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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今生不售票。”我把头靠在璧胸前,静听他的心跳。
这时候,看着我们的只有一轮失明的月亮。
第二部分:“租”一个女朋友真好火红的康乃馨
我们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谈心,尽管我知道她工作忙,但我“愿意”理解为:她不关心我。渐渐地,我习惯了将一切在孤独的心灵里放纵。
火红的五月,漫步街头,一束康乃馨映入眼帘,那火红的花儿牵动我的心,刹那间我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妈妈。
童年的时光是在奶奶家度过的,妈妈对我来说是个很亲切但很遥远的名词,看着小伙伴依在妈妈怀里幸福的模样,我是多么渴望和她们一样啊,但奶奶告诉我:妈妈工作忙,我的家很远……可是一个念头如同一株野草在我心中疯长:她不喜欢我!是啊,童年的稚气思维能有几份理性呢?
终于到了上学的年龄,我也回到了妈妈身边,记得那天她带我去学校报名,走了一段路,我蹲下来嚷着:“妈妈,我走不动了。”期待着她过来抱我。“自己走!”我等待的画面没有出现,而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我忍泪猛地站起来使劲向前跑。只记得那一次以后我很少在她面前撒娇,渐渐地长大了,也过了渴望撒娇的年龄,多年后再想起那一幕,我疑心她是不是在告诉我路要自己走!我们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谈心,尽管我知道她工作忙,但我“愿意”理解为:她不关心我。渐渐地,我习惯了将一切在孤独的心灵里放纵。
初中毕业,我赌气似地报了离家很远的航校,每当闲暇同学们眉飞色舞的谈起自己亲爱的妈妈时,我知道我的眼神里流露的是羡慕和忧伤,我努力搜索着逝去的岁月,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她逼我洗衣服的情景,也不管双手通红……我怕她,我埋怨她,直到后来,偶尔听到一个同学的妈妈说:“世上的妈妈都是一样的。”那句话像一个刮子拨动了我的心弦,当我再用一种平常的目光回头,心中有个声音:“你考虑过她的苦衷与慈爱吗?你为什么那么苛刻……”好多天以后收到一封家信:“有空写信回家,妈妈好放心……”心里一片内疚。
寒假回家下着大雪,当列车晚点一个小时到达家所在的城市时,我看见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她身上已是雪花斑斑了,那一幅图景定格在我脑海里直到永远,我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跳下火车,奔向妈妈,她看见了我,亲切地叫着:“颖儿,颖儿……”口里冒出白气,那些是寒冷中扑面而来的温暖,我知道。两行泪顺着面颊流下来,为自己的敏感、无知、倔强……
明天,我也是个手捧康乃馨的女孩子,我分明看见那满是皱纹的脸庞上的笑靥……
第二部分:“租”一个女朋友真好晒书
白花花的阳光暖暖地照在白花花的书页上,清风拂过,晒地旁边的两棵老樟树纷纷扬扬飘下不少叶子,一片片黄绿相间地交错在书页上。
在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我家可能是最穷的,从80年代末到现在,去沿海地区淘金的人一拨又一拨,当我的同龄人源源不断、或多或少地往小山村汇款时,我则用了家里的钱衣冠端正地坐在教室里。
大学三年,每次寒暑假回家,在山村外的马路上下了车后,人家肩膀上扛着的是给家里人买的衣服,各种补品或者水果,当然,还少不了哗哗响的票子。而我,一个蛇皮袋里装着的,是沉甸甸的书。说老实话,每当有人问:建伢子,给爹妈买了什么东西呀,那么沉?我的头就不敢抬起来。
好在爹妈在物质上,并不企望什么。
转眼就是一九九九年了,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中秋节,我决定回家陪爹妈一起过。农历八月十四到家,和爹妈说了大半晚的话。第二天中秋,一大早便艳阳高照,我决定晒晒家里的书。
因为没有书柜,书便用了两个大木箱和四个蛇皮袋装了,放在木楼上。妈和小妹帮我扫晒地,爹则帮我到楼上搬书。
上下六趟,把书搬了下来,四个人一本本把书摊平,放好,好家伙,竟然差不多有半个晒地。
爹、妈和小妹帮我把书在晒地上放好后,就忙着张罗过节的饭菜去了,我则搬了张竹椅,在晒地中央照看着。
白花花的阳光暖暖地照在白花花的书页上,清风拂过,晒地旁边的两棵老樟树纷纷扬扬飘下不少叶子,一片片黄绿相间地交错在书页上。我开始还趴在书上一片片地把落叶拾起,后来,微风不停,叶落不止,我也就懒得管了。最有趣的是家中的小鸡小狗,不时地凑过来,我叉竹一扬,又飞的飞,跳的跳,一一吓得逃开了。
第二天,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六日,我离家返回长沙,在村口等车时,向来不大爱说话的爹突然说了句诗性十足的话,爹说:建伢子,昨天你守书的样子真有点像旧社会守谷子的地主爷。
望着爹轮廓日渐分明的瘦脸,我怔住了,我强忍住泪水,一股从未有过的负疚感涌上心头:爹妈为了我和我的书已付出太多太多,而我呢,继续把这地主爷当下去吗?
