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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不,当然没有,你不会想到的。你感兴趣的只是叫我把枪收起来,难道不是吗?”
“听着,理夏尔,别把这事儿闹大了……”
“去你的吧,那又能怎样……妈的,事实如此!每次都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弯下腰去,愠怒地捡起他的大盖帽,接着钻回到车上,“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他扭过脸去看着别处,嘴里咬着大拇指的指甲。年长的警官似乎很生气。
“该死的!”他说,“告诉你,我已经当了四十年警察了。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好,你自己处理吧,这种事儿我才懒地管呢……”
“嗨,你看看他们……这姑娘几乎都站不起来了,如果这小子敢乱动的话,我会把他的脑壳敲碎的……”
“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知道吗,你的脾气实在太坏了!”
年轻的警官俯下身迅速地把车窗摇上来。接着他警报器打开了,然后把胳膊交叉起来。年长的警官脸色变得铁青,他冲到车子跟前,但是年轻的警官从里面把车门锁住了。
“快把门打开!马上把这玩意儿关掉!”年长的警官吼道。
贝蒂用手捂住了耳朵,可怜的姑娘,她刚刚恢复了理智,她一定感到很困惑。事情非常清楚了,这是警察的一次例行巡逻。年老的警官弯着腰趴在发动机罩上,透过挡风玻璃往汽车里面看,他脖子上的青筋像绳索一样暴露出来。
“理夏尔,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我给你两秒钟时间,赶快把那玩意儿关掉,你听明白了吗?”
这惊骇的场面又持续了几秒钟,之后理夏尔把警报器关了。老家伙又朝我走过来,把手抚在额头上。他目光呆滞地摸了摸鼻子,沉默又一次降临了。
“唉……”他说,“现在新来的都是些年轻的冒失鬼,不过这次也许可以挫挫他的锐气……”
第五部分第16章37°2(11)
“很抱歉,这都是我造成的。”我说。
贝蒂在我身后擤了擤鼻涕,年长的警官把一个裤腿儿往上提了一下。我抬头仰望着星空。
“你只是从这里经过吗?”他问。
“我们接管了一家钢琴店,”我说,“我们和店主很熟。”
“噢,你说的是埃迪?”
“是的,你认识他?”
他愉快地向我微笑一下。
“我认识这儿所有的人。二次大战结束后,我一直都呆在这里。”
我浑身颤抖着。
“你很冷吗?”他问。
“嗯?对,是的。我已经冻僵了。”
“那好,你们两个一起上车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没关系,我不想看到有人在这些仓库附近转悠,天黑以后不会有人来这里办事的。”
五分钟之后,他们把我们送到了家门口。当我们走到路边的时候,年长的警官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嗨,希望你们今天晚上的家务纠纷,就到此为止吧,嗯?”
“好的。”我说。
贝蒂打开房门,先上楼了,我看着他们驾车离去,一直等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街头。如果我不是这么冷的话,就不会立即从人行道上逃走了。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做完脑叶切除术后,才睁开眼睛一样。这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天空特别晴朗,寒冷的空气袭卷着街道,让我倍受折磨。我抓住这个机会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然后扭头回到家里,上了楼。
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膝盖上了楼,这件事确实让我受到致命的打击,但是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还是尽可能露出一丝微笑,去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块苹果馅饼里了。
贝蒂正躺在床上,她仍然穿着衣服,扭过头去背对着我。我坐在一把椅子上,把膝盖伸直了,一只胳膊从椅子背上越过去。看着她又缓过劲儿来了,我在心里说,真他妈的见鬼了。沉默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缀满金饰玉片的雨,落在了一片烤糊了的面包上。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生活仍在继续。我站起来,到浴室里检查了一下腿上的伤。我把裤子脱下来,我的膝盖肿得很粗,油光锃亮的,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可爱。我又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下。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脑袋和膝盖的关系太密切了,它们两个可以说步调一致,当其中一个让你流泪的时候,另一个就会让你发出怒吼。我在开玩笑,但是另一方面,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我和膝盖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我的药箱里根本找不到什么灵丹妙药。最后,我又尽可能小心地把裤子穿上,然后吃下两片阿斯匹林,从另一个房间把剩余的红药水取回来,还有一些医用外科药棉,和一条很长的绷带。
