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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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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的快乐因子不亚于春桃,而我从未动过消受的念头,亲呢地问:“为什么要这样?”
  “我爱你!”她抱着我的头,在我前额又爱又疼的深深一吻,“你晓得吗?爱你真难,二三十年了,好辛苦,好辛苦!”话声刚落,仿佛暴雨骤起,疯狂般的吻落在我的前额、眉毛、面夹、鼻子上,好像雨点打在屋瓦上发出香喷的脆响,最后落在我嘴上,再度把我的激情呼唤出来,巴不得在这一夜之间要我把失去的情欠下的债全部补偿还清……“好快活!”她如久旱逢甘霖般喜悦,感慨自语道,“好多年没有这么快活过。”过一会问我“你也好快活,是吗?我能感觉得到,刚开始怯怯的,是那么拘谨,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定是别人虐待你,挫伤了你的自信心;是我的爱唤起你的自信,重振雄风,你才那么放肆,宣泄,进入快乐的天堂……我说的不错吧?”
  她一针见血,直刺我的要害。是的,这些年来何尝有过“性福”可言?身为教授的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如大内怀里的小猫。她如此善解我意,温存体贴,惟感谢上苍!反躬自思,叹口气说:“我们本不应该——”
  “有什么不应该的?”她打断我的话,或许根本就不许我说出她不愿听的话,“什么年代,还怕开除你的学藉呀?”我吱吱唔唔的,她似有些气愤,“差点为你冤死了,还打算抱着老封建去见棺材是不是?”
  你冬梅为我受什么冤哪?我想申辩,觉得没有必要,就眼前的话说:“社会是长眼睛,有嘴巴的。”我苦痛挣扎,总难甩掉沉长的影子。
  “我孤身一人,我有这个权利。”她语出落地银元一般铿锵有声,“谁爱多嘴多舌,就让他嚼烂舌根。”
  “我可没有——”
  她又急不可耐地再次打断我的话:“假如春桃活在,孤身一人,就睡在你身边,你还会跟她讲什么权利、应该不应该吗?”
  她将了我一军。是呀,假如春桃还活在,兆钧已在我身边,我会怎么样呢?难道重圆鸳梦之后,再次抛弃她?聂赫留朵夫想赎罪,要拯救苦役犯玛丝洛娃,放弃公爵小姐,向她求婚,拯救自己的灵魂。难道我不该赎罪吗?竟连沙俄贵族的那种思想和勇气都没有?
  假如命运给我再次机会,决不会放过拯救自己。“我一定离婚娶她!”我很肯定地回答她的诘难。
  “‘一定离婚娶她’。记住你说的话噢!”她不失时机地提醒我,郑重其事地插上一句。
  “但是,”平时,尤其在学术研究上,我的假说总要建立在客观存在基础之上,最不情愿说“但书”,夫子气的怨言道,“你的假如……本没有的啊——”或许我的思想勇气是建立在“假如”上的,才那么“假大气粗”。
  “有!”她非常高兴地肯定,眼睛像夜明珠闪着亮光。
  “有?”我哼的一声说,“那真叫是半夜里说梦话……”我口里这么说,心里顿生几分希冀,“除非你姐姐还活着。”
  “我是活着的呀!”感觉到她得胜般兴高彩烈,“我就是春桃哇!”
  真把我弄胡涂了。难道躺在我怀里的真是春桃?她没有死?我怎么才能相信?黑暗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身子,抚摸过也消受过,凭感觉,真挑不出跟春桃有什么异样。声音,白天离我三尺远,呼声带恨,我分辨率特高;夜里怀抱我胸前,缠绵细语,混淆视听,扰乱了我的思辨能力……可是,刚才她的道白,分明是春桃的妹妹。“就别糊弄我了,你是冬梅。”
  “你想要我是谁就是谁。”不知她从哪儿冒出这句简直是发神经的话,直教我张口摇头,她则款款细语,“我还不晓你,像个孩子似的,在外头玩得高兴就忘了家,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受人欺负了或受了伤才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我说的不错吧?”她还真了解我,莫非真是春桃?我暗想。她又一字一句的说,“我晓得你心之所想。这么说吧,你来洪铺总不是想找你那位红颜知己的吧?所需所求,不就是想见到春桃,白天温存体贴,百般柔情,黑夜睡在你身边,万般恩爱……我不是春桃,你哪能如愿以偿?自己吃羹粑肚子里哪就没有数哇?”
  是跟春桃一样能窥见我私,也一样出言哽喉,直捣我心。但我无论如何不相信这“人鬼情”是真的,直嚷嚷:“不可能!不可能!”
  “假如我告诉你,春桃还活着——死而复生,你说可能吗?”
  “死而复生?”我惊异得愕然!“你不是想吓唬我吧?”
  “我吓唬你做什么?图你那几千块钱?害你那一阵风就吹得昏头转向又病槁槁的自身难保的命?”她又一次“嘎嘎”笑起来,那么的得意。收住笑,极认真的说,“人死当然不能复生,但情之所至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这就更玄了,谁信?”
  “真有这回事。”她认真地说,“就在隔壁济水县,有个盗墓贼发现棺材里的女子活了,背回家做老婆,你没听说过?”
