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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茹,不麻烦了,吃医院里的饭就行了。”菲菲腾出手来从钱包里往外掏钱,“欣茹,把住院费给你。”
“回头再说,菲菲,你先照顾雨梦。”欣茹没接菲菲的钱,她不确切知道菲菲的真实处境,但想到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孩子,肯定宽裕不到哪儿去,跟菲菲推推搡搡中逃也似地走了。
欣茹急于离开医院,不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要办,她实在是心里乱得慌,理不清头绪,不知道该跟菲菲说什么,打探她跟伍德怎么走到一起的,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今后打算怎么办?告诉菲菲伍德的婚姻状况,他有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这些话,欣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还是先离开,整理整理思路再说吧。
走出医院大门,欣茹竟不知去哪儿,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聊一聊的人,她打了辆车,百无聊赖,只好先回公司。
在回公司的路上欣茹给伍德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伍德说刚从医院回单位,欣茹问单云怎么样,伍德说上午刚做完全面检查,明天出结果。
欣茹犹豫了再三,还是在电话里告诉他说雨梦出事了,菲菲很伤心,让他抽空去看看。伍德声音听上去很着急,问雨梦到底怎么啦?在哪个医院,欣茹说手伤了,住在301医院。伍德没有问欣茹是怎么知道的,就匆忙挂断了电话,欣茹也就没有过多地解释。
挂断电话,欣茹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跟神经了似的还在不断地重复着“怎么会这样。”害得出租车司机不停地瞟她,以为她有什么不正常。“没你的事儿,好好开车。”欣茹没好气地说。脸朝向窗外。
伍德找情人,她已经够想不通的了,跟别人有了孩子还让单云蒙在鼓里,她认为伍德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衣冠禽兽。而伍德的情人居然是胡菲菲,她们滨海人,她的高中同学,还是她间接介绍认识的,这也太戏剧化了吧?难怪她上次质问伍德的时候,他神情复杂,总是欲言又止,反复强调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原来如此。这事儿非但伍德说不清楚,她郝欣茹能说得清楚吗?
郝欣茹知道了结果,却不了解过程,她推断不出来伍德和胡菲菲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她只知道菲菲的处境也不好,一个人背井离乡,带着个孩子,又碰上了这么闹心的事儿,没有人照应哪行?那边单云又病着,伍德也是分身乏术,这可怎么办?
在遇见菲菲前,欣茹还一度想,不能便宜了伍德这个坏蛋,假如他要忘恩负义地抛弃单云,她一定得替好友打抱不平,为单云争取更多的权益,她甚至想,如果单云拉不下脸来找第三者算帐,她可以出面,不能让她就那么坐享其成,毁了别人的幸福。
这个第三者竟然是胡菲菲,一个命比黄连还苦的女人,欣茹为自己准备的那些台词都派不上用场了。
这会儿的欣茹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心无城府,遇事能够冷静一些,多转几个弯,事情何至于到这个地步?她想以伍德的聪明,终究能够摆平这件事,至少单云和菲菲都还能暂时陶醉在幸福之中。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发现,把三个人都推向了痛苦的深渊,没有了退路,自已也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她现在对伍德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怨恨了,虽然这里的详情和内因她都不知道,但对菲菲的同情,淡化了她对伍德的敌视。
烦,简直是太烦了,她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呀?给伍德打完电话后,欣茹有种强烈的倾吐欲望,没别人可说,只能找老公张凯,因为她在京的好朋友多半是大学同学,她不希望别人知道伍德和单云的事,但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又太难受。
她给张凯打电话,问张凯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饭,电话那边的张凯,好象很忙乱,吵吵嚷嚷,冲欣茹很大声地说:“什么,吃中午饭?你看看,现在都什么点儿了,还吃午饭?再过会儿该吃晚饭了。”
张凯的话总是让人听了不舒服,是说不上来的一种别扭,欣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欣茹生气地挂了电话。她看看表,也是,快两点了,刚才也没问菲菲中午饭吃了没有,也忘了朝菲菲要联系方式。
没地方可去,没人可说,就憋在心里吧,回公司,忙工作,大不了自言自语,自我化解,欣茹捏着手机,很闷地叹了口气。
