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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格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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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隔着被子问她:“我刚才看到大婚那日顶替你洞房的丫头,这怎么解释?
  ”他淡淡地质问,指的足春儿。
  “什么顶替我入洞房的丫头,你少拿话套我!”她蒙在被子里喳呼。
  半晌、没听见外头有动静、她接下道:“你快把我送回宫去,皇阿玛要是知道你把我幽禁在状元府里,他肯定要重重治你的罪!”她抬出皇阿玛威胁他。
  “幽禁?”他轻嗤一声,像是听见笑话般。“我把我的娘子带回府,算不上幽禁。”
  婳婧终于忍不住放下被子“谁是你的妻子?反正你快把我送回宫去!”
  纳真撇开嘴,威胁性地倾身压向她。“不管你承不承认是我的妻子,总之,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一语双关。不在乎有什么暧昧的涵意。
  婳婧瞪大眼。“你是土匪还是强盗?这儿是有王法的!我是格格,皇阿玛说了才算!”
  “就是你皇阿玛亲口把你许给我的,怎么?想赖帐?”他悠悠哉哉地问,口气分明是挑衅。
  “谁赖帐了!”她鼻子一吸,心底突然有无限委屈。“你瞧不起我,又说我随便,现下摆脱了我,谁让你又自寻麻烦?”
  纳真沉默。“是我误会了。”半晌,他嘎哑说。
  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你送我回宫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了,至于婚事——皇奶奶已经做了安排,你放心好了。”她落寞地背着他喃喃絮语。
  “昨晚,你打算喝下侍女给你的打胎药?”他忽然问。
  婳婧心一惊,她抓住胸口的衣襟,坚强地反问:“什么打胎药?好好儿的,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
  “孩子是我们两人的,不许你动孩子的主意。”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他直管往下说。
  她肩膊一缩,瘦小的身子整个卷到床角,小脸埋入膝盖里,不言不语。
  “我说过……那一夜的事,是我不好,但不干孩子的事,没有理由扼杀一条小生命。”他道。
  婳婧的小脸埋得更深,拒绝听他说任何一句话。
  “你听见没有?”他问,口气渐渐严厉。
  “不用你说,我没想过要害死孩子,我只是要倒掉春儿留下的药而已。”她背着他,平着声心痛地说。“你老是把我看成碍眼的人,又何必带我来这里。”
  她压根儿没想到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拿起打胎药是想倒掉,免得看了心烦而已,他却又误以为地想害死孩子。
  纳真一愣,拳头捏紧,脸上掠过一丝懊悔。
  “你好好休息……”顿了顿,望着她倔强的背影,仰头吐了一口气。“晚上我再来看你。”
  她固执地不看他,他只能嘎哑地拋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纳真走后,婳婧举起手背抹去眼角边不听话、扑歉歉掉下的泪……卷着身子,她环抱着肚子里的孩子静静地消泪,直到哭累了,才撑不住地昏睡过去。
  第十一章
  纳真回到状元府的事,第二日皇帝就知道了。
  纳真将到手的预言诗歌进呈圣上,并且说明格格已经在他府中一事。
  “劫走了婧儿,是向我挑衅吗?”
  第二日在画室,皇帝似笑非笑地问纳真。
  “婧儿是我的妻子,这桩亲事是圣上亲口许下,带婧儿走,应该符合圣上的意志。”他不卑不亢地,笑答面君。
  皇帝挑起眉,低笑。“纳真,你该明白,擅自从宫中劫人,惊扰圣驾。轻者囚,重者死罪难免。”
  “臣明白。但凭皇上圣裁。”他平静地道。
  皇帝倾身靠向座前,俊朗的锐目盯住纳真。“婧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是。”纳真答。
  “这样。”皇帝挑起眉,嗤笑。“纳真听旨——”
  纳真甩开五爪正蟒二方补服,跪下听旨。
  “看在未出世的皇孙面子上,朕命你好好待十四格格,不得有误。”皇帝开玩笑似地下了一道抽象模糊的“圣旨”。
  一来,婳婧本就是纳真的妻子,她逃婚在前,现下若强行留她在宫中,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二来,纳真为大清立下了大功,虽然丢了十四,仍然不悖答应库尔亲王联姻的原意——只不过这回要嫁到蒙古、逃不掉的人就是小十六了!
  “臣领旨。”纳真抬头望向皇帝。
  两人相视而笑,纳真明白皇上并无怪罪他的意思。
  君臣两人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从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后,婳婧就明白,皇阿玛和皇奶奶已经打消了把她嫁到蒙古的念头。
  当然,连春儿也被送进状元府的意思,就是皇阿玛已经不计较纳真私下掳走她的恶质行径,换句话说,她再也回不了宫了!
  “格格,原来你这肚里的孩子是额驸的啊!你怎么不早说?幸好那晚额驸掳了你,要不你要当真喝了那碗打胎药,春儿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砍头了。”
  这日在花园里,春儿陪着婳婧晒太阳时,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喳呼。
  “对了,格格,你出了状元府后到底是怎么遇上额驸,又是怎么同额驸——呵呵,你知道我意思的嘛!”春儿两手合在一块儿,比了个相亲相爱的手势。“我快好奇死了,格格,你快说给我听啊!”
