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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鼻,早已湿透衣衫的太医们无疑不偷偷顺了口气。皇族之人真真是无情,先前还要重用,这才多久就骂他们是没用的废物,要砍要杀的。一夜一天,仍被围困的冷家堡没有丝毫一家之主的消息,当家主母气定神闲,其余人等各司其位。
月夜再至,咏月亭的假山再次发生响动,此次闪身而出的是冷左和冷右,两人身影闪动翻跃,凭借对皇宫大小宫道、偏殿闲阁的熟悉,身如鬼魅,快如风电般离宫而去。带入的城中,两人分散开来。今夜他们可有大事要做,想至此,冷右脸上的笑意更浓,真想快些看到太傅见到是他深夜到访会是何种表情,还有那直肠子的越大人,兴许就等着他这个火折子呢。而冷左所去之地,乃是力压冷家,现今红遍整个京城,只与大贵大富之人为伍的向阳楼。
“哥,明日天一黑我们就离开,等您醒来,烈做您的先锋军,将您轰轰烈烈迎进宫!”紧握澹台方旭渐有暖意的手,冷烈坚决果断的说着。太妃殿里定是灯火通明,热热闹闹,那被召回的老宫女自然不会再回返。好个太贵妃,好个东旭皇帝的亲姨娘,好个真正亲如手足,何止大逆,何止无德,该杀,他们母子真真该杀。
今晚的夜不再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便可见皎月高悬映照人间,低首便是灯光隐耀,摇晃于风中。今晚也注定不再安静,苦等苦盼的人不但有了消息,更送来了他们渴求已久的音讯,愤恨、怒气、复仇的心被彻底挑起。
“可确定皇上真的无恙?”
“老太傅,您老已经问了我八回了,我家主子办事您还不放心,更何况我家主子现在守的,可是皇上,是主子的亲表哥啊!”冷右无奈的却亲和的恳言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父今晚可喘口大气了!冷烈那个混小子,再收不到他的消息,老夫何止要骂人,等见了他一准拳脚问候!尽管老夫大不过他,好,你去越林那儿吧,他们可急着呢,若不是老夫压着,他跟几个将军早就动手了!你捎话给冷烈,朝堂之上有老夫挡着,待一切回归征途后,老夫要亲自举杯敬谢于他。”
“好,那您老可把家里的好酒备好了!”
如来时那般神出鬼没,冷右朝城南越府而去,至于冷左那头,已安稳进了向阳楼。
待旭日东升,光耀万里之时,一只洁白的信鸽飞进了冷家堡。
“咦?白鸟,狼叔,给我吧,给我吧!”
“瑶儿!”
“娘,白鸟呢,让狼叔给瑶儿吧!”
“什么白鸟,苯妹妹,那是信鸽!”
“不管,我要!”看着那霸道的主,夜狼无奈的药头微笑,将鸽腿上绑着的东西赶紧取下,鸽子则塞进了瑶儿怀里。
“不怕?”夜狼尽量放柔声音道,一旁的天悦笑了起来,若连只鸟都怕,那他妹妹从冷总管那儿讹来的小白蟒,就不会那般悠闲舒服的躺在软踏上晒太阳了。
“不怕!这下娇娇可有伴了!”瑶儿抱着白鸽眉开眼笑的回道。
“不想要这只鸽子了,瑶儿就往那个娇娇跟前放!”天悦好心的提醒着,见小人儿不解的等待下文,天悦抚了抚白鸽灵动的小脑袋,温言温语的给予答复。
“不会,娇娇最听我话了,它若敢吃了小雪儿,我会很生气!”
看了看一旁逗趣的兄妹,血千叶转回身,将夜狼赶紧递来的密信接了过来。一声柔笑,血千叶将看过的密信递给了冷总管。
“我这就带人准备去!”冷总管面露喜色说着。
“是该好好准备下,给我们看了这么久的门,总有回报的时候!”血千叶嘻笑言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再看到信上那短短几行小字时,心彻底的踏实安稳,身子里的坏分子随之活跃起来。
“您要对堡外的那些人动手?”冷总管问道,眼中闪动着灼热的光彩,想来冷家堡何时受过如此大气,不敬不惧,简直就是莫大耻辱。年轻时,他冷行风一直服侍在老堡主身边,后来接任总管要职,冷家堡不但是他的恩主,更是他冷行风的家,此等大耻大辱,他可一直闷在心里,就等时机到了,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们可不能动手,人家可是官军,这欺负官家人的罪名,我们可担不起。等着看吧,会有热闹的!我有些累了,回房睡会儿!”
血千叶在魅影搀扶下回了屋,冷总管要为皇上的到来好生准备一番,至于那玩的正欢的两小儿紧跟在娘亲身后,即便娘亲不回房,他们也会回主屋,瑶儿早已心急的要将新收的宝贝引见给那条唤作娇娇的白蟒。
今日早朝,太傅等人依然默不作声,可那红光满面的表情,着实让有些人看着碍眼。至于澹台万安,朝会不可歇,故而拖着有恙的身子继续听政议事。不过,娇制作日,澹台万安的精神更加疲惫,脸上红润不足苍白有余。
“有本就奏罢,无本,咳咳!”
