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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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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们”的书,大约书已经完稿,这会儿柏林才会那么轻松。两人点点头,算是
打了招呼。黄磊回到小屋时,听到卫生间传出“哗哗”的水声,知道方琳琳正在冲
凉,于是打开电视,拿了一罐冷饮,一边啜着,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几个男男女女
穿着很古董的服装十二分卖力地在屏幕上翻跟斗。
    过了一会儿,方琳琳从卫生间出来,披肩秀发在头顶挽着一个合,薄薄的柔姿
纱连衣裙半透明出凸凹得十分优美的曲线,高傲而坚挺的胸部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两
粒饱含汁液的深褐色的葡萄,她抬起白皙的双臂去解头上的发髻,腋下露出两丛金
黄色体毛。在发髻正解未解开时,从黄磊所坐的角度看去,方琳琳恰似一尊维纳斯
雕塑。
    黄磊怔怔地看着方琳琳,如沐轻风,如饮甘霖。
    见黄副主任如醉如痴的样儿,方琳琳莞尔一笑,干脆站到他的跟前,让他尽情
地把自己看个够。
    “请坐啊!方小姐。”黄磊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方琳琳坐下,开得很低的领口露出雪白的乳沟,不停地在黄副主任的眼前闪烁
着诱惑的魔光。
    “这里果真是如人们常说的世外桃源。”方琳琳见黄磊魂不守舍的样儿,挑起
了话题。
    黄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郁积已久的淤气。
    方琳琳故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幽幽地说,原以为只有女人们才懂得什么叫做幽
怨二字,谁知道像黄主任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也有无处可诉的怨忽呢!黄磊抬
起头,看着方琳琳的眼睛,碧潭般的眼膛里溢满了真挚的同情。
    “你听说过‘沉默是金’这句话吗?人在沉默时其实是在面对一种历史。通过
这种对历史的追溯,人便可以排以清心了。”
    “那么你刚才在追溯一段什么样的历史呢?”她向他身边靠了靠,脸上流露出
真心的关切。
    “这是无可奈何的!”于是,黄磊讲起一个发生在遥远年代的故事。一个靠父
母省吃俭用的乡下的男孩子还差半学期就高中毕业了,男孩的学习成绩很好,父亲
送粮到学校时,老师告诉他这孩子准能考上大学,父亲很欣慰。他家住在很高的山
上,山里人祖祖辈辈难得有人走出大山跨进学堂的大门,儿子在他那片山林里是第
一个在县城的中学里读够六个年头的少年人,每年儿子离开大山往城里去时,山里
的乡亲总要把他送个十里八里,站在老松树下,远远地看着他,一直到看不到那少
年人的影子才恋恋不舍地往山林里爬。
    山里的日子很苦,即使人们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劳作,大多数时候还得
靠山芋维持生存。在县城里读了几年书,少年觉得无论是智商无论是心理素质,他
都应该属于城市而不属于那道贫瘠的山梁,让他再回到山里去像他的父亲一样在苦
难中痛苦挣扎,他宁愿用自己的双手结束这卑贱的生命。他拼命地学习,为了做一
个名实相符的城里人。
    毕业的日子一延再延,终于到了毕业那一天。那时全国的大学都患了霍乱,毕
业未毕业的中学生全被扔进了山林去接受生命与生活的螺旋式再造,他原本是山民
的儿子,自然被社会的离心机抛回了深山老林。
    他们被遗弃了。这可是整整的一代人啊!他聊以自慰,虽有许许多多的遗憾,
却也有几分幸灾乐祸。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又为自己出生在山里忿忿起来。一些城
里的孩子因为种种的关系而重新成为城里人,而他却泥土般注定被城市永远遗弃。
痛苦的梦质长成了参天的律林,他不甘心就这样认命,城市梦又复活了,复活了的
生命比山林里最强大的野兽还要强大许多倍。他每天像他的父母一样靠山芋填满生
活,却把当民办教师积蓄下来的钞票和一张张奖状,连同母亲准备替他娶媳妇喂养
的那头肥猪,一块用去为自己也为山村争得了一个“工农兵学员”的指标。终于他
又一次离开了山林,走进了那个并非神圣的有着许多阶级的教室。革命者被革命,
教育者被教育。当一切被推向极致而被奉为惟一的行为圭集时,这位知道青春不再
久驻的山里来的民办教师,凭着心灵感应般的直觉与伪善的激情,完善了他的人生
第一回合的拼搏。回到山里的县城,这位曾经为占领教育阵地而有上佳表现的民办
教师留在城里,被推荐为刚刚复出而继续任书记的老领导作秘书,在晋见老书记的
时候,他被那位慧眼识英才的伯乐又一次鼎力举荐给老书记的二小姐,成为她的待
选的男朋友。
    书记的二小姐原来长着林黛玉般多愁多病身,据说因为医生误开了大剂量的补
