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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那么说,那些人好歹也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就这么处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你是不是艾尔法西尔人呀!」
……
军中和民间早已议论纷纷,对于这次惩处更是有多种版本,从绞刑到车裂不一而足,为了目睹,早有一些军士和民众赶到宣判的地方,熙熙攘攘的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
「还真是热闹呀。」德科斯掀开了帐子,就听闻到如蜂群齐飞的嗡嗡密响,帐中的军官大部分神情严峻,细数一下位列团长之职的高级军官,亚鲁法西尔出生的就占了一大半,心中的不忍早就写在了脸上。
我扫视了列坐之人,然后拍了一下膝盖,沉声道:「开始吧。」
「是!」军官们整理下衣甲,陆续而出,我在坐了片刻后,最后一个走出大帐,春日的暖风混合着人们的叫嚷声立刻扑到我脸上。
「把人带上来。」梅尔基奥尔待我坐定后,大声道,不一会,就看见十几名军官装束的人被押了上来。我扫视了他们,那一张张略带污垢的脸是多么的熟悉,塞维亚的雨夜,回廊的雪天,多少个血腥的日子就是他们陪伴我一起走过来的。
四周一下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静等着我做最后的裁决。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我站了起来,走到被绑的军官前,没有言语,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将他们松了绑。
「不是吧,就这么放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
底下一阵窃窃私语,人群里略起了一点骚动。
我没有理会,在深吸了一口气后道:「你们所犯的错误只有用死才能洗刷,你们有意见吗?」
军官们互相望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其中一人道:「大人,我们已经清楚自己的愚行,如果这次真的让……我们就是死也弥补不了什么,所以,请大人处斩我们吧。」
不愧是流浪兵团骁勇的战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对死亡的觉悟,我转过身,抬头望向了苍穹,天空还是那么的干净,永远不会沾染地上的血污,在那里,或许真的是天堂乐土吧。「如果真的是,我也很想寻求解脱,可惜,我死后不会有灵魂,永远到不了那里了。」低声自言了几句后,我终于下了最后的决定。
「流浪兵团的战士,要死也不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既然你们已经有所觉悟,那么我就拜托你们,战死在沙场上吧。」从来没有试过用那么冰冷的口气说话,四周的空气有如凝固一般,所有的喧哗一下就消失了。
「多谢大人宽宏。」
转回身,再看了一眼已经伏在地上的军官们,我忍不住道:「不过你们记住了,你们是流浪兵团最骁勇的战士,就算是死,也要在拿下一百个敌人的首级以后。在那之前,我不允许你们战死!」
军官们齐齐抬起头,在经过片刻惊愕后,眼泪如同流淌的泉水般滑过他们的脸颊。
面对他们,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卑劣,我到底想做什么?是想给这十七人一次机会,让他们能够有理由活下去;还是根本就残忍到连死都让他们死的不痛快。这股想法如毒蛇般吞噬着我的心灵,不想再多做停留,我转身大步离开。在我身后,留下了一个激昂的声音:「大人,我们不会让兵团再蒙受第二次羞辱!」
春天的风吹过,却有如冬日般让人冰冷到心底……
「我们的将军可真是公正严明的人呀!」公开的判决似乎在民众中留下颇为良好的印象,在领内开始传诵起我的功绩来,不过其中多半掺上了德科斯的活动,一些甚为夸大的说辞就是一个佐证。
「谣言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最有效的工具,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
德科斯略带得意的说出上述的话,然后捧起了茶杯,我歪着脑袋看着他半晌,忍不住笑出来:「德科斯呀德科斯,我想着是不是因为老和你在一起,也沾染上你的阴险毒辣了。」
「有吗?」德科斯摇着头。「如果是的话,现在你就不是坐在这种位子喽。」
「亚鲁法西尔的王呀,还是等我心肠更坏点再说吧。再说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可不想在两个女人的争吵中度过。」虽然带着点戏谑,不过想想,真要娶了女王殿下,以她的性格,就算不短命,身上的皮估摸着也完整不了几块。
「迦兰的心胸没那么狭窄吧,而且女王殿下没你想的那么差吧,最近在军中的风评可有盖过你的趋势。她可是光辉女神的化身,这话传出去,非有一半士卒哗变不可。」德科斯笑着。
「好了,先不谈论那些事吧,最近艾尔法西尔那边的动向怎么样了?」
德科斯这才露出严肃的表情:「接到可没一个好消息,第一个,虽然艾尔法西尔经过那么激烈的内战,但是呢,那里的土地也太肥沃了……」
「看样子,我们要面对吃饱的敌人,还真有点麻烦。」我不自禁摸着下巴,有着充沛粮食供给的几万大军,难对付多了。
