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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分钟,陈燃终于出来,手里还是拿着那对耳环。我忽然有个玩笑要跟她开,我说,喂,这地方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叶子。她诧异地问,怎么了。我说,你没看见吗,这店是叫“阳光女孩”,又不是“阳光女人”。叶子交了那么多男朋友,早就不是女孩了。你送这东西给她不是叫她装嫩嘛。
我说完就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了,陈燃平时最忌讳的就是讨论处女与非处女。果然,陈燃听了这玩笑脸上立即挂霜:怎么,那我进这来也是错误了?这人暑假回来脾气开始臭了起来,一言不合就给我脸色。开始几次我还以为她来了大姨妈心情不好,就让着她,后来我发觉不对,她不可能天天大姨妈吧?就不再相让,这样你来我往的,终于谁对谁都没语言了。
今天我也就懒得解释,谁叫她挑逗我在先,又拒绝我在后?我将错就错说:你们女人逛街,见了商店就往里闯,不问青红皂白。都整得跟个鸡似的。我说到这里,就想起江楠,这个小妮子就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做事都很有目的。该买什么就看什么,其他的不再光顾。想起江楠我忽然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情来,上个礼拜我和她约好了这个礼拜天九点上网聊天的,完了,就是今天!——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陈燃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听完我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说,好!下次出来就不叫你了!说完,她就往前走了几步,坐上一辆摩托,对着司机耳语了几句之后,那摩托载着她七拐八拐地穿过人群,绕过红绿灯,飞也似的走了。
陈燃一走,我才发现其实已经很晚了,很多店门都关了。街道忽然空白,灯光忽然暗淡,末班车拖着纸屑到处飞扬,我的世界一片荒凉。
坐车回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很晚,我知道上网也见不着江楠了。趁着走路的机会我想整理一下心情。我下车还没走几步,就远远看见一对男女在对骂着什么,男的说我操你妈,那女生立即大声回敬:你回家操去!看来是一对狗男女在吵架。现在的青年都不是善男信女,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融掉,不好了吃掉对方的心思都有。用我们乡下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好起来狗舔逼,孬起来兜逼咬——十分贴切。我边走边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我想绕过去的当儿,忽然见那女生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那男生一个巴掌。那声音脆生生的吓了我一跳。
女生打完之后捂着脸就跑。我正想,这妞儿你打了人家的脸捂自己的脸干什么啊。还没寻思完,这女生就迅雷不及掩耳一头扎到我的怀里来了。要在平时,我心里一乐,说不定还会张开双臂吃个便宜豆腐。现在却不敢,红颜祸水呀,那个男生就在眼前呢。在那女生与我相接触的那一瞬间,我顾不上她双肘撞在我胸口的疼痛,赶紧高举双手,同时以求饶的眼光去看那男生,告诉他我是多么的猝不及防,可一抬眼,那个男生却回头大踏步走了。
女生碰上了我的身子立即吃惊地闪开了,借着校门口的灯光,我看见了一张漂亮的脸,因为表情带着惊讶和委屈,显得特楚楚可怜,那双眼睛更是饱含凄楚。这与刚才大骂出口的她判若两人。我的心突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她连连说几声对不起,然后飞快地走开了。我懊丧的很,只好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地说:“没事,欢迎下次再来”。
我往学校里继续走,陈燃和江楠暂时也没多余的心思想了,我脑海里盘旋着那双凄楚的眼神。走了一百来步,我突然想:那姑娘该不会去自杀吧?