药,二小姐还在小姑娘时就开始了脂肪的堆积,如此经年积月的累积过程,使人们
远远看去极易把她误认为是一只脂肪球。乍一看见这么一堆脂肪,未来待确定的秘
书心里暗暗为自己的其貌不扬而庆幸,他虽然希望成为未来首长的东床,却没有一
点想与那谁曾经极其短缺而现在却大大过剩的脂肪作爱的冲动。其实他应该想到,
当他被领去牲口样任人评头品足时,命中注定那堆多余的脂肪就将成为他生命中的
肉瘤,可那时他偏偏认为自己会成为幸运的落选者。在灯爆花儿的那个晚上,书记
夫人召见了丈夫的新秘书,把这只肉球无限怜爱地抛给了他,想起疯长在他心灵中
的山林里的野山芋,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这令人厌腻的油荤。
    理性的进化使本能的马其诺防线彻底崩溃为一摊散沙。没有性欲没有爱慕却偏
偏需要你去与之做爱,这丝毫不比拿着刀子去切割人的生殖器的痛苦减轻半分,心
路的痛苦甚至比生活的道路更为漫长,于是他还如狼似虎的雄壮就害上了阳萎,就
失去了冲动的激情。
    没有了欲望没有了生殖器,在他的生活中只剩下一个惟一的目标,而这个目标
经过长时间的痛苦的发酵便膨胀为野心。
    人的心一旦变野,所有的有幸与不幸都被转化为动力,除非你使他记忆起那些
早已忘却的原始野性,否则在野心的驱动下,他就像一部啮合得很好的齿轮机构,
决不会自己停止下来。
    可是,有一天,那位昔日里的山里少年被突如其来的春天撞了一个满怀,使他
终于看到了多姿多彩的人生而发现自己与多彩的人生已经失之交臂。他懊悔了,虽
然他其实在每一个夜晚都对着那个难堪的现实在心里流血,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去深刻地悔恨自己,如果生命真允许他回复到过去的年代,如果那个失之交臂的春
天在险山恶水之中,他也宁肯退回到深山密林中去拥抱春天。
    可是,他还能退回到深山密林中去获得某种复活的圣水么?
    “可是他真能回去吗?”
    黄磊脸上没有一丝儿表情,如同一个颓废的大孩子般喃喃着。
    这个外表看上去那么高傲的颇有权势的男子,心里居然埋藏了那么多痛苦,这
却是方琳琳始料所不及的事。不知是真被这个男人的故事感动了,还是因为其他什
么原因,她的眼睛里泪光盈盈,恰像一只与主人心灵相通的温驯善良的小狸猫。
    她替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把他的头颅紧紧地贴在自己柔软而丰隆的胸脯上,
小母鸡似的“咯咯咯咯”他不停地安慰着她怀中的大孩子。
    “你的痛苦深沉得太久了,如果你感到需要春天的拥抱,你无需回到那令人不
堪回首的深山密林中去,如果我能成为你春天里的圣水,那么你就尽情地沐浴吧!”
    “你的确是我生命里所期待的春天,如同纯洁无染的来自圣山的甘泉,可是我
是那么衰老和卑微,我是那么虚弱和伪善,我害怕哈污了你这神圣的池塘,我害怕
沉溺在你那深不可测的池水中不能自拔。”
    “虽然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我是永远让人畅快游泳的小溪,只要你勇敢地
投入其中,你就会为青春的美妙而永不后悔。”
    他把头在她的酥软的胸脯上摩擦着,两只手紧紧地拥着她富有弹性的丰盈的臀
部,鼻翼猛烈地翕合著,一股幽幽的兰花的香味透入骨髓。
    青春的激情又在他身上复活了,他似乎又来到新红弱柳的春草池塘,聆听着小
鸟在绿了树冠的云翳中歌唱,暖洋洋的阳光鼓舞着血液冲撞着苏醒的灵魂,沛然而
起的大气托着他飞上高高的云端。
    在离开山村上大学的前一夜,同在村办小学当民办教师的宋铃铃忙着替他收拾
行李。黄磊的房间看上去极简单,除了教学书籍就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被和一只上
过漆的木箱,可是两人却费了很大的工夫才把这一切清理完毕。村里的小学几十个
学生,只得让这两个青年教师轮番上课,黄磊在这二人学校既是教师又是校长,在
新校长没有任命下来时,他只有把学校的工作暂时移交给宋铃铃。宋铃铃初中毕业
就回到了山里。早些时候,宋铃铃一家住在县城的小学,铃铃的爸爸是个心里存不
住意见的炮筒子,反右斗争时一炮把自己和家人轰到了乡下。母亲与父亲离了婚,
铃铃那时还不太懂事,爸爸说妈妈要出一次远门,出了远门的妈妈没再回来,铃铃
跟着爸爸来到县里最偏远的山村落了户。那时村里没有学校,突然掉下一个货真价
实的老师,管他左派右派,既然左派不愿来,右派又不敢不来,村里的人就让姓宋
的右派在调堂里办起了这所山村小学。后来,村里的小学办起了几个年级,生产队
挖平了一片坟山筑了几间土屋,学校从调堂里搬出来,宋老师父女也住上了新茅屋。
前几年山里人跟着城里人一样闹革命,老宋老师被生产队派到更荒凉的山上去看守
集体的山林,使公社派来清算右派罪行的战斗队因此大光其火。村里的孩子总不能
老没书读,刚刚初中毕业的宋铃铃于是接替了她父亲老宋老师的位置教山里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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