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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衣袋掏出支票,没看金额就递给杰。
杰看着摇摇头:“好厉害的数目,不过总好像来路不明。”
“实际上也是。”
“说来话长吧?”
我笑了笑:“放在你这里,放到店里的保险柜里去。”
“哪有什么保险柜!”
“现金出纳机不就行了。”
“放进银行出租的保险柜。”杰担心他说,“可怎么处理呢?”
“我说杰,迁这店时花钱了吧?”
“花了。”
“借款呢?”
“还有不少。”
“这支票可能还清?”
“还有剩。不过……”
“怎么样,以这笔钱把我和鼠算作共同经营者可好?不要分红不要利息,光添上名
字就行。”
“那可不妥。”
没关系。只是,我和鼠有什么难处时希望能收留我们。”
“以前不也一直这样的吗?”
我端着啤酒杯盯住杰的脸:“知道,但还是想这样做。”
杰笑着把支票揣进围裙袋:“你第一次喝醉时我还记得。过去多少年了?”
“13年。”
“那么久了!”杰少见地谈了30分钟往事。等客人三三两两进来时,我站起身。
“不是刚来吗?”杰说。
“有教养的孩子不久坐。”我说。
“见鼠了吧?”
我把双手放在柜台上做个深呼吸:“见了。”
“那也说来话长?”
“你役听说过的那么长。”
“不能省略?”
“省略就没味儿了。”
“还好?”
“还好。说想见你。”
“迟早能见吧?”
“能见,共同经营者嘛!那笔钱是我和鼠挣的。”
“那太好了!”
我从柜台高凳上下来,吸一口店里令人亲切的空气。
“不过作为共同经营者,希望能有克郎球和投市式自动唱机。”
“下次来之前准备好就是。”杰说。
我沿河边走到河口。在最后剩下的50米沙滩弯腰坐下,哭了两个小时。哭成这个样
子生来头一次。哭罢两个小时,我好歹站起身来。去哪里还不知道,但反正从地上站起,
拍去裤子上沾的细沙。
太阳早已隐没。移步前行时,身后传来细微的涛声。
村上春树年谱
1949年
1月12日出生于京都市伏见区,为国语教师村上千秋、村上美幸夫妇的长子。出生
不久,家迁至兵库县西官市夙川。
“我生在关西长在关西,父亲是京都一和尚之子,母亲是船场一商家之女,可说是
百分之百的关西种。自然每天讲的是关西方言。所受教育带有相当浓厚的地方主义色彩,
认为关西以外的方言都是异端,使用‘标准语’的没一个地道之人。那是这样一个世界:
棒球投球手则非村山莫属,食则清淡为主,大学则京大①为贵,鳗鱼则烤制为上。”
(《村上朝日堂的反击》)
① 京都大学之略。
1955年 6岁
4月,入西官市立香护园小学就读。
“我家是非常普通的家庭,只是父亲喜欢书,允许我在附近书店赊账买自己中意的
书。当然漫画、周刊之类不行,只限于正经书。但不管怎样,能买自己中意的书实在让
人高兴。我也因此得以成为一个像那么回事的读书少年。”(《村上朝日堂》)
1961年 12岁
4月,入芦屋市立精道初级中学校就读。
“讲起过去的事来,当时(60年代前期)我家每月让书店送来一册河出书房的《世
界文学全集》和一册中央公论社的《世界文学》,我便一册接一册地看,如此送走了中
学时代。由于这个缘故,我的读书范围至今仍只限于外国文学。或许可以说三岁看大七
岁看老吧,总之最初的机遇或环境基本决定了一个人的喜好。”《村上朝日堂》
1964年 15岁
4月,入兵库县神户高级中学校就读。该校为新闻委员会所属。
“反正我就是喜欢看书,一有时间就看文学方面的书,以致不怎么用功国语的成绩
也过得去。英语方面,由于一上高中就以自己的方式涉猎英语筒装书,对英文阅读本身
是有信心的。但英语成绩不怎么样,因为没有理会那些技巧性的小东西。记忆中成绩也
就是中间偏上一点。若是当时的英语老师知道我如今搞这么多英语翻译,想必会觉得莫
名其妙。社科方面世界史很拿手。为什么呢,因为中央公论社的《世界历史》那套全集
上初中时我就己反复看了一二十遍。记得全集广告词有这样一句话:‘历史比小说更有
趣’。”(《转而悲哀的外国语》)
1967年 18岁
听从父母劝告,准备考国立大学。经常去芦屋图书馆。
1968年 19岁
4月,入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就读。在目白原细川藩邸的私立宿舍“和
敬寮”寄居半年,后退出。“经营者是臭名远扬的右翼分子,宿舍长是个陆军中野学校
出身的面目可憎的汉子。而我这样的人居然未遭驱逐,很有点不可思议。时间是1968年,
