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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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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不懂,连看也看不懂。我索性去看他们的表情。爸爸紧锁眉头,煞有其事,几个年轻人面无喜色,无动于衷,有的扣住牌玩着指头,还有一个很从容地放入了三片筹码。    
    爸爸的牌一张比一张小,我按照自己的感觉来祈求爸爸来一个大牌,比方A。我被自己弄得自己先紧张起来,然后悄悄和爸爸说:    
    “爸,这张牌我来给你拿!”    
    爸爸看了我一眼,点头表示同意。我把发过来的一张牌猛地拿到手里,不由的也像所有的赌徒一样压在手上一点一点地看……我禁不住“哇”了一声,这张牌真的是“A”!    
    可爸爸还是输了。    
    爸爸把筹码推出去,推给赢了的年轻人。    
    我在爸爸的耳边一次又一次地想得到证实:“爸,咱输了?咱输了?”    
    “输了。”爸爸认真地对我说,虽然小声说,但却讲的十分干脆。“输了。一张大牌是没有用的,要看整个牌形成的大小才行。这里有五张牌,四张是黑桃,可你这张是红桃,再大的牌配在这也是不伦不类了。”    
    “芭尼啦?(俄语:明白了)”爸爸逗我。    
    “报牛。(俄语:明白)”我说。    
    我的稚嫩是自己控制不住的,装出来老练和成熟我暂时一定还没有能力。做作的年轻人们虽然做作,但他们至少在赌术上比我要成熟的多。这个无知叫我很不服气,但我却没有想要学学赌术,也没有想有朝一日我要靠赌博来发财。    
    爸爸真的是留他们一起过年了。几个人推托了好久,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坐在了我们一起。爸爸和他们聊天,几个熟悉他们的服务生也友好地和他们说笑着。我从他们之间的谈话中得知,原来刚才是爸爸请他们下去玩了牌,输了是爸爸的,赢了是他们自己的。几个小子还算够意思,把赢到的50美元全放在酒吧了,服务生给他们拿上来了成箱的啤酒和大盘的熏肉。    
    “中国的春节联欢会开始很久了吧?”爸爸随口说。    
    “五点了,都开始两个小时了。”他们说。    
    “等几天咱也买个‘锅’,冲中国的那边儿一支,咱也看看祖国的电视。”爸爸说。    
    “是啊,王老板这里要是在大厅边上放两台电视,播播中国的节目,就更上人气啦!”他们说。    
    “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莫斯科不少华人旅馆里都安上了,聪明人嘛,年轻有为呀。”    
    “您可别这么说,要是有为,我们也不会大过年的出来逛了。”    
    “呵呵,过年有什么嘛,过年怎么过无所谓的。”    
    “多少也是想家呀。”    
    “那倒自然。我第一年在莫斯科过年时,好玄没哭了呢。”    
    “您?王老板可不像软弱的人啊。”    
    “哈哈,是真的呦。我发疯一样调半导体中波短波,怎么也收不到中国电台,我大过年的把半导体给砸了,啪的一下,砸得粉碎。”    
    “……”    
    午夜。人们在门口放礼花焰火。有一种焰火叫人等待的时间十分长,但每一次喷发都绚丽的赢得欢呼。爸爸在发红包。他从怀里拿出好几个特制的红包,给了我一个,给了舒拉妈咪一个,给了伊万和他的太太一个。爸爸手里还有一个,他犹豫了片刻,把这最后一个红包送给了一起过年的几个年轻人。    
    我的红包上有一个“и”字,舒拉妈咪的红包上有一个“ш”字,我看到在最后的那个红包上写着一个“а”字,那是安娜名字的第一个字母,那红包,是给安娜姐准备的。    
    2003年春节后,我和弟弟从丽江回来,又一次在龙阁与娜达莎和几个俄罗斯姑娘喝着咖啡加白兰地,我讲了很多中国人在俄罗斯过春节的故事给她们听。弟弟安静地坐在一旁听我说的外国话,面带笑容。我说,细波,我们有个安娜姐姐,是爸爸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现在特别想她。弟弟说,你让她来昆明吧,这里适合生活呢,何必在外面漂呢?我当时搂过弟弟,突然动情地对他说,细波,姐姐现在有你。    
    几个月后,弟弟再也无法回应我的拥抱,也无法给我阳光笑脸。    
    我指着床上的弟弟问安娜姐和邱雨寒,他,能不能再醒过来?能不能再站起来?


