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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失落帝都的回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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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出珠儿的声音有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嫉妒。所以我便笑笑,不再说了。 
   
   
  当天晚上,天帝又召。 
  我很想借故推辞,但犹豫了一阵,还是去了。 
  天色很好,星光微茫,淡月溶溶。去的是御花园的一座小楼,叫做悦清阁。窗棂很大,下对一池秋水,正适合赏月。我进去的时候,看见天帝的面前像往常一样摆着一局棋,不由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对弈的结果,必然会一败涂地。然而天帝却把棋枰一推,说:“今晚月色不错,慧儿,你弹一曲如何?” 
  我微微舒了口气。侍女把琴端出来,定好弦。手指按处,琴声一起,不知怎么,弹的正是《秋江月》。心里便暗暗一惊,但是也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弹下去。 
  天帝半阖双目,仿佛在听,又仿佛不在听。 
  曲到一半,忽然睁开眼睛说:“有箫就好了。” 
  我一愣,连忙停下来,说:“祖皇说什么?” 
  天帝笑了笑,说:“琴很好,有箫相和就更好。” 
  我的心一跳,偷偷看他一眼,总觉得有些心虚。 
  但是天帝似乎并没觉察,依旧微笑地说:“今天去过碧山了?那里的景致如何?” 
  我正想回答,便听宫人来报:“储帝和白王来了。” 
  一抬头,就看见冉冉一盏灯笼引导,承桓和子晟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眨眼间就到了眼前,连准备的余地都没有。但是心里不管怎么慌张,脸上也只能强做镇定,好在并没有人看我。 
  转念间就看见子晟在门口猛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承桓见了,有些奇怪看看他,又看看我,然后仿佛恍然明白的样子,说:“噢,你们还没有见过吧。慧妹妹,这便是白王子晟。子晟,这便是九姑姑的女儿。” 
  片刻之间,子晟已经神色如常,他微笑地看我,说:“不,我们已经见过了。” 
  承桓大为诧异:“哦?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在碧山落桂亭。” 
  便从从容容地把经过一说,却略过了听箫一节。承桓笑了:“竟有这么巧的事。”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后子晟便奏报鹿州的平乱经过。原来是五月里的事情,一群饥饿的凡奴抢了粮库。本来是件很小的事情,不料那群凡奴的首领仲葺却是很有才能的人,竟然就此揭竿而起。仲军在两个月间便壮大到数千人,连夺鹿州五座县府,鹿州不得不向帝都告急。 
  白王因此前往鹿州。正是天军与仲军相持不下的时候,询查之下,发觉仍有安抚的余地。原来仲军当中大部分的人本意只想求个温饱,谈判了月余,终于肯接受招安。善后的事情甚是琐碎,又过月余,尘埃稍定,白王这才返回帝都。 
  其中有些曲折的经过,似乎惊心动魄,但我几乎没听进去什么。我很想仔细地看看他,然而每一次刚把目光转过去,就动摇了,我觉得阁中的人都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便慌忙地转回来,连脸也发热了。几次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假装着喝茶,从茶盏的边缘偷偷地看了他几眼。眼前的子晟,仿佛与落桂亭中的少年判若两人,此刻他神态平静而且从容,全然没有那种阴沉的感觉,这使我略感讶异。 
  不知子晟说了句什么,承桓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无意地朝我望了一眼。我赶紧低下头。过了一会,我悄悄地抬头看了看承桓,他依然是一脸平和,我无声地透了口气,正要转回来,眼光无意间从他的手上扫过。他把玩着一块玉佩,苍白而修长的十指不断地触摸捏弄,宛如盲人一般。我看了一会,觉得这与他沉稳庄重的风度多少有些不相称。 
  蓦地,他的手一顿,我连忙转开目光。 
  承桓问:“那些凡奴呢?是不是都已经遣返凡界?” 
  子晟说:“是。那些凡奴大多确是生活所迫,不愿再为奴的,已然被遣返下界。也有少数不愿回去的,臣弟也已遣散,命他们分迁往端州,品州,歧州等处。” 
  天帝忽然插问:“那个仲葺如何处置的?” 
  子晟回答:“他死了。” 
  承桓十分惊诧:“死了?如何死的?” 
  子晟说:“臣弟劝说他在军前自尽。” 
  承桓微微皱眉:“为什么?” 
  “仲军之乱,天军亦死伤甚重。仲葺不死,不能平息驻在天军的激愤。其时情势,一触即可复发,惟有他自裁,才能让双方都退让。” 
  承桓沉默不语,良久才叹息着说:“可惜了……” 
  子晟说:“是,臣弟也佩服他的为人。所以我已经命人在下界建仲庙祭祀。” 
  我注意到承桓急速地翻弄了几下手里的玉佩,却没有说话。 
  天帝的一根手指轻轻点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子晟的脸上移到承桓脸上,又转了回来。他问:“上万凡奴遣返,费用不小,单以鹿州府库,恐怕负担不起吧?” 
