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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使得他那刚猛无畴的剑法转成轻灵翔动,不带丝毫火气,看去轻飘飘的,苦不接实,谁都瞧不出剑上隐蕴着莫可抵敌的大力。
正因为他悟彻了刚柔变化之理,其掌法也随之一变。这一招“困兽之斗”创自周一狂,如今在华天虹手中,仅只保存了部分的招式和变化,其他刚柔、轻慢、虚实,全部经过蜕变,与原来泅然不同,其威力之大,弥足惊人。
丙灵子被那一掌迫得纵跃汗去,人去船沿已八九尺,耳听华大虹喝声“回来”,那一股凌厉的潜力暗劲顿时向后疾退,只听呼的一响,丙灵子身子一仰,当真被那股力道吸得向后飞去。
他原来也是名震江湖之人,只因最近这些日子,被九阴教主和华天虹打霉了头,遇上了这两个人,未曾动手,他先已气馁;十成武功,七成也施展不出来,这时身于向后飞去。若在往日,只须身形一变,即可飞回船上,随意飘落回去,此际却是既恐华天虹补上一记,又恐落到河中遭受九阴教的人袭击,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身子一震,双足已踏上船头,却是面向河中,背脊对着华天虹。华天虹此时若要夺回铁剑,实是易如巨掌,但又觉得亲自给人的东西,强行夺回,未免不太光明,暗暗叹息了一声,终于未曾动手。
九阴教主睹状,不禁哈哈大笑,道:“华天虹,看来天下英雄当真是唯使君与操了!”
白君仪闻得“使君”二字,不觉联想到“使君有妇”上,顿时眼眶一红,恨不得放声大哭。
她忍住眼泪不让流下,朝着九阴教主冷冷说道:“你的鬼头杖拿在手中,咱们的玄铁剑被个不要脸的东西要去,你又人多势众,哼哼!自今以后,天下英雄,大概就剩你一个了。”
丙灵子听她骂自己是不要脸的东西,口齿一动,就待反唇相讥,华天虹似是料到他要还嘴,目光一转。冷冷望他一眼,丙灵子但觉羞愧难当,急急将口闭住。
九阴教主目光炯炯,朝白君仪上下打量,眼看她娇艳如花,娓娓诉说,犹带几分娇憨之气,不禁面庞一转,朝着站在身畔的幽冥殿主道:“此女美艳尘衰,年纪不大,也未沾上世俗恶习,我真想收来作个弟子。”
幽冥殿主悄声笑道:“擒过来不就成了。”
九阴教主摇头道:“天地间唯独忠诚之心,非暴力所能获得。”
幽冥殿主道:“先灌上一杯迷药,蔽住她的记忆,如何?”
九阴教主缓缓摇头,道:“此女的可贵,除了美艳如仙之外,就是那至情至性,爱则爱至极端的性情,去掉灵性,那就只剩下一副躯壳,何况我要的是衣钵传人,岂能令她失去本色?”
幽冥殿主笑道:“那样讲来,属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二人低声议论,左右两条船已来至切近,船舷相触,并排下驶。
九阴教主身形一晃,跃过船来,鬼头杖在船板上一顿,冷然道:“丙灵子,老身讲最后一遍,献上金铁上剑,投入九阴教下,意下如何?老身听你一言。”
丙灵子心头暗暗忖道:献出金铁二剑,投入九阴教下,今生今世,那是再无出头之日,身在绝境,若个依这鬼婆娘,势必性命不保,这……
想来想去,俯首投降,终是心有不甘,念头一转,不禁生出歹念。决定先将华天虹攀上。当下一言不发,抽出背上的铁剑,猛地朝华天虹送去。
华天虹微微一怔,攫注铁剑,扔去裹在外面的衣衫,一顾九阴教主,笑道:“如此一来,教主又得多费手脚了。”
白君仪想那九阴教主定要动手,连忙跃到华天虹身旁,手执软剑,蓄势待敌。
九阴教主目光如电,将白君仪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眼,只觉得这位少女美如天仙.艳光夺人,越看越是好看,忍不住蔼然一笑,和颜悦色道:“白君仪,老身再问你一遍,投入我的门下,我将衣钵传授给你,如何?”
白君仪冷声道:”哼!你还打不过咱们,我拜你为师,岂非笑话?”
九阴教主失笑道:“咱们?你是说华天虹?老身并不弱于他啊!”
白君仪做然道:“他也不弱于你,与其拜你为师,我干嘛不跟着他练?”
