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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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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原是一个样子也。

廿四年十二月六日。

□1936 年、1 月刊《宇宙风》8 期,署名知堂
□收入《风雨谈》

风雨谈后记

从廿四年十一月到廿五年四月,这半年中又写了好些文章,长短共三十
五篇,又集作一册,姑名之曰《风雨谈》。

关于这个集子并没有什么特别要声明的事,不过编校之后有一个感觉,
便是自己的文章总是那么写不好。自从文学店关了门之后,对于文章与思想
的好坏似乎更懂得了一点,从此看人自然更是便利了,但看自己时就很吃亏,
永得不到如俗语所说的那种满足。但是我总尽我所能,能力以外也是没有办
法。

我现在是一个教员,写文章是课馀的玩艺儿,不是什么天职或生意经,
但因为是一个教员的缘故,写的文章与在教室所说的同样的负责任,决意不
愿误人子弟,虽然白字破句能免与否也本不敢绝对自信。本来文章具在,看
官自会明白,这一篇废话可以不说,只因当初目录上列了后记一项,要再请
书局删改也似乎不大方便,所以且写这几行聊以敷衍而已。

廿五年九月十日,知堂记于北平苦雨斋

□1936 年10 月收“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风雨谈》

瓜豆集题记

“写《风雨谈》忽忽已五个月,这小半年里所写的文章并不很多,却想
作一小结束,所以从《关于雷公》起就改了一个新名目。本来可以称作《雷
雨谈》,但是气势未免来得太猛烈一点儿,恐怕不妥当,而且我对于中国的
雷公爷实在也没有什么好感,不想去惹动他。还是仍旧名吧,单加上“后谈”
字样。案《风雨》诗本有三章,那么这回算是潇潇的时候也罢,不过我所喜
欢的还是那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一章,那原是第三章,应该分配给《风雨三
谈》去,这总须到了明年始能写也。”

这是今年五月四日所写,算作《风雨后谈》的小引,到了现在掐指一算,
半个年头又已匆匆的过去了。这半年里所写的文章大小总有三十篇左右,趁
有一半天的闲暇,把他整理一下,编成小册,定名曰《爪豆集》,“后谈”
的名字仍保存着另有用处。为什么叫作瓜豆的呢?善于做新八股的朋友可以
作种种的推测。或曰,因为喜讲运命,所以这是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或
曰,因为爱谈鬼,所以用王渔洋的诗,豆棚爪架雨如丝。或曰,鲍照《芜城
赋》云,“竟瓜剖而豆分”,此盖伤时也。典故虽然都不差,实在却是一样
不对。我这瓜豆就只是老老实实的瓜豆,如冬瓜长豇豆之类是也。或者再自
大一点称曰杜园瓜豆,即杜园菜。吾乡茹三樵著《越言释》卷上有“杜园”
一条云:

“杜园者兔园也,兔亦作菟,而菟故为徒音,又讹而为杜。今越人一切
蔬菜瓜蓏之属,出自园丁,不经市儿之手,则其价较增,谓之杜园菜,以其
土膏露气真昧尚存也。至于文字无出处者则又以杜园为訾謷,亦或简其词曰
杜撰。昔盛文肃在馆阁时,有问制词谁撰者,文肃拱而对曰,度撰。众皆哄
堂,乃知其戏,事见宋人小说。虽不必然,亦可见此语由来已久,其谓杜撰
语始于杜默者非。”土膏露气真味尚存,这未免评语太好一点了,但不妨拿
来当作理想,所谓取法乎上也。出自园丁,不经市儿之手,那自然就是杜撰,
所以这并不是缺点,唯人云亦云的说市话乃是市儿所有事耳。《五代史》云:

“兔园册者,乡校俚儒教田夫牧子之所诵也。”换一句话说,即是乡间
塾师教村童用的书,大约是《千字文》《三字经》之类,书虽浅薄却大有势
力,不佞岂敢望哉。总之茹君所说的话都是很好的,借来题在我这小册子的
卷头,实在再也好不过,就只怕太好而已。

这三十篇小文重阅一过,自己不禁叹息道,太积极了!圣像破坏
(eikonoclasm)与中庸(sophrosune)夹在一起,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有好
些性急的朋友以为我早该谈风月了,等之久久,心想:要谈了罢,要谈风月
了吧!?好象“狂言”里的某一脚色所说,生怕不谈就有点违犯了公式。其
实我自己也未尝不想谈,不料总是不够消极,在风吹月照之中还是要呵佛骂
祖,这正是我的毛病,我也无可如何。或者怀疑我骂韩愈是考古,说鬼是消
闲,这也未始不是一种看法,但不瞒老兄说,这实在只是一点师爷笔法绅士
态度,原来是与对了和尚骂秃驴没有多大的不同,盖我觉得现代新人物里不
免有易卜生的“群鬼”,而读经卫道的朋友差不多就是韩文公的伙计也。昔
者党进不许说书人在他面前讲韩信,不失为聪明人,他未必真怕说书人到韩
信跟前去讲他,实在是怕说的韩信就是他耳。不佞生性不喜八股与旧戏,所
不喜者不但是其物而尤在其势力,若或闻不佞谩骂以为专与《能与集》及小
丑的白鼻子为仇,则其智力又未免出党太尉下矣。