  子晟说:“都是鹿州世家拿出来的,没花府库一厘。” 
  “哦?”天帝微微一挑眉,显得很有兴趣,“说说看,你用的什么办法掏出他们的银子来?” 
  子晟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孙儿告诉他们,若不肯出资,就将那些凡奴发还给他们各家自行处置。” 
  天帝也一笑,跟着却又问了一句仿佛不相干的话:“我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叫胡山的谋士?” 
  子晟好像觉得很意外,他迟疑了一会,才回答:“是。他在北荒的时候,就已经帮过孙儿很多忙。” 
  天帝说:“这个人我听说过,鹿州有名的大才子。怎么又会去北荒帮你的忙?” 
  “他得罪了世家,在鹿州待不住,避到了北荒。” 
  天帝看看他,又问:“那么,这次回鹿州,必定很是扬眉吐气了?” 
  子晟平静地回答:“不,因为有这层恩怨在,孙儿没有请他同去。” 
  天帝眼波一闪,却没有再说下去。他转而看着我笑,说:“慧儿,你看,我刚说过有箫才好,箫就来了。” 
  我只好装作听不懂:“在哪里?” 
  天帝一指子晟:“就是他。”然后又看子晟:“慧儿的琴很不错,你们琴箫合奏一曲如何?” 
  子晟仿佛怔了一怔,然后说:“孙儿遵命。” 
  便有宫人捧上一管箫,子晟拿在手里,问:“慧妹妹想奏哪一曲?” 
  我说:“白王定吧。” 
  子晟抬头,仰望着天上一轮明月说:“如此良宵,就奏《秋江月》如何?” 
  我还没有回答,天帝就先说了一声:“好。”侧身看着承桓说:“你们没来的时候慧儿奏的正是这支‘秋江月’,你们一来就给打断了,现在正好可以听完。” 
  我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便去看子晟,正正地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视线一碰,旋即各自分开。 
  子晟将箫举到唇边,略一沉吟,箫声琴声同时扬起。 
  箫声初起时,婉转悠长,琴声在后,慢慢相和,宛如一江秋水平静地淌过,上有一轮明月,满江清辉荡漾,江中一只小船随波逐流,悠然自得。然而好景不长,商声陡起,琴音忽转,仿佛天色突变,乌云闭月,狂风暴雨疾下。箫声亦随之激越,就像被抛在浪尖的那一只小船。高昂之处,宛如只有一息相连,却始终不弃不离,和在琴音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雨过天晴,清光重现。箫声琴声渐渐慢了下来,低了下来,复又变得宽舒平和,天上地下,婉转相依。终究琤然一声,琴弦沉寂,留下洞箫悠长余韵。 
  我俯身琴上良久,感觉汗浸湿了背上的衣裳,微微的凉意透过身体,一直渗进心底。我很小的时候就学过这支秋江月,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支关于月色的曲子,此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那船中人。当小船在惊涛骇浪间颠簸的时候,我只觉得紧张,却没有恐惧,只因为身边还有一个同舟的人。然而,当我想到这一层,心底突然透出更深的凉意,就好像从幻境突然被抛回了世间,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转脸去看承桓,发觉他又开始重复手上的动作,忽然有种错觉,好像那十根手指在我的心里触摸捏弄一般。 
  人人都不说话,悦清阁里一片寂静,只有天上一轮明月,洒落一窗银光。 
  良久,忽听天帝拊掌而笑:“好。琴好。箫也好。” 
  又看着承桓:“你觉得如何?” 
  承桓的手势凝住了。沉默片刻,他淡淡一笑:“子晟与慧妹妹的合奏,自然很好。” 
   
   
  那天晚上,做了恶梦。我梦见白色的鬼影在我床边跳跃,我惊恐地大声喊叫呼救。便见承桓提剑而来,别怕,有我在。寒光闪过,鬼头齐齐地给切下来,滚落在我的脚边。我低头去看,忽然发现那竟是我自己的头。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自己不清楚吗?承桓桀桀地笑,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月光的碎片从窗纸缝间撒落床边,静夜中仿佛还飘荡着承桓桀桀的笑声。过后我发现冷汗浸湿了一床的锦衾绣被。 
  那以后依然常常被天帝召去下棋,也就常常地见到子晟。 
  子晟经常是跟承桓一起来,偶尔也会一个人来。他在承桓身边的地位似乎举足轻重,于是有的时候,当我看到承桓对他的信任无间,也会隐隐地觉得,其实我的那些舅舅和表亲们不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特别的母亲。 
  从他们的谈话里,我渐渐听出,朝局似乎很是艰难。承桓的新政遭遇了重重阻滞,不光是金王,连朱王和栗王也渐对承桓不满,时不时伺机发难。 
  但是这些事情,天帝都只是听着,从来不说什么。 
  承桓始终都是那样一种淡漠的神情,它就像帝都的城墙一般牢不可破,令任何刺探他内心的企图都成为徒劳。有的时候,他会和我交谈几句,但是目光依旧虚无,也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子晟却像是刻意地想要忘记我的存在。他的目光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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