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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梦-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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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先生可能说到做到,把船员带回家来。当心您的双手,我要关窗了。”我退回房间,
仍然头昏眼花地出着神,拿不准自己同丹弗斯太太之间是怎么一回事。我看着她关上窗
户,下了百叶窗,还把窗帷拉上。
    “幸好海上风浪不大,”她说。“不然,这些人就很少有幸存的希望。不过今天这
样的天气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但要是像德温特先生所说的那样发生触礁事故,那船主就
会损失一条船。”
    她四下环顾着,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是否都已有条不紊,各就各位。她把双人床上的
罩单拉拉平整,接着就向外走去,拉开门让我通过。
    “我会吩咐厨房里的下人好歹弄一顿冷餐,在餐厅把午饭开出来,”她说。“这样,
随您什么时候进餐都可以。德温特先生要是在海湾忙着抢救海难,兴许到午后也不会急
着赶回来。”
    我面无表情地瞪眼望着她,接着就穿过开着的房门,走出屋去,浑身僵直,犹如一
具木偶。
    “太太,您如见到德温特先生,请转告他:如果他想把船员带回家来,那就看着办
好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替他们准备好一顿热饭。”
    “行,”我说。“一定转告,丹弗斯太太。”
    她一个转身,沿着走廊朝仆役专用楼梯走去,黑衣服裹着枯槁瘦长的身子,显得益
发阴沉诡秘;那拖地的裙据就像三十年前用鲸骨撑开的老式长裙。接着,她拐过弯,在
两道那一头消失了。
    我拖着缓慢的步子朝拱形市道旁的门户走去。思想依然迟钝麻木,好比刚从一夜酣
睡中苏醒过来。我推开门,漫无目标地沿楼梯拾级而下。弗里思正穿过大厅朝餐厅走去。
他一见到我,就收住脚步,静候我走下楼梯。
    “德温特先生几分钟前回来过,太太,”他说。“取了几支香烟又上海滩去了。看
样子有艘船漂到岸上搁浅了。”
    “哦,”我说。
    “您听到号炮了吗,太太?”弗里思说。
    “不错,我听到的,”我说。
    “当时,我正同罗伯特两人在冷餐厨房,起先咱俩都以为是哪个园丁点着厂昨晚剩
下的焰火,”弗里思说。“我还对罗伯特说,‘这样的时候干吗放焰火?干吗不留到星
期六夜里放,让孩子们乐一乐?’后来又传来第二炮,接着响起第三炮,‘不是放焰火,’
罗伯特说。‘是船只出事,’‘看来你说对了,’我说着赶忙跑到大厅,正在这时,听
到德温特先生在平台上叫我。”
    “哦,”我说。
    “不过,这样的大雾天,船只出事也没什么奇怪,太太。刚才我正对罗伯特这么说
来着。陆上行路都可能迷失方向,更不用说在海上了。”
    “是啊,”我说。
    “您也许想赶上德温特先生,他在两分钟之前刚穿过草坪往海滩走去,”弗里思说。
    “谢谢你指点,弗里思,”我说。
    我走出屋子,来到平台,只见草坪那头的树木正从雾中探出身来。浓雾化作团团微
云,向空中升去,开始消散,水汽在我头上如烟圈般打旋。我抬头望望宅子上部的窗户,
窗子都已关得严严实实,下着百叶窗,那模样就好像再也不准备开启,一辈子再也不会
有人来推开窗户透气。
    五分钟前我正站在居中的那扇大窗旁。此刻看来那窗子离我头顶距离极远,高高在
上,何其巍然。我踩着坚硬的石块,低头看自己的双脚,接着又举目望望紧闭的百叶窗,
这时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浑身闷热难受,脖子背上淌下一股汗水的细流,眼前金星乱
舞。于是,我又走回大厅,找了张椅子坐下。我的双手汗津津的,抱着膝盖,静坐着一
动也不动。
    “弗里思,”我高声唤人。“你在餐厅吗?”
    “是的。太太有什么吩咐?”他立即从餐厅出来,穿过大厅,朝我走来。
    “别以为我古怪,弗里思。不过,我此刻很想喝一小杯白兰地。”
    “我这就去端来,太太。”
    我还是抱着膝盖,静静坐着。他端着一个银托盘走回来,托盘上放着一杯酒。
    “太太,您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好过?”弗里思说。“要不要去把克拉丽斯给您叫来?”