「第二呢,好象萨登艾尔的公主已经到圣城了,就算有人想破坏,机会也少了一半。」
「这样呀,是指望不上怀顿诺尔的调停。但愿第二王子殿下认为胜券在握,拖延几天南下,我就谢天谢地了。」
「恐怕你要失望了,这第三个呢,就是关于西维亚墙头草的事情。」
我瞪着德科斯看了半晌,虽然不指望凡登斯特大公的效忠心有多么坚固,不过那么快传来他要叛变的消息,也委实太快了一点:「不会是艾尔法西尔方面的离间计吧。」
德科斯摇摇头:「根据密探的报告,最近在西维亚斥候的调动方向可都是冲着这里来的,还有,凡登斯特的府邸上可频繁出入着操艾尔法西尔口音的人。诸如其他一些征兆,也都冲着叛变这个方向去的。」
我不再言语,自然不会去怀疑密探组织的能力,不过就这样杀了凡登斯特大公,到时候,「法普大人疑心贵族降军,准备大清洗」的谣言恐怕就漫天飞了。望了一下窗外,我闪过了一个念头,然后站起身来。
「军师呀,请你帮我写封信给凡登斯特大公吧,就说春光明媚,想邀大公一起狩猎,当然,是我到西维亚去,让他准备一下吧。」
德科斯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了满脸的笑容:「知道了,我的指挥官大人。」
……
4月8日
刚刚被春雨洗礼过的草原透着特有的芳香,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照下,在天际处勾勒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真是漂亮呀。」骑在马上,我遮目望着,发出了感叹。
凡登斯特连连点头,道:「法普大人,这可是吉祥之征兆呀。想不到大人才到西维亚,就降下这场春雨,而且还能看见彩虹,今日的狩猎一定有大收获呀。」
我转过头,看着凡登斯特,虽然已近六十高龄,但是仍然身型矫健,不愧是当年大公团里排名前三的强者。只是在眉宇间透着一股闪烁,似乎并不想直面对我。我笑了笑,道:「大公真是会说话,不过看见彩虹,到真让我想起了艾尔法西尔的彩虹骑士团。当年与之交战,还真被他们的盔甲颜色晃了眼睛。」
凡登斯特的眉毛似乎颤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垂头道:「大人当年以一人之力尽毁彩虹骑士团一个战团,武勇之名早令属下敬佩。属下常常拿来训诫子侄,当以大人为楷模,当一个骁勇之士,为王国复兴出力。」
这个大公,还真是一只老乌龟,做事是滴水不漏,这种话题都能被他拿来做献媚之词,不得不让我佩服:「大公言过了。」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狩猎是否可以开始?」梅尔基奥尔在这个时候驱马过来,在向我敬礼后,大声道。我点了点头,梅尔基奥尔立时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旗,扬了起来,牛角声顿时响彻天际。
「喝!」一声齐吼如炸雷般响在平地,只看见我们面前的小树林里树起了无数彩旗,飞鸟惊起,在半空处发出鼓噪之音,而更多的野兽从林子里窜出,向四下逃去。
这个时候,身背黑色小旗的骑兵队如风般越过我们身边,一边发出吆喝声,一边分成两股,就像是两道黑色洪流,将野兽两边的去路瞬间阻断。而在最前面,手持战盾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踏出了树林。
三面被围的野兽无路可逃,不约而同的向我们这里冲了过来。
「凡登斯特大公,我先开第一箭。」我笑着对凡登斯特道,然后从腰际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来,稳稳搭在箭弦上,略做瞄准,就射出了第一箭。一头麋鹿发出了一声哀鸣,载倒在地上,远远望去,身上颤抖着我射出的箭。
「好箭法!」凡登斯特拍了拍手,高声喝了一声彩。
「大公来开第二箭吧。」说着,将我的弓递到凡登斯特的手里,只看见他略略掂量了一下,并没见其如何瞄准,搭箭就射,箭矢破开空气,在发出一声尖利的嘶鸣后,没入一头麋鹿的喉颈。
没有哀鸣,那头麋鹿扑倒在地,立时就咽了气,这等一击毙命的箭术,我是望尘莫及。不过今日的重点可不是来和凡登斯特比较箭法的。
「大公神技。」
「老了,当年属下可以一箭射穿麋鹿喉颈,今日看来真是不行了。」虽然说的恭谦,不过在凡登斯特大公的脸上还是挂着自得的神情,「不过,听闻大人麾下有一神箭手,箭术之精已近化境,不知此次有否跟随大人前来狩猎。」
我笑了笑,摇头道:「此次速并没有跟随而来,不过他所统御的弓箭手到是带了些过来。」言毕,转头对一旁的梅尔基奥尔使了个眼神,立时,另一面小旗从他手里扬起。
背负青色小旗的弓箭手,和背负灰色小旗的火枪战士从后列冲到了前面,略做停顿,就听闻一声弦响,数十支箭平掠而出,拉出了一道道白色亮线,在其尽头,血雾弥漫而开。紧接着,火枪的轰鸣如爆裂的豆子般响了起来,黑烟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虽然看不清楚黑烟后面的东西,但是我能听见野兽临死的悲鸣,和扑倒在地上的闷响,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我扬起了手,停止了射击。当黑烟散尽的时候,我看见了动物的尸体厚厚铺在草原上,血汇成了小溪流,流淌而出。残余的野兽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片刻。
「这个……」凡登斯特的神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