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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却不似初时那般愤怒,而是迅速的让出地方,请其入坐。薛冰见了,心道:“皆道张飞轻士卒而重大夫,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看来张飞只对有实力的人客气。”
待那人坐好,薛冰正欲开口,却不想那人先道:“某自坐下,二位便于后打听,却不知二位怎生称呼?怎的对在下如此有兴趣?”薛冰闻言,道:“我二人正欲投刘皇叔,是才闻公弃刘皇叔不投而欲北上,是以好奇心起,欲闻公之理论。”顿下了,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还未请教公之大名。”
那人闻言,笑道:“在下姓王名平字子均,正是西川巴西本地人”
薛冰闻言,心下一惊,暗道:“这人就是王平?怎的最近总被我撞见蜀国后期的大将,莫不是天都欲助蜀汉?”薛冰正惊疑间,张飞突然道:“公适才言曹公若取汉中,则川中危矣。可否细言之?”
王平瞧了一眼张飞,见其体格壮硕,威猛非常,心知此人必非凡人,遂答道:“汉中与西川紧联,又唤做东川,实乃西川之门户。刘皇叔取西川而不取东川,乃建宅而不造门,是以汉中实乃重中之重。”
张飞闻言又问:“若皇叔欲取汉中,当以何法取之?”
王平道:“何法我亦不知,但若欲取汉中,当于曹公之前出兵。否则汉中一但落入曹公之手,再取则难矣!”
薛冰道:“公所言甚是!”言罢,亦于心中思量:“至成都后,当与诸葛亮商议一下进兵汉中之事。这张鲁,怎么也比曹操好对付。若叫曹操将汉中取了去,少不了一场恶战,损兵折将先不提,百姓的流失是目前最不能忍受的。”打定主意,回到成都后一定要将进攻汉中之事提上日程。不过,现今最紧要的却是如何将王平给留下。
寻思了下,对王平道:“公以为曹操必取得汉中?”
王平闻言,道:“皇叔初定西川,诸事待兴,且大战刚熄,如何又动得刀兵?”
薛冰道:“刘皇叔虽然动不得,那曹操便动得?”
王平闻言,问道:“公所言怎讲?”
薛冰道:“可忘了江东孙权?今孙权屯大军于合肥,其意乃欲取扬州全境,曹操焉能不防?若孙权进兵,曹操如何分身来取汉中?”
王平闻言,沉思不语,片刻后,对薛冰道:“公所言甚是,若江东进兵,则曹公必沉重兵于扬州,汉中一地,实是无暇取之。”
张飞道:“就是,曹操既无暇来取,早晚必叫皇叔取了!那时谁胜谁负,尚且不知!”
王平亦道:“若皇叔能取汉中,则胜负委实难料。”
薛冰听得此言,知王平已动摇了心思,心知打铁要趁热,忙道:“公于汉中地理熟否?”
王平闻言,道:“汉中之地,尽于我胸中!”
薛冰道:“公若投刘皇叔,以此为本,定立得大功,何必远去投曹操?且皇叔新定西川,正是用人之际,公若投之,还怕无立功之机?”
王平听到此,寻思了一阵,笑道:“阁下好生厉害,几句话便将我说得欲投皇叔!罢了!罢了!听了阁下之言,我反觉投皇叔甚好。先前闻二位亦是欲投皇叔,不若一道去吧!”
薛冰道:“如此最好!”
王平笑了笑,突道:“说了许久,还未请教二位大名!”
初至三国 第五十一章 渡口
王平正笑着,突然道:“说了许久,还未请教二位大名!”
薛冰闻言,道:“哦?我还没说?哎呀!失礼失礼!在下姓薛,名冰字子寒!”说完还一脸不好意思的神色,好似觉得忘了介绍自己甚是失礼。
王平闻言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将头转向张飞,见其笑着说道:“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刚才光顾着子均之言,竟忘了告知姓名,勿怪,勿怪!”说完,举起一碗酒,又续道:“这酒就算赔罪!子均与我共饮之!”遂一口将其喝尽,王平则是愣愣的将酒碗拿起,然后喝了下去,心里直道:“上当了!”
喝完酒,王平忙道:“不想竟是二位将军,是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言罢,打眼去望薛冰。他见张飞之威猛形象,觉其名无愧。只是薛冰这文弱的样子,怎么瞧也不似武艺高强之辈。而且前些月,薛冰与马超于葭萌关外斗得平手之事如今已传遍各处,薛冰之名越发的响亮。当今天下,已少有不知其名之人。
薛冰见王平打量着自己,也不甚在意,只是道:“我正欲往成都而去,子均若不弃,一道上路如何?”
王平正待答话,张飞却道:“子均若不愿去,就留在巴西,我于军中为你安排一个职位!”想了想,继续道:“不若先在我身边做裨将,如何?”王平寻思了道:“现去成都,怕也是安排一普通将校之位,若留在张飞身边,守备巴西。此地紧临汉中,刘皇叔若取汉中,此地亦是重地,那时自可多立战功!以为进身之资。”遂点头应道:“如此甚好,还请张将军多多关照!”