正是学潮迭起的年代,我也正血气方刚,对什么都愤愤不平。”《村上朝日堂》。后来
迁往练马区寄宿。距离最近的车站是都立家政,几乎不去学校,在新宿打零工,其余时
间泡在歌舞伎町的爵士乐酒吧里。
1969年 20岁
4月,《问题只此一个,没有交流——68年电影观感》在《早稻田》发表。迁入三
鹰市一间宿舍。“由于情绪好,在一家当铺买了支长笛。练习时,隔壁房间一个吉他少
年提议吹哈比曼,于是每天都吹《Memphis Undergronud》。结果在我记忆中,三鹰市
就是《Memphis Undergronud》。”(《村上朝日堂》)
1971年 22岁
以学生身份同阳子结婚。入居阳子夫人父母家(其父母在文京区千石经营床上用品
店)。
1974年 25岁
在国分寺开爵士乐酒吧。开店资金500万日元。250万为夫妇打零工存款,其余由银
行贷款。“起始觉得找工作也未尝不可,便去几家有关系的电视台转了转,但工作内容
实在无聊透顶,只好作罢。心想与其干那样的工作,还不如自己好好开一家小店。开店
可以亲自采购,亲自动手做,亲自为顾客服务。终归,说起我能做的事,也就是开爵士
乐酒。巴了。反正我就是喜欢爵士乐,做事也想做多少同爵士乐有关的。”(《村上朝
日堂》)店名取自在三鹰寄居时养的一只猫的名字。后移店至千驮谷。
1975年 26岁
3月,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毕业。毕业论文题目是《美国电影中的旅
行思想》。
1979年 30岁
在涩谷区千驮谷附近的神宫球场动了写小说念头,随后每晚在餐桌上挥笔不止,写
罢投给“群像新人奖”评审委员会。投稿的原因在于“有字数限制”。
6月,《且听风吟》获第23届“群像新人奖”。
“走出校门后几乎从未提笔,刚开始写得异常吃力。唯一给我鼓励的是菲茨杰拉德
那句话:‘如想叙述与人不同的东西,就要使用与人不同的语言’。但毕竟不是件容易
事,边写边这样想道:40岁时肯定能写出像样些的东西来。现在仍那样想。获奖固然让
我欣喜万分,但我不愿意受有形物的束缚,已经不再是那样的年纪。”(《群像》)
7月,《且听风吟》由讲谈社印行。
1980年 31岁
在涩谷区千驮谷一边经营酒吧,一边从事创作。
3月,发表译作《失却的三小时》(菲茨杰拉德著,载于《Happy End通讯》)。
4月,发表《去中国的货船》(载于《海》)。
6月,《1973年的弹子球》由讲谈社印行。
7月,发表《读米歇尔·克莱顿的小说令人想入非非,从“说谎方式”想到“熵的
减少”》(载于《Happy End通讯》)。
9月,发表《街,以及不确切的壁》(载于《群像》)。
12月,发表译作《残火》、《冰官》和《酒精中》(均系菲茨杰拉德著,载于
《海》)。发表《穷婶母的故事》(载于《新潮》)。
1981年 32岁
决心从事专业创作。酒吧转让他人,移居千叶县船桥市。
3月,发表《纽约煤矿的悲剧》(载于《Brutus》)。
4月,发表《袋鼠晴日》(同上),由此至1983年在该刊发表系列短篇。
5月,译作《菲茨杰拉德作品集》由讲谈社印行。
7月,与村上龙的对谈集《Walk and Run》由讲谈社印行,作为“同时代的美国”
系列随笔发表《疲劳中的恐怖——史蒂芬·金》(载于《海》)。
9月,发表《被夸大的情况——围绕越南战争的作品群》(同上)。
11月,发表《无政府主义——弗兰西斯同〈地狱启示录〉》(同上)。
12月,同广告词撰稿人系井重里合写的《梦里相会》,由冬树社印行;《与朋友永
久运动的终结》于《文学界》连载。
是年开始作为编委参与《早稻田文学》的编辑工作,为时一年半。《且听风吟》由
初中下一届同学大森一树搬上银幕。
1982年 33岁
2月,《青心学院大学——面临危机的自治与基督教精神》于《朝日周报》连载,
作为“同时代的美国”系列随笔发表《反现代的现代性——约翰·阿宾格的小说》(载
于《海》)。
5月,发表《都市小说的形成与发展——昆德拉与昆德拉以后》(同上)。
7月,发表《事先备好的牺牲者的传说——吉姆·莫里森/德阿兹》(同上)。
8月,发表《寻羊冒险记》(载于《群像》)和《下午最后的草坪》(载于《宝
岛》)。
10月,《寻羊冒险记》由讲谈社印行,该作获“野间宏文艺新人奖”。
11月,发表《她的土中的小狗》(载于《昂》)。
12月,发表《悉尼的绿色长街》(载于《海》临时增刊《孩子们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