“王爷?王爷!”宇文启满眼的担心,轻声唤道,玉阶之上,澹台万安直勾的双眼始终盯在手掌中。
宇文启举步上前,入目顿然惊呼一声,再次喊来内侍,速传太医,今日无朝会,散朝,散朝。
“慢着,丞相之言可是代表王爷之意?”太傅声如洪钟,力压宇文启的叫喊之声。
“太傅!何意!”宇文启目露寒光,字字狠硬的回道。
“哈,老夫能有何意,当然是忠心好意!眼下皇上龙体不知如何,安王又好似突然重病,臣等故而格外谨慎,生怕安王再有闪失,这朝堂无人坐镇!王爷,臣请王爷,可是要散了今日的朝会!”
太傅忠言恳求让宇文启恨的牙痒痒,那咳出来的血,好似突然抽干了澹台万安身上的所有力气,对于太傅之问,澹台万安缓缓抬起头,正要回复,一口鲜血喷泻二处,还需问什么,都如此呕心沥血了,还哪能继续朝会,宇文启此时的眼神似寒刀利剑,无不射向长言阔论的太傅。
“既然王爷突染如此重病,那列为大人,我们就散朝吧!来来,越大人,你跟老夫一起送王爷回殿,此等时候我登臣公哪有不守护的道理!”
“不必了!太傅好意本丞相替王爷领了,后宫重地可不是臣子可以擅进的!”宇文启挥袖打断太傅之语,侍卫已上前来架起浑身瘫软的澹台万安。
“那好,就由丞相大人代我们进后宫守着王爷吧!”越林说的客气,说的诚恳,却意味深浓。别的大臣不得入内,他丞相大人却进出自由,真是不简单啊!
“王爷!王爷!相爷,王冶昏过去了!”侍卫惊呼,宇文启那还有半点心思在朝堂上多留半分,指挥侍卫将澹台万安速速背起,急步而去。
“太傅!”越林不再避讳,直接来到太傅身旁恭敬的叫着。
重重吐出心中憋闷已久的怨气,太傅斩钉截铁的给了两个字,“去吧!”
此两字越林等人听的,但凡太傅身旁的新旧大臣都听的,只不过领悟各异。
暖阁中,冷烈精心的为澹台方旭擦拭着身子,假郎中手捧着暗紫新衣候在一旁,待给皇上梳换妥当,他们便会离开,明日,侯日,兴许是大后日,雷鸣就该热闹了!
第四卷 第九章 撒娇的狮子
从骄阳当空,到落日西斜,梳流更衣可曾能用的上如久漫长的时间,而冷烈才将澹台方旭满是污垢的外衣除去。
一直将冷烈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的假郎中,深深感叹着。不知冷烈是否对他的妻儿也这般超乎想象的精心服侍,一个大男人,更是江湖人颂爆狮的大男人,一举一动无不轻柔细致到了极点,一边擦洗,一边不停的对澹台方旭诉说着过往的种种,怪不得冷烈会如此精心,他何止是澹台方旭儿时的玩伴,那是嫡亲的兄弟,血气的朋友,誓死忠心的臣子。
即便先前殿外侍卫好一阵子热议,甚至有些慌乱,假郎中已然拔出了双头蛇矛亮银枪,戒备于房门旁,而冷烈依然不受任何侵扰。
此时的太妃殿,不仅怒骂不止,低泣更是时有时无。
“安儿醒醒,醒醒啊!我是娘啊,我的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真的想死不成,一群人竟然诊不出王爷突犯何症!”
“相爷息怒,臣等一直精心诊治,王爷的脉象毫无异样,溢血之症不但怪异更毫无头绪啊,请相爷容臣等些许时间,让臣等再用药试试!”太医首跪地恳求着。
“试试!你们这些该杀的奴才,哀家孩儿的金贵身子,可是给你们这群废物试药的,来人啊,给哀家把群死奴才全都拖出去,乱棍打死!”太贵妃发狠的喊着。
昏迷的澹台万安让太贵妃焦心慌乱,那嘴角无声无息,不断溢出的鲜红热流彻底击乱了太贵妃的心神,凡事都该有个因果才是,她不明白自己一向健壮的儿子怎会得如此怪症,更是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更找寻不到根源。
“丞相,臣等命贱,确不足惜,可是此等时候杀了臣等,谁来替王爷诊治开药,臣等此时未诊出,不代表诊不出,丞相与太贵妃不给臣等机会,也是在断送王爷的生路!”
“简直放肆,竟敢威胁哀家,这普天下的名医圣手多的是,雷鸣没有,哀家就到东旭找,拖出去,拖出去!”
“慢!您怒息,那奴才的话确是大胆放肆,却不无道理,此时天色已暗,王爷又血流不止,先留着他们替王爷止住心血,待寻到了名医再杀了他们也不迟啊!”还算冷静的宇文启劝慰着那快发疯的女人。
那位口出狂言的太医助手满脸决绝,抬头看着将太医院中八位太医及四位助手的命,轻而易举掐在手中的毒心女人。
几番狠瞪,数声重喘,心气稍有平复的太贵妃深闭了下眼,待再次睁开时,朝宇文启微点了点头。
未等宇文启发话,那位以一番话救了众人性命的太医助手,率先起身,其余人等不管腿脚是否瘫痪,全数挣扎着起身,既然身处悬崖死地,他们豁出去了。
重新切脉,重新针灸,重新查验,太医院的所有太医们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兢兢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