第四章 爱情男人女人

    安娜姐说,细艳,你现在是个女人了,不是小女孩了。    
    安娜姐说,细艳,邱雨寒不一定适合你,他更适合为你的公司工作,你应该先考虑他为你工作,爱情需要过程,你不要缩短这个过程,这个过程十分必要。    
    邱雨寒对我说,小艳,你相信自己的感觉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只有十五岁,我看你第一眼就忘不了你,你看到我的时候,尤其是两年前在莫斯科的大学里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脸红得厉害,你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吗?    
    邱雨寒对我说,小艳,你的公司能成功,因为我喜欢你,不可能不帮你。    
    邱雨寒说,小艳,你太美了。    
    安娜姐和我说话,邱雨寒和我说话,都是在弟弟的床边。我们说话的时候弟弟的呼吸平稳,鼻饲机发出轻微的响声,很像录音机在转动。    
    这个新房子很大,弟弟的纸床放在地中央,显得很小。    
    2003年夏天,我还没有来得及装修这个新房子,屋里的家具很少。弟弟能代替我的家具。    
    从莫斯科到昆明,这条线路应该不会有很多人经历。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经历这条线路——它太没有风格,既不是风景的黄金线,也不是商场的黄金线。但它也太有风格,我是高原上飘落的叶子,飘到北方,又自己找到了高原,飘了回来。    
    在昆明的官员面前我被问道:您是外商的女儿?    
    我回答道:不,我就是外商。    
    2003年,我二十四岁。这个年龄,不应该是外商的年龄。这个年龄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它应该属于爱情。    
    我和安娜姐坐在弟弟的床边,谈爱情。    
    安娜姐,你和我爸爸,是爱情吗?    
    是。    
    怎么发生的?一见钟情吗?    
    不是。认识你爸爸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舒拉。    
    其实舒拉妈咪并没有妨碍你们,或者是阻碍你们。    
    舒拉是知道的。我和你爸爸刚刚开始,她就知道。    
    你说她怎么能无动于衷?我甚至没看到过她对于你们关系的表现啊。    
    她没有无动于衷。舒拉一直觉得你爸爸最终是要离开她的,你爸爸的根在中国,而她,却不可能去中国。    
    安娜姐,我想知道,你爱爸爸什么?    
    细艳,爱情发生的时候如果能知道爱的是什么,那就太过理智了,那样的爱情没有激情,那不应该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爱情。    
    可,爱情需要明确一些才好。    
    很明确了。在一起的和谐和舒畅,在一起的相互心疼,这些,对女人十分重要。    
    你,在波兰,再结婚没有?或者,再有男朋友没有?    
    没有。不想了,心交出去了,就没办法收回来了。    
    姐,你想过成为我的妈咪?    
    恩。想过,很想。    
    那就留下吧,我们一起生活,就在昆明生活。    
    我漂惯了,漂得没根了,我可能现在需要的真是爱情,谁能取代你爸爸的位置,我说的是他在我心中的位置,那,我就可能生活在他身边,在那里都行。    
    你爱爸爸那么深?    
    不是深或者浅的问题,是真正动心的感觉。女人动心,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可以为使她动心的人献出一切,不求回报。我感觉,这应该是爱情。    
    安娜姐……    
    细艳,我爱你的爸爸,爱他的一切,他死了并不妨碍我爱他。    
    安娜在说起爸爸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充满泪水。当年爸爸死去的时候,安娜姐从华沙赶到莫斯科,却没能送爸爸上路,她来晚了,她自己不停地说着“我来晚了来晚了”,说的时候就是满眼泪水。    
    爱情是什么?    
    2003年,我二十四岁,安娜姐三十二岁,邱雨寒二十九岁。我爸爸如果活着,应该是四十九岁,我妈妈如果活着,应该是四十八岁。我的弟弟细波安静地活着,他刚刚有二十三岁。    
    爱情是什么,人就活一次,爱情在这“一次”中,要占多少成色才能使这“一次”幸福?世界上的男人女人都必定要经受这样的过程吗?    
    


第四章 爱情邱雨寒的经营之道

    安娜姐告诉我,我可以尽可能把生意上的事情交给邱雨寒,她说,现在的邱雨寒不同于原先的邱雨寒。邱家花了重金把他送到美国读了MBA,这次带他来昆明算是实习——邱家的公司2003年年初已经关闭,莫斯科对外商的投资政策正在三起三落地不停反复,他们家东山再起需要等待时日。邱家是聪明的。    
    邱雨寒告诉我,现在不同了,安娜姐开始说的有关“实习”的方案应该作废,现在他爱上了我,要一心一意把我扶植起来。    
    安娜姐,我真得需要他吗?他和我一样在昆明举目无亲,谁也不认识。    
    你需要他,细艳。他有足够的办法使公司起步和兴旺。安娜姐说。    
    我只负责把公司的招聘广告签字投放,余下的事情几乎不用我考虑了。邱雨寒把所有应聘的人招集在一起,用三十个问题考核他们,最终按美工、文案、市场三个部门吸收了九个人。他把我推在前台,在员工面前表现出良好的职业原则。    
    小艳,你可以随意拿出哪个客户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公司提供最优秀的方案。    
    随意哪个客户?    
    随意哪个客户,在公司刚开业的几天里提出这样的短语有些可笑,而且如果笑出来,那也一定是苦笑。    
    邱雨寒在当晚来到我的家,我和安娜姐坐在弟弟的床边给弟弟做鼻饲的时候,他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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