我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已经很晚了,宿舍马上要关门。她跑哪去?去干什么?要是出什么危险……我没法往前走了。停住了几秒,我突然回身飞奔起来。我象疯了似的四处乱找,商店,马路上,车上,墙角,树底下,我的眼睛搜索每一处。我先顺着路往北窜了几百米,没发现,估计她没这个速度跑那么远。我又回头往南狂追了几百米,我仔细看了每个能够藏匿的地方,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在我有点丧气,准备再回到东门的时候,我看见路边的那个溜冰场门口有个身形有点象她的女孩子正往里走。溜冰场那个巨大的口子就象一个猛兽的张大的嘴巴,要将她吞噬。
我飞跑过去。没错,是她。这次我可以仔细观察一下了:黑色紧身T恤,牛仔裤,马尾辫。腰很直,胸部很挺,走起路来那脚略有点外八字——这是我们学校艺术学院舞蹈系的女生的典型特征。舞蹈系的女孩一直就是我们男生的梦想。好身材很多女生具备,但只有跳舞的女孩子们有这样挺直的腰身和脖子,有这样的如天鹅一般的气质。说实在话,平时见到舞蹈系的女生从眼前经过,我的唾液腺立即会产生大量分泌物。我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欣赏其玉体横陈,那就是上上很多辈子修来的福了。
溜冰场叫M隧道,是我们学校爱好溜冰的学生的好去处。我很少来这。一是我对溜冰没什么兴趣,尽管这里很便宜。二是此地一直都是我的一块心病。因为在这块一百来平方米的地方,陈燃经历过一段她始终不能释怀的故事。而我自己对这故事始终也耿耿于怀。所以每次从这里经过,我常常产生心理障碍。一旦有同学邀请我来此处,我都一口拒绝。
那女生没发现我,先在铁栏杆外面站了半晌。不一会,有个长头发的年轻男人上来搭讪,她便和那男人一起去买了票,领了鞋子,哧溜溜地就滑进了场子。
场子里到处洋溢着汗臭。里面DJ震耳欲聋,本来柔美的流行歌曲经过合成,有了重金属的味道。灯光明明暗暗,各色人等就在这狭小的场地里撅起屁股绕圈子,或快或慢,或进或退,场子就成了个飞速旋转的旋涡。如果以小动作透析大人生的话,那么这些不厌其烦的重复算是见证了人活着的无聊。
她在那个男人的带动下,速度越来越快。想来她本人也算个高手,这么快看得我头都晕了,她不但没丝毫害怕,还很兴奋的张大嘴巴哇哇大叫。周围的男生都被她死死牵住。无疑,这样聚焦式的注视叫她越发受用。那马尾巴在她的后脑勺骄傲地飘了起来,象一面胜利的旗。我贪婪地注视着她那撩人的身材,心想,女人真是善变,刚才满眼凄楚,还不到一个小时就春风满面了。
我在旁边傻看了她半个小时,她忽然脱离那男人的怀抱,朝我滑了过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心里鹿撞似的碰碰地乱跳。可她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并不是和我说话。她接过我身后一个人递给她的可乐,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气,然后毫无顾忌地打了一个嗝,二氧化碳全冲进了我的鼻子。因为穿了溜冰鞋,她立即比我高出了一个头顶,那突出的胸部就在我眼前起伏,挑逗得我的脑子顿时五彩斑斓。她喝完水眼光一低就看见了我,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我以为她发现我在盯着她的胸部,脸燥得不行。她很善意地朝我笑了笑,张嘴说了声什么。场子里的音乐太响,我听不清楚她说什么,正要问。那个男滑了过来靠在了她的身边,他朝我微微一笑,搂着她的腰示意:我们应该开始了。她立即腆着圆圆的屁股转了身。
我觉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怅然走出了M隧道。一到外面,突然扑过来的新鲜空气呛了我的鼻子。我仰面朝天,使劲打了一个喷嚏。据说,一个喷嚏能够在瞬间将鼻子里的细菌射到十几英里外,速度赶上宇宙飞船。如果几百个人对准一个目标同时打喷嚏,那么肯定能够打下一架F16。
我正胡思乱想的当儿,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一看,是江楠兴师问罪来了。这丫头出口就是粗话:他妈的你在哪啊,等了你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撒了个谎:我电脑坏了,上不了。去外面网吧,客满。
江楠显然知道我说谎,回复: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多么地相信你啊。不用回了,我睡觉。拜!
我赶紧跑回学校,宿舍里杨东他们还在战斗,他们捧着牌象捧宝贝似的在那看,一边看还一边思考,比看书可仔细多了。杨东可能手气太顺,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而李连伟则一脸的愤愤不平,说话已带了三分火气。看见我进来,杨东有点诧异:哟?怎么跑回来了?她不跟你干了?
我没好气地说,今天诸事不宜。我急忙打开电脑,开了QQ。那滴滴滴来信息的声音足足响了怕有几十下。我想这下完了,古老的赛扬1。2的CPU,一下收这么多消息肯定受不了。果然,还没等我提取出消息,鼠标就死在屏幕上不动了。我使劲磕了两下,没用。只好重新启动。赵良杰听见那声音,立刻就笑了:你欠多少人的钱啊?我笑了笑没理会他,等机子重新启动,再查最近联系人,那些留言全是江楠的。除了前几条询问我在不在,接着后面九十多条的便全是那个表示愤怒的QQ表情。充分展示了她精力过剩。最后一条她说,哈,正好一百条!现在你可以忙活一阵子了。这次只是个警告,如果下次再放我鸽子,我一手指把你捏掉!
一手指把你捏掉——这是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专用口头禅。那次,她和我一本正经地讨论人生,她说,我这一生呀,就希望有份完美的爱情。我问,你认为完美的爱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她说,就是有个很听话的男人呗!我叫他往东,他绝对不往西。我听就很不屑,说这样的雄性动物宠物市场一大堆呢,要多少有多少。
然后她问我,你们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爱情吗?我立即说,不是!她问,那是什么?我扭捏了半天才说,是小鸡鸡。她听完立即恍然大悟,从那以后她就钻研出了这句专门用来对付我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