张飞见他应了下来,遂喜道:“子均应了便好!来,再喝几碗!”遂端起酒坛,为众人满上。三人正喝着,又从外面进来一帮人,只听为首那个人道:“刚才街上碰见那小娘子,忒也火辣!”后面一人道:“确实确实!李三那几个人今天算是踢了铁板了!本欲调戏人家,哪想到反被教训了一顿。”这时,最后那人道:“可不是?谁能想到那小娘子瞧着火辣,其人亦火辣至极,而且功夫也俊的很,竟将李三他们四五个汉子给撂趴了下。”最先那人道:“李三他们平时在这邻里横行惯了,那小娘子今儿个落了他们面子,难保日后这几个去寻她晦气。”另一人道:“你懂得甚么?你瞧那小娘子的身手,能是普通人家的?而且,我还瞧见人群里有几个汉子,一直盯着场中。我估摸着,要是李三真碰了那小娘子,估计这会儿连命都没了……”
这几人打进来时谈的话便将薛冰的注意力引了去,一直到这几人走了进去,再也听不清楚,这才收回注意力。一回头,正见张飞笑着看他,道:“那几人,说的可是弟妹?”
薛冰苦笑道:“只怕如此!”
王平听二人言,不解道:“是才那几人所言之女子,二位将军认识?”
张飞瞧了眼王平,笑道:“岂只认识,若猜得不差,那便是子寒的夫人。”
王平闻言一脸诧异的望向薛冰,见其一脸尴尬之色,忙道:“薛将军的夫人,果然不凡!”说完,话风一转。“不过,那李三是这片出了名的地痞,今被尊夫人教训了一顿,怕日后寻其晦气!”
薛冰笑道:“我只是路过此处,明日便走。他要寻,也得寻得着我!”王平听了,心下一想确实如此,而且大名鼎鼎的薛冰薛子寒,还惧几个混混?遂将此事撇下,不再去提。
三人直饮到黄昏时分,张飞谓王平道:“子均今可归家歇息,明日至城府中寻我。”又对薛冰道:“子寒明日早早便要上路,今且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歇息了!”
薛冰笑道:“往日翼德总拉着我不醉不休,今的怎么这么痛快就放我走了?”
张飞笑道:“便是我拉着你,你也是要走!”
薛冰遂答:“翼德真知我心!如此,便告辞了!”遂与张飞,王平相继告别,望驿馆而去。
回至驿馆,见张嶷立于门口,似是在等其归来,忙快走了几步,至张嶷身旁,问道:“伯岐可是有事要讲?”张嶷遂将日间夫人于路上遭人调戏,后将其打跑之事细说了一便,薛冰听了,问道:“夫人可曾伤到?”张嶷道:“未曾伤得分毫!”薛冰道:“如此便没事了!你且下去休息吧!”张嶷遂告退了下去。薛冰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衣衫,然后又闻闻身上有没有酒味,然后这才向卧房走去。
一进得屋来,便见孙尚香摆好了饭菜,正等着他。见他进来,连忙招呼道:“我就知你肯定在这个时候回,早先便叫下人们预备好了饭菜,快来吃吧!”薛冰见了,忙坐了下来。他虽然与张飞,王平喝了一天,但却没吃太多东西。加上他回来时特意慢慢的走了回来,以图把酒气散尽。此时倒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忍,现时见了饭菜,连忙就坐了下去。
“你去喝酒了?”哪料得堪堪坐下,孙尚香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薛冰傻笑了两下,想要掩饰过去,哪知他一吸气,却闻到了一股味道,仔细一闻,遂道:“你也跑去喝酒了?”话一出口,便见孙尚香一脸慌张的对着自己身上闻来闻去,最后闻了半晌,冲着他道:“你怎么闻到的?我刚才还特意换了件衣服。”
薛冰笑道:“你先前不说话我还不知,你一说话我便闻到了。你喝的酒和我喝的还不是一般味道,是以我一下便闻了出来。”
孙尚香翻了下白眼,啐道:“真不知你长的是甚么鼻子!”然后又道:“既然都喝了,就谁也莫说谁,快吃饭吧!看你的样子,怕是被张飞拉去了吧!恐怕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说着,便往薛冰的碗里夹了一块肉。本来这个时代乃是分食制,但是薛冰觉得这样会弄得一家人显得很生疏,遂吩咐下人,他与孙尚香的饭菜,不必分开。
薛冰将菜一口吃下,嘴里却道:“恩,这喝酒一事便就此揭过。但是那当众闹事……”
话未说完,孙尚香忙道:“那是他们先来惹我的!”然后又道:“而且我下手又不重,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薛冰闻言,将筷子一放,叹道:“香儿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你要知道……”他这一开头,孙尚香只道要长篇大论的教训她了,却只是低着头,在那乖乖的坐着不语。哪料得,薛冰后面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他们都欺负上门了,你还和他们客气什么?记住,下回再碰到这种事,直接往死里打!”说完,拿起筷子,道了声“吃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