孔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在庄子看来恐怕只是小
知,但是我也觉得够好了,先从不知下手,凡是自己觉得不大有把握的事物
决心不谈,这样就除去了好些绊脚的荆棘,让我可以自由的行动,只挑选一
二稍为知道的东西来谈谈。其实我所知的有什么呢,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
比较起来对于某种事物特别有兴趣,特别想要多知道一点,这就不妨权归入
可以谈谈的方面,虽然所知有限,总略胜于以不知为知耳。我的兴趣所在是
关于生物学人类学儿童学与性的心理,当然是零碎的知识,但是我唯一的一
点知识,所以自己不能不相当的看重,而自己所不知的乃是神学与文学的空
论之类。我尝自己发笑,难道真是从“妖精打架”会悟了道么?道未必悟,
却总帮助了我去了解许多问题与事情。从这边看过去,神圣的东西难免失了
他们的光辉,自然有圣像破坏之嫌,但同时又是赞美中庸的,因为在性的生
活上禁欲与纵欲是同样的过失,如英国蔼理斯所说,“生活之艺术其方法只
在于微妙地混和取与舍二者而已。”凡此本皆细事不足道,但为欲说我的意
见何以多与新旧权威相冲突,如此喋喋亦不得已。我平常写文章喜简略或隐
约其词,而老实人见之或被贻误,近来思想渐就统制,虑能自由读书者将更
少矣,特于篇末写此两节,实属破例也。

中华民国二十五年十一月一日,著者自记于北平知堂。

□1936 年12 月刊《谈风》4 期,暑名知堂
□收入《爪豆集》

秉烛谈序* 

这本集子本想叫作《风雨后谈》,写信去与出版者商量,回信说这不大
好,因为买书的人恐怕要与《风雨谈》相混,弄不清楚。我仔细一想觉得这
也说得有道理,于是计算来改一个新名字。可是这一想就想了将近一个月,
不说好的,就是坏名字也想不出。这样情形,那么结集的工作只好暂且放下,
虽然近半年中写的文章大小共有三十四篇,也够出一本集子了。今日翻看唱
经堂《社诗解》,——说也惭愧,我不曾读过《全唐诗》,唐人专集在书架
子上有是有数十部,却没有好好的看过,所有一点知识只出于选本,而且又
不是什么好本子,实在无非是《唐诗三百首》之类,唱经之不登大雅之堂,
更不用说了,但这正是事实。我看了《杜诗解》中《羌村三道》之一,其末
联云: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我心里说道:有了,我找着了名字了。这就叫作《秉烛谈》吧。本来想起来
《文选》里有《古诗十九首》,也有句云: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又陶渊明的《饮酒二十首》中也说:
寄言酣中客,日没烛当秉。
这些也都可以援引,时代也较早,不过我的意思是从《羌村》引起来的,
所以仍以杜诗为根据。金圣叹在此处批注云:
更秉烛妙。活人能睡,死人那能睡,夜阑相对如梦,此时真须一人与之
剪纸招魂也。

虽然说得新奇可喜,于我却无什么用处,盖我用秉烛只取其与“风雨后
谈”略有相近的意境耳。老杜原是说还家,这一层我们可以暂且不管他,只
把夜阑更秉烛当作一种境地看也自有情致,况《诗经》本文云: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岂不更有相对如梦寐之感耶。但是这都没有关系,书名只是书名而已,虽然
略可表见著者一点癖好,却不能代表书的内容。这《秉烛谈》里的三四十篇
文章大旨还与以前的相差无几,以前自己说明得太多了,现在可以不必再多
说,总之是还未能真正谈风月。李卓吾著《焚书》卷一《复宋太守》中有云:

凡言者言乎其不得不言者也,为自己本分上事未见亲切,故取陈语以自考验,庶几

合符,非有闲心事闲工夫欲替古人担忧也。古人往矣,自无忧可担,所以有忧者,谓于古

人上乘之谈未见有契合处,是以日夜焦心,见朋友则共讨论。若只作一世完人,则千古格

言尽足受用,半字无得说矣。所以但相见便相订证者,以心志颇大,不甘为一世人士也。
这一节说得很好。吾辈岂得与卓吾老子并论,本来也并无谈道之志,何可乱
引,唯觉得意思很有点相近,抄来当作一点说明。《说苑》卷三“修本”中
有云:

晋平公问于师旷日,吾年七十,欲学恐已暮矣。师旷日,何不炳烛乎。。。老而好
学,如炳烛之明。炳烛之明,孰与昧行乎。
此是别一炳烛,引在这里也颇有意思,虽然离题已经很远了。
二十六年四月十日记于北平。

□1937 年作,1940 年刊“北新”初版本,署名周作人
□收入《秉烛后谈》

药草堂随笔附记

这两年来不写文章,本来自己并没有话想说,也落得清静,就只苦于朋
友们来索稿时无以应酬。好比肠胃病的人,穷饿也正合式,但客人到来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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