  “济水县?”我怀疑她有意编个故事戏弄我,故意说,“挺新鲜的,说出来听听。”
  一个员外家小姐爱上一个卖货郎,暗地里相好二年,父母得知坚决反对,托媒与一财主家少爷订婚,她誓死不从,硬逼她出嫁,悬梁自尽,无奈厚葬。有个穷得丁当响四处游荡的小子,混在前来送葬的人群中想混口饭吃。听说陪葬不少金银财宝,下葬当晚深夜,他偷偷挖坟开棺,取金银珍珠项链,脱死人身上的绫罗绸缎……月光下一位绝色女子,肌肤裸露,皙白如雪,顿起淫心,与之交合……那女子得了阳气,轻轻吐一口气,长嘘而回阳。那小子见人活了,正眼下无妻,胆子也大,便连夜把人背回四五十里远的老家,稍加调养便恢复元气。有大把的金银财宝,不愁钱用,整日关在小屋子里过起快乐的小夫妻生活。她道得娓娓动听,倒不像现编的。最后补充说:“活该那女子阳寿已尽,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想起娘家和那个卖货郎,吵死硬要回去,路过卖货郎家门口,她扯身进屋唤情郎,被人当作鬼活活一阵乱棍打死。”
  “最后补充”开启我的记忆,好象曾听人讲过或在哪本书上读过类似故事,大有续貂之嫌。哈哈大笑说:“你讲的莫不是‘今古奇观’吧?”
  “说得不错,正是古今之奇观!”听她语气十分的自信,“刚才讲的是古之一奇,下面我再讲今之一观。”
  “莫不是要讲春桃还活着,等着我们天亮去开棺吧?”我故意戏言。
  “你别打岔!”她换口气接下说,“要说跟开棺也差不多。记得我曾说文革中险遭丧命吗?话太长懒得说,现在就详细讲给你听:自睡到东厢房,春桃除了半夜三更显形,还经常托梦给我,要我如何如何,闹得我常常整夜睡不着觉,整天恍恍惚惚,魂不守舍。正是文革期间,大概是春节过后吧,洪铺也造起反来,开批斗会,写大字报,夺权,围绕三结合和谁进革委会,发生二派分歧,打派仗。当时我正在家闲着,要结合洪书记进革委会的一派拉我去帮忙抄写大字报,当时不是要给走资派和一些要打倒的对象名字上打叉嘛,鬼使神差,我把‘林副主席’打了个大红叉,当时谁也没察觉,写完后就急不可待的贴出去,结果被另一派的人发现,一伙人冲进来揪现行反革命,要拖去游街批斗。我们这一派的人说不晓得是谁打错了叉,更怀疑对方有人动了手脚,嫁祸于人,不准他们胡乱揪斗革命群众,二派发生严重冲突。洪书记听说那大字报是我抄写的,立即派人把我找去谈话,我说是“春桃叫我干的”,他拍桌子说我疯了,毫不犹豫地把我关起来,派民兵看管。他以革命领导干部身份站出来,拍着胸脯说作案人已经自首,关压起来了,马上报告请示公安部门处理,提醒大家要防止坏人从中捣乱,挑动群众斗群众,告诫大家千万不要上坏分子的当,最后领着大家一起背诵毛主席语录,‘相信群众,相信党’,平息事端。我关起来后,胡言乱语,春桃要我做什么什么,满口胡说八道。爹妈急坏了,要见我,书记陪同一起,直说我有神经病,责怪爹妈没管紧,疯了还跑出来抄写什么大字报,走时对我又吼又叫:你是真疯还是装疯?不吃不喝,也不打碗砸玻璃等等一些暗示性的话。关在黑牢一般的小房间里,屎臊尿臭,暗无天日,背个反革命罪,想不通,就是好人也会疯;我本来就神经错乱,哪要装?几天不吃不喝,人便昏迷,蓬头垢面的躺在稻草地铺上死了一般,公安来人见状,连门都不愿进,说是神经病人不追究法律责任,不了了之。洪书记叫爹妈赶快抬回家,我依旧昏迷不省人事,守候了三四天断了气,爹妈伤心地为我办后事。没隔三四个月,接连死二个女儿,你说哪家有过,教我爹妈如何承受得了?春桃死时背个黑锅,哪个敢哭?我这一死等于二个横遭惨死,舅舅姨妈家都来人,连带哭春桃,屋子里哭得泪水淌成河……进材时我妈哭地叫天,硬是双手把住棺材口不让盖棺,感动得八仙不知所措,最后我爹和三舅过来拉她,也留恋地看我最后一眼,三舅眼尖,发现我眼角流泪,高兴地叫我妈别哭,说“人活了”。重新放回床上,妈妈赶忙喂米汤,爹爹请中医治,身体是好了,但人却大变,除了说话声音,行为举止处处像春桃,往后连长相也越来越像,邻居和亲戚朋友都说分辨不出究竟是春桃还是冬梅。爹妈奇怪,有人暗地里说怕是春桃的魂魄附体,妈妈还到春桃坟前烧香磕头求她在九泉之下安息,莫再害我。不久大队成立革委会,洪书记当主任,我也糊里糊涂过二年。“九一三”林彪摔死后,他给我彻底平反,戴大红花,成了我的光荣历史和政治资本,当上了大队妇女主任,顺利地保荐读工农兵大学。”
  “这么说你人是冬梅,魂是春桃喽?”
  “我是冬梅还是春桃,你真的那么在乎?”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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