回到长沙,朋友们问我回家的收获,我笑了笑,不敢轻言晒书时的诗情画意。
第二部分:“租”一个女朋友真好娘那头黑黑的长发
娘最喜欢看静洗头发,常站在那儿看着静把长头发浸湿,涂满她叫不出名来的名牌“二合一”,把头发弄得白泡乱飞。
娘很美,身段婀娜,眉目如画,特别是一头及腰的长发,瀑布般垂下来,似一株迎风的杨柳。
娘命苦,外公他爹以前是个小地主,后来没落了,外公没享过福,却被揪出来戴尖帽压石块狠斗了五天,放出来时还没到家就一头栽倒在队里的玉米地里。所以娘是狗崽子,是黑五类,自小便遭人白眼。
外婆多病。娘出工分,修大坝,挑粪砍柴,绣花缝衣,编草席,什么粗细活儿都干得来。娘逢年过节烙的饼薄得能照见光。
娘爱美,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裳总缝补得熨熨贴贴,浆洗得干干净净。娘极是钟爱她的一头黑发,常用梳子蘸水把头发梳得顺顺溜溜,再细心的编成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用红头绳系着,走路时甩在腰后一晃一晃的,娘像一朵含苞的山茶花。
外婆的病在一个雪天又犯了,病得很厉害,在破被中咳嗽得缩成一团。娘无助地望着四壁空空到处漏风的家,眼泪簌簌地落下来。眼看外婆快不行了,娘忽然擦掉腮边的泪珠子咬着辫梢儿冲进了茫茫的飞雪中。黄昏时分,破屋里第一次飘满了药香,而就在那个雪天,娘的一头长发也随着轻盈的雪花一起飘然落下、落下……
娘那年十七岁。
娘的故事是外婆说的,静那时正在嚼着泡泡糖。
静像娘。很像。红润的脸蛋,黑黑的眼睛,也是一头长发,扎着个翘翘的“马尾巴”,发上红红的蝴蝶结衬出浑身的蓬勃朝气和青春活力。
静是家中的独生女,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比娘幸福。
静也爱美,发油、眉笔、香脂等小化妆品和地摊上那些廉价的首饰塞满一抽屉,静常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内对着镜子涂抹半天。当然,那些小玩意是背着娘买的。
娘已经不美了,昔日光洁的脸庞如今已爬满了皱纹,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风霜的印记。一头重新蓄起的头发却依旧乌黑闪亮,比做姑娘时的更长更多,娘在脑后盘了一个大髻。
娘最喜欢看静洗头发,常站在那儿看着静把长头发浸湿,涂满她叫不出名来的名牌“二合一”,把头发弄得白泡乱飞。娘每当这时便有些发怔,是在怀念那一头十七岁的长发?还是在追忆那些苦涩的岁月?只有娘自己才知道。
静考上中专了,是自费的。娘喜得做梦都在笑,“我家静儿有出息呢。”娘说。在小学未毕业的娘看来中专生就是文化人,就是古时的秀才。自此,娘额上的皱纹愈见深刻,单瘦的身影愈见忙碌,静读书是要很多钱的,2000元一学期对娘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娘弄了一辆破板车,白天在村里收菜,第二天再和爹半夜摸起来拉到五六里外的镇上贩卖,娘很累,但心里很甜,逢人便脸上笑开了花。
不久,静回信了,信中说:“娘,我第一次觉得咱们村里是多么贫穷和落后,省城里到处是高楼大厦、高速公路、几层的立交桥,家家都有大彩电,VCD,哪像咱家那个14英寸的破玩意。娘,你想都想不到城里有多繁华……”娘看着信,想:我家小静真见过世面呢。
过了些日子,静又回信了,薄薄的一页纸,娘捏着信纸很激动,静说:“娘,我要您给我寄些钱,我需要添一些衣服,我的衣服在村里虽然是最好的,但在这里是最老土,我们班同学大都是城里人,她们常笑话我土气,我哪儿都不比她们差,凭什么被人瞧扁了,我有时真的好委屈……”娘看着信,没说什么。第二天,娘把两头正长膘的猪仔拉到镇上卖了。
几个月过去了,娘盼啊盼,再也没有盼到静的只言片语,娘是多么想静跟她谈谈学校里的事,哪怕几句也行。娘每当想静的时间就拿着静的照片,站在山坳上望着学校的方向,一站就是半天。
冬天到了。
快放寒假时,静终于回信了。静说:“现在天气转冷,我还没有棉衣和皮鞋,从家中带去的冬衣我准备放假时带回,这种衣服穿出去肯定又是别人耻笑的对象,我也有自尊啊!毕竟这里是城市。还有,我有几个好友生日要送礼物,也需要钱,我的生日她们送了,都是好漂亮的精品,我知道家中困难,但没办法,我只要100元,我会尽力节省的……”娘看了信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点酸酸的,娘的生日静从没记得过。
娘不知道,她的静儿在学校里已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静从谈吐、打