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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伟没有上过大学,他所有的施工经验都是在实践中摸索出来的。虽然干了近二十年的工程,可像黄河隧道这样每小时八百多立方米的渗水,他还是头一遭遇到。除了每天三顿饭和五六个小时的睡眠外,他其余时间都扑在隧道里。用水玻璃堵水容易造成皮肤过敏,他浑身起疙瘩,奇痒难忍,还必须穿上厚厚的防护服,洞里又不通风,真是越痒越捂越捂越痒。
洞里阴森森的,防水服穿得再严实也要淋湿衣服。中午肚子饿了,他啃一口面包继续堵水。在阴暗潮湿的洞里一呆就是一天,地下尽是水,累了不能就地躺下。即使一时没有活儿也不能长期坐着,必须来回走动。洞里的施工必须戴安全帽、防护服、乳胶手套、雨靴、防风眼镜和手电筒,戴眼镜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水玻璃溅入眼睛。洞里不允许抽烟,不准带火种进洞,有烟瘾的人就得苦熬一天。
他们尽量缩短处理涌水的时间,加强隧道的支护,边开挖边衬砌,增加大容量抽排水机械设备,提前做好防止特大涌水的准备,认真分析注浆堵水经验,摸索出一套堵水方案:小面积涌水采用短距离注浆堵水法在局部范围内堵水,全线大面积涌水进行长距离全断面注浆施工。他们还创造性地用地质钻机在掌子面钻几个超前探水孔,汇集岩石的大量涌水,用塑料管子引流到掌子面附近的积水坑后再排出洞外。
段伟还组织人沿着隧道开挖轮廓线边顶拱布置了一圈注浆管,用水泥砂浆和水泥浆灌浆,凝结松散的岩体,形成坚固的水泥砂浆拱环。这样,一来增加了边拱围岩的自我承受能力,二来封闭了掌子面环向的涌水和渗水。
二○○二年十月二十一日,东岸的渗水基本堵住了,还有部分岩壁漏水,他煞费苦心地浇铸混凝土。三天之后,他们从西岸延水关开始掘进,用手工钻在隧道的壁上打一排孔,每个孔深1。3米、直径4。2毫米,把炸药放进孔里,人退出隧道。按电钮起爆,用乳化炸药在黄河底下放炮,炸一段挖一段。靠近永和关一带的隧道土质好,岩层不塌方。可靠近延水关一带的隧道岩层土质不太好,原来设计整个隧道里的涌水量每昼夜两千五百立方米,可实际上每昼夜的涌水量都在两万多立方米。
工程要按照设计干,由于岩层很薄,隧道启爆后哗哗地往下流土,要一个半小时后才能开挖。聪明的武警战士就把吃饭时间用来引爆,每天三顿饭的时间正是启爆的时间,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由十二个人进到洞里,他们将斗车放在轨道上,把挖出来的土放进斗车里。四辆斗车每车装0。4立方米的土,用斗车将土运出洞外。一般是用六个小时挖完这一段,什么时候挖完什么时候出洞。他们一般每天引爆三次,每天挖五米长。洞里的三台通风机不停地通风,水泵也不停地运转着。整个隧道的拱棚全要浇铸混凝土,全线浇铸完混凝土后还要进行一次水泥灌浆。
河水轰鸣,石灰岩壁的渗水在隧道里结成了一束束冰凌。望着黄河底下的人间奇观,我感叹道:我只是在特大雨幕中呆了一天,而段伟和他的战友们却天天与水帘洞为伴。他们的声名并不显赫但却永存。
第四部分第94节:宣传工作也能转化为生产力(1)
第一次见到李伟是二○○三年四月份,她邀请我到中石油来帮助修改西气东输在全国巡回演
讲的稿子。到了中石油大楼,思想政治工作部的关晓红主任主持召开了会议,李伟在会上讲
了几条,简明扼要富有哲理,令人刮目相看。思维清晰精明干练是她留给我的第一个印象。
过了两个月,李伟又邀请我和她一道参加延水关黄河隧道贯通仪式。
当时正值“非典”时期,从北京飞往延安的航班取消了,我们只好先飞到西安,再从西安乘汽车赶往延安。按照规定:当时延安一律不得接待北京的客人,沿途一律不得放行北京牌照的汽车。就像当年的进步青年奔赴延安那样,一路上我们受到了数不清的拦截和盘查。我坐的汽车前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西气东输防治“非典”办公室。
每当被截住时,路卡的人就用浓重的陕西话问:“你们是啥车?”
我也用陕西话回答:“我们是防治‘非典’检查车。”
对方又问:“你们到延安做啥呢?”
我说:“检查防治‘非典’。”
对方又问:“你们从哪里来?”
