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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说 第十五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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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回家的车迟迟不来,边上是和我一样来不及躲避洒水车而被喷湿了毛皮的猫。还来不
  及气急败坏地咒骂天下所有的司机,一句“很久不见”轻易驱散了接下来原本会有的所有
  懊恼。
  而现在,这样想的时候,眼前竟然又冒出了那一帧帧缓慢的定格:一个少年,没有雨衣也没有伞,独自一人,湿透的衬衫贴着背,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踩着单车飞驰而过。
  原来不笑的腾,表情是沉静得有点结冰的样子。
  以往每次的重遇后,首先和我打招呼的总是你。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看见我呢?
  红灯。
  黄灯。
  绿灯。
  红灯。
  ……
  滴水频率越来越密集的行人伞沿。
  低气压让呼吸变得格外艰难,伸手去摸哮喘药,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吃光了。
  天地间轰鸣的雨声仿佛一瞬间都被按下静音的开关,耳边除了自己剧烈嘶哑的呼吸声,只剩下刚才听到的对话。
  “哇,这谁啊!长得不错嘛,好像哪里见过,看来我要更新一下我的梦中情人TOP3排名了!”
  “你不要遮住他脸啊……哦哦,不戴眼镜哎!还是一等奖!决定了,我的TOP1就改他了,不要跟我抢!”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起等车的两个隔壁班女生捏着才发的校庆纪念册,正凑在一起指着“竞赛荣誉”里面的得奖学生照片发出阵阵傻笑。其中一个后答话的因为近视的缘故,几乎要把鼻子都凑到照片上。
  “你快点看下面的介绍!几班的,叫什么名字?”第一个被夺走纪念册的女生劈手想拿回,又被推开。
  “这么急干吗啦,让我看清楚一点嘛,我也觉得有点面熟……哎呀,等等……这个人,和几个月前实验楼出事的男生怎么名字一样啊!”第二个女生声音突然拔高,显得非常滑稽。
  “吓?开什么玩笑!……同名同姓吧!”第一个女生终于拿到纪念册,看了一会又自我推翻地说到,“嗯,单名一个腾字,很普通啊,不过姓完全就是生僻字,看来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一时间两人都说不出话,互相看着对方。良久,女生的手垂了下来,那本纪念册“啪”地合上。
  “真可惜。”
  这是她们上车前我听见的最后一句关于腾的话。
  瞪着眼前那道即将消失的,被少年的自行车轮胎碾出来的水纹,才发现站了太久,小腿有种轻微的麻痹感。此时远处的公车正非常善解人意地缓缓驶来,我抹了抹脸上被车轮溅到的水花,终于不顾一切地朝自行车前行轨迹的方向冲了出去。就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一脚踩进一摊积水,衣服的每一个部分都完全粘湿在身上,才徒然发现那道轨迹终于还是被雨水冲刷干净,彻底消失在路面中央的路灯反光里。
  一呼一吸间到达胸腔的氧气开始变得若有若无,因为无法判断那样的刺痛是不是由于刚才的剧烈奔跑使肺叶再次穿孔,因此不得不在下一个路灯边停下来。
  手里握着的纪念册已经完全湿透,翻到那一页,是熟悉的在档案室见过的照片,底下简介里,出生日一栏非常滑稽地写着“1988/7/15…2005/11/4”。这样说来,18年以来生命的所有长度就是如此被压缩在“…”这样一条短线的距离里了吗?
  想到这里,意志好像突然间涣散,再也没力气站着,只好慢慢地蹲下来,把头靠在电线杆的基石上。
  原本以为,不管我们交错了多少次,总可以再找到时间,地点,把那句我从未对你说过的“很久不见”说完,现在想来,这也许只是错觉。
  如果最后那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是不是一切就会有所不同?
  她好点了吗?”女生站在阿洵的床边怯怯地问。
  “打过针已经没事了。”阿洵父母掖了掖床上阿洵的被角,顿了顿又说,“本来觉得
  她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去学校了,结果还是不行。”话尾接着无奈的叹气声。
  一直不安地绞着手的女生这时再也忍不住插嘴道:“是我不好,今天本来应该送她回来的……真的很对不起!”
  “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小瑶你已经很照顾阿洵了。她也就是那个脾气,我们和她说过多少次‘不要受寒,不要剧烈运动’,她从来都听不见,现在算她自讨苦吃,只能怪自己!”说是怪阿洵自己,父母的语气却分明软了下来,“本来哮喘就厉害,那次火灾又吸入过量浓烟,对肺和大脑造成的刺激将是以后永远的后遗症……其实我们已经没奢望她痊愈什么的了,毕竟,一条命留下来,我们还要怎么样呢!”
  看着阿洵父母无限黯淡的神色,叫小瑶的女生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擦了擦眼泪。隔了一会才想起什么担心地说道:“她现在吃的药真的可以吗?我觉得副作用好像很大,阿洵她记性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好,但又没完全忘记火灾那次的人和事,有次被她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装睡蒙混过关,以后再这样下去怎么办呢?”