  婳婧无精打彩的晒太阳,原想固个安静,春儿却又偏偏提起纳真,惹得她心口
  不自觉地烦闷。
  她从草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进屋。
  “格格!”春儿眨巴着眼,不明所以地连忙跟在后头叫唤:“格格,你怎么说走就走,等等我啊!她可不明白自个儿说错了什么。”
  春儿追的急,婳婧就走得更急,打春儿来了之后,她反而快让好奇的春儿给烦死了“好痛!”
  忽然撞在一块硬邦邦的什么东西上头,险些就撞断了她的鼻梁骨!她受不住冲击整个人直往后仰,眼看就要倒栽跟头——“小心!”幸亏纳真及时扶住了她。
  一看见是他,意识到自个儿正被他抱在怀里,婳婧开始挣扎着抽身。
  “是有孕在身的人了,别任性!”他反而抱紧了她,不理会她无用的抵抗。
  “额附吉祥。”追上来的春儿看见纳真,连忙福个身。
  纳真点个头,示意春儿退下。
  春儿很识相地悄悄下去,留下格格和额驸两人相亲相爱,婳婧这会儿正忙着挣扎,压根儿没发现春儿已经被纳真给遣走了。
  “春儿,你快过来扶我回房啊!”她软绵绵的小掌正忙着与他的大掌比角力,没空转过头理会春儿。
  “喊破了喉咙也没用,这会儿只有我能“扶”你回房了!”他抿起嘴,忽然凌空抱起婳婧。
  “啊——你做什么?你肯定想摔死我——救人啊——”
  “闭嘴!”
  知道她是故意教他难堪,要闹得满府皆知,他忽然有些懊恼,抱着不断挣扎的“一捆”大麻烦,以生平最快速度移向婳婧住的新房。
  因为顾虑婳婧的缘故,回府后一直不曾到新房睡,看来今日下午他要破例了!
  一回到房里,势孤力单,关起门来她就畏缩到墙角边边,聪明地不再叫嚣了。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要和我闹多久的脾气?”他皱着眉头,站在门边看她。
  “你不理我就没事,没人和你闹“脾气”。”她固执地说,打算抗拒他到底。
  一听到这话,他眉头纠结得更紧。
  叹口气,压抑着心绪,他低缓地说:“要我不理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甩不掉的麻烦。”半无奈地道出事实,这个麻烦还是自找的,看来他当真是活得太腻了。
  婳婧小小的身子颤了一下,撇了撇嘴。“我知道自个儿在你眼中一向是个“麻烦”,可你也不必一直提醒我,到底你要说几遍才够数?”
  说着说着,泪花又挤到眼角边边了……纳真仰头,无声地吐出一口无奈的长气。
  都这样明示了,看来这小妮子还是不懂!亏得聪明如她,关乎男女之间微妙的情事,她仍是一张纯洁的白纸。
  眼看着她眼角又要流下泪,这一哭大概又无休无止了!上回在“琏漪轩”绑走她,已经见识她哭了大半夜,眼泪流了一大缸子的功力。
  “别又哭了!”迅速走上前,以不容她来得及反抗的速度抱住她。“肚里有孩子的时候这样爱哭,将来会有眼病的!”
  说完话他忽然俯首,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渍。
  霎时间婳婧呆了,也傻了,她怔怔地望着纳真,望着他的眼光仿佛看的是陌生人。
  “我说了,你是我今生甩不掉的麻烦——唯一的麻烦!”坚定地回望着她的眼,他嘎哑地说。
  他靠上前温柔却霸气地环抱住她、不许她拒绝。
  “我承认,不信任你是我的错,在泽地那一夜,我的确伤害了你。”他声调放柔许多,一面霸道地把她抗拒的小身子整个圈进胸怀里。
  “我明白,你不肯原谅我。但……给我机会让我弥补,你会了解——”他欲言又止,然后终于说出口:“你会了解,为什么对你……我有那么深的误会,对库尔有那么强烈的……妒意。”
  婳婧的身子轻头了一下,她垂下均动不定的眼,害怕一直瞪着他温柔的眸光,自个儿会心软。
  撩开她颈后细柔的发丝,他灼热的唇贴上软玉温香的肌肤,大手下移搁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按住。
  “我想你是不会明白,一个男人的需要尤其是对于他心爱的女人,那嫉妒的心情,因为让妒意冲昏了头,所以才会想得到……你!”
  说话同时,他的大掌揉上她发胀的胸脯,灼热的唇移到她贝形的雪白耳垂,含住她左耳垂下的珠玉。
  “别这样……你、你走开啦!”企图拉开他的掌握,却不禁为他的话抨然心动,第一次感觉沈溺在男人温柔的轻声细语里……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刚酷的纳真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对地她做出这么温柔的事……她有些情不自禁,可仍然害怕那一夜他对她做的事,那好痛的事……“你、你又要对我做那件事了对不对?我不要……”
  想到当他的巨大冲进她的疼痛,她即刻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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