张凯可能觉得自已刚才言语有失,也听出了欣茹的不快,他总是事后诸葛亮,就又打电话过来,问欣茹是不是有什么事,欣茹不耐烦地说没事,张凯那边又有点儿搂不住火,抬高了声音说没事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欣茹也顾不得身边有出租车司机,大声吼道我懒得理你,烦。张凯的电话又一遍一遍地打过来,欣茹全部摁断,眼睛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小姐的脾气不小哇?”司机有些调侃地说:“不要生那么大的气,气大伤身。”欣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正赶上他使劲地抓挠着自已的后背,欣茹看了,觉得好不恶心,就没好气地命令他停车,司机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小姐,还没到地方啊,我没惹你呀?”欣茹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找钱给票。
欣茹使劲地摔门下车,听见司机骂了她一句神经病。
“我就是神经病。”欣茹冲着司机喊了一声,心想,遇到这样的事不神经才怪呢,几个过往的行人也在看她。
回到办公室,几个手下都来找她汇报工作,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就朝他们吼道:“长没长脑子呀,这么简单的事都处理不了,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大家意识到老板今天情绪不对,赶紧溜了出去。
郝欣茹一屁股坐下去,眼泪都快下来了,秘书给她泡了杯咖啡递过来。
“你让小丹出去买只乌鸡,回来炖上,再买个保温瓶。”她吩咐道,准备下了班后给菲菲和雨梦送过去。
办公室剩下欣茹一个人,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她们家的楼下,她在想,如果那天是她而不是单云发现了伍德和菲菲,事情也许不至于这么糟,至少她可以先过滤一下,问问伍德或者菲菲情况,让每个人都还有退路。可是,哪里有如果呀,事情就是这么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地发生了。
想到这儿,心绪黯然的她给单云拔了个电话。单云说她刚刚睡醒午觉,正无聊着呢。欣茹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还好,就是下面还在断断续续地流血,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一切都得等明天结果出来再说,说不定还得做流产手术。欣茹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你先好好养着,我腾出时间来去看你,单云说你先忙你的,要是什么时候过来,把李碧华的小说带给我一本看看。
这个晴朗的春日的午后,阳光很好,以往,明媚的阳光和红花绿草,总会带给欣茹无比畅快的心情,可是今天她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心里乱七八糟的,恨不得跟谁大吵一架。
“发什么呆呢?”张凯拎着个包,满面带笑地进来了,“你脾气够大的?”
欣茹扫了他一眼,把脸又扭向了窗外,没搭理他。
“做什么呢?挺香啊。”张凯还在没话找话地说。欣茹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张凯总会惹欣茹不高兴,但她要是真的生气了,他又会想尽办法来哄她,可总是哄着哄着又会不耐烦起来,很像《过把瘾》里的方言。
欣茹知道,张凯一遍又一遍地打电话,她都不接,他肯定知道她是气急了,所以才特意跑过来的,其实她也明白,这样对张凯也不公平,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事,但她就是生气,她不满意的是张凯的做事方式,凡事没有问清楚就拒绝,然后惹人不高兴了再找补,不是浪费时间吗?何必呢?假如她在邀张凯吃饭时,张凯能够问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而不是一口回绝,她就不会生气了,可是她与张凯几乎总是这样思维不对位,没有默契,因此摩擦不断。
“去工地看看吧?装成什么样了,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呢。”张凯伸手去拉欣茹,欣茹使劲地把他甩开。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欣茹跟吃了枪药似的。
“咳,你还别来劲,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凯不耐烦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用不着你敬我。”欣茹横眉冷对,越发地生气。
“行行行,算我什么都没说。究竟什么事呀,发那么大火?莫名其妙嘛。”张凯服软的话,让人听起来也非常不舒服,欣茹的气并没有因为他的特地跑来而消,心情反而更加不好,要不是因为在公司里,她准会跟他大吵特吵起来。
“小丹,”欣茹叫小时工,来缓释自已的怒气,“乌鸡炖好了没有?”
“马上就好。”
“炖好后,装到保温瓶里。”
小丹把乌鸡装到保温瓶里,放到欣茹的桌上。欣茹乒乒乓乓地收拾着桌子,然后披上外套,拎起保温瓶就走,对张凯的存在,视若无人。
“你干嘛去,我开车送你吧?”张凯跟在后面,欣茹头不回,声不吱,噌地上了电梯,张凯也赶紧挤进来。欣茹连个眼神都不给张凯,不错眼珠儿地看着楼层灯的变化,电梯门一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郝欣茹挺胸抬头往前走,张凯后边紧追不舍。
“上车吧你。”张凯见欣茹真的动了肝火,就又来软的了,连抱带推,把她塞进了车。
“说,去哪儿?”
“301医院。”欣茹终于说话了,张凯知道过不了一会儿就会烟消云散,他了解欣茹的脾气。“谁病了?”张凯趁热打铁。
“你不认识。”欣茹带搭不理,看也不看张凯。
“我也跟你一块儿上去看看吧?”张凯征询地看着欣茹。
“随便。”欣茹一律使用短句来表达自已的气还没有彻底消。
下了车,欣茹拎着保温瓶昂首挺胸地走在前头,张凯紧随其后。两人直奔五楼儿科病房。
十六
张凯喜欢研究周易,平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