  “医生开的药里除了治疗哮喘的,其余的是镇静剂和抗抑郁药,不过没告诉她就是了。按照医生的说法,再服用四五个疗程然后动一次手术她就会彻底忘记那天的事,相应的,服用阶段的副作用除了损害一部分记忆,就是会出现一些和记忆里印象深刻的人或场景相关的轻度幻觉。当然,疗程结束后慢慢地也会恢复正常。哎,那些事,忘了就忘了吧,我们是再也不想看到她那种一脸惊惶失措的神情了!”
  阿洵仍旧躺在床上,眼睛闭着,颧骨上异样的红潮终于褪下,隔着起居室的房门看去,脸色却始终白寥寥的,像池底积存的一层淡淡的漂白粉。
  不管那些人说什么,昏睡中的她都不可能听见。日子将会像现在的她那样毫无知觉地滑过,以后即使再怎么看见有斜坡的屋顶,淌着水的公车站或者是进行以“很久不见”开腔的对话,她都不会记起那天的大火以及不管是在漫天的火光中也好明媚的实验室也好嘈杂的人群中也好,都对她抱以温和微笑的男生。
  而那个叫做腾的男生,那个只能徘徊在18岁的阿洵真实的记忆和虚妄的幻觉之间的男生,就如同火灾中一起烧掉的那只栩栩如生的枯叶蝶标本那样。最终,它们都变成一粒被雨滴包裹的尘埃,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降落,然后消失。
  液化
  ■文/落落
  从水开始。
  A说有年夏天大暴雨,家里进了没膝深的水,地上漂浮着木头小板凳和没来得及捡回的鞋,远一些那个起起伏伏的看清了甚至是马桶。大人们手忙脚乱,他得以被暂时忘在一旁,蹲在凳子上从书包里找出作业一本本丢进水里。
  他讲到逃避老师检查作业的方法时,眼角就提起一点笑意,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十六岁时的自己。
  A今年二十三岁。
  我今年十七。再过三个月就十八岁。正在为了高考,和炎热的天气以及压力做无助的较量。
  在家时就穿着短短的背心,电风扇在旁边一开,碎发全部搭粘在颈后,心情更加烦
  躁,题目一道也解不出来。
  干脆晃到楼下小店去买冷饮的时候,遇见回家的A。只见过他一次系领带,更多敞着最上面两粒衬衫纽扣,仿佛从忙碌中抽身的利落,看起来很好。
  “唷!”我喊A,喊他的名字。
  “哦。”他浮一些笑容,看我一眼后,“真短的裤子。”
  “天太热了。”
  虽然还有三个月才进入十八岁。
  但问一问四周就知道我所就读的是所三流中学,名产是“男生的棍子女生的肚子”。下课时有陌生面孔直接走进来,操起最近一把凳子扔向窗户,然后喊“某某某人呢,给我滚出来”。而女生们,聚在一起时连放屁也不会掩饰,但为了某个异性争风吃醋,最常用的词语成了“狐狸精”和“贱货”,翻来覆去不见创新,仿佛智商仅止于此。
  我拿着作业本去对老师请教,对方甚至露出感动到欲泣的脸。而这同样让我烦躁不堪。
  而A。A从很好的初中,高中,大学一路优胜。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都是我猜的。
  但因为他所就读的高中非常著名,每年都为本市贡品一样献上几位文理科状元榜眼或探花,所以我自然而然地推断,他的更早的过去,和更远的未来,都很光彩。
  光彩的他和我的第一次照面。光彩形容“他”。不是形容“照面”。
  不知怎么冒出来的“接力长跑大赛”,参赛选手来自整片住宅区,以马路划分出的四大组。我开着电扇坐在桌前解化学题时,志愿者一扇扇敲了门进行宣传。“周五,我们这片也派人参加了呢,有空的话一定要来看啊”。
  周五的傍晚,当乘坐的电车以诡异的慢速在拥堵的道路上爬行时,我想起来,因为今天有长跑接力赛。绕整个体育场外围一圈的比赛。分成四大组的选手穿统一的白汗衫,区分只在背后数字的颜色上。红,黄,绿,蓝。
  电车干脆不用乘了,我跳下站台,怀一点看热闹的心走到比赛场所。在交接换棒的地方聚集了最多的人群,看见远远有人影出现,便欢呼一阵,等候在这里的下一轮选手停止热身,摆好姿势。
  这时在一旁担任裁判的几人里,有一位我认出是小学时的体育老师,眼下接近四十岁的他特地戴着为了表明裁判身份的黑色帽子,白色的POLO衫和深色长裤也很像是固定搭配,只是肚子大了不少。老师一边提醒着人群“别挡路,来来让开些”,一边握着秒表。
  因为小学时体育老师算得上亲切的老实人,所以我特地走上去小幅鞠了个躬说“老师好”。老师没有听见,却是在老师身后的人笑盈盈着地说了句“乖”。
  A笑盈盈的脸。他做助裁的工作,挽着记录板。没有戴帽子,黑色的衬衣。
  迎着我的视线,又笑了笑。
  瞬间的事情。
  穿红黄蓝绿号码牌的选手,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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