    “不,我马上就会好的,弗里思,”我说。“我只不过觉得有点闷热,没什么大不
了。”
    “今儿个早上是很热,太太,热极了,甚至可以说问得让人透不过气。”
    “不错,弗里思,是够闷热的。”
    我喝下白兰地,把酒杯放回银托盘。“也许那几声号炮让您受惊了,”弗里思说。
“炮声响得很突然呢。”
    “是的,炮声吓了我一跳,”我说。
    “昨晚整夜站着招待客人,今儿早晨又这么闷热,兴许您得病了,太太,”弗里思
说。
    “不,那还不至于,”我说。
    “要不要躺一躺,休息半个钟头?藏书室倒还凉快。”
    “不,不必。稍隔片刻我还得出去。别麻烦了,弗里思。”
    “那好,太太。”
    他走了,让我独自留在大厅里。坐在这儿倒挺安静,也还凉快。昨夜舞会留下的痕
迹都已扫除干净,简直就像压根儿没发生过这回事。大厅还是平时那模样:色调灰暗,
一片死寂,阴森严峻,墙上照样挂满人像画和兵器。我简直不敢相信,昨夜自己曾穿着
那件蓝色袍子,站在楼梯脚跟前,同五百位来宾握手;我也不能想象,吟游诗人画廊里
曾摆开乐谱架,小乐队在此演奏,有一个提琴手和一个鼓手。我站起身,出了门,又走
上平台。
    雾正消散,已往上退到树梢头。这时我已能看到草坪尽头的林子。在我的头顶惨淡
的太阳正挣扎着想穿透雾蒙蒙的天空。天更加热了,正像弗里思刚才说的那样,闷得叫
人透不过气。一只蜜蜂嗡嗡飞过我身旁,吵吵嚷嚷,东问西撞,寻着花香而去。待它钻
进一朵花去采蜜,嗡嗡声才戛然而止。草坪边的草坡上,园丁开动了刈草机,一只红雀
被飕飕作声的刈草刀片惊起,朝玫瑰园一溜烟飞去。园丁弓着身子,握着刈草机的手柄,
沿草坡慢慢往前走,草屑和雏菊的小花四散飞扬。微风吹来,带着温热的草香;太阳透
过白色的水汽,火辣辣地照在我头上。我打着唿哨,呼唤杰斯珀,但不见长耳狗的踪迹。
也许这畜生随着迈克西姆往海滩去了,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半,差不多再过二
十分钟就到一点,昨天这时候,迈克西姆和我正同弗兰克一起站在他家门前的小花园里,
等候他的管家开午饭。这是二十四小时前的事。当时两人都在笑话我。想方设法要打听
我将穿什么样的化装舞眼。我说:“你们俩不大吃一惊才怪呢!”
    记起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我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迈克西姆并未
出走,自己原先的顾虑没有道理。我刚才听到他在平台上说话,那嗓音平和镇静,就事
论事地吩咐别人干这干那,正是我所熟悉的声音,不像昨夜我出现在楼梯口时听到的嗓
音那么可怕。迈克西姆并未出走!他在下面小海湾里的什么地方忙碌着。他还是老样子,
神志正常而清醒。正如弗兰克所说,他只不过是出去散一会步;他到过海岬,在那儿见
到有艘船漂近海岸。我的恐惧疑虑全是没有根据的。迈克西姆安然无恙;迈克西姆没出
什么问题。我只是做了一场恶梦,一场有失身分的颠三倒四的恶梦,其含义即使在此刻
我还不十分明白。我不愿回过头去重温这场恶梦,巴不得把它同遗忘已久的童年的恐怖
经历一起,永远深埋在记忆的阴暗角落里。不过话说回来,只要迈克西姆还是好好的,
即便做一场恶梦又有何妨!
    于是,我也沿着陡峭的蜿蜒小径,穿过黑压压的林子,直奔坡下的海滩而去。
    这时,雾已差不多散尽。来到小海湾,我一眼便瞧见那艘搁浅的船。船停在离岸两
英里的地方,船头朝着礁岩。我沿着防波堤走去,在堤的尽头站定,身子倚在筑成圆弧
形的堤墙上。山头悬崖边已聚集了一大群人,大概都是沿着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路线从克
里斯走来看热闹的。这儿的悬崖和海岬全是曼陀而庄园的一部分,但外人都一贯行使穿
越悬崖的通行权。有些看热闹的闲人竟沿着峭壁爬下来,以便从近处观察搁浅的船只。
那条船搁浅的角度很别扭,船尾往上翘着。这时已有好几条小艇从四面八方向搁浅的船
只划去;救生艇已离岸出动,我看见有人正站在救生艇里通过扩音器哇啦哇啦叫嚷。此
人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海湾仍然蒙在迷雾中,望不见地平线。又有一艘汽艇突突地驶
来,艇上站着好几个男人。那汽艇是深褐色的,我看见艇上的乘员穿着制服,大概是克
里斯的港务长和随行的劳埃德协会①代办。另一艘满载度假旅客的汽艇跟随在后,从克
里斯驶来,两艘汽艇围着搁浅的轮船来回绕圈子,艇上的人正起劲地议论着什么。我听
到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在静静的水面上飘过,引起回响。      ①英国的船舶注册协会,发布年鉴,载明船舶的等级、吨位等。
    我离开防波堤和小海湾,沿着小径爬过悬崖,朝那些看热闹的人走去。到处都不见
迈克西姆的踪影。弗兰克倒是在场,对着一名海岸警卫队员说话。见到弗兰克,我一时
有些发窘,赶忙把身子缩回。不满一小时之前,我不是还在电话里对着他哭鼻子吗?我
站在一旁进退维谷。可他一眼看见了我,向我挥手致意。我便朝着他和那个海岸警卫队
员走过来,警卫队员认识我。
    “来看热闹吗,德温特夫人?”他微笑着对我说。“事情恐怕很棘手;拖轮能不能
把船头拨过来,我看还成问题。船已搁在那块暗礁上,动弹不得了。”
    “他们准备怎么办?”我说。
    “马上派潜水员下去检查,看看有没有把龙骨撞破,”他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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