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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神偷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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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乔允逼诮崾兜幕锇樾的哥哥小U就住在这里,集体户是一个偌大的草房,要比王同山在小茅山劳改农场的大宿舍还要宽大一些。由于这里有一批女知青,所以这间“干打垒”土胚房的中间,用木板子隔成了一道墙,左侧住着男知青,右侧住着女知青。王同山忽然发现这里的知青生活,甚至要比他们小茅山农场还要艰苦一点。他从上海临来到东北之前,小U的母亲曾经叮嘱他到了黑龙江以后,一定要劝小U早一天回上海探亲。可是当他来到爱珲县那个无名小屯以后,才发现这里并不像他从上海启程前所想的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请假回上海的。首先是生产队和大队对集体户的管理甚严,同时东北也正在开展“一打三反”和“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政治运动。虽然“珍宝岛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中苏边境从表面上观察十分平静,然而在附近屯村中仍然在抓民兵建设。而小U在这里不但是集体户的户长,而且还是大队的民兵连副连长。这个立志要在东北边缰生根发芽的上海知青,与他在江苏小茅山农场里劳改的弟弟,走的恰好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    
    黑龙江农村在那个冬天里十分寒冷。王同山到了爱珲的上海知青集体户,在报户口的时候遇上了麻烦,依当时的政冶形势,外地来客都必须要有边防证。因为爱珲是临近中苏边境地区,可是由于有小U在当地集体户的关系,同时他又是爱珲县活学活用毛著的积极分子,所以当地公社“革委会”根据小U的证实材料,特别批淮王同山住在集体户里。他的身份是小U的亲戚。这样一来王同山便在黑龙江畔这个小屯子住了下来。多年的监禁生活,让王同山学会了适合任何恶劣的环境,那一年正是东北雪最大的一年。几乎每隔两三天,天穹上便会飘荡起纷纷的落雪,小屯子内外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雪封山封路。而集体户里的男女学生们在冬闲时间里,虽然没有活干,可是集体户里学习却抓得非常紧。王同山恰好就在这临近黑龙江的屯子里读起书来。他发现这些上海知青的书很多,特别是有一个女青年带来的文艺书籍吸引了王同山,萧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中译本,从前王同山在小茅山的时候只是听说过,却从没有读过,这次他在小屯里竟然有幸读到这本当时的禁书,他为此感到十分荣幸。许多寂寞的时光大多是在读书中打发过去的。    
    那个有书的上海知青还借给他巴金的《春》、《秋》、《家》。四川一个大家族的生活画卷在黑龙江边境大雪弥漫的小屯里就这样展开在王同山的面前,不能不说是一种紧张生活中的乐趣。那年冬天,他在黑龙江畔还读了许多他从前根本没有机会读到的优秀中外文学作品,如《红与黑》、《简爱》和《牛虻》等,要知道在当时极左思潮肆虐之时,能读到这种禁书是多么不容易,尤其是对像王同山这样从监狱中逃出来的人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集体户里点着松子,以此为灯,成了边境地区照明的一个特色。吃的是大包米馇子粥,点的是松明火籽,有的时候他还和集体户里的男学生们拿着双筒猎枪,走进深山老林里去打狍子。到了夜晚,集体户的大草房里飘出炖狍子肉的香味,附近的农民社员都会闻讯赶来。王同山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开始和附近屯子里的社员们成了朋友。在那段日子里,他几乎和集体户里的知青们一样,都变成了正常人中的一员。把从前那些惊梦般的往事都忘记了。王同山好象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黑水冰山作桃园,    
    枪打狍子冰里鱼,    
    苦中作乐天地宽,    
    野鸡飞到饭锅里。    
    松子作灯雪作墙,    
    茅草棚里有情趣。    
    立志从此革新面,    
    人生三十从头起。    
    这是王同山当年在冰天雪地黑龙江边陲写的一首打油诗。从这首小诗里不难看出,他当年从南方逃到东北的心境。虽然他两年来始终在警方的追捕获名单中,可是他仍然有一段远离偷盗的岁月。可惜的是,这样安定的时日十分有限。    
    到了第二年春天,冰封的路开始在和煦的阳光映射下开始融化。封了几个月的路,又开始奔跑起大马车和雪爬犁了。有一天,小U从公社开会回到屯子,他神色紧张地把王同山悄悄叫到一旁,找他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小U说:“同山,你已经在山里住了几个月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当初这里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刑期,可是我还是把你收留了下来,现在我必须要告诉你,如果你是从小茅山逃出来的,最好还是尽快地回到那里投案自首。”    