九阴教主脱口一笑,道:“他是……”
她本待说:“他是有妇之夫,岂能与你长相厮守?”忽然感到不忍,只怕刺伤白君仪的心,因之话在口边,终于咽住。
要知愈是武功高强之人,愈是重视衣钵弟子,如果自己武功盖世,偏又后继无人,则绝世武功和盖世盛名,势必及身而没,那情形好似一个百万富翁,空有万贯家财,却无半个儿子。
一旦身死,所有的家财不知谁属,是以愈是有钱之人。愈是亟欲有个儿子,儿了不够,还想尽甲抱到孙子,若是贫穷之人,纵然绝了子嗣,那也不过尔尔。练武之人与这情形完全一样,所以九阴教主除了武功衣钵之外,另外还有私心,希望那教主的宝座由自己亲传的弟子继承,免得落在外人手内。
此外,白君仪是个绝世美入,真正的美人,愈看愈觉得好看,越看越感到心倾,以华天虹来说,他就从来未曾仔细审视过白君仪,即使是秦碗凤,华天虹也未曾细细地打量过,当然他更未领略到白首仪的醉人之处。世上下知自己妻子长得究竟如何的男子比比皆是,女人看女人,远比男人看女人来得仔细、九阴教主长得虽不特别美,但却没有缺憾,因之对白君仪的美艳,并无妒嫉之心。她存了收徒之念,看得异常精细,看来看去,但觉白君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完美无暇,那好似一朵绝美的花儿,不看则已,愈看愈觉得爱不忍释,非得摘到手中不可。
华天虹见她目幻奇光,在白君仪周身乱转,暗道:这女子阴阳怪气,沾惹不得。当下将白君仪拉在自己身后,道:“站在一边,没有我的活,不许出手。”
九阴教主暗暗付道:这小子明明爱她,看这样子,只怕真有宠妾灭妻的一日。嘿嘿!我若将这丫头收到名下,大概这小子也得投入九阴教下。
心念一转,不禁放声一笑,道:“华天虹,你等在一旁,老身与你认真一搏,教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之后,大步朝丙灵子走去。
丙灵子厉声喝道:“你算不算英雄?”
九阴教主鄙夷不屑地道:“君子可欺以其方,老身不是君子,不吃你这一套。”鬼头杖一抡,一招“泰山压顶”,呼的一杖击去。
这一杖雷霆万钧,丙灵子看着也觉胆寒,心慌意乱之下,迸起全身之力,仰面激射而去。
九阴教主冷然一笑,抬手一挥,一掌隔空击去。
丙灵子人在半空,忽觉一股潜力暗劲汹涌而到,迫得劈出一掌,硬挡过去。
掌力一接,丙灵子闷哼一声,口喷鲜血,当场昏绝。
他一则气馁,二则身在半空,仓皇发掌,五成真力也未用上,这时人被震昏,掉落河中,顿时被九阴教的人捞了起来,扔上了船头。
这时,二条船又破锁在一起,水中的人纷纷跃起,有人搬来了九阴教主的座椅,九阴教主坐了下来,道:“厉殿主,这老杂毛狡诈绝伦,依我看来,取那金剑.还得费一番手脚。”
那刑名殿主姓厉名儿疑,闻言之下.立即躬身道:“属下亲自料理他,教主的意思。是否留着……”
九阴教主将手一摆。道:“此人留不得,废掉吧!”
厉九疑恭咯一声,举步走了过去,一指戳下,点了丙灵子的麻穴,随即在他背上拍击一掌,丙灵子吁了一口长气,悠悠醒来。
白君仪看他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忙在华天虹耳畔道:“这人是屠夫,靠宰人吃饭,咱们神旗帮也有这种脚色。”
华天虹以传音入密之术道:“这事过后,轮到咱们麻烦,我设法让你光上岸……”
白君仪娇躯一扭,道:“我不!”
华天虹佯怒道:“你不先走,我如何脱身?”
白君仪朱唇一抿,泪水顿时在眼眶内打转,道:“咱们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华天虹板着面孔道:“我要活,岂能随随便便死去。”
白君仪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话,反正……”言犹未了,倏然顿住。
两人在一旁嘀咕,那厉九疑已将丙灵子浑身上下搜遍,果然找不着金剑,他也不急着追问,先解下那幡龙宝剑的剑鞘,看了一看,内中并无夹带,于是扔给那保管蟠龙宝剑的女子,然后才向丙灵子道:“光棍一点,交出金剑,免受皮肉之苦。”
丙灵子沉吟半晌,似是知道不讲不行,冷冷说道:“在曹州一元观暗室之内。”
厉九疑将头一点,意似相信,但却由衣囊中摸出了一根子午透骨钉,拿起丙灵子的右手,一言下发,将那透骨钉按进了丙灵子的大拇指内,齐根而没。丙灵子奇痛锥心,忍不住脱口一声惨嚎,那狂叫之声,响彻河岸,听入耳内,令人毛骨惊然!
华天虹暗暗付道:这老道虽然该死,也不该受此惨刑。
付念中,不禁怒形于色,举步走去。
白君仪一来见闻过这种情形,二来不愿华天虹自找麻烦,而且也记恨丙灵子,睹状之下,急忙将华天虹拖住,悄声道:“那妖道欺侮咱们,活该报应,咱们不管他的闲事。”
华天虹暗想:旁人的俘虏,自己本来无权干涉,何况明知干涉不了,不禁沉声一叹,转身走向后舵,来个眼不见为净,白君仪睹状,急忙跟着走去。
厉九疑那子午透骨钉长只一寸,五棱带齿,其上涂过一种带有腐蚀性的奇毒,这透骨钉打入人的身上,使人感到一阵彻心剧痛,任何铁打铜浇的好汉,也得脱口惨叫一声,插进人的大拇指内,其痛苦自更甚百倍。这时丙灵于已痛得牙齿打战,满头大汗,厉九疑却是若无其下,慢吞吞地探个馒中,馍出了第二枚毒钉,拿起丙灵子的合乎食指,就待按将进去,丙灵子魂飞魄散,急声叫道:“金剑在洛阳城内,所供是实,只求速死。”
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