据!但她却没有声张,反而打算借此机会狠狠地敲他一笔,所以她才会在水库岸边的草地上提起那封信。令他惊奇的是,她表现得极其老到,以至于当他再次问她打算要多少钱时,她竟然回答说:
“急什么?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呀……”
第二部分勾魂拐(6)
从另一方面,朱睿还看到,显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而且每一件事都做得十分小心。现在他开始理解,为什么来这的时候,她不吃西客站昂贵的韩国菜,而非要到村里的小饭馆里坐一会儿了。又如,去水库之前,她也曾看似无意地把自己的去向告诉站在村口的人们。这一切都一度让他认为,他斗不过她!他看得出她的用心,她想在他的脖子上套一个圈儿,再系一根绳子,然后再把他像狗一样牵在手里……
然而,他也找出了她的弱点,那就是她毕竟年轻,使得老谋深算与考虑不周同时在她身上并存。虽然,她似乎把一切都做得无懈可击,但他却从中发现了问题。经过冷静地分析,他认为,她所说的那封信,实际上极有可能子虚乌有!因为,他想起来,那天她完全是即兴决定来西冉的,差一点儿就回了广西。如果真有那么回事,她不可能说要回去,更没必要与他去西客站兜那一圈儿。他倒是为另一件事感到后悔,那就是不该拉着她去高家屯寄那封信,致使他不知她给谁写信,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过,管他呢!什么事情不可能做得尽善尽美,此刻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即使她手里没有那封信,那她也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起码她姐姐也是在电话里把发现他杀了自己妻子的秘密告诉了她,并且她还知道她姐姐为此送了命……
因此,从官厅水库回来的第三天夜里,他决定对她下手。
凌晨两点,电视里的节目几乎都播放完了,大部分频道上不是显示着测试卡就是“再见”两个字。实在没的看了,朱睿伸手关了电视。他站起身,走到一只柜子跟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细细的尼龙绳。他使劲地拽了拽,确信它很结实,于是把它掖到后腰上。然后,他无声地拉开门,走向她睡着的东屋……
在门口,他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发现她没上锁,只是虚掩着。于是,他吸了一口气,侧身闪进屋内。此刻,屋里关着灯,漆黑一团,他似乎听见她的呼吸声……
“终于憋不住啦?”倏地,寂静的黑暗中她说了话,不由令朱睿浑身一颤!接着,灯亮了,他看见她正半躺半坐地靠在床上。
在落地灯的橙色光线下,她显得异常美丽,苍白的脸上呈现出埃及女王的庄重之态。一时间,朱睿的勇气和决心被眼前的她扫了个干干净净,手足无措地愣在了那里。
“我知道你会来,”她挪了挪脖子后的枕头说,“并且我还知道……你是来杀我的!”
听她此言,朱睿顿时被她的镇定与从容所震慑,此刻,自己反而露出一阵惊恐。
“我猜想……”她接着说,“你要么打算掐死我,要么打算勒死我。那样的话,你身后一定藏着根绳子……总之,你不会用刀,因为你不打算让我的血流得到处都是,以便给警察留下过多的线索……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儿吧?”
“不不,我只是……”他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她继续道来,“你大可不必如此,你还是没明白……尽管,我知道你杀了你妻子,也杀了我姐姐……但实际上,我并不打算告发你,也不打算要挟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不知道。”朱睿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地摇着头,活像个被审的犯人。
“当然了,”她又说道,“虽然,姐姐死了我很悲痛,但一切已经于事无补。而关键的是,我还活着……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不……”他听见自己弱智般的回答,“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着,她撩开被子下了床……
朱睿一下儿便惊呆了!原来,她竟然一丝不挂!此刻,她赤着两只白嫩的脚,径直朝他走来。她乳房高耸,浑身如玉……朱睿感觉,她简直就像波提切利一四八三年所绘的那个站在贝壳上的维纳斯……
来到他的面前,她用纤细的手指替他解开了衣扣,接下来是裤带……看见那根绳子时,她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但随即被嘲讽的讥笑所替代。把朱睿的衣服完全剥光之后,她把他搁到了床上,然后站在了床边。
朱睿赤裸裸地躺在那里,梦魇般地仰望着她。此时,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亢奋,恍忽觉得自己上了手术台。
良久地欣赏了一番之后,她俯下身来,抚弄起他的身体。片刻,他就不行了,忍不住呻吟起来。于是,她扑到了他的身上,近乎疯狂地吸吮着他……刹那间,他高潮了,山洪爆发,天塌地陷……当他声嘶力竭地喊叫之时,他感到她是个女巫,因为他觉出,她不仅要吸干他的精液,还要吸干他的骨髓……
第二部分勾魂拐(7)
朱睿疲惫地躺在那里,像一摊烂泥。他粗粗地喘息着,仿佛刚刚在码头当了一天装卸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穿好衣服,此刻正平静地靠在房门上。
“怎么样?”她双手交叉,若无其事地问他。
“我不知道……”他迷惘地回答着。他说的是实话,他的确分不清,对他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他有一种模糊的感觉,那一刻,他的身体是她的一道美味佳肴!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会儿她竟提起她姐姐——
“她……没和你这样过吗?”
对这个问题,朱睿没有回答。看了她一眼以后,他穿上裤衩,坐了起来。
“既然,”点了支烟,他说道,“你已经知道……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走呢?”
“我认为,没那个必要。”她淡淡地回答着。
“为什么?”吐出一口烟,朱睿反问。
“因为,我断定,你下不了手。”
“你断定?……你怎么能断定呢?”
“我当然能。”她泰然地说,“从在八宝山的那一刻起,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
“八宝山那一刻?”朱睿一惊!然后诧异地问她,“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出了,”她继续说道,“……尽管,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但你仍然是个懦夫。”
听她这么说,朱睿不禁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她接着说:
“因此,我并不害怕你!再者,当我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之后,你会接受我的……”
“接受你?”他抬头问道,“接受你什么?”
“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