    “投案自首?”王同山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从前在上海对他的身世遭遇寄予同情的小U。现在竟然也以这种眼光来看他了,想到自己在黑龙江林区难得的正常人生活的即将结束,他心里忽然一沉。因为他已经习惯于正常人的生活了,甚至从心里对上海知青的集体户生活产生了本能的羡慕。    
    小U正色地对他说:“是的,你劝你尽快回去,而且还要主动的回去。就是希望你争取从宽处理。”    
    王同山想到他即将离开这里,心里顿时升起无限的留恋,便纳纳地苦求说:“小U,看在你弟弟小M的面上,就再让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因为我如果回到小茅山,肯定还要给我扎上大脚镣子。看到你们的生活,看到你们知青在这里有饭吃有书读,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走那样可怕的路?尽管我早就厌恶了从前走过的路,可是我仍然不敢自首,如果你真想救我,真想让我从此走和你们一样的光明之路,最好就让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什么苦都能吃的,只求你让我留下。”    
    小U不得不据实相告:“你在这里已经住了几个月了,户里的同学对你已经有了许多猜测。今天到公社去开会,军代表和公社的领导再次向我问到你来黑龙江的原因,据说现在斗批改正在向纵深发展,东北各地也正在进行清理阶级队伍。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会遭到逮捕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回去,走自首归案的路,这样你可以得到从宽处理。我理解你想作正常人的心态,可是你如果真想做正常人,就必须勇敢地走新的路才行。”    
    王同山已经清醒地意识到,继续留在这黑龙江边境的无名小屯肯定是不行了。与其继续留下来可能发生遭到逮捕的结局,不如听信小U对他的忠言相告,早一天返回小茅山劳改农场去。


卷五 洗心革面·两年大流窜第43节 哈尔滨遇上东北同行(1)

    王同山在桃花水下来之前,就离开了他留恋的爱珲。    
    虽然他在与集体户同学分手的时候,在心里已经暗暗下定从此作正常人的决心,虽然他对小U已经郑重地表示说:“请放心,小U,我一定要听你的话,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过苟且的生活了。”可是,当他出了茫茫雪原来到哈尔滨以后,忽然又改变了主意。1971年的春天,对于王同山这样在外流窜惯了的人来说,如果真让他回到小茅山农场去老老实实继续接受劳改,显然只有小U一个人的忠告还是不够的。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如果让一个已经有十几年扒窃和劳改经历的人,马上就幡然悔悟,显然不是一朝一夕或友人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他立地成佛的。在王同山的心灵深处,既有人性中善良的一面,也有他多年养成的恶劣习性。而后者则是他多年一直在自觉或不自觉中坚持如一的人生之路。尽管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与客观环境的嬗变,恶习劣行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然而如果让他在一个早晨就变成一个新人,同样也是做不到的。    
    哈尔滨,对于思想斗争最激烈的王同山来说是一个让他终身难忘的地方。他从爱珲经黑河来到黑龙江省会时,已是早春的四月天,东北虽然仍是一派积雪未融的料峭春寒,可是他当然也向往美丽的江南。究竟是不是返回江苏,回到他那已经离开了两个年头的小茅山劳改农场呢?王同山左思右想,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从爱珲到哈尔滨一路上头脑中一会是回去自首,一会又推翻了这个念头。他只要想起小茅山农场那些冷漠的脸孔,还有那让他望而生畏的大铁镣子,浑身就会立刻起了鸡皮疙瘩。他认为经过两年多的流窜作案,如果回到小茅山即便是自首,也肯定会给他处以重罚。与其回去遭到打击,不如继续在外边这样混下去,好在如今东北的冰雪严寒天气已经过去了,春天到来以后,万木复苏。他如果在东北隐名埋姓地打短工,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    
    有了这个新的念头后,王同山决定继续向北方走去。当然这次他不想再去黑河和爱珲,而是选择了前往佳木斯和双鸭山、七台河。这条路线多为黑龙江林区,要经过薇岭和绥化。他在向北走去的时候,在哈尔滨车站上又遇上了几个小扒手,他知道这几个扒手就是有名的“东北虎”,不首的扒手绰号“座山雕”,他对王同山煸惑地说:“如果你想发财,最好去偷老毛子!”    
    “老毛子是谁呀?”王同山在向北开去的火车上,对新结识的几个东北扒手感到处处困惑,两眼茫然。他仿佛又步入一个更加陌生的天地。随着火车向北方继续疾驶,王同山尽收眼底的是一片又一片望不断的起伏丘陵和黑森森林海。这个方向与他已经熟悉的黑河一带不尽相同,在过去的冬季里他看到的是一望无垠的积雪与冰河,而今天他看到的黑龙江则是由松树、桦树和白扬树组成的涛涛林海。松涛在风中发出骇人的吼声,让王同山忽然又想起曲波那本读过几遍仍然难以淡忘的《林海雪原》。莫非他从此将再次走进那恐怖的林海雪原吗?莫非他的人生始终都要充满恐怖、震惊和离奇吗?莫非一个江南的“神偷王”真会沦为北国深山老林里的“扒手神偷”吗?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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