第五部分第16章37°2(12)
“我觉得,必须用绷带重新给你包扎一下,”我说。
我站在那儿,似乎是一个在等候指令的人。但是她没有动弹。她依然保持着以前习惯的姿势,不过这次她的膝盖与胸部贴得更近了,她仍然保持绝对的沉默,一绺头发散落到肩膀上,但是我不太肯定。我被眼前的这种场景深深地感染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醒过来,看上去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
她睡着了,我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睡了吗?”我说。
我弯下腰把她的鞋脱掉,像那样的网球鞋,穿着它跑遍整个镇子再理想不过了,这些细节能够让你对事物的逻辑性产生联想。就在昨天,她还穿着高跟鞋晃来晃去,后来我在楼梯下面等着去抱起她的时候,当时她还笑容满面的。我把掉在床跟儿的白色纱布之类的东西捡起来扔掉了,然后把她上衣的拉链拉开了。她一直在睡觉。
我去拿一些纸巾擤鼻涕,在我洗手的时候,吸了两瓶止咳糖浆。此刻,夜晚像一场暴风雨似的,把森林大火浇灭了。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接着闭起眼睛停了几秒钟,让热水从我手上轻轻地流过。
之后,我又回她身边,去处理一下她的绷带。我轻轻地包扎,就像给一只小鸟的爪子上夹板一样。我把纱布一点一点地取下来,没有把她从梦中惊醒。我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伸展开来,看看伤口是否干净,然后用小吸管把紫药水涂上,接着我又耐心地缠了一层绷带,缠得够紧了。我把粘在她指甲上面的血迹清理干净,尽可能全都去掉,我想我一定是爱上她的小伤口了,这一点我能感觉到。
我从厨房里喝了一大杯热朗姆酒,虽然我的身上很快就开始出汗了,但是我必须采取一种别的方式来为自己治疗。我花了点儿时间,把窗台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然后又回到她身旁。我抽了一会儿烟,我心想,我是不是没有选择更艰辛的道路呢;是不是和一个女人一起生活的感受,比起和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来,并不算是最可怕的经历呢;是不是她的灵魂已经出卖给魔鬼了,或者最终她会长出第三只眼睛来。我陷入了矛盾和困惑的深渊中,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贝蒂醒来的那一刻。她在睡梦中轻轻的翻了个身,一股清新的气息从我的心中流过,把所有晦暗的思想驱散了,就像在气味儿难闻的口腔中,喷入了一股有薄荷清香的喷雾剂一样。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应该让她脱了衣服睡,像这样她一定会觉得不太舒服。我从地板上捡起一本杂志,然后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翻动着。我的占星图预言说,我会和办公室里的同事度过艰难的一周,但是目前却是谋求升职的好机会。我已经意识到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狭窄,再也没有什么令我感到惊奇的了。我起来吃了一个桔子,它亮得如同灯泡一样,里面充满了维生素C ,然后我又像子弹一样飞驰而来,回到她身边。
我用魔术师的手指把她的衣服脱掉了,我正在玩一场大规模的彩棒游戏,每玩一次都要用嘴吹一口气,她的羊毛衫让我觉得很头疼,特别是要让她的脑袋从领子里钻出来。眼看要脱下来的时候,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我觉得汗珠儿从我的额头上冒出来了,这只是我的一根头发引起的一场虚惊。之后,我甚至都不想去把她的体恤衫和乳罩脱下来了,我不想在两根内衣吊带上消磨时间,只要把搭扣解开就行了。
在我看来,裤子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袜子自己就可以脱落。扯下她的裤衩儿,对我来说就像儿童游戏一样。在我的眼皮底下把脱下来,噢,黑色的花蕊,噢,布满沟坎的小东西,在一个男人的手上,这些揉皱的花瓣全都闭起来了,在早晨的一个小时当中,我让你贴在我的脸上仅仅一秒钟,那感觉棒极了。品尝到这种滋味之后,我就不会再想到死了。为了治好我的支气管肺炎,我去找来了朗姆酒。
第五部分第16章37°2(13)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为了让我倍受折磨的腿,我干了一杯。接下来的一杯是为了她的手喝的。再一杯是为了终于熬过去的这个夜晚,还有一杯为了整个世界。我不想忘掉任何人。我发现如果我把头往后一歪,头顶就会贴在贝蒂的大腿上。我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呆了一会儿,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身体在浩瀚的宇宙中游荡着,像一个掉了头的玩具娃娃一样。
当我觉得精力充沛的时候,就站起来,接着用胳膊把她轻轻托起来。我把她托得高高的,这样我只能低着头,把我的脸埋在她的肚子上。慢慢地,她身体的热量温暖着我,我想尽可能站得长久些。我的胳膊僵硬得像摩天轮的钥匙一样,但是这样可以让我的心灵得到休息,这也是我能发现的最好的事情了。于是我一直坚持着,我弯着腰,用半个鼻子轻轻地摩娑着她的皮肤,温柔地呻吟着,当我正要把体内的毒素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