我说:“我们从西安来。”
对方让我们下车,往车上喷了很多消毒药水,看到我们车窗玻璃上“防治‘非典’办公室”的牌子,听到我半生不熟的陕西话,路卡的人迟迟疑疑地把我们放行了。等我们坐了五个多钟头的汽车冲破重重封锁线到达延安后,大伙儿都累得筋疲力尽。李伟不顾旅途劳累马上召开新闻座谈会,向与会记者介绍西气东输工程进展情况和延水关隧道贯通的作用和意义。聪明机智吃苦耐劳是她留给我的第二个印象。
第二天早晨,吃饭时饭桌上冷冷清清,我对她说:“怎么那些记者还睡懒觉,耽误了今天上午的现场报道怎么行?”
她对我说:“孙老师咱俩太幸运了,昨天宾馆的人半夜三更来砸门让咱们北京来的人去医院抽血,照X光片子,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们都去了,为了照顾咱们两个女同胞,人家来问时会务人员用他们的名字把咱们的房间顶了。”
我的心涌出很多感动,这些男记者昨晚半宿没睡,今天上午还要扛着机器去现场,真是太辛苦了。
六月十日上午,延水关隧道前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场面非常壮观,从领导到建设者甚至记者,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子汉。李伟在现场做了简短讲话。她和延川县的县委书记一块儿启动了封堵延水关隧道的水泵,一股清水向隧道涌去,现场的员工们挥舞着红旗欢呼雀跃。此后,这张照片多次被报刊使用,成为西气东输摄影经典。当天晚上,中央电视台在《新闻联播》栏目里报道了这一新闻,李伟特别兴奋,我们坐在延安宾馆里举杯庆贺。
李伟“非典”期间赴延安参加延水关隧道贯通仪式后来我们又一道参加了南京长江隧道贯通典礼,当我采访《我为祖国献石油》的作曲秦咏诚和《亚洲雄风》的词作者张藜,也是西气东输歌曲《石油圣火》的词曲作家时,她也前来看望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言谈话语非常热情。古道热肠有亲和力是她留给我的第三个印象。
李伟出生于辽宁省北镇县,高中毕业后到盘锦地区插队,一九七四年底招工到东北“八三”管线下属的锦县二号泵站当输油司泵工。她全家没有一个搞石油的,完全凭着自己的辛勤力,一九七七年三月被录取到北京大学哲学系念书。大学毕业分配到石油工业部工作,从干司干部到直属机关团委副书记,从宣传处处长一直干到政治思想工作部宣传部部长。
虽然当了副局级干部,可她却特别渴望深造。一九九八年九月正值中国石油集团公司重组上市,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岗位,是留在集团公司还是去新成立的股份公司,她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选择。她报考了她的母校北京大学政治学与行政管理学系的硕士研究生。有人说李伟你咋那么傻,都是副局级了,宣传部部长当得挺好的,这一念书啥都没了。
她微微一笑,背着书包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北京大学校园。有了二十多年的工作经历,她格外珍惜宝贵的学习时间,每天早晨总是第一个来到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中间,正对着老师,这样可以不受任何干扰听课。她把精彩的课全部录下音来,回来反复消化。研究生三年,北大百年校堂里经常上演获奥斯卡金奖的大片,一放就是两部,她多么想看一场啊!但是一想到晚上三个多小时可以听一堂好讲座,上学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她就忍痛割爱在橱窗里看看简介,就算是看过电影了。二○○二年底,研究生毕业后的李伟被任命为西气东输管道公司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工会主席。
苏树林副总经理在她上任的全公司干部员工大会上强调了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他说:“宣传也是生产力。”西气东输是国家的重点工程,是中国石油集团公司的重中之重的项目,做好宣传思想工作鼓舞大家干好工程,反映中国石油的形象,是党组对自己的信任。她觉得一生能够赶上这么大一个工程不容易,一定要把宣传思想政治工作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
李伟是西气东输管道公司六个局级领导中惟一的一位女同志,她巾帼不让须眉,一上任就把工作搞得有声有色。二○○三年二月份,听说青藏铁路的宣传工作做得好,她马上带领宣传办公室的同志到铁道部登门取经。铁道部政治部领导非常重视,专门把青藏铁路项目党委书记从线上请来,与铁道部政治部领导一道介绍经验。
李伟当过多年的宣传部长,宣传工作是她的拿手好戏。一九九七年十月,第十五届世界石油大会在北京召开,她是新闻中心指挥,中外记者云集北京,那一阵子她十足地把中国石油宣传了一把,在中央电视台各类节目播放的有关中国石油的新闻和专题报道累计达八个钟头。每当提起这段历史,她总说干石油大会真过瘾。
在她的主持下,二○○三年四月四日,第一次西气东输宣传工作会议在南京召开。西气东输工程五个地区管理处的处长、各部门处长及所有承建单位分管宣传思想工作的负责人参加了会议。会上,她明确提出:宣传西气东输,就是宣传中国石油。为了把业主、承包商、甲方、乙方等各方的力量和智慧凝聚到西气东输工程建设的大目标上来,她号召全体参建单位团结起来,提出:“我们都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